金龍寺的後院極大,所有僧眾住的屋子都在後院。所以納蘭容止現在雖然縮短了範圍,卻同樣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搜查完的。
室密里。
沈清微已經餓得肚皮貼肚皮了,又冷又餓,只得抬頭喝風。
耳邊風聲呼呼過,沈清微腦海中瞬間靈光一閃,搓著雙手猛得站起來。
「納蘭驚天,這里四面都是牆壁,連窗戶都沒有,但是空氣流暢,你說到底是通過哪里透氣的呢?」
納蘭驚天強撐著不適,目光四處看,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你四處找找,沒準能發現出口。」
瞬間,沈清微不服氣了,氣鼓鼓的道︰「為什麼不是你四處找找?」
納蘭驚天側目,看著沈清微氣鼓鼓的模樣,只覺無比可愛。于是又想逗一逗她,「可以!不過可能我還沒有找到,你恐怕又要放血了。」
沈清微直想揍扁納蘭驚天,丫的!我還成了你免費的獻血庫了。
「納蘭驚天,我告訴你啊!我可沒有義務要救你,純屬是姑女乃女乃善良。惹怒姑女乃女乃,姑女乃女乃立馬就會變得邪惡,你信不信?」
納蘭驚天搖頭失笑,這是一個不服輸的女子啊!為什麼他會覺得,就是這樣和她斗嘴,都很開心呢?
沈清微冷哼一聲,還是乖乖的去找通風口,畢竟什麼都沒小命來得重要。
她撫著肚子,這里看看,那里瞧瞧。密室里除了一顆夜明珠用來照明,其他的什麼也沒有。她繞著夜明珠,來回的看,走近看,走遠看。
「那是夜明珠,怎麼看還是夜明珠。任你怎麼看,也不可能看出一朵花來啊!」
納蘭驚天那個躺著說話不腰痛的家伙,這會倒是精神十足。
沈清微不悅的瞪了納蘭驚天一眼,「沒見識的鄉巴佬,你能懂個啥?哪涼快哪呆著去,別打擾姑女乃女乃研究夜明珠。」
納蘭驚天雖然不知道「鄉巴佬」是什麼意思,可是從沈清微嘴里說出來的詞,他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詞,肯定是罵他的話。他正欲也罵沈清微幾句時,只听「咦」的一聲。
「怎麼了?有什麼發現?」
沈清微又圍著夜明珠走了一圈,然後在整間密室的死角站定了腳步。
「這里的光線同其他角度都不一樣。」
聞言,納蘭驚天掙扎的站起來,走到沈清微身邊,順著沈清微的目光看去。
「哪里不一樣?我怎麼看不出來?」
沈清微目光一斜,白了納蘭驚天一眼。
「一般人自然是看不出來的。」
「是,就你是非一般人。」
沈清微挑眉一笑,「自然。」然後手指一指密室死角的房頂,「那上面有許多密密麻林的針孔。」
納蘭驚天順著沈清微的視線看過去,什麼也沒看到。
「我怎麼看不見?先不說到底有沒有針孔,就算有,這麼遠的距離,你怎麼可能看得到?」
「姑女乃女乃人品好唄!」
沈清微顯然不想解釋,更何況她也沒法解釋。難道她要說,她的視力異于常人。自然是不會的,她和納蘭驚天還沒有好到這樣的地步。
她站定未動,一瞬不瞬著盯著針孔,耳朵豎起,凝神靜听。心下一喜,臉上不動聲色。納蘭來了!她听到了他的聲音。只是下一瞬,她整個人就感覺不好了。尼瑪!那些密密麻麻的針孔居然設在一泓清泉的旁邊。也不知道這牆壁是用什麼材料做的,隔音效果極好。唯一能傳出聲音的針孔又在清泉旁邊。清泉每日叮當叮當的流,自然將密室里微小的聲音給掩蓋了。更吭爹的是,這泓清泉竟然就是金龍寺的靈泉,除了淨梵那個神棍,誰也不能進去。
這靈泉與後院又隔著十萬八千里,縱使聲音能傳出去,納蘭容止也听不到。
想必納蘭也是猜到,金龍寺有密室。所以此時正帶領著御林軍在後院翻土,大有挖地三尺之勢,估計也是在找密室。雖然這個法子麻煩又耗時,卻是最直接的法子。也真難為了納蘭,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這里來,也算不容易了。可若這樣毫無頭緒的挖下去,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他們呢?可別納蘭還沒找到他們,她和納蘭驚天就已經被餓死了。
她和納蘭驚天已經兩天兩夜未進一粒米,一滴水。何況納蘭驚天還在生病,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可現在她又無法通知納蘭容止,到底該怎麼辦呢?
不得不說,沈清微確實足夠謹慎,足夠機智。
其實她一掉下來,就可以運用她異于常人的听力和視力觀察上面的情形。可是她卻沒有,一是她不可能在納蘭驚天面前展露出自己異于常人的一面。剛掉下來,納蘭驚天敬惕性很高。稍有不慎,納蘭驚天就會瞧出破綻。現在納蘭驚天處于極疲憊的狀態,自然也就不會那麼敏銳;二是她在等待最佳時機。這兩項異能的運用,于她亦是極損耗精神力的。所以如果她一開始就運用這兩項能力,她現在早就累得站都站不起來了。更別說再運用異能,連照顧納蘭驚天都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一直在等,等候納蘭容止的到來。以她對納蘭容止的了解,兩天兩夜的時間,他差不多也該模到一些珠絲馬跡,差不多能找到這里來了。所以為了保存體內,為了避免要不停的重復運用異能,她必須選擇一個最好的時機。
已到半夜,密室里越來越冷。沈清微與納蘭驚天緊挨在一起,開始相互取暖。而上頭,納蘭容止也並未歇息,依舊在不停的挖。
沈清微冷得直發抖,卻還要凝聚所有的心神,注視著納蘭容止的一舉一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納蘭驚天又開始發燒昏迷。而沈清微也不知在什麼時候睡著了,又被冷醒了。上頭依舊傳來挖土的聲音,只聲音卻越來越清晰。
沈清微一喜,看來他們運氣不錯。納蘭容止誤打誤撞,應該是找準了地方。若能刨掉密室頂上的土層,那麼便不可能一絲聲音也傳不出去。而現在納蘭容止正站在密室的上面,指揮人在挖土。
「納蘭驚天,你快醒醒!」
沈清微立刻想要去搖醒納蘭驚天。
納蘭驚天沒有反應,沈清微只得又一口咬在納蘭驚天的中指上。昏迷中的納蘭驚天蹙眉,緩緩睜開眼楮。
沈清微一把用力的抱住納蘭驚天,高興的大叫︰「納蘭驚天,我們有救了!」
納蘭驚天一震,愣愣的看著沈清微。
與納蘭驚天四目相對,沈清微一怔,連忙退開,不好意思的模了模後腦勺。
「那個一時太激動,見諒見諒!」
聲落,沈清微又往後退了幾步,離納蘭驚天更遠了些。
納蘭驚天頓時不高興了,「你離我這麼遠干什麼?我身上有刺不成?」
沈清微連忙搖頭,訕訕的笑。
「那個我主要是怕我自己一激動,又往你身上撲。」
「撲哧!」
納蘭驚天頓時被逗樂了。
「那便任你撲。」
沈清微臉上的笑意一僵,納蘭驚天的轉變太突然,她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而且她似乎發覺納蘭驚天眼里有什麼不一樣了,可她卻不想去深究。于是連忙轉移了話題,「你快仔細听听,是不是能听到一些細微的聲響?」
納蘭驚天溫和的一笑,仿佛剛才那句話只是玩笑。
「好!」
「怎麼樣?」
「我好像听到刨土的聲音。」
「賓果!」
「嗯?」
聞言,沈清微笑得眉眼彎彎。拉著納蘭驚天就往納蘭容止站定的地方走。邊走邊說道︰「唉呀!你別管什麼意思了。快跟著我吸氣,呼氣。然後我們一起朝上面喊‘納蘭容止’的名字。」
「好!」
「預備!一,二,三,喊!」
「納蘭容止!」
「納蘭容止!」
「納蘭容止!」
「納蘭容止!」
……
原本坐在輪椅上閉目養神的納蘭容止,猝然睜開眼,揚手道︰「停!安靜!」
眾人全部停下來,看向納蘭容止,等待他的下一步命令。
納蘭容止凝神靜听,果然有微弱的聲音傳來。那個女人在叫他!
「晴柔,你可有听到什麼聲音。」
慕容晴柔武功極高,耳力自然也比普通人要強。她閉目,靜听。然後臉上的笑意暈開,「主子,是主母的聲音。」
納蘭容止凝冰碎雪的臉上頓時如春雪初融,宛如開出一朵花來。
「是她,真的是她。」
言語間亦帶著濃濃的歡喜,只差沒手舞足蹈。
他又朝眾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後。然後低下頭大聲的喊︰「女人,我听到了。你在哪里?」
密室里面的沈清微高興的跳了起來,一蹦好高。
「他听到了,他听到。」
轉而又朝著上面大聲的喊︰「納蘭,我在你下面的密室里。密室的出口在靈泉旁邊的第二塊石頭下面,快來救我們。」
納蘭驚天亦是沉醉在得救的喜悅中,甚至對沈清微是怎麼樣知道密室出口都未深究。
「好!你等我!」
納蘭容止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納蘭容止此時太過迫切的想要去救沈清微,從而錯過了淨梵大師臉上一閃而過的駭然。
在沈清微的指引下,納蘭容止與眾人很快找到了密室。
眾人一窩蜂似的擁進密室,走到最前面的納蘭容止看到緊挨在一起的沈清微與納蘭驚天,而且沈清微還只著單衣,她的外袍披在納蘭驚天身上,瞬間就冷了臉。
「全部轉過身去!」眸光如利箭直射向納蘭驚天,恨不得將他活剮了。敢打爺女人的主意,爺弄死你。目光微移,看向沈清微,瞬間轉為柔和的暖意。「你,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給我過來!」
「哦。」
沈清微微垂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般,走到納蘭容止面前。
納蘭容止立馬月兌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沈清微身上,一把扯過她,擁在懷里。挑了挑眉看向納蘭驚天,意思很明顯,沈清微是我的人。
「手怎麼這麼冰?」
沈清微往納蘭容止懷里蹭了蹭,雙手抓著納蘭容止的大掌直往自己臉上貼,借此取暖。撅著嘴,委曲的像個孩子。
「好冷!納蘭,我快餓死,渴死了。這里什麼都沒有,我又冷又餓又渴。」
納蘭驚天皺眉看向抓著納蘭容止的手掌直往自己臉上送的沈清微,她什麼都好,就是沒有男女之防。不過想到剛才她主動對自己投懷送抱,眉頭瞬間舒展開來,心里也平衡了。
「好!你再忍一下,我們立馬回去。」
納蘭容止看到沈清微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心疼的跟什麼似的,哪里還顧得上其他。此時只恨不得能瞬移回去,好讓沈清微能立馬喝水吃飯。
原本他們可以在金龍寺吃些東西再下山,只是沈清微是在金龍寺出的事,所以納蘭容止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心沈清微再踫金龍寺的一草一木的。
「好!要快!我現在能吞下一頭牛。」
沈清微咽了咽口水,連連點頭。
納蘭容止將沈清微抱在懷里不撒手,沈清微也完全沒有要下來的意思。兩人同坐在一張輪椅上。幸好這張輪椅是特制的,完全可以承載兩人的重量。
納蘭容止看了慕容晴柔一眼,她立馬上前,推著輪椅往外走。
「等一下!太子殿下染了風寒,現在還在發熱,你們趕緊送太子殿下回宮醫治。」
沈清微突然想起被眾人忽略的納蘭驚天。
縱使納蘭容止身邊的人不將納蘭驚天放在眼里,御林軍可是萬萬不敢忽略太子殿下的。只是他們這不根本還沒機會見著納蘭驚天麼?他們才踏進密室,就便命令轉過身去。
可納蘭容止卻不高興了,清微為什麼突然這麼關心納蘭驚天?一個小小的風寒而已,又死不了人,她在瞎操什麼心?他若不高興,又怎麼會讓納蘭驚天好過呢?
「太子殿下,清微的外袍可以還給我了嗎?」
那聲音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如果不是因為在大庭廣眾之下,納蘭容止其實更想將納蘭驚天弄死。
而且這話也說的極有水平的。沈清微的外袍不是還給沈清微,而是還給納蘭容止。看看!又在宣示所有權了。
納蘭驚天微微一怔,還是月兌下外袍,遞向沈清微。
「謝謝!」
納蘭容止卻眼疾手快的先一步將衣袍奪了過來,用力一扯,外袍頓時被撕成兩半。往地上一扔,手推輪椅碾過衣袍。爾後竟然還不解氣,側過身,吩咐身後的慕容晴柔︰「拾起來,燒成灰。」
「你……」
縱使納蘭驚天性格再溫和,再有風度,此時也被納蘭容止氣得咬牙切齒。
「髒了。」
納蘭容止還好心的解釋不要這件外袍的原因。因為被納蘭驚天踫過,所以髒了。
「咕咕」的聲音傳來,令彌漫在兩人之間的硝煙頓消。
納蘭容止低頭,沈清微撫著肚子,苦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納蘭,我真的好餓!」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現在就下山。」
納蘭容止輕撫沈清微的頭,輕聲的哄著。
于是,納蘭容止因為要先解決沈清微的溫飽問題,所以先放下對納蘭驚天的「仇恨」。不再耽擱,立馬下山。
走到門口,他突然轉過身,冷冷的看向眾人。
「今日之事,誰若敢亂嚼舌根子,壞了北詔公主的清譽,本殿下絕不輕饒!」
這是命令,亦是警告。
沈清微同納蘭驚天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沈清微還只著單衣。知情的人知道沈清微這是為了救納蘭驚天,不知情的人還不知道會編出什麼難听的話來。況且人多雜嘴,越多人知道對沈清微的名聲越是不好。
爾後,沉聲對御林軍吩咐︰「金龍寺僧眾一律押入天牢,待太子殿下親自審問。金龍寺,拆!」
眾人皆是一震,現在太子與北詔公主都已經找到,怎麼還要拆金龍寺?
「七殿下,請三思!太子與北詔公主現在已經平安,金龍寺無辜,請殿下手下留情。」
淨梵從人群背後走出來,神色淡淡,語氣淡淡。
納蘭容止勾唇一笑,卻是笑里藏冷。
「無辜?太子和北詔公主被困于此兩天兩夜,淨梵大師要如何解釋?若本殿下來遲一步,太子和北詔怕是就喪生在此。謀害皇儲,大師認為金龍寺還有存在的必要麼?」
沈清微側頭,輕聲在納蘭容止耳邊用只有兩人听得見的聲音說了一句什麼。納蘭容止眸光蹙冷,聲音似冷玉冰涼。
「密室的出口怎麼就這麼巧剛好在靈泉旁邊?而靈泉只有大師一人可進入,這些難道都是巧合不成?」
「貧僧不知。」
淨梵依舊神色淡然,不見絲毫波瀾,從容而鎮定。仿佛清者自清,一切確實與他毫無關系。
納蘭容止冷哼一聲,懶得和淨梵這個道貌岸然的神棍浪費時間。
「拆!扶桑從此再無金龍寺。」
那一夜,百年古寺倒塌。半夜,突然走水,大火燒了一天一夜,扶桑民間最有名望的金龍寺寸寸成灰。
靜園。
納蘭容止為沈清微準備了一大桌菜,全是她喜歡吃的。而沈清微從坐下開始,便低頭一個勁的吃,沒說過一句話,吃得毫無形象。
納蘭容止看著沈清微那個狼吞虎咽的模樣,心里那叫一個心疼。
「不急,慢慢吃!」
一邊說,一邊輕拍著沈清微的背。
沈清微鼓著腮綁子朝納蘭容止點了點頭,又低下頭開始猛吃。
待沈清微撫著肚子實在吃不下了,納蘭容止才命人將殘羹撤走。然後搬張椅子坐到沈清微身邊,拿出手帕替她擦試嘴角的油漬。帶著商量的口氣問道︰「是要先歇息,還是談一談害你的人。」
沈清微半仰在椅子上,那雙琉璃眸眯了眯,宛如一只吃飽喝足正在曬太陽的貓。
「是秦凝月推我下去的。」
納蘭容止微愣,帶著一絲疑惑。「竟然是她?」
沈清微搖頭,「她只是個靶子,背後一定另有其人。當日她推我下去時,眼神游離,神情很怪異,而且身手也變得不凡。當時我並未深想,事後我想了一想,她可能被人下了藥。」
納蘭容止點頭,「這麼一來,就能解釋的通了。我對她用過酷刑,她只說同你發生過口角,對推你下去的事情只字不提。她不可能扛得過酷刑,唯一的解釋便是她對這些事根本沒有印象。縱使如此,她也絕不可饒恕。你放心,我已經替你報過仇了。這回她不死,也會去半條命,保管她日後不敢再來惹你。」
沈清微有些驚訝,不想納蘭容止竟如此不顧大局。在事情還未明朗之前,就對秦凝月用刑。
「納蘭,秦家有沒有為難你?」
納蘭容止勾唇一笑,被沈清微關心的感覺就是好啊!頓覺陽光無比燦爛。
「為難我?現在秦家更應該擔心的是秦家未來的命運。謀害皇儲的罪名可不小,這就有夠秦家忙活的了。縱使秦凝月並沒有參與到這件事里面,我有皇命在身,本就有權對她用刑。秦凝月可沒少擠兌你,本就該受些教訓。至于秦家,你不必擔心。我從未想過要依靠秦家,而秦家亦從未當我是自己人。」微微一頓,眸光暗了暗,又道︰「納蘭驚天怎麼會同你在一起的?」
「納蘭驚天只是踫巧在那里,然後踫巧看見我被秦凝月推下去。原本他是要救我的,結果沒救成,同我一起掉下去了。」
納蘭容止的眸光一深,神色詭譎莫測。
「看來納蘭驚天這回是無妄之災,背後之人真正的目的是你。幸好納蘭驚天誤打誤撞同你一起掉下去,幕後之人忌憚皇家才就此收手。原本我不可能這麼快就能找到後院,是一個小和尚露出了破綻。我當時就感覺那個小和尚是故意暴露,現在看來,那個小和尚只是幕後之人的棄子,只為引領我們找到太子。待我們欲細問的時候,那個小和尚便毒發身妄了。看來幕後之人極其忌憚太子的身份,那麼這人一定是金陵城中的權貴。幕後之人極其狡猾,你掉下密室之後,便有人假扮你從金龍寺出來。幕後之人顯然對你有一定的了解,知道晴柔機警。怕假扮你的人會在晴柔面前露出破綻,所以安排了一場雜耍,做出一副你是在這個時候失蹤的假象,從而來誤倒我。另外晴柔之所以會對檀香過敏,應該也是另有隱情。從這兩樁事上,我查到關于幕後之人的一些線索,可以肯定這人是一名女子。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
------題外話------
第二卷也是完結在即。
我打算替沈清微配個相公,你們說配誰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