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草原回去之時,苡玥還是深深的望了望這一望無際的遼闊,她對著有著說不出的喜歡,這對她而言有著說不出的吸引力,今日一別她並不知道再見面是什麼時候,如此想來,難免傷感。見苡玥這樣,寅軒也可以理解「朕在草原上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來時應該是朕感到期待,離開也應當是朕感到不舍,怎麼現在看來,好像所有本應是朕做的事,你統統都做了。」
苡玥收回看向窗外的眼光「人喜歡一樣東西往往是沒有理由的,那只是一種你說不上來的感覺,因為這些感覺,致使人產生留戀,我對這有,所以我不舍,皇上沒有,自然是能以平常心對待。」
听苡玥說起這些感覺,寅軒難免感到些許可悲,似乎從出生到現在,他對一切都平平淡淡,沒有最為喜歡的,也沒有最不喜歡的,日子過得也是平淡無味,好像最開心的那段日子還是與苡玥、苡琛一起學騎馬的那段時間。如果非要說他喜歡什麼,那大概就是那些無拘無束吧!可是那樣的開心並沒能維持許久,他只記得有一日,在他回宮時,路過娘親的寢宮,清晰的看見娘親跪在那時候的皇後面前,楚楚可憐的求皇後放他們一條生路,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次日皇上就病倒了,後來娘親就安排他去草原,臨行前娘親還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好生照顧自己,學好本事再回濟城,想不被人欺負就只能不做弱者,所以他帶著滿腔怒火去了!學成以後回來,他用他在草原上學的,無可厚非的坐上了皇位,保護了自己的家人。
「皇上在想什麼呢?」見寅軒一直在發呆,苡玥問道。
「沒什麼。」
兩人又陷入一陣沉默,好在沒過多久徐公公就打破了這的寂靜「皇上,該吃藥了。」苡玥接過藥,再小心翼翼的伺候著。自從寅軒受傷以來,不知不覺的他生活上的很多瑣碎小事都變成苡玥在負責了。她不像妻子,反倒像個丫鬟,但畢竟是欠別人的,所以苡玥就沒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合適。
「七年前你為何會暈倒三天三夜呢?」在喝藥途中,寅軒突然問道,好在苡玥知道個中緣由「那天下著雪,二哥想去河邊作畫,我也吵著去,那時候河水結著冰,二哥讓我別踏上去,可我還是踏了上去,結果冰碎裂,我跌落水中,二哥他們費了好大勁才把我救上來,大夫都說了沒有存活的可能,可是誰也沒想到我昏迷了三天三夜還是奇跡般的活了過來。」苡玥想,可能那個時候古代的周苡玥就已經死了,活下來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這麼說,你還算是命大了,掉入結冰的河中竟然還可以奇跡般的存活。」
「算是吧!」也只有苡玥知道,古代的周苡玥早就不在了,她根本就談不上命大「皇上,你相不相信我幻想中的那個世界是真的存在的?」苡玥又問。
對于這個寅軒似乎抱有保留態度「朕希望你口中的那個世界,真的存在。」苡玥也知道,對于她口中的2014幾乎沒有人會相信,所以听到這樣的回答,她並不覺得有何不妥「也是,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你也不會知道,那個世界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
「一夫一妻,那會是你想要的吧?」寅軒比較想和苡玥談論這個。
「我自然是想要的,換個角度想,皇上你願意和其他男人共享你的妻子嗎?但這本就是男尊女卑的世界,我既在這,自然得入鄉隨俗才是,當我隨便說說吧!」
「苡玥,沒人願意,可這是制度,沒人可以對我們的父輩說不,那是大不敬,你明白嗎?」苡玥當然知道,知道古代的封建制度,知道這是她無論如何都打不破的可笑制度,所以她只能做著無聲的申吟,僅此而已「啟程去草原的那天,我坐在馬車里,看到站在站台上的那些女子,猜想大概都是皇上的妃子,斗膽問一句,在皇上的所有妃子中,皇上最愛的是誰?」
第一次被人問起這個問題,一時間寅軒還不知道如何作答才好,努力在腦海里過濾了一遍所有妃子的相貌,才發現竟有些他一時間也想不起姓名,對于最愛誰,他似乎更是不知道,見寅軒苦惱的模樣,苡玥又問道「那麼在皇上一個人閑下來的時候,是誰最常出現在皇上的腦海里?」這一時刻,寅軒腦海中似乎開始出現了畫面,而第一個跳進來的竟是苡玥。
「是你。」寅軒月兌口而出的兩個字嚇壞了苡玥「太後壽辰之後,朕常常會想起你,你的過去,你的現在,難道朕最愛的是你嗎?」
一時間苡玥竟不知如何作答才好「那只是因為我的變化過大,所以皇上才會不斷的拿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比較,不是愛。」
寅軒想了想覺得也不是不無道理「或許吧!」于是大家都默契的回避寅軒替苡玥受傷的事。
來時的路似乎是要長一點,回去的路程似乎是縮短了不少,苡玥老是有這種感覺!就好像在學校的時候老師常說的,上坡難,下坡容易,好像嗖的一下離濟城就不遠了。寅軒又吩咐大家原地休息!
苡玥下了馬車,盡情的享受大自然的空氣,冬天還未過去,苡玥卻也不覺得冷。就在大家整裝待發,又準備啟程時,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闖進了大家的視野。
身著男裝,騎著馬英姿颯爽的出現的艷妃令苡玥眼前一亮,就這一瞬間,她忽然很喜歡這個女人,只因這一刻她身上有著苡玥喜歡的不羈。但艷妃就不同了,當她看見苡玥時,滿滿的全是討厭。
「皇上,皇上,臣妾給皇上請安。」艷妃沖向寅軒。
「你怎麼在這?」寅軒很疑惑。
「臣妾知道皇上的大軍今日臨近濟城,所以就迫不及待的出宮來找皇上了,皇上的手怎麼受傷了?」寅軒手上的白紗畢竟是那麼刺眼,艷妃一眼就看到了。
「回娘娘,是苡玥不好,皇上的傷,都是因我而起。」苡玥自己承認道。不說還好,這麼一說,艷妃的怒火更是不能平息。一時間也忘了那麼多的規矩,徑直走了過來,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苡玥臉上,這是苡玥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受這麼大的委屈,可是這不是在現代,不管她多麼不開心,礙于身份在這,她愣是不能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