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突然俯身吻住幽蘭若的紅唇,輕咬廝磨。幽蘭若雖被點了穴道,四肢與身體無法動彈,但眼楮和唇舌是自由的,有這兩樣,也就夠了。
她眼中魅色盈盈,紅唇微張,靈舌伸出……
不過轉瞬,幽蘭若的欲火再次被徹底點燃,清醒的理智,清晰的煎熬,`有一種感覺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幽蘭若覺得她此時體會得很徹底。陸玉這個男人,著實可惡!
「嗯?怎麼解決?」陸玉微微離開幽蘭若,語音中夾雜一絲懲罰的快意。
在敵我戰斗力懸殊時,一昧的逞能只會讓自己受罪。幽蘭若此刻委屈的不行,她眼中閃出濕潤︰「我一個弱女子,身無所傍,處在這樣的位子,除了坦然承受,又能有什麼更好的對策呢?」
幽蘭若此時含了幾分真情,淪落異世,多年的堅持需要多大的毅力只有她自己知道。但她承襲的血脈從不允許她認輸,她自己也不會允許,她必須一路堅持走下去。那麼那麼多的歲月,她走過了,還有那麼多那麼多的歲月,在等待著她。無盡的人生,從不會停歇。
陸玉沉默了一瞬,突然問道︰「月兒,我的心意,你當真不懂嗎?」
幽蘭若心底被這一聲親昵的稱呼震得七零八落。陸玉的想法,她此刻一絲一毫也揣摩不到。他已然控制了**,理智完全主宰了身體,但他非但沒有甩袖離開,還留下來與她一起忍受**的煎熬。他雖然有幾分氣怒,但似乎沒有對她問責的意思。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護著你的,為什麼遇到困境的時候不來找我呢?」陸玉低頭看著幽蘭若,沉沉的嗓音自然的問出。
護?幽蘭若愣愣的望著陸玉。自重生後,幽蘭若從未寄望于有人護她。不管有多少的艱難,她都一力承擔。瘦弱的肩膀承擔得多了,也就不顯得瘦弱了,或者沒有人記得。
有前世的前車之鑒,今世她再不敢完整的相信一個人。數年前有人真誠的說護她,她也未嘗全信,後來她是多麼慶幸自己保留了一分,所以在被退婚時她才如此灑月兌淡然。因為不曾完全相信,所以遇到背叛,她能從容面對。
「護?」幽蘭若清晰的感受著體內欲火,卻完全無法再將身體交給**去放縱,她的聲音涼涼響起︰「你護得了嗎?你知道你在許怎樣的承諾嗎?莫讓尚且無法擔待,東洛國能有幾個人能保得下我?」
「你不相信我?」陸玉緊緊的盯著懷中的女子,他的能力遭到懷疑,他有點被打擊到。這是第二次一個女子懷疑他的能力。第一次他無法證明,但這一次,絕不會了。他決心相護的女子,這世間恐怕還沒有幾個人能上到。
幽蘭若沉默,縱然陸玉在那幾個能保她的人中,但她是否要選擇他,她還尚未斟酌好。陸玉不是莫讓,他遠非莫讓可比。莫讓提出讓她陪陸玉**一度,他太看輕陸玉了。陸玉豈會只滿足于一夜的青色?這個男人和幽蘭若是同一種人,對于想得到的,不惜一切代價,想法設法握在手中,絕不會放手,外人稱之為貪得無厭。
「只要不是謀反,我都能護你!」陸玉清冷的聲音自上方傳來,直截了當。
幽蘭若猛然抬頭看向他,目光鎖在他的俊顏上,與他對視,兩道凌厲的目光在空氣中相撞,誰的氣勢也不弱于誰,這才是真正的幽小姐!在商海浮沉中踏著敵人的尸體一路走過,歷經鮮血的洗禮怎會是尋常閨閣能比的?
她一字一句問道︰「若我謀反呢?」她看到他的神色微微變化了一瞬,隨即歸于平靜,清冷淡漠,她听他說道︰「若你現在謀反,我會殺了你,將來,也許會殺了你。」也許?幽蘭若嘴角微勾,「我開玩笑的。」時間的不同,僅僅多了一絲不確定,這個回答讓她有些悵然。
視線越過陸玉,他身後梁上垂下的數重紗幔被斬斷數截,盡頭處赫然是被打翻的金猊香爐,香爐前方一支玉簪碎成數段,幽蘭若心底惋惜,「我的簪子,可是很貴的。」昆山暖玉桃花簪,價值連城,世間只此一支,還是微雨出嫁的時候她夫婿送的聘禮呢。
陸玉轉身,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我送你更貴的。如何?」
「當真?」
「當真!」
「莫讓會同意嗎?」幽蘭若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莫讓對陸玉的心思,她尚存疑慮。
這一句話問得陸玉心底的恨意再次升起,他深吸一口氣,「月兒,相信我,像在山谷的時候一樣,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幽蘭若閉眼,今夜有些意外,她此刻飽受著**的折磨。身旁的男子說會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卻不願意將她從**中解放出來。
「那你可知,你此刻正在傷害我?」這句是真心真意,此刻的幽蘭若絲毫不覺得貞節需要用**的煎熬去堅持。她只想緩解體內的熊熊燃燒的欲火,陸玉將她穴道封住,讓她動彈不得,真是有先見之明!
「月兒,我是為你的名節著想,待我們成親後,名分既定,男女情事,我必定滿足你。」陸玉目光帶了幾分憐惜,但他也無法可想,誰叫她用的是七絕合和香,這種藥,除卻男女**,就只能靠自身的毅力忍耐,他此刻的煎熬,絲毫不亞于她。
幽蘭若真心想罵娘,成親後若不能滿足她,她豈會嫁給他?不過這不是關鍵,他何以覺得她會和他成親?
「陸玉,此刻你我赤身相擁,你覺得我還有名節可言嗎?見到這番場面的,誰會覺得你我之間是清白的呢?你心中難道不想要我?」幽蘭若氣怒的瞪著這個不開竅的男人。美人在懷,所有能坐懷不亂的都是大傻蛋!
「我明日就回去準備聘禮!三書六禮大約會費一點時間,不過我會盡快處置好。不會讓你久等,」頓了頓,陸玉想起一件事,低聲問道︰「你可還有長輩?他們現在何處?」
幽蘭若真想鑽進水底把自己淹死,她一早就想到可能會被陸玉用名節威脅,此時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的名節被他毀了,他娶她,順理成章,她若不嫁他,就是不知廉恥不守婦道的**女子,活該拿去浸豬籠。雖然她的水性頗好,但豬籠並不是一個好玩的東西。
幽蘭若眯眼,她無法移動,無法將抱著她的男子看齊全,但還是仔細的打量著她能打量的地方,一番打量,體內欲火又烈了一分,所幸,她此時的理智比**更加強大,所以,她眉梢輕挑,望著陸玉擔憂的關懷道︰「你,不會是不行吧?」
四月的晟京城白日已有幾分悶熱,夜間卻還寒涼,今夜尤其寒涼,但今夜晟京城所有的寒涼加起來也比不過此時續香閣的寒涼。幽蘭若的續香閣此刻彌漫著冰冷的寒氣,空氣都似乎被凍住,閣中本輕盈飄逸的紗幔沉沉垂下,連微風也不敢造次。
對一個男人,你可以辱罵他的祖宗,卻不能說他不行,果真是至理名言。幽蘭若此刻充分理解到這一句話的強大之處。
浴池中本就冰涼的水又下降了幾度,幽蘭若感覺一股寒意襲上心頭,體內的烈火生生被這寒意熄下幾分。她熠熠生輝的眸光帶著滿滿的挑釁,悉數落入陸玉眼中。
陸玉凌厲的迫視著懷中的幽蘭若,面對幽蘭若的不知死活,他有些無奈,良久,冰寒散去,他輕嘆一聲,「月兒,還有一個時辰即可。你再忍忍。」話落,闔上眼簾,不理會她的挑釁。
幽蘭若不由泄氣,這下她徹底死心了,連對男人最終極的激將法她都毫無保留的使出來了,陸玉還是不為所動,她真不想去懷疑自己的魅力。今夜她受的打擊不是一般二般,未來的一段時間她得好好養養了。
「陸玉,我答應莫讓陪你**一度,今夜我履行我的承諾,是你自己不願,並非我反悔。他日,你我兩清,我並不會對你優待。」認命的承受煎熬,似乎也並不是太難熬,幽蘭若斂盡情緒,正色道︰「你明白嗎?不管別人怎樣想,我不會被名節所累。世人看重的女子貞潔,在我眼中一文不值。別說今夜你我什麼也未發生,縱然你要了我,對我來說,這也不過是一場露水之歡。」
這一番話,傳將出去,在東洛國必然驚天動地,但陸玉絲毫不意外。他早知用名節威脅她,不會這麼順遂,若她能被名節脅迫,他也未必選擇她了。
「無妨,你總有一日會願意嫁給我的。」陸玉不以為意道。
幽蘭若真是疑惑他的豪情滿滿是從哪里來的。
幽相府的庶出三小姐,自幼與安王府世子定親,在世人眼中她早已是安王府的人,一朝被退親,她就成了棄婦。不知陸玉曉得她的身份後,會是什麼反應。幽蘭若閉眼,她雖然好奇,但還不至用此試探。
今夜的色誘雖然失敗了,但目的總算達到了。
「我經營青樓賭館,在風塵中磨礪數年,閱人無數,你真的不介意我身份低微,名聲敗壞?」
「在我不曾遇到你時候,你經歷的那些我無法阻止,但從今以後,你記住,你是我的女人!」
幽蘭若睜眼,似笑非笑的望著絕色容顏的男子,她數年來與莫讓交手,從未討得多少便宜,她以為莫讓已是不簡單,如今陸玉橫空出世,方知山外有山,她和莫讓加起來能否在陸玉手中走過三招猶未可知。
這樣的男子,縱然成不了情人,也萬不可成為敵人!
「我應你!多一個人保護,我又何樂不為呢?不過要我臣服,還遠遠不夠。我幽月自有我的驕傲,若我不願,誰也不能逼我做任何事。」話落,幽蘭若閉上眼楮,再堅持一刻鐘,七絕合和香的藥效就能漸漸退去,但這一刻鐘,遠甚之前的痛楚十倍不止。
幽蘭若不記得什麼時候睡著,只記得她忍受著焚身之苦,神智逐漸飄飛,完完全全的被痛楚包裹。然後一絲涼意自後背傳入,化作一股涼氣游走在她全身,與灼熱的烈火在她身體中相遇,交戰,她的身體成了戰場,承受著烈火與冰寒雙重煎熬,以及二者交戰拉扯出的痛楚。
最後,她的神智完全模糊,只隱隱約約留了點知覺,陸玉將她抱出,仔細的為她擦干身體,擦干三千青絲,將她放在塌上。他舉止隨和自然,卻始終不曾再對她起旖旎心思,最後也只將她抱在懷中,與她相擁而眠。
幽蘭若想著,從道德角度上講,陸玉是真君子,從男女情事角度上講,他卻是個十足的偽君子。與莫讓做交易,她不過付出一夜,與陸玉做交易,她卻有搭上一生的風險。她是一個商人,利益為先,成本亦要精確計算,陸玉此人,是一個對手,搞定了,很有成就感,失手了,賠上自己。她思索著是否要為虛無縹緲的成就感意氣用事,漸漸的,思緒沉入睡夢中。
她不曾看到,紅綃帳暖,美人在懷,雅致如玉的男子一片情深,只在睡夢中,隱隱的,她听他說道︰「我喜歡你,自當用我的方式求得你,用交易換來的情意只會褻瀆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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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打算寫一點有分量的,奈何編輯不允,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