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的院子
就在陳嬤嬤許諾要以後好好照顧姐兒的時候,青竹領著大夫進了院子,「你領大夫來干什麼,姨娘都走了,還用的著大夫麼?難道給姨娘收尸麼?」陳嬤嬤對著青竹憤怒的喊道,「早不來,晚不來,姨娘走了,大夫就請來了,你到底安得是什麼心?」
「不是的,我沒有,我去匯報了老爺和夫人,夫人讓請了城東的李大夫,路上花點時間,才請到李大夫的。」青竹無辜的辯解道。
「你還說不是存心的,匯報老爺和夫人需要這麼長時間麼?去請大夫需要這麼長時間麼?還去城東?你怎麼不去江南請啊?或者等姨娘死了再去請大夫啊?」陳嬤嬤諷刺道。
「嬤嬤,你這話說得就太誅心了,我怎麼會這麼對姨娘呢!」青竹委屈極了。
「你都這樣做了,還敢狡辯?」陳嬤嬤怒視著青竹。
「嬤嬤,我……」
「就是你害了姨娘,要不是你,姨娘也不會死,要不是你,姨娘怎麼會耗盡精力而亡,不治而死,都是你的錯!」陳嬤嬤越說越激動,將心中的悲痛與憤怒一股腦的發泄了出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就在這時,紅菊走了進來,「怎麼回事,吵吵嚷嚷,不是說柳姨娘血崩了麼?怎麼不進去救柳姨娘,反而在這大吵大鬧的!還像不像話!」
「哇……柳姨娘她……她死了,大夫來了,還有什麼用啊?」陳嬤嬤幾乎不能自制的大哭起來,「都是這個賤婢,耽誤了柳姨娘,要不是她在路上拖這麼長時間,柳姨娘也不會就這麼去了……」陳嬤嬤指著青竹,恨恨的說道。
「行了行了,你在這大哭大喊的,像個什麼樣子,有沒有一點規矩!」紅菊嚴厲的訓道,「夫人讓我過來瞧瞧,柳姨娘到底怎麼樣了,大夫看的怎麼樣了。」紅菊瞥了一眼陳嬤嬤,用手指著,「還不整理一下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瘋瘋癲癲的,整理好了,過來回話!」
「是。」陳嬤嬤听到青竹的訓斥聲,只能安靜下來。
「柳姨娘是怎麼回事,我也好回去回復夫人!」紅菊不屑的看了一眼陳嬤嬤。
「柳姨娘已經去了……」陳嬤嬤抑制不住心中的痛楚,「都是青竹這個賤婢,耽誤了柳姨娘……」
「紅菊姐姐,我沒有,我是听夫人的指示辦事的呀!」青竹急忙向紅菊解釋道。
「啪」……的一聲,紅菊給了青竹狠狠的一個耳光,「夫人什麼,你也配提夫人,夫人可沒讓你拖著時間去請大夫,自己沒辦好差事,還敢拿夫人做借口,你這小蹄子不想活了?」
「青竹不敢……可是,的確是夫人讓我去請城東的李大夫啊!」青竹低下頭,模著自己被打的臉,心中是又委屈,又憤怒。明明是夫人讓請的城東的李大夫,現在又怪我耽誤時間。
「夫人怎麼會有錯,李大夫是京城有名的婦產科大夫,人盡皆知,只要李大夫來了,柳姨娘肯定能救活。」
「可是我真的沒有……」
「行了,你有什麼話到夫人那辯解吧!」紅菊不耐煩的說道。
「是。」
紅菊走進產房內,看了一眼柳姨娘,便不敢再看了,便急忙走了出去,走到穩婆面前,看了一眼林珠珠(林珠珠小朋友哭累了,便受不住的睡著了),便對陳嬤嬤道,「柳姨娘這里的情況,我如今已經知道了,我等會兒便會去匯報給夫人,你在這里整理一下吧,安排好柳姨娘的身後事,我就先走了。」紅菊打了個哈欠,便走了。紅菊心想,這麼晚了,還在這折騰什麼,又沒有賞錢拿,還是早點走人,老爺和夫人估計早就歇息了,明天再去匯報吧!
陳嬤嬤看著紅菊的背影,心中很是淒涼。姨娘死了,夫人她們指不定怎麼高興呢,老爺又不喜歡姨娘,自己是不用指望老爺和夫人為姨娘做主了。唉!我還是好好整理姨娘,讓姨娘走的風光些!至于青竹這個吃里扒外的小蹄子,別以為我不知道她是夫人的眼線,夫人若是不治她的罪,我有的辦法暗地里收拾她!陳嬤嬤惡狠狠的瞪了青竹一眼,便走進了產房內。
青竹被陳嬤嬤瞪了一眼,渾身打了個冷顫,感覺被什麼盯上了——
分割線——
第二天,林府主院內,早晨
林氏夫婦起床後,坐在飯桌前,吃著早飯,身後幾個丫鬟伺候著。林夫人看了一眼林老爺,問紅菊,「昨天你去柳姨娘那,之後是個什麼情況,怎麼昨兒個沒來匯報?」
紅菊立馬跪了下來,「回夫人,昨天奴婢回來時,您與老爺都已經睡了,奴婢萬萬不敢驚動老爺和夫人,便私下里決定今天早上向老爺和夫人匯報!」
林夫人滿意的看了紅菊一眼,用訓斥的口吻說,「你怎麼能私自做主,雖說這份心意是好的,可惜辦了壞事,要是李姨娘那有個什麼事耽誤了,我是一萬個對不起李姨娘啊!這次就扣一個月的月錢,以示懲戒!」
「夫人,紅菊這丫頭也是為我們好,柳氏那有會什麼事?至于紅菊,訓斥一番就行了。」林老爺偷偷看了一眼紅菊,心想紅菊這丫頭長的還真不錯。
「既然老爺都這麼說了,紅菊,你以後要謹記,不可再犯!」林夫人語氣緩和了下來,「那昨天柳姨娘怎麼樣了,救回來了吧?」
「請夫人節哀,柳姨娘昨天已經去了!」紅菊故作悲痛道。
「什麼!你這死丫頭!柳姨娘去了,你還不趕緊通知我和老爺,今天我問起來,你還慢慢吞吞的告訴我,你是怎麼當差的,還會不會當差!」林夫人指著紅菊怒罵道,心里卻想著,柳氏那賤人總是在膈應我,看著她臉蛋,我就想刮花她,現在終于死了,我恨不得立馬出去放鞭炮!
「夫人,我……」
林夫人對著紅菊揮了一下手,「行了,等下再收拾你!」之後便帶著哽咽的說道,「老爺,都是妾身的錯,沒管好身邊的丫鬟,發生了這麼大的紕漏,如今柳姨娘已經去了,她的身後事該如何料理?」
「你看著辦便是,她一個姨娘,又進不了林家祖墳,你看著哪里合適便葬在哪吧!」林老爺漫不經心的說。
「是,妾身一定選個風水寶地,將柳姨娘風風光光的下葬!不會傳出對林家不好的話!」林夫人保證道,卻想著柳氏你身後事再風光,也進不了林家祖墳,算不得林家人,呵呵!
「嗯,你辦事,我向來放心。」林老爺滿意的說道,林老爺吃的差不多了,「我上朝去了!」便心情還不錯的走了。
林夫人看林老爺走了之後,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紅菊,「起來吧,事情辦得不錯!以後還是要機靈些!」
紅菊高興地站了起來,「謝夫人,都是夫人教導有方!奴婢以後一定好好辦事!」夫人真是偽善,當著老爺端莊賢惠,對著老爺的其她女人各種惡毒!「夫人,昨天晚上,柳姨娘去了之後,陳嬤嬤大鬧,說是青竹耽誤了時間,害死了柳姨娘,青竹想要向您解釋!」
「還解釋什麼,青竹既然沒辦好差事,就打二十大板吧!至于陳嬤嬤大鬧,沒規矩的,就罰半年的月錢。」林夫人覺得青竹也是個蠢的,這點事都辦不好,還讓陳嬤嬤抓住把柄,真是沒用,以後也不必再用她了。「行了,去把管家林忠叫來,我有事要吩咐他。」
「是。」紅菊應了一聲,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