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怎麼來了?」林夫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後,很無措。
「我怎麼不能來?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將宜兒打死?我不來,我怎麼會知道夫人這些年的賢良淑德竟然一直都是偽裝的,暗地里竟然是個妒忌成性的毒婦!」林老爺擲地有聲。
「老爺,你怎麼能這樣想妾身?」林夫人被林老爺的話傷到了。
「你都這樣做了,還不準我講麼?」
「策郎,宜兒就知道你會來的!」元婉宜在林夫人想辯解時開口,特意將她被打的臉微微側過來,讓林老爺看到。元婉宜哭的梨花帶淚,「策郎,你不要怪夫人,要怪就怪宜兒,是宜兒配不上策郎。可是宜兒太愛策郎了,總是想和策郎在一起,夫人才會誤會宜兒勾引策郎。千錯萬錯,都是宜兒的錯。」
「宜兒怎麼能怪你呢?你這麼單純善良,怎麼會配不上我呢?」
「策郎……」元婉宜一臉感動。
林夫人听著那賤人一口一個‘策郎’,老爺一口一個‘宜兒’,林夫人是又氣又嫉妒,臉都要扭曲了,眼楮像毒蛇般的看著元婉宜。
元婉宜看到林夫人的狠色,害怕的發抖,眼楮偷偷瞄著林夫人。
果然,林老爺順著元婉宜的目光,看到了林夫人氣急敗壞的一面,感覺十分惡心,覺得林夫人既年老沒姿色,又妒忌成性,沒一樣是好的。「你還杵在那做什麼?」
「老爺,老爺這樣縱著這賤人,不怕敗壞林府的名聲麼?妾身也是為了老爺好,才來收拾這迷惑老爺的賤人!」林夫人一臉正氣的說道。
林老爺被林夫人教訓的惱羞成色,「你一個毒婦,竟然敢教訓起我來?還有沒有以夫為天,《女戒》都讀到哪里去了?這些年你就是這樣相夫教子的麼?我真怕玉兒也被你教壞了!」如果林夫人私下里好好和林老爺說,林老爺也未必不會不听她的,可是林夫人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教訓他,林老爺自然要維護他的面子。
林夫人被林老爺否定了一切,心中悲痛萬分。林夫人覺得自己沒什麼錯處,處處都是為了林老爺好,可是林老爺竟處處維護那賤人。
「行了,你鬧也鬧夠了,就回去吧!看看你那樣子,一點都沒有林府夫人的樣子!」林老爺對著林夫人厭煩的說著。
林夫人看著林老爺厭惡的眼神,心里涼透了。林夫人帶著人走了,如落敗的母雞般灰溜溜的走了。
林夫人回到府里,大發雷霆,將屋里的茶杯、花瓶等都摔了。林夫人看著身邊的丫鬟們,看著她們站在那兒,喊道,「你們都是死人啊?為什麼老爺來了,沒人向我匯報?都想背叛我麼?」
丫鬟們戰戰兢兢,嚇得都不敢吱聲,都跪在地上。
「你們都啞巴了啊?我要你們有什麼用?都死了算了!」林夫人覺得這些丫鬟都是多余的,沒一點用處。
「夫人請息怒,奴婢們當時也不知道老爺是什麼時候來的!肯定是元姑娘偷偷派人去請老爺的。」紅霞是林夫人的大丫鬟,在林夫人跟前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那個賤人,竟然敢算計我?」林夫人一想也就明白了,林老爺不可能這麼巧出現的,肯定是有人通風報信。
「夫人,您消消氣!現在您先別管是不是那女人算計您,您現在最重要的事挽回老爺的心啊!」秦嬤嬤一語中的。
「怎麼挽回老爺的心,老爺的心都已經在那賤人身上了,還怎麼挽回?你也听到了,老爺竟然說我是妒忌成性的毒婦。嬤嬤,老爺竟然這樣說我?」
「夫人,老爺也是一時嘴快,您千萬別放在心上,傷了您自個!」秦嬤嬤勸道,「夫人,說句大不敬的,您今天是有些過了,老奴本就不贊成您去見那元姑娘,可是夫人您……」秦嬤嬤嘆了口氣。
「嬤嬤,我該怎麼辦?」林夫人著急了。
「老爺把元姑娘放在外頭,就是沒沒打算給她名分,就是到時候有人知道了,錯處也是在老爺和元姑娘身上,主動權在您手中。可如今夫人這麼一鬧,這完全是夫人您的錯了,是您不夠大度賢惠,容不下人啊!主動權就在老爺手中了。」
「嬤嬤,我也是一時氣昏了頭,誰知道那賤人這麼難纏,竟然算計我,讓我現在進退不得!」
「夫人,現在最重要的是您的態度,等老爺回來了,您向老爺認個錯,這事就能這麼過去!」秦嬤嬤支招。
「事情有這麼簡單?我從沒見到老爺這麼生氣過!老爺也沒對我這麼凶過!」林夫人說著,傷心地流了淚。
「夫人,您在這麼多丫鬟面前說老爺,老爺的面子自是下不來的!」
「老爺的面子下不來,我的面子就下的來了?老爺當著我的面,與那賤人卿卿我我的,可有顧及我的面子?我在那眾人面前威嚴掃地,眼睜睜的看著那賤人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我這心里能好受麼?」
「夫人,您就忍下這口氣,和老爺認個錯,老爺也會順著您給的台階下來,您與老爺就能恢復到從前!」
「從前?呵呵,從前老爺也沒對我那麼好過!你也看到了,老爺有多緊張那賤人!看見那賤人被打了,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我。」林夫人淒涼的笑了。
「夫人,您看開點,畢竟您有少爺小姐,地位穩固,就算元姑娘再得老爺的心,她也不會威脅到您!」
「是啊,我還有浩兒、謙兒、玉兒,為了他們,我就忍下這口惡氣,等以後那賤人失了老爺的寵,看我怎麼弄死她!」林夫人惡狠狠的說道,下定了決心。
「夫人這樣想真是太好了!」秦嬤嬤覺得自己終于勸住了林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