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鄉是在「世界之南」的一座獨立的小島上,是一塊被稱為「被上帝遺忘的角落」的土地,這里的生活是完全封閉的,小島完全可以自給自足。
本來在這里,連四季都忘記了經過這里,常年如春,可是自從七十年前那次事件,一切都改變了。
我們的國家在遠古有著「火」的圖騰,雖然對「火」的崇拜漸漸變得不再那麼狂熱,但是每年都會在十月舉行傳統的盛大的篝火節。七十年前,我們的先輩們,發明出了巨大的煙火禮彈,在篝火節上第一次試放。巨大的煙火在天空爆散,表達著我們對「火」的崇拜以及感恩。但是,篝火節之後,天氣開始漸漸變冷了,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直到十二月份,我們的土地上,飄起了雪花……
冬天降臨在這片土地上了!
關于這個問題的解釋,先輩的猜測就是,我們的禮花彈驚擾了天界,讓原本被遺忘的地方被上帝想起,派遣四季之神掌管這片土地的季節變換。本來我們國家有對「火」的崇拜,所以對炎熱的夏天有很好的適應能力,對春秋自然也可以適應,唯獨冬天……
三十年來,接近原來人口的二分之一被凍死,因為沒有人告訴我們怎麼御寒,每年冬天,人們只能點著篝火來取暖,和在神殿里祈求火之神幫我們驅趕寒冷。在自然面前,我們連吶喊都顯得無力。
「曉焰,生日快樂!」
「額……謝謝。」我接過我朋友南淵手中的禮物,表示感謝,眼神中卻並沒有顯示出多麼的快樂,反而顯得有些凝重。
南淵也看出來了,擔憂的問︰「你真的要去做那件事嗎?」
「嗯,這是我很久之前就決定好了的,我已經十八歲了,這也是我該履行自己背負的責任的時候了。」
「可是……你確定你能成功嗎?」
「不確定,但是這是化解我這一族被詛咒的命運唯一的方法,終究要有人來做。」
「好吧,祝你成功,繼承‘‘火’之血脈’的一族啊。」
我們一族,在遠古就擁有一種特殊的能力,我們的血液和空氣發生反應後,會產生火焰。在遠古時期,這個國家的其他人依靠這種方式來獲取火源,所以,我的族人,一直被稱為「火之神的使者」,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但是新的生火方式發明出來後,這種不方便的方式就被取代了,就算如此,我們依然保持著很高的社會地位。但是,冬天來臨後,我們一族沒辦法驅除寒冷或是教導人們如何在嚴寒中生存下去,人們遷怒于我們,將積攢的哀怨與死亡的悲傷全部發泄于我們,所以,我們一族背負著非常慘痛的尷尬命運。
八年前,我的上一輩們,他們想到了一個辦法,他們決定犧牲自己,他們在祭壇的問天鼎里,釋放了全身所有的血液,產生了熊熊燃燒的火焰,火焰總共燃燒了三十二天,希望通過這個方式來喚起火之神,讓火之神再次庇佑這片土地。但是,並沒有產生任何效果。從那時起,親眼目睹這一事件的我,定下了一個心願——
我決定,殺死冬天!
根據傳說,每年年始,冰雪女王從「北之極地」出發,一路南下,她的力量會影響到周圍幾千公里的土地,使它們的氣溫下降。直到冬天的第一縷雪花飄落在大地上的時候,冰雪女王便來到了這里。
南淵看我陷入了沉思,不便打擾我的思緒,便胡亂的看著四周,他望向窗外,驚了一下然後陷入一種哀愁的神情,呆呆的望向窗外,我看到了他這個表情,順著他的眼神望向窗外,嘆了一口氣,說︰
「下雪了啊……」
「嗯。」
「戰斗就要開始了呢。」
「你真的要殺掉冬天嗎?她可是神啊。」
「神不過是人類對具有強大力量的人的稱呼罷了,破壞神是神,邪神也是神……就算是神,我也要殺掉!」
「哎……算了,今天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南淵起身離開我的房間,走到門口,轉身,略顯深沉的說了一句︰「希望你是為了拯救人命,而不是陷入了復仇的漩渦……」說完帶上門走了。
「誰知道呢……」我喃喃道。
晚上,我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實在無法合眼,一安靜下來,很多的思緒就像潮水涌現在腦海里,所以我便起身,走向窗外,從窗子向外看出,結果——大地已經鋪上了一層白色的積雪,明亮皎潔的月光映照在雪上,折射出銀白色的光輝,深夜,一切安靜的如此美好。
「其實……如果不是這麼冷的話,冬天也是很美好的……」我笑了一下,抬頭望向了遠方,結果我看到了在遠方山的高崖上,站著一個女孩!
她以巨大的月亮為背景,偏偏起舞,素白的裙擺悠揚的旋轉著,她將手緩緩的伸向天空,好像是在接著飄揚的雪花,場景優雅而又美麗。
但是我完全沒有這個心情去欣賞,直覺告訴我,這個女孩絕對不是一般的人類,很有可能和冰雪女王有什麼關聯,或者說,她就是冰雪女王!
我迅速的穿好衣服,拿起祖傳的的劍——靈炎劍出門了。
我知道,我的戰斗——開始了……
三十分鐘後,我來到了那個高崖,遠遠的看著那個女生,一步一步慢慢的接近。接近後才發現她身上似乎只穿著薄薄的連衣裙,一身潔白,過肩的黑發輕輕的甩動著,偶爾的踢腿露出潔白的腳踝,在這個下雪的冬夜,她竟然連鞋子都不穿!
她好像沒有發現我,依然自我的跳著,雙眼空靈般看著天空,眼眸中好像並沒有映照出什麼,我和她相隔三米左右,不忍心打擾她,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被染紅的雪……」她輕輕的吐出這幾個字,並沒有看向我,好像夢囈般自言自語,「會……染紅一切!」
當她說完這一句話的時候,那些飄飛的白雪接觸到她裙子後,竟然在她的裙子上留下紅色的斑點,然後紅色的斑點一點一點的暈染開來,直到連成一片,直到染紅了整件衣服!連原本白色的束發帶也變成了暗紅色。她停了下來,轉而面向我,我才發現,原來素顏的她,不知什麼時候涂上鮮紅的妝容,嘴唇涂抹著鮮血般的口紅,她的眼神不在像剛才那樣的空靈,眼神變得冰冷和凌厲,好像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