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地上,示意著南笙不要發出聲音,南笙乖乖的忍住了抽泣。
我感覺到屋外有人正在接近,多半是跟著我的血跡走過來的,但這也是找死的一種做法。我立刻就引燃了我一路滴過來的血,屋外立刻就火光一片。我用劍撐著站了起來,我還是高興的太早了,現在我還是呆在南淵的家里,這家伙還是不能忽略掉啊,可是我又恥于讓南笙作為人質要挾他這種低級的做法。
南笙攙扶著我,我把和門相對的窗子劈開,然後和南笙兩個人跳了出去。才發現外面的火光比我想象中的大,完全就像是一片火海了。看來我自己的能力已經開始超出我自己的想象。
南笙明顯被嚇到了,吃驚的問我︰「曉焰哥哥,這是你做的?」
「是的。不這樣我們逃不掉。後悔了嗎?」
「不後悔。」
人類雖然依仗著火焰生存,但是骨子里還是保有動物的習性,那就是對火焰的恐懼!所以,整個宅子里的人,完全亂成一團。
除了他,南淵。
南淵用水把全身澆濕,一路穿行在火焰中,用劍把阻擋著的燃燒物劈開,這樣可以避免被嚴重的燒傷,他一路向我追來,可好像每次快要接近的時候,燒著的梁木就倒向他,他不得不避開。
直到我們走到了他家的正門口,就要離開了,他才追上。
「南笙!」他看到南笙明顯驚住了,連問︰「你為什麼會和他在一起?」
「哥哥,你不要問了,我選擇和曉焰哥哥一起走,你放我們走吧。」
「你!你知道你旁邊的這個人……隱藏了多少秘密嗎?」
听到這個我心中一怔,為何他認為我藏了很多秘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哥哥和父親整天商量著什麼,什麼也不告訴我!把曉焰哥哥帶回家來,看著他受著傷也不治療他,反而把他綁起來!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南淵一下子被梗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頓了一下,說︰「你還小,有些事你以後會明白的。」
「你又想用這種理由來糊弄我!你為什麼要傷害曉焰哥哥?無論曉焰哥哥做了什麼錯事,你不應該是幫他解決和改正嗎?在他最需要別人幫忙的時候,你為什麼背叛了他?就因為這點,我再也不相信哥哥了!」
听到這句話,我忽然鼻子一酸,心好像被揪了一下,雖然我的「心」已經死了,但還是感到酸楚,好想哭啊……南笙說的對,我們是朋友啊!難道朋友犯了錯,連祈求原諒的機會都沒有嗎?況且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啊!
南淵不說話了,只是看著我,我的並沒有和他眼神相對,因為我不想看他。
「曉焰,你為什麼要讓我妹妹卷入這件事呢!」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冷冷的看著南淵。
「曉焰,憑現在的我,殺不了你……」南淵有點憤恨的說道。
「但是我可以殺了你!」我抬手把劍尖指向南淵的喉嚨,我們雙眼都懷著殺意,「但我暫時還不會殺了你,因為我還沒讓你見證整個事件的結束!」
「你干什麼啊,曉焰哥哥!」南笙急了,眼淚又掉了下來,連忙去拽我的胳膊,我也沒較勁,放了下來。
「曉焰,不要傷害我妹妹。」南淵的表情充滿了無奈,讓我非常的討厭,為何搞得好想你充滿了難言之隱一樣,被追殺差點死掉的人是我啊!
我和南笙轉身走了。
「哥哥,再見。」
「如果想回來,什麼時候都可以,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南淵頓了一下,「不要相信言曉焰。」
南笙看了一下我的表情,我的表情自然好看不到哪去,但是看到南笙擔心的眼神,我勉強的笑了笑。
「你沒有打開我的禮物吧?如果打開了,可能這些事都不會發什麼了。」南淵在身後幽幽的說著。
我驚訝想起來這件事,當時我沒有在意,他給我的禮物就隨手放在桌子上了。當我詫異的轉過頭想問他禮物是什麼的時候,我看見了……
一個黑色的影子站在他家高大的門楣上,俯視著我們,感覺出那個人身上透出一股強烈的氣息,來者不善。
他稍微動了動身子,我看出了他的動向,連忙把南笙推開,那黑影像鷹一樣俯沖下來,直接伸手握住我的脖頸,一記轟殺把我一下子撂倒在地,連地上的石磚都撞碎了,而這一切我都還來不及反應,他的速度極快,只能瞪大眼楮,直勾勾我望著攻擊我的人。南笙和南淵也都沒有反應過來。
一瞬間,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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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在這個時候,在某個我不知道地方,發生著我還不知道的事。
一個透著高貴氣質的女人,穿著華麗的銀色長裙,長裙上透出輕微的淡藍色,而裙擺的下沿,被鏤空雕刻成雪花的形狀,閃爍著瑩瑩的光芒。
她在冰砌成的屋子里踱步著,然後來到了一間房間里,房間里擺放著一張巨大的冰床,完全是由冰塊堆砌而成,被雕刻成一個巨大的雪花裝,這種機會完美的工藝完全不像是人類能制作出來的產物。
「女兒,女兒……」那個女人輕輕的喚道。忽然一股幽藍色的煙霧從冰床上冉冉的升起,逐漸幻化成人形,而那個人形,是空靈!
「女兒,你受苦了……」女人的聲音里充滿了慈愛,「但是也只有這種時候,你會陪伴在我身邊。」
空靈有點驚訝的看著自己的身體,發現全身是透明的藍色,而且全身輕飄飄的。
「你的肉身還沒有完全恢復,你現在只能保持靈體的狀態。」女人解釋道,「雖然你每次重生都會這樣,但你每次都會忘記。最近重生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空靈蹲坐在床上,依偎在那個女人身邊,女人伸出手,愛憐的撫模著她的臉頰。
「媽媽……」空靈用她那動听是音色發出夢囈般的呼喊,「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但我好像還記著一些東西……是個人,男人……全身包裹著火焰還有鮮血……」空靈說這段話的時候,一起並沒有什麼起伏,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
「嗯,對。是他,無論重生幾次,忘記了什麼記憶,你都還會記得他。」
「但是他的眼楮,好明亮。」空靈的表情終于有了一點點的微微的興奮,「他有著堅強的性格,但是……他想做的事是做不到的。媽媽,我想告訴他,但是又不忍心告訴他,我做錯了嗎?」
「沒有,你沒有錯。告訴有飛翔夢想的孩子,人類是不可能長出翅膀的這種事實未免太殘忍了,畢竟還有像萬戶這樣的人存在啊。」
空靈安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樣子,接著說︰「媽媽,我想見他……」
「可以。只是不是現在,時機還沒有到。」
「怎麼樣才算時機到了?」
「我不知道。我作為神,不會干涉你們人類的事。但是,你要知道,你和他之間有著很深的淵源,你們一定會再次相見的。」
「哦。」
「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只是等待。」
「我會等待的。」空靈靜靜的看著遠方,雙眼沒有焦距,好像思考著什麼。
「不過也不需要等多長時間了,」女人臉上浮現出一絲憂傷,「以他現在的樣子,多半是活不過這個冬天了。」
空靈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