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傲嬌的小皇子死活也不肯留在金臻的房里,原因是金臻的身上有竺影的味道。金臻不明白自己和竺影衣角都沒有踫到一下,哪里來的味道。于是,他認定了是喬沫因為自己要回京市,所以在和自己撒嬌鬧別扭。
金臻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但是讓喬沫去其他人房間過夜,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小皇子抗爭了半天也只得妥協,最後,他抱著被子跑到外間的沙發上,開口道︰
「今晚我就睡這了。」
金臻有些無奈,開口道︰「你去里面睡,我睡沙發。」
喬沫瞥了一眼金臻,開口道︰「沙發太小了,你睡著不舒服,我剛剛好。」
金臻看著喬沫生氣又體貼自己的模樣,不由得心里一暖,他模了模喬沫的頭,開口道︰
「好,我去洗澡,臥室門就開著,你隨時可以進來睡。」
喬沫把頭一扭,昂著頭道︰「我才不要進去呢。」
金臻嘴角微勾了一下,沒有說話,轉身走進了浴室。
十五分鐘後,當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的完美男體在喬沫的眼前晃來晃去的時候,小皇子真的有些後悔剛才把話說的太死。
美男計什麼的,犯規了。
金臻也沒有再說話,只是深情而專注的注視著沙發上的喬沫。看得喬沫感覺自己的臉都紅了,鼻血都快噴出來了,不過為了皇族的尊嚴,他依然咬著牙,克制住自己撲過去的沖動。
金臻最後終于忍不住笑了,走過去低頭親了喬沫一下,低聲道︰
「我去睡了,過來的時候記得帶著枕頭。」
喬沫︰……
枕頭你妹。
喬沫下定決心今晚一定要抵制住誘惑,他把被子蒙在頭上,拱進沙發里,準備睡覺。
過了半個多小時,臥室里沒有了聲音,喬沫隱約听見里面傳來了金臻勻稱的呼吸聲,看起來金臻睡著了,想到金臻今天忙碌了一天,喬沫突然間有些隱隱心疼了起來。
夜深人靜,一向沾床就著的小皇子此刻突然睡不著了,他坐在沙發上,對著窗外的一輪圓月,開始展開了深刻的自我檢討。
金金白天很辛苦,自己不應該無理取鬧。
金金歷史很干淨,自己不應該胡思亂想。
金金感情很專一,自己不應該亂吃飛醋。
金金身材很性感,自己不應該亂流口水。
……
咦,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檢討里來了。
看著面前敞開的臥室門里映出暖黃色的燈光,喬沫猶豫著要不要裝作夢游什麼的進去溜達一下。
就在他遲疑的時候,突然听見臥室里傳來一聲奇怪的聲音,像是□□又像是夢囈,喬沫愣了下,凝神屏息,仔細的听著,過了一會,果然又響了一聲,喬沫這次听清楚了,是金臻的聲音。
難道是金臻做了什麼夢了?喬沫疑惑的想著,過了一會,只听那聲音越來越頻繁的傳了出來,還夾雜著翻身的聲音,喬沫覺得有些不對,那越來越清晰的聲音听起來似乎帶著幾分痛苦之意。隨後,他感覺到了空氣中升起了一絲異樣的靈力波動。
小皇子臉色一變,猛的從沙發上躥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沖進了臥室,淡藍色的光球已經凝聚在了掌心,蓄勢待發。可是進屋之後,他卻愣了一下,屋中並無異常,沒有其他人,他迅速開啟天眼查看四周,除了金臻身上還隱約殘留的木系禁制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喬沫皺了皺眉頭,借著屋內的落地燈光看向床上的金臻,卻看見了一些令他大為驚訝的東西。
金臻洗過澡之後只穿了一條黑色的內褲,蓋了一條毛巾被,此時被子早已滑落在了地上,金臻眉頭微皺,閉著眼楮,喉中不時的發出難受的囈語聲,身體在床上不停的翻來覆去。
天眼之下,喬沫看見金臻赤-luo的身體上此刻出現了黑色的圖騰花紋,以下月復丹田之處為中心,飛快的向整個身體擴散開去。胸膛,四肢,背部,甚至脖子和臉上,頃刻間都布滿了這種密密麻麻的花紋。
喬沫心中一驚,他知道這花紋用肉眼是看不見的,只有在自己開啟天眼的情況下才能看見,所以,顯然這是一種靈力結成的封印。
以前他也曾經開啟過幾次天眼看金臻,那時並沒有出現這個印記。小皇子的心中有些疑惑,金臻還沒有醒來,但是看著他那皺眉隱忍的樣子,顯然這種痛苦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喬沫心中頓時又疼又怒,是誰動了我的男人動了我的鼎。
想到此,他伸手搭上了金臻的脈門之處,將一股真氣注入他的體內,查探他身體的情況。喬沫小心翼翼的控制著那股細小的真氣在金臻體內游走,他不確定金臻身體上的那個封印是什麼東西,會不會對外來的真氣有抵觸。
好在那圖騰印記並無異常,但是喬沫的臉色卻隨著那真氣的游走變得越來越蒼白。
他一直以為金臻是天賦異稟,但是因為後天並沒有系統的修煉過,所以體內的經脈不通。但是經過他此刻的一番探查,他才發現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金臻體內的幾條主要筋脈盡數堵塞,並不是先天而成,而是因為後天受過重創。按照現在的恢復情況,喬沫推斷出,金臻受傷之時,應該是體內經脈寸斷。
若是尋常人的體質,恐怕這是永遠也恢復不了的致命傷。而金臻憑借著體內的兩枚內丹將斷了的經脈慢慢的修復了起來,但是想要恢復到原來的狀態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喬沫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了,金臻承受過的痛苦這一刻仿佛都壓在了他的心頭,一股怒火從心底勃然而出。
月光下,喬沫的眼中閃爍著金色的光芒,手臂上的皮膚隱隱泛著鱗形的銀光,活了八百年,小皇子第一次有了一種想要殺死一個人的沖動。
雙修什麼的可以先放一放了,小皇子此刻只有一個念頭︰找出那個傷害了金臻的人。
他握著金臻的手腕,感覺到金臻的身體似乎平靜了一些,似乎是自己注入他體內的靈氣起到了一些緩解痛苦的作用,原本滾燙的肌膚此刻也微涼了下來。
喬沫邁開腿爬上床,月兌掉睡衣,赤-身-luo-體的貼著金臻的身體躺下。金臻似乎感覺到身旁的涼意,翻了個身,將喬沫摟入了懷中。
半晌後,金臻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身上的花紋也漸漸的消褪去,摟著喬沫,沉沉的睡了過去。
喬沫掌心貼在金臻的背上,睜著眼楮看著金臻的臉,一夜未眠,只是不停的將自己的真氣緩緩的注入到金臻的體內。
第二天一早,金臻睜開眼楮的時候,正對上喬沫的臉。看著懷中之人頂著兩個熊貓眼看著自己,金臻不由得覺得又奇怪又好笑︰「昨晚沒睡好?」
喬沫委屈的點了點頭,開口道︰「金金你昨晚好可怕。」
金臻一愣,隨即想了下,立刻意識到昨晚又是十五月圓之夜,不由得臉色變了一下,昨天夜里的事情他有些記不清了,只是隱約記得開始時候和往常一樣難受,但是後來不知不覺又好了。他低頭看著喬沫,有些緊張的問道︰「昨天晚上我怎麼了?有沒有傷到你?」
喬沫搖了搖頭道︰「沒有,我知道你舍不得傷到我,但是你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很難受。」
金臻聞言,正色道︰「小九,以後如果再遇到我出現這種情況,你不要靠近我,知道嗎?」
喬沫睜大眼楮︰「為什麼?」
金臻臉色一沉︰「我每月都會有那麼一次身體異常情況出現,那時候的我很危險,你不要靠近。」
喬沫懵懂的問道︰「怎麼危險?我看你很難受的樣子,是哪里會疼會流血嗎?」
金臻︰……
為什麼這對話听起來好像哪里不對。
喬沫的眼中閃過一絲水光,開口道︰「金金,你不喜歡我了嗎?」
金臻眉頭一挑,回答道︰「胡說什麼。」
「那你為什麼對我有所隱瞞?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對他身心都赤-luo-luo的嗎?」喬沫開口道。
金臻︰……
看著喬沫期盼的目光,金臻沉默了片刻,終于忍不住輕嘆了口氣,開口道︰
「小九,我不想把你扯到不必要的危險中來,所以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喬沫眨了眨眼︰「竺影知道嗎?」
金臻︰……
喬沫嘴巴一癟,委屈道︰「你對他赤-luo-luo的,對我……」
金臻︰……
這對話是怎麼上升到這個境界的?
「金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怕我拖累你?」喬沫繼續開口道。「其實我很強大的,真的,竺影能做得事情,我也能做,而且我可以做得比他更好。」
金臻看著喬沫那一圈黑眼圈,有些心疼的把他摟緊懷中,沉思了下,開口道︰
「小九,我們金家比較特殊,每一代都會出一個潛心修煉之人,居住在京郊天竺山上的五峰觀,我父親那一代的人是我二叔,他從小就在天竺山長大,修煉了四十年,道行很深。我六歲那年有一次隨父親去天竺山探望他,在山頂突然間就昏倒了,後來二叔發現我的體質和普通人不一樣,派了他的徒弟竺影在我身邊監視觀察我,隨著年齡增長,我也發現了自己確實有些不對勁,每逢十五月圓之時,我的腦子里總會出現一些奇怪的場景,用現代醫學術語來說,就是精神分裂加妄想癥的綜合體。每到那個時候我的記憶會出現錯亂,性情大變,當年竺影就是在這個時候被我打傷的。在國外這三年,我也看了很多醫生,原本已經漸漸緩解了,沒想到回國之後又出現了。」
金臻的眼神黯淡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有精神病的傳言你應該听說過,並不是空穴來風,我擔心自己會傷害到你。」
喬沫眨了眨眼,摟著金臻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滿不在乎的說道︰
「沒關系,我不怕,杜哥經常說我有神經病,哈哈,和你剛好是一對。」
金臻聞言,一股暖意從心間流過,他沉默的看著喬沫,眼中一片深邃。
喬沫伸手模著金臻堅實的胸肌,開口道︰
「金金,你那天說,你打傷了竺影之後,你也受傷了,當時傷的嚴重嗎?是竺影傷了你嗎?」
金臻搖了搖頭道︰「不是,是我二叔,因為我當時狂性大發,眼看就要把竺影打死了,二叔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打傷了我。」
喬沫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沒有說話,只是撒嬌樣的把頭埋進了金臻的懷里蹭啊蹭。
一夜未眠的小皇子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後,困意終于漸漸襲來,他趴在金臻的懷里,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半睡半醒之間,他想起了一件事情,昨晚在進入金臻房間之前他感覺到了房間里傳出一陣靈力波動,這股靈力波動正是來源于金臻。如果他的感覺沒錯,他在這股靈力之中感覺到了魔族的氣息。
聯想起金臻身上的圖騰封印,小皇子知道這件事情有兩種可能︰
一是那圖騰封印是魔族之人所下,有目的下在金臻的身上。
二是那封印所封的,正是魔物。
作者有話要說︰嗷,,12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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