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景吾你來了!」手冢媽媽熱情地迎上進門來的跡部,「啊咧?」她仔細看著跡部身邊的女孩子,眨眨眼。
「阿姨,這是四楓院重蓮。」
重蓮鞠了個躬,「您好。」
「啊,你好!你們快進來,景吾快來,爺爺在等你哦。重蓮醬,阿姨剛剛做了蛋糕,你要不要來點?」手冢阿姨特別喜歡女孩子,可惜……
自己生的是兒子,兒子也從來不帶女孩子回來,女孩子也從來不上門來找兒子!說多了都是淚啊!
所以她見到上門來的女孩子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她對跡部眨眨眼。還是景吾給力啊!國光真是……
跡部心虛地默認。咳咳,遲早有一天重蓮會變成他的嘛!
「阿姨,麻煩送到手冢爺爺那里可以嗎?我是帶重蓮來跟爺爺切磋的。」
手冢阿姨看了一眼重蓮手上的劍袋,點點頭。
這兩年,雖然跡部沒有正式拜手冢老爺子為師,但是手冢老爺子絕對是將跡部當做寶貝親傳弟子看待的,教導起來也盡心盡力沒有一絲隱藏,外出訪友時跡部絕對是老爺子吹噓的利器!不客氣地說,跡部那才是老爺子的親孫子啊!
「景吾,你來啦!」手冢爺爺嗓門洪亮,一見到跡部就兩眼放光,喜笑顏開。要是誰敢說這是手冢國光那冰山的冰山爺爺,打死也不信!
「手冢爺爺。」跡部微笑,「今天給你帶了一個對手過來。」
「哦?」手冢爺爺目光掃向跡部身邊的人。「小姑娘?」
「這就是教我劍道的那個老師,她叫四楓院重蓮,也是我的青梅竹馬。您不是一直想要跟我的老師對決嗎?今天我特地帶她過來。」
手冢老爺子很為難,這樣的小姑娘他要怎麼跟她切磋?景吾小子他還下得去手,小姑娘就……
他沒有想到,他心心念念那麼久的對手,居然會是一個小姑娘!
跡部看出他的猶豫和糾結,說道︰「您放心跟她動手,她不會讓您失望的。」
「那就不必用真刀了吧?」手冢爺爺知道跡部不是會胡說的孩子,既然跡部這麼認真地把人帶到他面前了,那麼就肯定是真的了。
但是雖說如此,即便他對「跡部的老師」有著深刻的認識,心心念念地向往著——名師出高徒,徒弟都這樣了,師傅還能差到哪兒去嗎?然而看到面前的小姑娘,他總是有種下不去手的感覺,雖然知道不能「以貌取人」,但是就沖對方這樣貌這年紀,他實在是……
「我是不會用真刀以外的東西的。」重蓮說道,「如果要跟我切磋,那就上刀!不然免談。」
跡部無奈地點點頭,「您還是用刀吧,不然她不會跟您動手的。而且……論刀,還沒有人能夠勝過她。」
手冢爺爺挑眉,跡部這孩子不會開這種玩笑,既然他一再強調,那麼——
「好,老夫就用刀!」他欣然應下。瞻前顧後不是一個劍客所為!他修習劍道那麼多年,也自信自己絕對能夠收放自如,到時候動真格的也可以控制自己不傷到對方。
清空的劍道場上,重蓮和手冢老爺子各自站在一邊,場外只有跡部和手冢媽媽二人觀戰。
「請多指教。」重蓮向對方行了個禮,抽出自己的斬魄刀。
「好刀!」手冢爺爺眼楮一亮。
「丫頭,來吧。老夫相信,拿著這麼好的刀的人,應該也不會是泛泛之輩!就讓老夫領教一下景吾一直推崇的劍道高手到底是有多麼厲害吧!」
重蓮點點頭,看了手中的刀一眼。
「上了,雪禪。」
刀身上折射出一道一閃而逝的亮光。
「錚——」兩把刀架在一起,發出脆響。
「好!」手冢爺爺被這力道震了震,但是雙目卻在放光。
看不出來丫頭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但是正合他的意。劍道怎麼可以軟綿綿的呢!
接下來是真正的一片刀光劍影。
跡部看得清清楚楚,內心卻是抹了一把汗,還好還好,重蓮沒有拿出全力,手冢爺爺沒事。作為從小玩刀長大的死神,手冢爺爺即便作為劍道大家也只是人類罷了,根本不可能跟上重蓮的速度和力量。他還以為以重蓮的認真會盡全力,那可真是……無法想象!
重蓮要是知道跡部所想肯定會拉著他再來一場真刀真槍的戰斗。
即便此世是人類,但是她的三觀仍然停留在死神的世界里,對人類留手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她在強者的高度站習慣了,對于留一手這樣的事情不過是習慣而已。
哪個死神沒有底牌?露得早的不過是死得快的。
哪怕是她不也從來沒有見過夜一的斬魄刀嗎?還有浦原喜助據說花三天時間就練出來的卍解,誰又知道真面目是什麼樣的呢?
越是強大的人,越不會讓人輕易看透自己。
「啊咧?」手冢媽媽歪了歪腦袋,「為什麼重蓮醬一直在防守啊?」雖然她不太懂劍道這種東西,但是看了那麼多年了,多少還是有點眼力的。
因為如果她不防守的話,手冢爺爺就慘了……
跡部在心里默默說道。如果換做重蓮進攻,那後果真是……只能用不忍直視來形容了。對此,他深有體會,也相當有發言權。都是悲桑的故事啊!
手冢爺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但是事實卻是容不得他來轉換這種模式。說實話,他打得很爽。全神貫注,精氣神都提高到了極致,在這種真刀演武的模式下,根本容不得分心想其他的東西。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進入過這種境界了。
但是,爽歸爽,他落在了下風,也的確是事實。一旦改變現在這種他進攻對方防守的姿態,他恐怕就要被制住了。
丫頭真是,看不起老人家嗎,居然一直都在讓著他!
十來分鐘之後,手冢爺爺氣喘吁吁。
「丫……丫頭……我們能別這麼打麼?」
跡部偷偷勾了勾嘴角。
重蓮眨了眨眼,哦……
雪禪直直地穿刺過去,停在手冢爺爺的面門前,速度之快根本無法用眼楮捕捉,更何況手冢爺爺這會兒根本沒集中注意力,于是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刀尖距離鼻尖不過是那麼一溜溜的距離了……
手冢爺爺一顆冷汗掉下來。
這丫頭……
跡部已經無語了。他就說重蓮的性格是很認真的嘛!之前能夠想到對老人家留手跡部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好了,重蓮……」跡部無力地握住重蓮持刀的手,壓下。求求你就別再嚇手冢爺爺了!
手冢爺爺看了跡部一眼,小子,你帶過來的丫頭都是怎麼回事啊?!
跡部模模鼻子。
「啊拉,現在可以吃蛋糕了嗎?」手冢媽媽歪著腦袋,微笑著問。
手冢爺爺抽了抽嘴角,好吧,他就知道,兒媳才是最強大的那個!
走廊上,重蓮坐著面朝院子,跡部遞過來一碟小蛋糕,看著重蓮接過,然後彎腰在她的身邊坐下。
「怎麼樣?」跡部問道。
「嗯?」重蓮看了看跡部,再看了看手里的小碟子,舉起叉子咬了一口。
「呵呵……」跡部笑了笑,看著她的目光里滿是寵溺,「手冢阿姨的手藝還不錯。不過我問的是手冢爺爺。」
「唔……還不錯。」重蓮繼續她的第二勺蛋糕,也不知道說的是手冢媽媽的蛋糕不錯還是手冢爺爺的劍道不錯。
但是對于跡部來說,僅僅得到這幾個字就夠了。重蓮的話,也只有他都听得懂。
「嗯?不給我來點嗎?」跡部的視線和話題都轉到蛋糕上來。
「你自己去拿。」
「這可是我幫你拿過來的啊。」
「你再拿一份。」
跡部二話不說,低頭一口把重蓮叉子上的蛋糕吞掉。
「……」重蓮抬頭看向跡部,一張俏臉面無表情。
跡部咽下蛋糕,笑著看向重蓮。
對于一般人來說,這絕對是作死的行為。不過對于跡部來說,他早就已經模清楚重蓮的性格了,重蓮才不會為著這種事情拔刀砍他呢。
所以說,跡部少爺是有恃無恐。
他的內心也不免洋洋得意,因為只有他對于重蓮來說是特殊的。
「味道不錯。」
「需要打一場嗎?」重蓮突然覺得他這張臉很欠扁。
「只是一塊蛋糕,就不必了吧?」跡部無辜臉,一副「我跟你還誰跟誰」的表情。
這個時候,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跡部。」
重蓮的瞳孔瞬間收縮。
手上一用力,靈力不受控制地流瀉出來,手上的蛋糕碟子和叉子,包括蛋糕,瞬間便被分解成了靈子。
重蓮的眼楮有一瞬間從灰藍的色彩中蹦出一抹金色的流光來。
跡部在听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本想回頭,但是重蓮瞬間的反應讓他瞪大了眼楮。
跡部少爺極少失態,而重蓮恰好是能夠讓他隨時失態的那個人。但是相比之下,四楓院重蓮才是從來不會失態的那個人,而如果說還有人能夠讓她失態的話,那麼就是……
當重蓮也失態的時候,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