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傷勢不是很嚴重的丁筱萌身體也慢慢好起來,很快的就出院了。
出院後,提著自己細心熬制的湯來看望冷司魅,這幾乎成了她每天非做不可的一部分。
一如既往,丁筱萌提著自己細心熬制的湯又到冷司魅的病房報道了,敲了敲門,她便打開門泰然自若地進去了。
雖然冷司魅的態度也一如往常一般,對她沒有過多言語,不冷不熱,像是在對待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縱然心里傷到極致,她還是樂觀地抱著一線希望,堅信他一定會恢復記憶的,把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記起來。
原本沉浸于自己思緒的冷司魅在听到聲響,瞬間回神,看到她的出現,眼里幾乎不可見地閃過驚喜,一抹欣喜正在他的心中微微地泛開來。
這些天她天天都有來看他,每次都提著湯來,體貼地喂食、照顧他。
她一點也不像寒的女朋友,反而像是他的女人,而他竟然也開始慢慢地期待她的到來,甚至有時還會望著她入神,偶爾會升起一抹抱抱她的沖動……
這樣想著,禁不住,他又再次失了神。
把湯從把保溫盒盛到小瓷碗里,丁筱萌用了湯勺盛起來,吹了吹,小心翼翼地遞到冷司魅的跟前,軟聲道︰「來,啊,喝喝看,這是我熬的雞湯,很補的喔。」
听到她的聲音,冷司魅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湯勺子,又看了看她扯著小粉唇,笑容可掬的小樣,一時之間反應不過。
「嗯?怎麼了嗎?」見他呆望著自己,一點兒也沒有張嘴的動作,丁筱萌蹙著小柳眉疑『惑』地問道,小手放了他的面前揮了揮,樣子很是不解。
「咳……沒、沒什麼。」該死的。
意識到自己的再次走神了,冷司魅低咒一聲,趕緊懊惱地別開眼,白皙的俊臉不可抑制地浮現一抹暗紅。
「呃,那就快點喝湯吧,涼了就不好喝。」她再次舉起湯勺,示意他張嘴。
「我自己來。」不知道是因為氣惱還是什麼的,帶著點遷怒的意味,他態度頗為冷淡,動作粗魯地拿過白瓷碗,也沒用湯勺,便急沖沖地著嘴于碗的邊緣,一飲而盡。
「好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話落,將碗放在桌子上,整個人躺在床上,閉上眼楮,睡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他側著身子,只留了一個背影給她。
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看他的背影,丁筱萌只覺得心底一陣淒涼,眼眶禁不住又是一陣泛紅,眼里蓄滿了水霧。
沒關系,沒關系,他只是失憶了才會這樣的,並不是故意這樣對待她的。
抬頭望著屋頂,小手扇了扇,努力將眼里的濕意『逼』回去,她虛弱地扯開一抹弧度,澀然地安慰著自己。
她走了嗎?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要是走了,怎麼沒听見關門聲?
過了好半天後,一直假裝睡覺的冷司魅幾乎快按捺不住了,就在他想要起身一探究竟的時候,丁筱萌好不容易強壓下心里的落寞,腳步輕緩地靠近病床。
察覺到她的靠近,冷司魅瞬間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
丁筱萌輕輕地拉過被子,動作輕柔地蓋到他的身上,幾乎不見地嘆了一口氣,心里是前所未有的酸楚。
為什麼老天爺要開這種玩笑?為什麼這麼戲劇『性』的事情會發生在他們之間?這到底是為什麼?他們經歷了那麼多,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現在卻發生這樣的事。
為什麼失憶的人不是她?如果她失憶了,那麼她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痛了?
天知道他把她當成莫宇寒的女朋友,用那種淡漠的態度對待她時,她的心有多痛!
不知道丁筱萌翻滾的心思,冷司魅依舊背對著她,躺在病床上裝睡。
原本了無睡意的他在意識到有她的陪伴時,竟然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丁筱萌繞到床的另一邊,趴在床沿上,看著睡著安穩的冷司魅,不自覺地看得入『迷』了。
睡著了的他像是一個無害的孩子,嘴角還帶著一抹若有若無、淡淡的笑痕,整個人完全褪去了平時不苟言笑、冷漠到極點的冰山氣息。
終于,她鼓起勇氣,小手大膽朝著他的俊臉進攻,細細地劃過他濃厚的劍眉,再往下,高挺的鼻子……最後停留在他『性』感的薄唇上。
丁筱萌眷戀地描繪著他的唇形,喃喃自語︰「大壞狼,你會記起來的對吧,一定要記起來,不可以忘記我,不可以,要記起來……」
喃喃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只剩下平緩的呼吸聲。
一個安穩的睡著了,另一個趴在床沿上也跟隨著慢慢地進入了夢鄉,此時兩個人靠得很近很近,兩顆心的距離也在慢慢地縮短,正親密地朝彼此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