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皇後的椒房殿,稍整儀容,正要進去,邱氏拉了她一下,忙道。
「王妃,我隨您一起進去吧,好歹我也伺侯過皇後,我……」
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
「正因為你以前伺侯過她,這會才更不能去,有些事情,有些人,有些秘密,走了就走了,放心吧,沒事的。」
一甩寬袖,便與蘇慕哲一起進了殿內。
邱氏抬頭看向椒房殿三個字,以前幫皇後做過的種種錯事,一一在眼前飄過,自嘲一笑,這活了一大把了,竟還沒一個小姑娘想得通透,真難為自己是她的保護者了。
寶兒走至殿內,尚未行禮,皇後娘娘就迎了過來,雙手緊握著寶兒的手,滿臉歡喜。
呦,今兒個這皇宮是演哪出啊,紅臉白臉,一個不少哇。
抬眼看去,殿內竟還有一美男,身子欣長,豐神俊朗,劍眉星目,唇紅齒白,以前雖幫皇上畫那流金沙畫,卻也都是以著畫工們畫出來的樣版做畫,如今見到真人,還真是美吶。
真是的,良好基因,全跑皇家來了,十個兒子,給個丑的看看,會死啊。
看到寶兒呆呆的樣子,皇後抿嘴一笑,指著美男道。
「寶兒,你不是見過太子嗎?怎的?又給忘了?」
尷尬一笑,話說上次也就是要拍馬屁,她隨口說的。
連忙福身道。
「寶兒參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
皇後娘娘命人端了盤點心遞給蘇慕哲。
蘇慕哲高興接過,連忙先拿一塊塞到嘴里,含糊不清道。
「好吃。」
抿唇一笑,皇後道。
「小九就是小孩心性,有了吃的,怎麼都好。」
「是啊。」
太子向皇後行了一禮道。
「母後,讀書時間到了,兒臣去看書了。」
「去吧,去吧。」
寶兒連忙行禮道。
「寶兒恭送太子爺。」
太子走後,皇後拉著寶兒的手親熱地一同坐在貴妃椅上。
「听說,你被賢妃叫去了,她可有為難你?」
小臉一揚,一拍大腿,激動道。
「皇後娘娘,說到這個我就氣,人家不就吃個飯,說個話嘛,她錢嬤嬤一口一個沒見識,一口一個粗俗,真是的。」
「豈有此理。」皇後娘娘激動地站了起來,怒道。「此等刁奴,狗仗人勢,膽敢欺主,本宮倒要看看,她有多少能耐。」
寶兒拉著她的衣袖,連忙道。
「娘娘莫生氣,別因一個奴才氣壞了身子,這刁奴企圖用蜈蚣來毒害賢妃呢,此招如此陰損,賢妃怎會姑息養奸,已經發配到辛者庫去了。」
「辛者庫……」皇娘娘喃喃念道,轉而拍著寶兒的手道。
「如此也好,罰她到最苦最累的地方去吃苦,看她還有那個心思害主子嗎?」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皇後道。
「折騰了一天,你也累了,帶著王爺早早回去休息吧。」
「是,寶兒告退。」
出了椒房殿,寶兒嘴角慢慢向上揚起,局已布下,就不知她們都是怎麼樣的反應呢?她很期待呢。
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里,寶兒一直閉目養神,把所有的利害關系,和有關關系人想了一下,終是想不出鐵面黑衣人到底是誰,不由一陣苦惱。
眼猛地一睜,寶兒無奈撫額,丫,你們煩不煩。
馬車咯地一下停下,寶兒掀簾一看,馬車前方,整齊地站著六個黑衣人。
一把把蘇慕哲給推進馬車里,轉而冷聲道。
「你們煩不煩,這官道就這小一段沒人,你們就來了,上次不是給你們說,不要玩陰的嗎?怎麼還玩?」
冷笑一聲,黑衣人指了指天。
「今天大白天,而且還是個晴天,我們今天可不是玩陰的。」
腳下一滑,寶兒差點沒華麗麗地摔倒在車底下。
這智商也能當殺手?
撇了下嘴,本來不想玩的,看你們那麼好玩,估且陪你們玩玩吧。
做了下伸展運動,正要大展身子,斜刺里突然沖出一個人,刷刷刷幾下,揮著劍就把那幾個黑衣人給送去嗝屁升天了。
最後來個自認帥氣的收勢,雙手環胸,以扇抵頭,聲音故作深沉道。
「姑娘不要害怕,有我在,別……」
轉過頭一看到寶兒,驚得猛後退三步,一挑額簾,驚道。
「不是有話說,英雄救美嘛,怎麼不是個美女?」
嘴角狠抽兩下,寶兒道。
「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這廝竟還當真失望地嘆氣加搖頭的,轉身背對寶兒道。
「哥我太英俊,千萬別迷戀,免得日後你傷心。」
說罷給了寶兒一個自認瀟灑的背影,咻地一下就飛走了。
咪了咪眼,寶兒怒月兌鞋,狠砸向那自戀男離開的方向,怒罵道。
「丫的,還不是美女?你這個長了青蛙頭的衰貨,別讓姐再遇見你。」
氣憤地叉腰站車前直喘氣。
邱氏略想一下道。
「王妃,此人舉止似不像咱夜洛國人。」
低頭想了一下,寶兒嘴角弧度慢慢變大。
「話說三月三快到了吧,細想一下,這廝鞋上花紋倒挺像是盛產美玉的彌月國人,據說今年三月三,其他兩國都會齊聚夜洛,好玩,好時機。」
邱氏其怪的看了寶兒一眼,王妃心思古靈精怪的,又不知在打什麼主意了。
***
這日寶兒一身月白束袖長衫,上繡金絲花樣,深棕色牛皮窄腰帶,配著金飾,相繞于腰間,腰側掛一價值不菲的玉佩做為裝飾,標準的小胡子一貼,站領的衫子,巧妙地擋住了喉結,又不會顯得脖子短,儼然一副瀟灑公子哥的形象。
出府後,寶兒直奔京城第一樓,她周家的周家酒樓。
毫不意外地看到當天的自戀哥帶著一隨從在站內大堂,周圍圍了一圈的人,紛紛抱肩,冥思苦想。
「本少爺可是號稱第一聰明人,我說過了,你們是解答不出的。」
抬扇敲了敲桌子上的銀票,表情無限可惜。
「看來爺我今天又當不成善人了,獨孤求敗啊,這太聰明了也是很孤獨的。」
嘴角抽了抽,這廝到哪都這麼自戀嗎?她倒要看看,這題怎麼個刁鑽法。
湊過去一看,寶兒差點沒噴笑出來。
折起紙扇,輕敲著手心,寶兒笑著問自戀男。
「這位仁兄,可是答對了此題,這張價值一百兩黃金的資金就屬于在下了?」
仰頭甩臉,自戀男道。
「當然,只要你能答得出。」
寶兒拿起試題,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