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佩溶小心地看向周圍,身子一躍,飛向樹枝,幾個點落便消失在樹林內……
見到林中那一點紅時,一個輕點,輕盈落于地上,單膝跪地行禮道。
「溶兒,參見主子。」
「啪……」蘇慕煙一個反身,一巴掌狠狠打在她臉上。
趙佩溶身子一個反轉直接飛撞到樹,彈到地上,吐了一口血後,連忙爬起,跪在蘇慕煙面前。
「主子恕罪。」
「恕罪?」一身紅衣的蘇慕煙,因氣憤,面部扭曲,月光下猙獰恐怖。
「你竟然敢違背我的命令,把藥下在她的身上,怎麼,看到那個傻子的容顏,被迷住了?」
上前狠掐住她的下巴,厲聲道。
趙佩溶痛地直皺眉,斷斷續續道。
「主子恕罪,今日他們,他們,穿了一樣的,衣服,溶兒一慌,給灑錯了,主子恕罪。」
想到周寶兒與蘇慕哲今日的著裝,深吸口氣,怒氣稍消,猛地甩開手,因著慣力,趙佩溶的臉直被甩向一邊。
「這次我就饒了你。」蘇慕煙轉了一圈,陰冷道。「倘若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是。」聲音冰冷,毫無感情。
趙佩溶站起就要離開,蘇慕煙冷聲道。
「去哪里?」
「溶兒回去。」
「我讓你回去了嗎?」
轉身定定地看著他,只見他薄唇微掀,眸中冰冷一片,說出的話更是寒冷如薄刀般插入她的心。
「把衣服、月兌、了。」
霎時,一月兌屈辱感直抵心髒,雙目含淚月兌下。
蘇慕煙冰冷一笑,抽下腰間那細細的腰帶,狠甩過去。
「你這個賤、貨,再犯這種錯誤,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指尖指刮她背部稍完整的皮膚,想象著只屬于她的瓊脂般的細女敕。
「你不敵她的一根手指頭。」
趙佩溶心知他口中的她,周寶兒,她好恨,為什麼她費盡心機,受盡苦難,依舊沒有人疼她愛她,而她周寶兒,生來是周寶掌上明珠,就連一個不懂世事的傻子也對她呵護有加,更甚者,這個眼里只有權力的蘇慕煙,也對她,存著心思,老天真不公平……
回到帳篷內,看到熟睡的小春,心里又是一陣疼,難道她就這麼不足輕重嗎?
想到那時,那雙溫暖的手為自己擦試傷口,細心地為自己涂藥,還有他身上獨有的清香,一定是他,不管他為何以痴傻的行為出現在世人面前,她只知,他是那個溫暖的他。
听到聲響,小春悠悠醒來,揉了揉眼楮,迷糊道。
「溶兒,你怎麼那麼晚才來,皇上那邊很熱鬧吧,我們這邊也很熱鬧哦。」
冷冷一笑,趙佩溶道。
「你們當然熱鬧,那麼多的人,怎麼可能還會注意到我。」
「什麼?」處在去周公家路上的小春,壓根沒听清她講的什麼,問了一句,翻個身,又睡著了。
透過清冷的月色,趙佩溶看向外面,除了露出來的皮膚,身上滿是鞭痕,疼痛難忍,卻也敵不過她心里的那份痛……
因著蘇慕哲受傷,齊世蘭毀容,原訂三日的皇家狩獵,翌日下午就回了京。
算了下日子,距離賢妃變好,也就再只有半月的時間,便當即通知蘇慕言早些做好出京的準備。
只是這日,卻來了不速之客……齊世蘭的父親,齊鴻,和蘇慕煙的到來。
「九王妃,實不相瞞,老臣知你是太虛真人的徒弟,可否請您移動大駕,幫老臣的女兒治一下臉。」
這齊鴻也真是疼齊世蘭,他的兒子終歸是她所殺,如今為了齊世蘭,竟也能咬牙忍下殺子之仇,可憐天下父母心吶。
寶兒當下道。
「好,本宮隨你們去看一下。」
她答得如此干脆,倒讓齊鴻與蘇慕煙有些不確定了。
「難道,你們又不想讓本宮去了嗎?」
齊鴻站起身,連忙行禮。
「王妃請。」
帶著小春,驅車趕往齊府,甫一踏入,便听到一陣霹靂啪啦砸東西的聲間,還伴隨著哭喊聲。
皺了下眉,小春連忙把寶兒護在身後。
輕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心,推開房門,寶兒拉著小春快速閃到一邊。
結果,小伙伴們都驚呆了,只見一支繡鞋直接打在蘇慕煙的臉上,蘇慕煙頓時雙眼通紅,如充血了一般。
齊鴻連忙跑過去,哆嗦著道。
「八王爺,小女受到驚嚇,才會……還請八王爺恕罪。」
扯了扯嘴角,蘇慕煙轉頭瞪著一直撇笑的寶兒道。
「你故意的?」
翻了個白眼,寶兒指了指里面,一副你白痴的表情看著她。
「里面的那位,正悲痛欲絕,心里發堵,尋死膩活,很危險,我都知道躲一邊了,聰明如王爺,太關心世蘭了,判斷力低,很正常。」
深吸口氣,和她計較,他得少活十年。
「那我們趕緊進去看看吧。」
「等一下。」小春大手一揮,對著齊鴻行禮道。「齊大人,奴婢本不該說,但為了保護九王妃和八王爺,煩請您先讓小春進去,讓齊小姐能看靜就醫。」
看了眼蘇慕煙臉上依舊清晰的鞋底印,齊鴻咬牙道。
「麻煩您了。」
勾唇一笑,小春一字一頓道。
「不、麻、煩。」
一擼袖子,兩手各呸一聲,看得齊鴻那個心驚,怪力女小春的名號可是打出來的。
小春直接沖進去,一幫的丫環婆子治不住的齊世蘭,被她一個反手,僅三個動作,給治得老老實實地。
「小姐,進來吧。」
一甩額簾,沖蘇慕哲拋了個媚眼。
「看到沒,我周寶兒的丫環,不同凡響吧。」
蘇慕煙,哧笑一聲,真是好氣,又好笑。
抬步進去,便見齊世蘭扯著嗓子亂喊一通,臉上纏著白布,給個獨眼木乃伊似地。
強忍住馬上要溢出來的笑,寶兒道。
「齊世蘭,我美不。」
齊世蘭登時受刺激了,掙扎地更厲害了,齊世蘭的生母石氏看不下去了。
「王妃娘娘,妾身深知世蘭曾得罪過您,您也不能。」
勾唇一笑,寶兒一個旋身坐在桌邊,隨手抓起一個隻果,嘎 一咬。
「齊夫人,您誤會了,動物的爪子都有毒的,受刺激想要發泄的齊小姐會出汗,這叫排毒,這也是一種療法。」
心里壞壞一笑,齊世蘭啊齊世蘭,你三翻三次害我,今日我是救你,但救你之前的準備工作,是姐說了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