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玲!」頭皮發麻的看了一眼谷家,王子軒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程家的千金為妾!
但是,從十二的神色看來,她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更像是殺手!而最近有人在附近看到天降祥雲,之後又有人目睹有一個暈倒在路邊上的新娘,等人到之時,卻發現新娘消失了。莫非……
「不行,我要回衙門,小璇,你先回去!在我查明真相之前,千萬不要跟她有任何的交集!」王子軒沉哼喝斥著,站在他作為捕快的位置上,自然對一些東西特別的敏感。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推開房門,十二看了一眼那已經將頭發抓成雞窩的小子,提著毛筆在紙上費力的寫著什麼,隨後又將紙揉成一團丟了出去。
「你在做什麼?」十二走得近了,看著谷雲抓耳撈腮的樣子,只是冷聲道︰「我要出去半個月,半個月之後再回來。」
「你,你去哪!」兀然抬頭,谷雲警惕的看著十二,害怕眼前的人一去不返。
柳眉微微一挑,十二則是冷笑道︰「你沒資格知道!」
「等等,一個月後,何林他們會帶人來收錢,我,就算是變賣家產,也沒有那麼多的錢,三十萬,我……」
「我也沒有。男子漢大丈夫,難道你還沒辦法賺錢嗎?」冷笑一聲,十二就要離開。
谷雲的臉色則是更加的黑了,那一雙手緊緊的捏在一起,「我,想把屬于我的一切贏回來!」
「贏?學你二哥,去賭?」十二冷笑著,她現在沒時間跟一個毛頭小子解釋什麼,她確實沒有三十萬兩銀子,但納戒之中,隨便一樣東西,都能值百萬兩,她,不擔心錢。
只是,她憑什麼要給這小子,只想著賭博賺取嗎?
搖了搖頭,谷雲的臉色冷了幾分,「不是。我要賭上我的一切,我要贏回屬于我的尊嚴,我要告訴他們,我谷雲不是廢物!我知道,你不同于常人,但,請允許這一次,跟我一起瘋狂!」
「打算做什麼?」嘴角向上一勾,還記得曾經與十一在一起之時,他們是最佳的搭檔,也是最瘋狂的。
瘋一次,她有這個資本去瘋。
「我要去挑戰何林!一個月三十萬,就算是變賣祖宅我也拿不出來!他們這樣逼我,我也不能像一個窩囊廢一樣,任由他們拿捏!要不是我……」說到這里,谷雲的神色一怔,轉口說道︰「三天,三天之後,我就會壓上我一切去賭。也請你晚幾天再走,若是我輸了,你就可以永遠自由了。」
「就算是你贏了,我也應該走了。很好,屬于自己的東西,就應該自己取回來!」眼眸深處,那一抹冷然的烈焰燃燒著。
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人,谷雲卻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是默不作聲的看著手中的毛筆。
隨緣吧。既然來到谷雲的家里,也順便幫幫眼前的小子。十二沒有多想,轉身就走。
谷府雖然沒落,但院子倒還是挺大的,除了谷雲的房間里堆著書籍外,還有一個專門的藏書閣,更讓十二疑惑的是,一座獨特的高聳白塔,卻是被鐵鏈鎖住大門,無法進入。
而那破舊的門板上,則是模糊的寫著幾個大字,武斗場。
身在將軍之家,肯定是有武斗場的。只是十二沒有想到,谷家居然用這麼大的場地來做武斗場。
「夫人,你怎麼到這里來了……」福伯小跑到十二的身邊,有些喘息的看著十二,見這武斗場,不由地傷感起來,「想當初,這里是三少爺的練習場地,他是谷家唯一一個能夠創上十層的人,只是……唉……」
面色微微動容,十二挑眉問道︰「谷雲會武?」但從他的動作上,以及被打的反映上來看,都不像是會武的人。
福伯微微嘆息著,苦笑道︰「夫人,對三少爺好點吧。三少爺,吃了不少苦。老爺還在世的時候,最疼的就是三少爺,三少爺也爭氣,沒頭丟臉。夫人從京城來,理應知道三少爺的事情,這武斗場鎖了六年了,若不是,唉……」
「噢?你倒說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我還真不知道了。」十二冷笑道,剛才谷雲就吞吞吐吐,故意轉移了話題,她也懶得去詢問。看福伯的樣子,是打算告訴她這一切。
只是,她並非這大陸上的人,又怎麼會知道谷雲的過去。
福伯一愣,但想到程若玲是千金大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許不知道這消息,當下嘆息道︰「三少爺是谷家唯一的希望,也是……唯一的掃把星。他出生之時,夫人難產離開了。為此,老爺一直痛恨著這樣的小兒子。但是啊,三少爺太過耀眼了,他三歲就能舉起幾十斤的大石頭,擁有著天生神力。到了是十五歲,能夠舉起比自己重幾十倍的東西。一個重達上千斤的青銅大缸,就被他舉了起來。」
「也因為如此,聖上才邀請三少爺回京,為大家表演神力。但,這也是三少爺一生中最慘的一次了。聖上也不知道從哪里拿到了玄鐵打造的弓箭,宮內沒有一人能夠打開。三少爺心高氣傲,又被宮內的人慫恿,就應了下來。結果……」
「沒拉開?」玄鐵打造的東西,豈是那麼好用的。十二不由地笑了起來,怪不得現在的谷雲有些自負,原來是不敢使用自己的實力了。
然而,福伯卻是搖頭說道︰「並非,三少爺拉開了弓箭。但……那玄鐵弓箭被人動了手腳,玄鐵弓箭被拉開了,箭本來能夠射出去的,就因為弓箭弦斷裂,弓突然折斷,那箭頭射進了三少爺的肩頭,差點傷了他的心髒!」
「也因為如此,三少爺大病了一場,之後醒來,神力就沒了。而且體質比常人還弱,連習武都困難。這六年來,三少爺都很努力的練習,但,還是沒有辦法恢復如初,夫人,谷家現在這個樣子,也許入不了你的眼,但請你勸勸少爺,別做太激的事情,老爺已經去了,若是三少爺有什麼三長兩短,谷家就此滅亡啊!」說到這里,福伯的鼻子一酸,那眼淚微微濕潤了。
他是看著他們長大的,而今一晃,就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發生了這麼多事。他這一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多久了,大概用不了多少時間,也會下去陪陪老爺吧。
天生神力?真當他自己是後羿啊!從玄武大陸過來,十二自然知道,那玄鐵打造的弓箭,沒有斗氣的配合是絕對不可能拉開的。莫非那小子擁有著斗氣,所以才能夠?
但,這個大陸上的人根本沒有斗氣,若是他是天生神力,那神力從何而來,基因突變嗎?
「我知道了。」轉身離開,十二還有一件事需要確定。
那就是……
「踫!」一腳踹開房門,十二幾乎是沖了進去。
嚇得里面的谷雲險些跳了起來,捏緊了手中的信紙叫道︰「你你你,你有什麼事嗎?」
「月兌衣服。」十二不想多說什麼。
但是那句話,知道多曖昧嗎?這大白天的,就讓他月兌衣服!谷雲的臉色一陣青紫,「還沒到晚上呢,我……」
「廢話真多。」十二也懶得多說什麼,那黑色的身影仿若鬼魅一般,輕輕一閃,下一刻卻是毫無征兆的出現在谷雲的身前,「次啦」一聲,雙手用力,那一件衣服就泡湯了。
「我我我,你別動手,男女有別,我……」那一張臉「刷」的一下紅透了,谷雲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們雖然是夫妻,但是只是名義上的而已。
男人身上的什麼件她沒看過?十二根本不注意那些,只扒了谷雲的上衣,看著他左肩上,距離心髒部位只有三厘米的疤痕,那黑色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冷光。
右手一展,那食指與中指點在傷疤之上,一抹金色的光芒乍現開去,慢慢的,她的手指開始朝著外面移動著。
剛開始谷雲還覺得不好意思,但是到了後面,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那劇烈的疼痛好似要撕裂他一般,隨著十二收回手臂,他看到那金色的鋼針,從他的肩頭拉了出來。
明明很痛,明明是那樣的鋼針,但他卻沒有看到一絲的鮮血,那快要將他折磨窒息的疼痛,他卻無論如何也暈不了。只能硬生生的抗住,那一身的汗水,打濕了他的衣衫。
就好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那一根長達五厘米的鋼針從他的肩頭取出,谷雲腳下一個不穩,險些跌倒在地。
「這,這是什麼?」他驚恐了,自從被弓箭射中之後,他再也沒有了曾經的力量,甚至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這鋼針是怎麼回事,他記得當初有人為他包扎,但卻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在他的傷口處,埋下這樣的鋼針。
雙眼微微半闔著,十二卻是冷然一笑,「居然用這樣的方法封住你的斗氣,看來封住你實力的人也是斗氣師。小子,我來問你,你究竟是誰?」
「什,什麼?」谷雲卻是打了一個寒顫,不明白眼前的人到底說什麼。
伸手點在谷雲的胸口,十二只是順手一拉,那一抹純白色的斗氣乍現開來,他果然是斗氣師,這個世上,難道真的存在著變異的斗氣師,異能者嗎?
「試試看,你感覺怎樣。」松開手,十二只是站在一旁。
那一根鋼針取出,痛得他無法呼吸。現在听到十二的聲音,谷雲只是捏了捏手,卻是感覺到不一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