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是不讓人省心,不過,我更沒想到,你這團臭東西,居然會主動引如意來這種地方呢。『**言*情**』」唇角上揚,那一道白光乍現,緊接著,白色的身影從黑色的煞氣中射出,雙手抱著已經昏迷過去的人,低頭淺淺的吻在她的額頭上。
黑色的煞氣一顫,那虛無的身影轉向眼前的男人,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一般,卻是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扭動著自己的脖子,南宮無為只是輕笑著,伸手拂起額頭的留海,淡淡的說道︰「別以為你是煞氣,我就沒有辦法對付你了,乖乖的進入乾坤寶鑒中,然後被煉化吧,臭東西!」
「刷!」右手一點,那另外一道虛光從十二的納戒中飛射開來,在他的手中旋轉開來。肉眼看去,卻是十二當初得到的煉器丹爐!
那黑色的丹爐旋轉著,整個丹爐泛起一道金光,下一刻,那前方的黑影直接被收入其中,「踫」的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
「噢呵?居然也學著火麒麟,只用一部分的煞氣來試探,不過沒事,有了這一部分的煞氣,我也能煉化了你,增長實力了。」嘴角向上一勾,那站立著的男人淡笑著,抱著懷中的小身影,一步步朝著外面走去。
窒息,那窒息的感覺,就像是被人強制性按在了水中,想要掙扎,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那失去氧氣的感覺,就像是被拋入了太空,沒人能夠救得了她。
難受,難受……腦海之中,那黑色的煞氣再現,血盆大口朝著她咬了過來。
「不!」猛地坐起身來,十二的額頭上全是虛汗,那煞氣,那煞氣……
「醒了?」打著哈欠,守在一旁的南宮無為將木頭丟進了柴火堆里,哈著熱氣看著現在的十二,伸出右手按在十二的額頭上,「好像沒有燒了呢。」
「什麼意思,我怎麼會在這里?」她,不是在死亡之窟里嗎,又怎麼會突然回到這里來了?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南宮無為,十二只覺得渾身一冷,下意識的拉了一下衣服,卻現,自己的那一身黑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月兌了下來,就連自己貼身的裹胸布也不翼而飛,里衣已經被換成了大紅色,根本不是她所穿的白色里衣,這……
臉色一沉,幾乎是下一刻,那鋒利的匕已經搭在了南宮無為的脖間,「我的衣服是誰換的,你嗎?」
「呃……不要這麼暴力,女孩子嘛,就應該淡定一點。」南宮無為噗哧一笑,看著如此緊張的十二,只是打著哈欠說道︰「你都昏迷三天了。我們本來打算第二天就出去死亡之窟,結果你感冒了,病得很重,沒辦法,我們就只能留下來。現在青昀和西莫出去找吃的了,連你的小毛球也去了。」
「我問的是我的衣服!」感冒?去他媽的感冒,她有斗氣護體,又怎麼會感冒。她是在死亡之窟里,但是,她又是怎麼出來的,莫非被煞氣吞噬,就能出來嗎?
嘴角的笑容一僵,南宮無為皺眉說道︰「我幫你換的,你當天的衣服都濕透了,要是還穿著,肯定會生病的。不過,我是閉著雙眼幫你換的,什麼都沒看到。」
閉著眼?十二一聲冷笑,手中的匕更是貼近了南宮無為,閉著眼,難道就模不到了嗎?她非得砍了這個男人的雙手不可!
「好冷啊……如意姐,你醒了啊,快看,我打到了兔子,還有啊,我在這雪地里居然現了水果呢,我們……呃,如意姐,你怎麼拿匕對著無為哥?他可是守了你三天三夜,至今都沒合眼的啊!」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十二,疆赫手中的青果子落了一地,他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駭然的看著眼前的兩人。
三天三夜,都沒有睡覺嗎?眼眸中的殺氣散去,十二收回匕,「只是開一個玩笑而已。」
「下次開玩笑可別用匕抵著無為哥了,來,嘗嘗!」見十二收回匕,疆赫也輕聲一笑,連忙將果子撿了起來,送到十二的身邊。
南宮無為倒是無所謂,那匕只是劃破了他的皮膚而已,並沒有出血。靠在山岩旁,他只是雙眼輕閉,似乎真的很累,已經睡去一般。
靠近了十二,疆赫低聲說道︰「如意姐,無為哥對你可真是無微不至呢。你不知道,你昏迷的那天他有多緊張,在雪地里為你找草藥,還幫你煎熬成湯藥,你那個時候高燒不退,什麼都不知道,還吐了他一身。」
「我們商量著輪流守著你,結果無為哥說什麼也不願意,從你昏迷到現在他都沒有合眼。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對無為哥這麼冷淡,但是,夫妻吵架,不是什麼床頭打架床尾和的嗎,你又何必要生無為哥的氣,你們不是夫妻嗎?」疆赫低著腦袋,伸手將果子放在了十二的手中。
夫妻?十二微微一愣,她和南宮無為之間的關系並不簡單,而且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對外說的。她是嫁給了南宮無為,不過卻是假成親,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
但是……
看著眼前的疆赫,十二只是勉強點了點頭,將那青澀的果子放在口中一咬,出乎意料,這樣的果子,居然帶著一點甜味,脆脆的,很好吃。
「好吃嗎?」帶著期待的目光,疆赫看著眼前的十二。
點了點頭,十二迅速轉身看著疆赫,「我問你,三天前到底生了什麼事,我怎麼會在這里?」
「什麼?」疆赫一愣,伸手模著十二的額頭,確定十二沒有燒後,才皺著眉頭說道︰「如意姐,你在胡說什麼呢?三天前,你不是高燒了嗎?」
「一直高燒嗎?」十二肯定的問道。
心中一顫,疆赫點了點頭,「是的,三天前我們剛起來,結果現你的臉色慘白,呼吸困難。西莫說你是不適應這里的環境,有一點高山反映,加上你穿的單薄,所以感冒了。所以我們停了下來,幸好無為哥會一點醫術,西莫也懂一點偏方。」
「你高燒的當天,我和無為哥一起出去,他有幾次都差點落到懸崖下,還好我抓住了他。在雪地里找草藥,很苦的。」想到那睡著的男人,在冰天雪地中挖掘著草藥,那一雙大手凍得通紅,三天三夜不睡覺,每隔四個時辰就為十二熬夜喂藥,那場面他都快哭了。
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十二只覺得心中的某根琴弦兀然斷裂,那疲憊的男人靠在山岩上,臉色有些蒼白,三天不見,他臉上的胡子茬都出來了,只是因為要照顧她,所以才沒時間去打理臉上的胡須嗎?
眼中的光芒閃爍著,想到剛才的自己用匕對著南宮無為……心中一痛,十二捏緊了自己的衣服,「那我這衣服……」
「當然是無為哥換的了,我們這里就只有你一個女子,而且無為哥和你是夫妻,為你換衣服很正常的呢。不過西莫跟我開玩笑,說什麼小毛球看到無為大哥閉上眼為你換衣服,我還罵了他一頓呢,你們是夫妻,怎麼可能閉上眼,該看的都看了,又怎麼會……如意姐?」看著身前心不在焉的人,疆赫下意識的推了推十二,「對咯,如意姐你剛清醒,肯定很餓很累,我就不說了,先多吃一些東西吧,你都三天沒吃東西了。」
這個男人……心中一股怪異的感覺升騰而起,十二靠在南宮無為的身邊,偏頭看著這滄桑的男子,那熟悉的面容,就跟玄武大陸上的凌宇寒一模一樣。
只是,她從未看過凌宇寒如此邋遢的一面,沒有看過他如此疲憊的一幕。為她采集草藥,險些掉落山崖,在雪地中尋找草藥,那是多麼艱難的事情!
土地被大雪覆蓋,想要找到草藥,就先要在雪地上辨認出哪是草藥的枝葉,然後挖開冰雪取出藥物。更加艱苦的是,草藥的枝葉不在雪上,而是被雪掩埋。三天的湯藥,那是要找多久,才能找到那麼多的藥物啊!
緩緩低下頭去,那一雙白皙的大手上,早已經布滿傷痕,有的是摩擦之下造成的傷痕,有的是被冰雪凍傷,裂開的大口子。那一雙大手腫的就跟香腸一樣,泛著青紫。
「疼嗎?」伸手按在那大手上,十二的心頭一顫。
那一刻的柔情似水落入南宮無為的眼中,他只是微微一愣,感受著這片刻的溫柔,「不疼,會好的。你沒事就好……」
「笨蛋,你不過是普通人而已,下次,別做這麼危險的事,你死了,我去哪里找這麼大的兒子還給雲國的皇帝老頭。」伸手一展,那金色的斗氣乍現開來,雙手按著南宮無為的大手,十二用斗氣為他化開淤血。
一旁的疆赫卻是自顧自的咬著果實,哀怨的抬起頭來,悶悶的說道︰「真不知道無為哥你為什麼這麼做,當初我說了用斗氣為你治療,你倒好,直接拒絕了,手痛了三天。現在如意姐要為你治療,你為什麼不反抗了?」
「呃……」南宮無為訝然,只是帶著笑容看著眼前的疆赫。
十二嘴角一抽,手指狠狠地在南宮無為的香腸手上一捏,咬牙說道︰「你是故意的!」
「沒啊,忍了三天痛,能得到美人的眷顧,親自為我治療,這是我的榮幸才對。」嘴角向上一勾,南宮無為忍著疼痛,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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