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已經完成,利用這里的地勢,我布置了生生不息的轉換結界,只要海水不枯,這個結界就永遠存在著,不會有人現他們的行蹤了。」看著前方徹底消失在海面上,沒有一點蹤影,連霧氣都沒有的海面,凌宇寒轉過身來,看著那一旁沉睡著的人。
伸手放在十二的額頭,她的體溫有些高了,凌宇寒皺著眉頭,「你們掌舵,小心行使,我們沿著水路走出去,下一個國家,就去第二大國,立國。」
好冷啊……
就好像再次回到了那冰天雪地之中,沒有半點的溫暖,那無邊的風雪吞噬著她的身子,將她緊緊的包圍,那寒冰似雪,仿若冰錐一般,深深的刺進她的心中。
風雪之中,那站立著的小身影起舞著,那熟悉的面容出現,白色的長舞動開來,那藍色的眸子閃過一道利芒,揚起手中的水袖,朝著前方舞動著。
「你是……」好熟悉……她站在冰雪里,靜靜的看著她的舞蹈,卻是不知道外界過了多少年月,只是這般淡淡的看著,仿佛與這天地間的冰雪融為了一體。
又好像有什麼東西鑽入了自己的腦海中,但卻沒辦法想起。那細長的劍插在冰雪中,隨著她的舞蹈大放光芒,而那另外一旁的黑色匕首顫抖著,出「嗡」的聲音,似乎是在吶喊著什麼。
火紅色的火焰侵襲開來,將那黑色的匕首染得通紅,那細長的劍刃變為藍色,猛地朝著空中射出,火紅色的匕首順勢而起,那兩把寶劍同時撞擊在一起,仿若天崩地裂。
大腦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地刺穿,她的身體一顫,長長的睫毛顫抖著,修長的手指用力抓著衣衫,猛地睜開雙眼。只是,入目是那熟悉的人兒,睡在她的身邊,一手摟著她的腰肢,一手放在她的額頭上,那滑落到一旁的毛巾早已經干了。
宇寒……
微微皺著眉頭,十二不想吵醒眼前的人,回想著那奇怪的夢境,想要翻身,那背後卻是傳出鑽心般的疼痛,她不禁輕吟了一聲,全身一顫。
「醒了?」那一雙眼早已經血絲密布,凌宇寒迅速起身,看著一旁的人,連忙伸手按住她的胳膊,低聲道︰「別亂動,你的傷口還沒好,又遇到高燒不退,傷口炎,這都昏迷了七天了。」
「七天?」沙啞的聲音出,就連十二都愣住了,她只知道自己在夢境中,看著一個小女孩跳舞,那個小女孩,就像是在無極島上的雪女。
點了點頭,凌宇寒伸著懶腰站起身來,擰干手中的毛巾,為十二擦著那蒼白的小臉,「對,七天了。看,你都瘦了,我讓西莫熬點藥粥過來,你躺著別動。」
「不對,我記得後面的傷口好了,怎麼會再次復了?」十二皺著眉頭,堅持自己坐起身來,有斗氣修復傷口,她的傷勢不算嚴重,但是,現在的疼痛,比剛才的要厲害百倍,而且……
凌宇寒似乎是在躲避著什麼一般,輕聲笑道︰「怎麼能,放心了,只是傷口炎了而已,休息一下,我去拿藥。」
「好。」十二點了點頭,看著凌宇寒走出房間後,這才起身,緩緩解開自己的衣衫,背對著鏡子,那一張臉變得更加的慘白了。
但見她的背後,所受傷的地方,全部轉變為黑色的血洞,就好像是受到了詛咒一般,那血洞周圍全部長出了像是老樹根一般的東西,纏繞在她的背部,看上去她就是怪物一般。
而且那些樹根還在不斷的增長,就連她的肩膀附近也全部長了出來,接下來的,就是脖子,臉頰了!這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如意,我……」
「 嚓!」剛剛推門而入,凌宇寒手中的藥碗猛然跌落,眼前的人解開里衣,面對著她,那春光無限好,但他卻沒有任何的心情欣賞。因為她的目光,看著鏡子里那潰爛的背脊。
「別看!」凌宇寒慌張了,連忙跑了過去,擋住了那面鏡子。
只是站在鏡子前的人,就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怔怔的看著身後,那雙眼早已經變得無神,雙眉緊皺,卻是想不到任何的辦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是……」她徹底的蒙住了,看著那奇丑無比的疤痕,下意識的伸出手來觸踫著,卻是不由地皺起眉頭,那疼痛,就好像是撕扯下自己的一塊肉一樣,很痛。
凌宇寒盡量不讓十二看到那些傷口,伸手輕輕的摟住她,低聲道︰「放心吧,沒事的,只是一點小問題,你安心休息,我會尋找藥物醫治這些傷口的,听話,好好休息,好嗎?」
「嗯。」十二看著凌宇寒,只覺得自己的腦海一陣暈眩,靠在他的懷中,就這樣站著睡著了。
將懷中的人側放在床榻上,凌宇寒不禁捏緊了雙拳,那眼中嗜血的光芒閃現開來,冷冷的看著前方,關上房門走了出去。
「情況怎樣了?」西莫低聲問道,那外面擺放著無數的藥材,還有著剛剛煉制出來的丹藥,但是都沒有任何的效果,無論什麼方法都用了,但是對于十二身體上的東西,沒有半點的效果。
搖了搖頭,凌宇寒坐來,「不行,如意變得更加的渴睡了,而且情況很不穩定,體內的斗氣接近衰竭,她的大腦的反映速度也變得非常的慢,連動作都變慢了很多。」
「從如意姐體內取出的冰凌沒有毒素,是普通的冰塊,用狗做了實驗,那狗也沒出事,問題不是在冰凌上。」疆赫快速走出,額頭上的大漢不斷流淌下來,同時展開另外一旁的黑色毒液,低聲說道︰「這是從如意姐傷口上得到的,藥效能夠毒死一頭牛,非常的厲害。」
「這藥物是什麼做的,知道里面的藥物成分嗎?」凌宇寒問道,伸手取過一旁的藥材,冷聲道︰「不對,這藥不對,換其他的。」
「沒有辦法,里面的藥很單純,但是,我們怎麼也拿不到結果,這藥物是從未見過的,依附在人體上的東西,會全身擴散,但是……奇怪的是,把這樣的藥放在動物的身上,甚至人類的身上,都不會出現如意的效果。」挽起衣袖,那白皙的皮膚依舊,沒有半點的不對。皇甫軒看著眼前的人,那眉頭早已經緊皺。
不過七天罷了,這一行人早已經滄桑了很多,看上去比平時要老了幾歲。
凌宇寒拿著那藥物,放在自己的手臂上,看著那黑色的液體兀然炸開,以肉眼見的速度消失。但是那皮膚上,卻沒有任何的損傷。
「看來是如意身上佩戴的東西影響了藥物,我為她沐浴更衣,已經取下了她的納戒,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排除,那還有什麼呢?」伸手勾起那小小的戒指,凌宇寒微微皺著眉頭。
皇甫軒看著那小小的戒指,不由地一愣,隨後疑惑的問道︰「我在書上看到過,你們除了有這個東西裝東西外,好像還有什麼特別的空間,是不是其他地方出了問題?」
「嗯?」劍眉微微一挑,凌宇寒右手一展,那火紅色的火焰兀然出現,以迷你形態出現的火麒麟滾落在凌宇寒的身邊,一旁小小的雪狼也卷縮著,疲倦的打著哈欠。
「小東西,好久不見!」西莫連忙抱起一旁的雪狼,放在自己的懷中。
凌宇寒沒那麼多時間玩耍,伸手揪住火麒麟的耳朵,「如意現在的情況如何,你在魔獸空間內,感覺到什麼不一樣?」
「是主人的丹田,她得到的兩把神兵利器互相攻擊,都不避讓,加上獲得巨劍之時,又受到了雪女的攻擊,現在雪女所化的兵刃在主人體內釋放寒氣,主人的傷勢才會更加的嚴重,只要將那兩把寶物分開就是了。」火麒麟有氣無力的回答著,耷拉著腦袋。
眼中的冷芒大現,凌宇寒迅速推開房門,朝著那躺著的人看去。紫色的斗氣乍現開來,沒入十二的身體內,正如火麒麟所說,十二的丹田內,那兩把小型的劍刃相互攻擊著,一紅一藍,寒氣與熱氣同時爆出來,也難怪會影響她背後的傷口。
寒氣加重,就是寒毒,她身上有傷,遇到寒毒就更加的嚴重,無論什麼藥物都沒辦法根治。若說其他的方法,就是驅除她體內的寒毒,將那毒素全部逼出來。
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凌宇寒回頭看著兩邊的人,「你們在這里守著,布下結界,我為如意療傷,不過我們的行蹤已經被那團臭東西現了,盡量引開他們的人馬,別讓他們知道我的身份!」
「誒,你……」皇甫軒還想說什麼,那大門猛地關上,他也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而一旁的青昀盯著眼前欲言又止的人,只是冷淡的說道︰「他,其實根本就不是殿下,他是凌宇寒……」
關上房門,看著那痛苦的人,凌宇寒盤膝坐在床榻上,將十二扶起,伸手按住她的手腕,那一抹斗氣快速地進入她的體內,他緩緩閉上雙眼,感應著自己的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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