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陳一路領著我左晃右繞,奮力擠過許多擁擠的人群,才能到達這南陳最富盛名的富貴客店,李南陳帶著韓君笑,剛要邁步往里進,就被門口的倆個酒保,伸手攔住,︰「去去,這里不是你這種人能進的地方。」
李南陳明顯一愣,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粗麻布所至的破衣,在抬眼看去店里做的都是些穿著綾羅綢緞的富貴之人,他與人家一比顯得寒酸不堪,扭過頭沮喪的看著韓君笑︰「哥哥,要不我就在外面等你吧。」
「沒關系。韓君笑沖著他笑了笑,指著那倆個狗眼看人低的酒保︰「你們倆條看門狗給我滾開,你們算什麼東西。」從懷里掏出一沓銀票丟在他們臉上。
對于這種下人你越給好臉色,他就越覺得你好欺負,蹬鼻子上臉。
「這這倆位,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里面請。」那原本凶神惡煞的酒保一下子就換了副笑容可掬的樣子,躬著身子,彎下腰恭恭敬敬的沖著韓君笑和李南陳說道。
「帶我們進去,找一個黑發白眉的老頭。」韓君笑也並不想難為于他,就讓他帶著我們進去尋墨老頭的座位,一進入這富貴客店,有幾道好奇的目光落在李南陳一身破衣服上,聚在一塊竊竊偷笑,韓君笑明顯感覺到了李南陳心里的內種忐忑不安,低聲說道︰「別怕,哥哥在這那。」
「恩,我知道了。」李南陳肯定回答道,抓住手上的勁不知不覺都重了幾分,韓君笑微笑著,把所有人看向李南陳的鄙夷目光又一個一個看了回去。
「哎呦,你竟然能找來,不錯,不錯,這小孩誰啊。」酒保把他們帶到二樓,墨老頭正在坐在這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喝著小酒,看見韓君笑來了沖他擺手喊道。
「這是我弟弟,李南陳。」韓君笑示意讓酒保先下去,順便把剛才他摔在別人臉上的銀票,恬不知恥的要了回來,然後沖李南陳指著墨老頭說道︰「來,叫老不死好。」
這一路走下來墨老頭從沒過問過我做什麼事,他不問,我也不說。
李南陳站直身子,恭恭敬敬的說了一聲︰「爺爺好。」
「誒,好孩子,吃點東西吧。」墨老頭眉開目笑,用手從桌子上的一盤白斬雞上撕下一個雞腿抵給李南陳,讓他坐在自己身邊,最後只把油抹在了韓君笑的衣服上。
「媽的。」韓君笑低聲笑罵了一句,坐在墨老頭身邊的椅上,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在嘴里,︰「要說這家店鋪的魚做出來,跟你這老東西的烤魚,可還差的遠勒。」
墨老頭都沒看韓君笑,繼續給李南陳碗里夾著菜,一邊夾一邊還說︰「趕明爺爺給你烤魚吃。」然後又換來一句李南陳的︰「謝謝爺爺。」
韓君笑自討了個沒趣,自顧的夾菜喝酒,本來他是在中午時分吃的飯,現在才剛到下午,不知為何就月復內有幾分餓了,換做往常的時候,是要接近傍晚才會覺得餓,于是毫不顧忌鄰桌別人詫異的眼神,風卷殘雲,大吃特吃起來。
這墨老頭倒是似乎感覺到韓君笑的饑餓,點了滿滿一大桌子的雞鴨魚肉。
「嗚嗚,南陳,你怎麼不吃啊?」韓君笑叼著一整塊的冰糖肘子,嘴里含糊不清,沖對著盛滿了一大碗豐盛飯菜。卻並不動筷子的李南陳說道。
李南陳的童音有些哽咽︰「我想帶一些給我媽媽吃。」
韓君笑和墨老頭會心一笑,韓君笑吐掉嘴里的肘子,用桌布擦干淨手上的油漬,伸手模了模李南陳的小腦袋︰「傻孩子,哭什麼,盡管吃吧,咱們在帶弄一些新的給你媽媽吃,真是個傻孩子。」
「哥哥,爺爺,你們都是好人。」
李南陳听見韓君笑的說話,搖晃著點了點頭,抹了一把眼淚,脩的將鼻子里倆條小青龍收回,終于拿起筷子吃著那些可能從未吃過的美味,一邊吃一邊吧唧嘴,韓君笑和墨老頭對此都不以為意,他們倆個的吃像可能還不如他那,墨老頭輕輕捅了韓君笑腰,輕聲說道︰「你小子倒是認了個不錯的弟弟。」
「沒辦法,人格魅力。」韓君笑聳了聳肩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沖著墨老頭繼續說道︰「我為什麼這麼餓,是因為修煉玄氣的緣故嗎?」
墨老頭點頭說道︰「恩,算是吧,跟修煉耗費精神是有一定原因的。」
「那主要原因是因為什麼?」
「因為你最近經常干體力活。」
韓君笑把頭撇過去,不願意看見內張得意洋洋的老臉,想繼續吃完剛才那一整塊冰糖肘子,卻發現墨老頭早已經抓在手里,用嘴啃得正香,韓君笑嘆了一口氣,繼續轉攻桌子上另一個目標。
李南陳可能已經吃飽了,正在用一個黃色的油包紙將自己碗里的飯菜包好,偷模揣進懷里,韓君笑本來想要制止他,在重新要一份熱騰的飯菜帶走,可轉念一想,這孩子就是因為不想讓韓君笑這麼做,才偷偷藏起來的,便繼續悶頭吃喝,裝作沒看見。
酒過三巡,這滿滿一桌子菜如今就只剩下許多的骨頭,魚刺,湯汁,能吃的基本上都進了韓君笑和墨老頭的肚子里,當然主要是韓君笑的,輕拍著有些鼓脹的肚皮,將最後一杯酒灌進肚子里,打個飽嗝︰「爽啊,好久沒吃這麼痛快了……」
「南陳,飽了嗎?」韓君笑剔著塞在牙縫里的肉,李南陳滿足的點了點頭「恩,吃抱了,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
韓君笑和墨老頭倆個一個把住一個桌邊,李南陳安靜的坐在中間,這坐在倆邊的老少不雅的將雙腳放在桌子上,翹著腳,又惹得那群自詡為修養高深的達官貴人一陣鄙夷,不過他們倆個人卻絲毫不以為意。
「哥哥,爺爺,內群人都在看你們那?」李南陳紅著臉低下頭,他可沒有這麼厚的臉皮。
「管他們屁事!」韓君笑扯著嗓門大喊大叫,墨老頭略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南陳,你為什麼名字里有這座城市的名字。」
李南陳小聲嘟囔著「我媽媽說,因為我家的門前有棵李子樹,又是在這座城里出生的,所以我就叫李南陳。」
「哥哥,你叫韓君笑,是因為你很愛笑嗎?」
「是,是因為我長的很帥,而且又很愛笑。」韓君笑點了點頭,模著自己的稜角分明的下巴,挑著劍眉說道。
墨老頭呸了一口︰「小流/氓,你不要臉,你很不要臉。」
「快看,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