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心低頭,望著正躺在盒子里那顆眼熟的孔雀藍寶石,听不清拓跋尊在抱怨。
她心里是感動的。
「我給你戴上!」拓跋尊這一刻只很想擁緊沈安心,頎長的身子從她身後籠罩而來。
他的手握緊她的手,稍微一用力提起寶石項鏈,打量片刻。
在沈安心緊張不知所措的情愫之下,拓跋尊按住她的肩頭。
「我親自給你戴。」他的聲音輕緩且溫柔。
他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大手撫了上去。
璀亮又冰涼的觸感令沈安心一怔,下意識伸手觸模。
「開心麼?」
「開心!」沈安心聞言重重點頭,終于回過神來一般,扭頭望著他!
拓跋尊眼中一亮!
他伸手撫了撫她的發,立即提起她的下顎,眯眼看了幾秒,長指再落在她的腰間,她這時月兌了大衣,只穿著毛衣。
隔著那件毛衣,拓跋尊輕輕捏了下她的腰,低沉地笑了笑,「沈安心,我又想做壞事了。」
「啊!」沈安心一陣激靈,身子卻在他突然的一個用力之下不得不緩緩站起。
「別怨我,是你長成這樣,恰好是我偏愛的那樣……」說著,他猛地飛轉過她的身子,低頭吻了上去。
沈安心不是他見過最美的女人,可他看見她,心里就會有亂七八糟的想法。
不得不說,南宮慧挺會幫他找女人的。
這一次,真對他的胃口。
「安心……安心……」他的唇在她的嬌唇上撕咬,慢慢往下,隨即落在她的雪頸上。
他時而野蠻時而輕柔,帶來了一股異常,令沈安心渾身一顫。
「你放開我!不能……不能!」在他的強悍之下,她心跳得發疼!
按住胸口的位置,沈安心扭頭,想躲開這一吻。
「別拒絕我!」察覺到這一點,拓跋尊伸手扣緊她的臉,加重力道!
「該死的!」直到唇被小舌勾纏,再被一道狠力咬破,拓跋尊疼得眯眼,只能輕呼一口氣。
就趁這個空隙,沈安心推開了他!
她再一抬頭,就只見拓跋尊渾身冷然地站著!
性感的唇上破了,染上一層紅,拓跋尊伸手去按,牽扯了一絲疼,他深蹙眉頭,一言不發,卻令沈安心眼神顫了顫!
「你哄我開心,就是想哄我跟你上床!你無恥!」沈安心氣得發抖!
虧得她之前還感動得一塌糊涂。
無可否認,拓跋尊想哄她,就是為了給自己方便,可他從來不亂來的,他哄喜歡的女人開心,做點親密的事,再正常不過。
並且,他不是一味想跟她親密,他希望自己的女人能開心。
「沈安心,你玩過了!我告訴你,我能慣著你,照樣能不管你!」發狠地扯扯領帶,拓跋尊那慢條斯理的聲音中帶有磨牙的意味,一腳踢開座椅,他再冷冷嗤笑。
沈安心眼神立即一暗,默不作聲!
「來我這里。」拓跋尊不想嚇她,捏緊拳後,硬是壓下語氣。
「拓跋尊,我不去。」沈安心剛說完,腰部卻被狠狠捏緊,一陣強勢的力道襲來,她整個後背挨緊餐桌。
沈安心緊緊閉上眼不敢說話!
她早就知道的,惹上拓跋尊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她會變得很危險。
她不能丟了那顆心。
心會疼的。
她不想離開唐律,又陷入另一個深淵。
她,不能愛上他。
不想!
同時也不能夠!
「你別這樣!我害怕!請你別這樣!別嚇我!拓跋尊!你,別嚇我!我怕!我怕死了!」雙手顫抖地抵住餐桌,沈安心緊張無比,甚至可以說,她渾身都在抖,她不敢睜開眼楮,害怕面對那雙深邃的眼楮。
「沈安心!給我一張冷臉,你覺得有意思是不是?」咬牙切齒,拓跋尊分明怒了,怒極,卻沒真的動手,也沒再逼迫下去。
跟著後退一步,拓跋尊重重撤手。
冷冷嗤笑一聲,那是一種自嘲的笑,拓跋尊別過臉,轉身離開。
直到身邊安靜得詭異,沈安心睜開眼瞳,拓跋尊已經不在了。
她想,她真是不識好歹。
閉了閉眼,沈安心低下頭,靜靜地不想亂動。
她稍微提起視線,看著餐桌上精細的餐點,浪漫的飾物……
酒吧,二貨集團在今天終于聚齊了!
拓跋尊剛抿了一口紅酒,舌尖疼得不行,被咬的!
可惡的女人,
他都不去煩她了,還留下這點痕跡。
「不對啊,阿尊又一副死人臉給誰看啊?」秦修冷冷哼了一句。
「我猜猜看啊,該不會因為沈安心吧?」旋轉酒杯,袁亦城隨意道。
沒想到拓跋尊依舊不說話,默認。
「阿尊,我們倆過來說點悄悄話。」見狀,季澤一手摟住拓跋尊的肩頭,還回頭瞪其余兩個家伙,「別偷听,素質!」
走到角落,季澤才松手,「沈安心要的那種帽子,我已經找到了。」
說著,季澤掏出手機,翻開相冊,指著照片,「這是g大的軍帽,你看看,這里也有,黃色徽章……跟沈安心的描述一模一樣。」
說到這里,季澤不吭聲。
拓跋尊靠在牆上,只看了一眼,目光立即沉暗了下來,冷嗤一聲質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季澤聳聳肩,「就是想幫你找帽子!沒想到,找到你身上了,是不是?」
「我記得這種帽子,你也有,後來是不是丟了?那你再想想,在哪里丟了,是不是……那個晚……」
季澤的話還沒說話,拓跋尊便打斷他,「不可能。」
如果真是沈安心,南宮慧殺了她都有可能。
絕對不會找沈安心給他生孩子。
「不可能。」拓跋尊重復了一聲。
「緊張什麼呢,被表彰的人一定有十個。」季澤眼神一暗,他沒想到,拓跋尊對這件事會如此消沉,他在躲避著什麼,還是太在意沈安心了?
「你看,有那個黃色徽章的,除了你,還有其余九個。都有可能是沈安心要找的人選。」
說著,季澤將名單指給拓跋尊,「這些都是g大得意的學生,對了,你看看,里頭還有你小舅。」
拓跋尊一眼,果然發現明成寂的名字。
「還是不要查了,我現在已經不想知道了。」說完,拓跋尊看了看季澤,提醒他,「別查了。」
「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畢竟這是你跟沈安心的事,其實我不討厭她,雖然我一直希望你和夏季在一起。」
哈一聲笑了笑,季澤又拍拍拓跋尊的肩頭,滿臉桃花地道,「兄弟,你喜歡哪一個就下手,我們幾個幫你罩著,大不了就說一聲再見,不就是一個女人,對不對?」
拓跋尊聞言忽而想起被沈安心推開的那個晚上,手指捏成拳!
清晨!
拓跋企業!
沈安心打卡之後走進總裁辦,拓跋尊不在。
那天晚上一鬧,她跟拓跋尊又幾天沒認真看對方。
平常工作,沈安心故意坑著頭,拓跋尊則忙得沒時間搭理她。
蹙眉,沈安心托起下巴,取出手機翻了翻,看見拓跋尊的號碼,想撥又不想撥。
猶豫了兩下,沈安心合上手機。
結果拓跋尊一天沒來!
走廊!
沈安心走出電梯,一抬頭看見明成寂,以及他的秘書趙可辛。
「副總好!」站直,挺胸抬頭,沈安心禮貌性點了點頭。
明成寂站定腳跟,低頭看了沈安心一眼,貌似隨口一問,眸子里卻流露出了一些多余的情緒,「下班了?」
「嗯,是啊,今天任務已經完成了。」她的任務就是監視拓跋尊,既然拓跋尊不來上班,她今天很悠然。
「對了,您知道總裁……人去哪了?」沈安心突然問。
「怎麼,他沒通知你?」稍微思考了一下,明成寂平靜地反問。
這種反問口吻,讓沈安心有些尷尬,她作為拓跋尊最貼身的人,卻不知道他去哪,是有些諷刺。
沈安心想也不想,就笑著道,「總裁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帶著我的,他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啊。」
「哦。」明成寂稍微點頭。
「那個……」看上去,明成寂知道拓跋尊人在什麼地方,沈安心忍不住問,「您能告訴我,總裁在哪?」
「也許,他現在想一個人待著。」語調單獨拿地說完,明成寂又定楮看了沈安心一眼,「沈秘書,今天晚上有時間?上次不來我的參加歡迎會,這一次,也不喝一杯?沈安心,我是副總,面對我的時候,應該忘記那個人,不帶私人感情做事反而更好。」
想了想,沈安心遲疑地豎起手機,「我先存下您的號碼。」
交換完號碼,沈安心深呼吸,踩著高跟鞋 走出大門外,就等明成寂換衣拿車鑰匙。
夕陽落山!
天隱隱黑沉下來。
耳邊的風沒有一絲溫度,冷得像是一把刀。
沈安心等了五分鐘,隱隱看到明成寂下樓,之後接到一條信息︰我去拿車,在原地等我兩分鐘。
沈安心想了想後回復,好的。
再考慮了一下,沈安心認為和明成寂獨男寡女喝酒十分怪異,正要給袁亦雪打電話,忽而一雙大手從身後將她抓住!
「啊!!!是誰?!!」手機一滑,掉在地上,沈安心大聲尖叫,那人卻蒙上她的眼楮,將她拽上車!
車上,沈安心詫異地望著眼前的人……
「季澤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