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拓跋尊輕聲說,「我會小心,小心翼翼,不會有人知道,也不可能有人知道,沈安心也不會知道。」
頓了一頓,拓跋尊說,「既然丑聞能被壓下去,那麼就再用一次,同樣的方法,不會出錯的。」
「兒子!」南宮慧不斷地搖頭,「我不能讓這個女人毀掉你兩次!你的人生,沒有再一個五年!拓跋尊!你是屬于整個家族的驕傲,請你為這個家考慮一點!這是生在拓跋家族的責任!」
南宮慧的聲音里帶著堅決!
「至于你的兒女情長,不過是生命里一個微不足道的部分,相信媽的話,愛情不是一個能長久的東西,現在的夏季,就是現在的沈安心,你跟爸一個樣,拓跋家族的男人,肩頭上背負著使命,愛情,永遠都是廉價品。」
南宮慧嘲弄地說,「不要相信什麼未來與永恆,那都是假的。」
「即便是虛假的東西,我認為是真的,那就是真的。」拓跋尊俯身,拿開南宮慧的手臂,「現在,你告訴我,我的孩子具體在什麼地方?」
「媽不會說的!」南宮慧道,「那個孩子,需要盡快醫治,那個孩子,是我心疼的孫子……我不會將他還給你,如果你非要與沈安心在一起!那麼,你就等著毀滅吧!」
拓跋尊眼神一怔。
接著,腳步不停地離開!
「阿尊!」樓下,夏季遠遠地在身後,企圖叫住拓跋尊,可他卻走得頭也不回。
現實再次打臉。
當拓跋尊得知,孩子還活著的時候,心里是喜悅的。
可南宮慧卻告訴他,他的兒子,得了一種先天性疾病。
拓跋尊相信,這次南宮慧不會說謊,這是南宮慧找沈安心的原因。
如果有辦法解決,南宮慧絕對不會找上沈安心。
當初,南宮慧一定沒想得到,他會愛上沈安心。
如果,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心里平靜許多,拓跋尊取出手機,給沈安心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電話卻是佔線,暫時沒撥通,拓跋尊皺眉。
沈安心意外接到明成寂的來電。
「明成先生。」也許因為拓跋尊的緣故,沈安心很小心明成寂。
「這麼緊張做什麼,語氣能不能放松點?我跟表姐不一樣,我不是壞人。」明成寂輕笑著道。
「是麼?」沈安心沉下眼神,戲謔道。
明成寂聞言眯眼,「听你的口吻,貌似拓跋尊將你保護得不錯,還有空跟我打趣。」
「沒辦法,現實本來就是殘酷的東西,如果自己都不能讓自己高興,開心,那麼就白活了。」沈安心聳肩,「如果沒有要緊的事,我們之間的溝通,到此結束。」
「怕什麼呢沈安心?」明成寂這句質問,陡然提高了幾分音調,沈安心分明從這個聲音里,听出幾百種壞心思。
沈安心便更加警惕。
只要听我說的話……
拓跋尊的聲音,在耳邊徘徊。
「我不是怕,而是不是與你有太多的交集。」沈安心說。
「真是太見外了。」明成寂站在走廊,望著窗外的高樓大廈,腳步突地一停,「我現在看阿尊對你挺上心的,對于拓跋太太這個位置,也許你能拿到呢?之後,我可就是你的小舅,所以,沈安心,你別跟我見外,這是你的不對。」
「到底有什麼話想說?」沈安心不喜歡與人繞圈子。
這是沈安心的優點,卻也是她的缺點。
「晚上,八點,見個面吧,我有一些話,想單獨與你說,希望這件事,你不要與拓跋尊談起。」明成寂勾唇,「因為,那將會是一件往事。」
「既然是往事,那就不要談了。」沈安心眉頭一跳,莫不是明成寂想說五年前的那件事?
「你在緊張。」明成寂听得出沈安心的緊張。
沈安心,與拓跋尊,兩個人都還沒成熟。
「少說廢話!」沈安心立即將手機按掉!
正準備扔下手機去樓下,手機鈴聲卻再次響起!
「拜托!我說了,我不會跟你見面的!明成先生!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沈安心果斷地道!
頓時,電話那一通,停頓了好幾秒。
「安心,是我。」拓跋尊說,「怎麼回事?之前跟誰將電話?我打了幾通都沒人接。」
「哦。」沈安心按住眉頭,想了想後,說,「是你小舅,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是想談什麼事。」
「別去。」拓跋尊按不了眼神,又問,「幾點?」
「八點……」沈安心按住電話,喃喃道,她心頭氤氳不安。
「放心,其實沒什麼,我到時候跟他講清楚。」拓跋尊說,「我會讓他不要再來煩你。」
「拓跋尊。」沈安心緩和了心情,「其實你不錯的,有你真好……對了,晚上跟明成先生談過話,早點回來,我給你煮飯。」
「好。」拓跋尊輕松地答。
按掉通話,拓跋尊立即投入到工作中。
直到下班,拓跋尊留在辦公室里,一個人,想了很多事。
想起沈安心與明成寂的約會,拓跋尊看了看手表,覺得時間上差不多,立即開車,與明成寂見面。
「居然是你。」明成寂抬頭一見拓跋尊,心里很意外,其實,他沒打算將五年前的事情全部說出來,只是想約見沈安心,等拓跋尊知道後,一定會著急,他就是想看拓跋尊著急!
「沒錯,是我。」拓跋尊吊兒郎當坐在明成寂對面,「她身體不舒服,沒空跟你見面,有什麼話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明成寂低頭笑了幾聲,「怎麼會是一樣的?」
「小舅!」拓跋尊冷冷地道,「我現在還叫你一聲小舅!」
「當初呢?你逃得那麼瀟灑,那麼干脆,而我呢,受到什麼待遇你知道嗎?沒有幾個人知道,那件事與你有關,甚至,只要知道的人,都得不到好下場,不是被流放了,就是被降級了,只有我,可我,如今的安然無恙,是當年那麼沉重的代價換來的!」
「終于說出你的實話了。」拓跋尊抬頭,平靜地望著明成寂,「我知道,那件事給你打擊沉重,絲毫不亞于我,明明是我的錯,你卻受到牽連,我代替我媽,跟你認錯。」
頓了一頓,拓跋尊繼續說,「我說過,我會用我的方式,還你!」
「拓跋氏?」明成寂忽而笑了出聲,「你舍得嗎?」
拓跋尊說,「我敢給,你敢拿嗎?」
明成寂臉色忽而一變。
如果他動手腳,南宮慧不會放過他的!
他的一切,榮辱,都是南宮慧給的!
也只有南宮慧,有這種本事!
「是,我不敢拿。可是我敢,讓你受到一樣的折磨!」薄唇扯出一個冷淡的微笑,明成寂抬頭,稍稍打量拓跋尊,「看,你現在這種表情,就是在受折磨吧?就是在不安吧?如果讓沈安心知道,她會怎麼對你?」
「你應該慶幸,就連沈安心都以為那個人是我。」明成寂忽而很想笑。
「那天,她想讓我死,如果她知道是你。」閉了閉眼,明成寂可以想象拓跋尊難看的臉色,他跟喜歡閉著眼欣賞拓跋尊的陰沉。
拓跋尊立即起身,整整西裝外套,「沒必要再談下去,如果,你想趁機毀掉你自己,隨便你怎麼做。」
「拓跋尊。」明成寂立即起身站直,單手扯住拓跋尊的領帶,「是,即便我說是你,沈安心不會信,但是她會懷疑。」
「以為我會怕?」拓跋尊最不悅,就是被威脅。
還是拿沈安心作為威脅他的手段。
「你在怕。」明成寂清清楚楚地告訴拓跋尊。「現在,你渾身上下每一個毛細孔都在告訴我,你在害怕!」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拓跋尊推開明成寂,「也許,你還沒有真正去了解過任何一個拓跋家的男人,當初你父親,就不懂我父親,現在你也是,你斗不過我。」
「有這個心,沒這個膽,你很可憐。」拓跋尊說著,後退一步。
「是,我是沒這個膽量。」明成寂不否認,「但是你覺得,我表姐,她也沒這種膽量,用當年的真相逼著你離開?」
「南宮慧……她的話,沈安心會信的,因為她手上有證據,不單單是鑒定報告書那麼簡單,有種你去找啊,你去搜啊,你去把所有證據都放火燒得干干淨淨,南宮慧都沒辦法做的事,你怎麼去做?我,拭目以待!」
明成寂望著拓跋尊依舊沒有絲毫停頓地從他眼前離開,深邃的眸子狠狠一沉。
拓跋尊!
我不會永遠輸給你!
你,不過比我好命,不過因為生在拓跋家,才有現在的一切,一切權利!
拓跋家族,未來的繼承者,未來的一切一切,我會斗到底!
小車在街道上平穩地行駛,無可厚非,明成寂最胡那幾句話,對于拓跋尊來說,充滿了致命的威脅。
如果是南宮慧,用當年的證據,逼著他離開沈安心。
他,該怎麼做?
拓跋尊深深呼吸。
很快,小車到後院子。
拓跋尊剛下車,一個溫暖的懷抱襲來。
「拓跋尊,我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