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沈安心還算淡定的,一听拓跋尊這麼說,氣得一腳踩在拓跋尊的鞋子上。
拓跋尊本身生氣,但沈安心這個動作,非但沒惹怒他,反而讓他心情好了起來,于是故意大聲說,「我看看,傷的真是不輕,我就是太沖動了,沒把握到力道,沒想到輕輕一踫就這麼嚴重了,還疼嗎?「
「不疼!「沈安心剛一說,拓跋尊就故意伸手一按傷口的位置,沈安心頓時疼得抽了一口涼氣,這個拓跋尊,簡直就是變態,前一秒還裝作一臉心疼的樣子,現在居然報復她?
沈安心真是欲哭無淚,她一下飛機,只是跟唐律吃了一頓飯,真是忙的沒一丁點時間休息,目前還要跟拓跋尊周旋,不但周旋,還吵了架,動了手,現在他還在惡化她的傷口,這個拓跋尊,簡直就是她的克星。
如果在三年前,她能不遇到南宮慧,接著,不為了錢去拓跋家,就能不遇到拓跋尊了。
也就不會有接下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看來啊做人,真的不能見錢眼開。」沈安心突然說。
「怎麼了?」拓跋尊一邊觀察沈安心的傷口,一邊不經意地問。
「沒什麼。」沈安心不笨,不想在這種時候再惹怒了拓跋尊。
拓跋尊卻一個眼神一躍,快速反應出來,沈安心這是有多後悔,才會後悔遇到他拓跋尊,甚至,她心里,對他的那份感情仿佛隨著三年得時光一分一分散了,現在已經一丁點都不剩了。
一個人吃飯,也不能吃的一丁點渣渣都不剩,但是沈安心對他拓跋尊的感情,就能這麼徹底的沒了,散了,淡了。
「沈安心,以後做好少給我發感慨,這些有的沒的,什麼時候養成的破習慣。」拓跋尊看沈安心的嘴上真的是破了皮,嚴重的話,喝水踫到傷口都會很疼,就像是一整塊皮被拉掉一樣,他想,他真的是氣瘋了才會這麼傷害她。
這下真是夠了,沈安心一疼估計就會記恨他,不快速治好她的嘴巴,對他就不利。
「沈安心,我等下讓秦秘書給你買藥膏,記得每天抹。」拓跋尊特意交代。
「我自己會弄。」沈安心一說話就疼,頓時齜牙咧嘴,眼楮里隱約有盈盈的淚光涌現,不過這些不是因為想哭,而是被拓跋尊氣得,這人一定是跟她犯沖,一個強吻能把她傷害成這副樣子,要是全套都上了,估計她已經唐輪椅了。
沈安心不得不佩服自己,都到了這種時候,還有空開玩笑。
拓跋尊不知道沈安心在亂想什麼,只見她窩在沙發上不說話,一會抓頭,一會砸自己的腦袋,他看了心里不是滋味。
可如果,拓跋尊知道沈安心是在亂想,並且是肖想自己,估計會一個沖動控制不住。
拓跋尊暗了眼神,取出手機給秦容恩打了電話過去,「讓人送兩份a餐,記住是中餐,然後,買點藥,那里撕開了。」
「哦哦哦!放心,我一會就能搞定!」秦容恩接到電話的時候十分激動,顯然是想多了,一听見撕開,別提腦袋里有多圈圈叉叉。
「你傻笑什麼啊?」雲燦燦恨不得將秦容恩一巴掌拍醒,老大感情都出了問題,這個瘋女人居然還笑著這麼燦爛,小心被扣工錢。
「你這種的,不懂的。」秦容恩打算快速去訂餐順帶買藥,臨走的時候,還十分鄙視地盯了一眼雲燦燦的小燦燦。
男人一般對自己的形象十分敏感,並且還是那麼特殊的位置,雲燦燦反應過來的時候,恨不得踢死秦容恩,居然鄙視他。
二十分鐘後。
沈安心端坐在餐桌上,每吃一口,嘴巴痛上一分,偏偏這些食物十分可口,于是這頓飯吃的不安穩,痛並快樂著。
「你行不行?」拓跋尊一邊吃,一邊望著沈安心,他享受這一刻的美好。
「哦對了,我看你不如搬出去,一個人在酒店,不好。」拓跋尊提醒她。
已經兩個人,在同一個晚上提醒沈安心,你該搬出去才安全。
可沈安心卻覺得,搬出去才不安全。
「沒事,我覺得這挺好的,只要沒什麼人來找我,我能挺舒服的。」沈安心一邊說,一邊暗指拓跋尊。
「那行,我下次輕點。」拓跋尊開始陰雲密布,可想起沈安心的慘狀,這才十分不樂意地點頭。
「你什麼意思?」這人的意思是,還有下次?
「自己體會。」拓跋尊不打算做翻譯。
沈安心憤憤地吃飯。
三個菜,很快被消滅。
拓跋尊貌似不打算走,沈安心當然不樂意。
「你走不走?」沈安心不光是不樂意,就連在自己家里,洗澡都不敢。
「本來打算走了。」拓跋尊走了兩步,又一個回頭,靜靜地望著沈安心,「我看你挺想留我的,那我就,不走了。」
「我沒有想留你!我就是在提醒拓跋少爺,也已經深了,就算你想來蹭飯,剛才你也吃飽了,我認為,你可以馬上走了。」沈安心指著門板。
「是,我上面飽了,下面還沒有。」拓跋尊痞笑起來,忽而問,「你也一樣,是不是?」
我呸!
誰跟你一樣!
搞得她很饑渴一樣!
「沒有,你誤會了,我沒什麼,想休息了。」沈安心說話都開始小心翼翼起來,為的就是不給拓跋尊玩弄的機會。
「是你誤會我了?」拓跋尊大步走過去,「我那就是餓了,讓我留下?」
「喂喂喂,你快走。」沈安心一個後退,然後定定地望著拓跋尊,「快走啊,別給我添麻煩。」
「沈安心。」拓跋尊叫住了沈安心的名字,然後取出她的手機,「把你的手機給我。」
「我手機沒電,身上也沒鑰匙,打算給福嫂一個電話讓她開門,還是,你想讓我睡你這?」拓跋尊看沈安心一臉狐疑,于是繼續說,「沒想到你這麼奔放。」
「不是!」沈安心盯著拓跋尊,然後從手袋里翻出手機,想了想,猶豫了再三,這才交給拓跋尊,「我警告你,別用我的手機做一些奇怪的事,就打個電話,在我面前。」
「行行行。」拓跋尊爽快地點頭。
沈安心深呼吸,手指松手,然後盯著拓跋尊打電話。
拓跋尊接過電話,先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然後看也不看沈安心,十分悠然地翻出電話簿。
而沈安心根本看不到拓跋尊在做什麼,只當他在熟練地按號碼。
拓跋尊勾唇,很快找到唐律的號碼,直接就打了過去,總共說了三句話。
「沒錯是我。」
「嗯。我在沈安心這。」
「對,我跟她一起吃了飯。」
說完這些,拓跋尊直接收起通話,熟練地刪了通話記錄。
沈安心沒起疑。
「真不留我?「拓跋尊一走三回頭,有些不舍地離開,他想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在國外的那幾年,他都在思念著有她的日子,那些日子,以前覺得很平常,可是只有在失去的時候,還覺得有多珍貴。
沈安心冷冷一笑,頓時想大叫,「你還不走?拜托你走,你這麼一鬧,我真的沒精神,明天還要上班!」
拓跋尊聞言點點頭,只留下一句,「晚安。」
唐律接到沈安心電話時,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喜悅,可當他听見拓跋尊的聲音,整個人猶如跌到冰窖。
原來,拓跋尊和沈安心還是有聯系的,那麼,沈安心之前說的那些都是欺騙嗎?
沈安心依舊是舍不得拓跋尊的,是不是?
唐律直接摔了手機,這一個晚上也沒休息好。
第二天,沈安心和往常一樣上班,而且是一個十分早的早班。
下午的時間就會稍微多一些。
這種行程,讓她下午和晚上都有時間補眠。
拓跋尊還是那樣,每天晚上來找她,但她依舊不留她。
酒店,沈安心剛一走出大門,就看到唐律,可能是工作上的原因,唐律看上去有些疲憊。
「沈安心,知道我什麼來找你?」
唐律望著沈安心質問。
看上去,沈安心最近應該都不錯,皮膚比前幾天看上去好多了,也沒什麼疲憊的表情。
「我不知道。」沈安心其實很意外,沒想到唐律不打電話就來找她,于是下意識問,「哦對了,來之前,怎麼沒個電話?」
「哦,手機不小心摔了。」唐律說,「里面有我朋友的號碼,現在手機不能用了。所以我之前安排了你們見面,就在他醫院對面的餐廳,我現在送你過去。」
沈安心點了點頭,不管結果怎樣,這一次見面還是會去的。
很快,小車來到整形醫院對面的那家高檔餐廳。
車上,唐律慢慢地停了車,之後一直盯著沈安心的側臉,「安心,他是我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真的,利用這一次機會從拓跋尊的世界里走出來,行嗎?」
不知道為什麼,沈安心從他的聲音里听出了幾分頹廢,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下意識地點頭,「我知道我要什麼,你不用為我擔心。」
說著,沈安心打開車門,正要走下去。
「下車的時候,你能不能慢點走?」唐律卻突然握住沈安心的手。
沈安心先是一愣,然後輕輕掙開手臂,腳尖先落地,她不知道,會和誰見面……
只是,沈安心一定沒想到,她一抬頭居然看到拓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