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予寧任由趙承駿將他緊緊抱著,他听著趙承駿的話,渾身都忍不住繃緊,思維好像短路了一樣,鉲uo鋁撕靡換岫?判壓?窶礎!鞍眩?涯欠菸募???欠載na認定,拿給我看看。」邱予寧抬手,僵硬卻有力的把趙承駿推開,沒有抬頭,只是過于沉靜的道,「那份文件,你帶了吧。」
「帶了。」趙承駿的聲音異常低沉溫和,他把兩份異能血脈dna鑒定文件都取出來。
邱予寧接到手中,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石人似的,緩緩的一頁一頁的翻著文件細看。
這種鑒定文件,邱予寧有很多地方都看不懂,但他還是一字不漏的把兩份文件全都看完。他看了近半個小時,始終站著沒動過一下腳。看完,他又低頭盯著最後那頁的「血親父子」四字,以及被標名了是「電腦模擬趙平七年後相貌」的人物圖像怔怔的出神。
趙平……這是他這輩子的名字?可是,他的戀人,他的另一半,突然變成親爹了?
他從來沒有過父親,他有時也羨慕幻想著,如果他也有個爹,那該多好。要是前世他有個爹,他放學回到家,可能會被關心在學校有沒有被人欺負,看電視前有沒有完成作業,躺病床上等死的時候還能被關懷照顧;要是他這輩子有個爹,他年幼體弱時,大約就不必再經常餓肚子,不需要在各處旮旯里流浪撿破爛覓食,他生病時可以有個依靠,他寒癥發作時,即使因為體質太差,吞下回春丸也必須慢慢熬著等待寒癥退去,他也可以被父親抱著,不必一個人蜷縮著發抖。
但是現在他卻想,假的吧,怎麼就不是假的呢?他要爹干嘛啊?他只想要他家老趙異客之旅。
趙承駿見他怔愣不語,心里越發酸澀難言。他寧願邱予寧狂化成暴怒狼崽兒,也不想看邱予寧這樣失魂落魄。但他不敢打攪邱予寧,只是陪著站著,然後他就听邱予寧沙啞而輕微的嘿了聲。
邱予寧勉強笑了下,卻覺得自己臉都僵了,肯定笑得比哭的還難看,他想,這就是強顏歡笑?他喃喃自語似的︰「真相原來是這樣……幸虧你說出來,要不然,我……我覺得,我這輩子都不會猜出是這樣的結果。」邱予寧神情已經沉靜下來,卻始終面無血色。他抬頭把兩份文件都遞給趙承駿,並沒有去看趙承駿的臉龐。
「予寧,我找了你七年,我一直以為你已經不在世上,原本只盼著能找回你的尸骨。」趙承駿按捺著自己所有的漲痛和苦澀,穩重如常的微微的笑著找話來說,仿佛萬事都能包容,「幸好你還活著,從今往後……爸爸不會再讓你遭受半點苦楚。」
邱予寧听他這樣的自稱,臉色更顯蒼白。
邱予寧撓撓頭,眼前有點模糊的啞聲道︰「稱呼又變了啊。」說完掩飾著轉身,望了望天色,拍拍腦門兒,自顧自的道,「對了,我想回去了。還想跑跑步,你不必送我了,我跑回去……」
然後也不等趙承駿回應,邱予寧瞬間給自己加持了「輕身靈甲術」,猛地使勁兒,往山下跳竄而去。趙承駿張了張口想喊他,卻又頓住,終究只是沉默著遠遠的綴在他後面,看著他在前面悶頭狂奔的矯健背影,目光片刻都沒有轉移開去。
……
那天回城後,邱予寧貌似如常的洗澡,換衣服,休息,卻始終沒再跟趙承駿說一句話。直到午飯之前,他才叫住了想親自下廚給他做飯的趙承駿,垂眸沉靜的說︰「不用了,我想搬回‘回春堂’住。有很多東西,我都需要想明白……而且,我也想自己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段時間。」
趙承駿不動聲色的听他說完,搖搖頭,將早已準備好的理由一條條娓娓道來。父子交流、補償愧疚、趙家的仇敵、中柏市擴建後招來的商行競爭者、傀儡戰隊的前奏、《意念衍生問心法》的進度……等等理由,公私皆有,被趙承駿用醇厚沉沉的聲音說出來,十分誠懇和讓人信服。
邱予寧听了,漆黑的雙眸沒有半點情緒,一動不動的看著趙承駿,半晌沒說話。
邱予寧並沒有責怪怨懟趙承駿什麼。他明白,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世事弄人,他就算要怪,也頂多只能怪趙承駿之前瞞了他一個多月,其它的,趙承駿的確是比他更受害的受害者。但是明白歸明白,他現在有許多事情都被沉重而混亂的壓在心里,他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態度面對趙承駿,面對戀人?面對親爹?似乎……都不對。
不過,邱予寧最終還是沒有搬回「回春堂」。
不是被趙承駿說服,而是邱予寧自己理性的回過神來。
他想,他的確不能這樣回去,如果就這樣回去了,被昆哥他們問起來,他要怎麼瞞過去?
總不能直接說「我那戀人變成我爹了」吧!再說,趙承駿的「馬軍」和「馬小軍」身份都還與「趙承駿」這個名字沒有半點關聯,他想說也說不出來。
同樣也不好說「我和馬小軍分手了」,他不可能因為逃避而遠走他鄉,也不可能跟趙承駿一刀兩斷徹底沒有瓜葛,就算僅僅因為「傀儡戰隊」,他日後也必定還要與趙承駿用某一個他至今還沒有想清楚的「態度」相處。如果現在說分手了,只不過平白讓昆哥他們擔心焦慮。
于是,邱予寧還在鼎世商行住著,只是暫時把趙承駿視若無物。
趙承駿不敢也不舍得逼他太緊,趕忙在自己的私人區域旁邊給他劃了個小型私人區域,住宿、磨煉、休閑,一切應有盡有,完全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