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楹心中隱隱猜測出是誰,簡煜已經道︰「讓人進來。」
人很快就過來了,是個十來歲的少年,長得瘦瘦小小的,看著格外的機靈,小廝進房就道︰「簡大人,奴才是大女乃女乃大哥衛大人身邊的林子,衛大人讓大女乃女乃現在過去伯府一趟,說是有重要事情相告。」
羅雲楹點頭,「我現在就過去,麻煩你了。」
林子帶了要傳的話就離開了,羅雲楹轉身沖簡煜道︰「我先回伯府一趟去了。」
簡煜道︰「我同你一起過去吧。」
時隔十一年,伯府消失的嫡出長子竟然回來了,他倒是要過去瞧瞧。
兩人直接過去了伯府,伯府的門房是個年長的老人,看見羅雲楹回來,甚至激動,「姑女乃女乃,大爺回來了,大爺回來了,大爺還活著。」
門房直接帶著兩人過去了誠意伯的院子里,這會院子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下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院子中央的高大男子,竊竊私語,「這人真是伯府失蹤了十一年的大爺?不是說早就不在了?」
有小丫鬟道︰「當年也只是失蹤,沒想到還能回來,真是老天有眼。」
羅雲楹跟簡煜一走進,丫鬟們立刻叫了人,兩人走進院子里,瞧見院子中間站著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正是衛之修,除了衛之修旁邊還有一個看著四十歲多歲的男人,穿著粗俗,身上也髒亂不堪。
誠意伯站在房檐下,面色激動的有些發紅,隱隱能瞧見身子顫抖著。旁邊的何氏臉色猶如見鬼一般,蒼白無比。
衛子修瞧見兩人進來,上前幾步來到羅雲楹身邊,「妹妹,我是大哥,這些年委屈你了。」
羅雲楹見他如此,知道是不想讓誠意伯知道兩人已經事先相認的事情了,她微微有些遲疑,「你……你真是大哥?」
衛子修笑道︰「自然是,這些年都沒能跟你和錦兒相認,是我的不對。」說著從身上掏出一快玉佩來遞給羅雲楹,「你瞧瞧看,對這個還有印象不,當初我們兄妹三人一人一塊,是母親生前留給我們的東西,這些年我一直帶在身上。」
羅雲楹接過那塊玉佩看了半晌,終于撲進了衛之修的懷中,哭道︰「大哥,你真是大哥。」
一旁的簡煜神色沉了沉,視線跟衛之修交織在一起,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嚴肅。
誠意伯踉蹌的從房檐上走了下來,來到兩兄妹身邊,一手扯過羅雲楹手中的玉佩,盯著看了片刻,抬頭,嘴唇顫抖不已,「你是老大,你真是老大,你還活著。」
衛之修扶起羅雲楹,道︰「父親,我真是雲逸。」
誠意伯老淚縱橫,他之前一直因為老大的事情對兩個女兒不喜,也就看的出來他有多喜愛這個長子,當年長子始終,他還大病了一場。
何氏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讓自己冷靜下來,「老爺,老大這都失蹤十一年了,總不能隨便來個人都說是老大,這玉佩也做不得證據。」饒是在冷靜,她的語氣里還是帶了一絲的尖銳跟顫意。
誠意伯心生不滿,他方才仔細的打量了許久,雖然容貌有些變化,可還是能夠看出小時候的模子的。
衛之修笑道︰「母親說的是,不過父親可還記得我身上後腰出有塊胎記,父親隨我進房檢查一番就知道了。」
這事兒是大事,誠意伯也只有領著一個小廝,三人一起進了書房。
看著書房的房門被關上,何氏攥緊了拳,暗暗祈求上天,這一定是個冒牌貨。又告誡自己,一定不會露出了馬腳,當年的事情做的隱秘,就連那幾個歹人也沒瞧見她的樣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羅雲楹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憂愁的,何氏這次肯定是跑不掉了,可她對雲飛和雲帆還是有感情的,不願意兩個弟弟被連累。
沒一會,府中的其他幾個孩子听聞了這事兒也都趕了過來,雲青一來就道︰「大姐,真的是大哥嗎?莫不是哪兒來的混子冒充的吧。」
羅雲飛道︰「三姐,你瞎說什麼,這事兒能冒充?我覺得肯定是大哥回來了。」
羅雲青心中有些不安,也說不上來到底是為什麼,在一轉頭就看見臉色蒼白的何氏,她嚇了一跳,上前道︰「母親,您沒事吧。」
何氏搖頭,「我沒事,你們怎麼來了?都趕緊回去吧,這里亂著,待會指不定發生什麼事情。」
幾個孩子卻不願意走,正說著,房門被推開,誠意伯跟衛之修最先走了出來,身後跟著誠意伯的小廝。
誠意伯面上激動無比,何氏心中下沉,知道這回怕是真的了,眼前這男人真是羅雲逸了。強忍著心中的恐懼,何氏露出個笑臉,「老爺,結果怎樣?」
「回夫人的話。」小廝激動的道︰「真的是大爺,大爺回來了,大爺後腰處有塊圓形胎記,奴才瞧的清清楚楚。」
誠意伯也哈哈大笑了起來,「的確是雲逸回來了。」
何氏笑道︰「真是菩薩保佑,老大,這些年你再外頭吃苦了。」
誠意伯也問道,「既然你沒事,這些年怎麼也不回家?」說實話,這個大兒子也是在官場混的,他們見過幾次,這大兒子也是一年前才出現在皇上身邊,正三品帶刀侍衛長,算是皇上身邊的得力助手。
「父親。」衛之修神色淡去幾分,「不是兒子不想回,而是回不了。之前出了一些事情,後來我被一戶姓衛的人家收養,如今用的名字也是衛之修。」
誠意伯皺眉,「怎麼會回不了,那姓衛的人家了?過幾日我定會登門拜謝的。」
何氏臉色越發慘白,這才三月,額頭都能瞧見密密的汗水。
衛之修道︰「父親,拜謝就不用了,養父養母都已經過世了。至于事情的經過我會告訴父親的,還請弟弟妹妹回避,雲楹留下就可以了。」
誠意伯猶豫了下,還是把幾個孩子趕走了,只留下了羅雲楹和簡煜,就連院子里的丫鬟都全部趕了出去。誠意伯這才注意到院中的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問道︰「老大他是?」
衛之修不回答誠意伯的話,而是走到何氏身邊,指著那人俯身問道︰「母親,你可還認得這人。」
何氏的臉色刷的慘白無比,「老……老大,他……他是誰,我不認識。」
羅雲楹和簡煜不說什麼,站在一旁看著,簡煜悄然無息的摟住了她的腰身。
「老大,你做什麼!」誠意伯皺眉。
「父親。」衛之修冷著臉,「你不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嗎?當年京城何時出現過拐賣孩子的事情了?大概就是我這一起事件吧,要真拐賣孩子,為何只拐了我一個?父親難道還想不通嗎?」
誠意伯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轉頭看向何氏。
何氏臉色越發難看了,「老爺,不是我……不是我。」
「母親。」衛之修笑了笑,「我又說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系嗎?」
何氏臉色慘白。
「夫人。」那個男人也終于上前道,「夫人或許不記得我了,可我還記得夫人,當年夫人給了我一大筆銀子和一副畫像,要我拐了畫像中的孩子去弄死。夫人那時候蒙著面,我又擔心這事兒被人查了出來自己跑不了,想著好歹知道夫人是誰,就跟著夫人回了府中,這才知道夫人是誰。」
「胡說,你胡說!」何氏赤紅了眼,「老爺,老爺,不是我做的,他是騙子,他們都是騙子。」
衛之修道︰「父親,您可以想想,當年好好的我為什麼會被拐賣,我若是沒了,得益最多的會是誰。」
那男人也道︰「夫人,您別不承認,說實話,小的還從來沒瞧見過您這樣歹毒的人,當年你是不是還落下過一件東西,還有您給小的的那副畫像,小的還保留著……」這男人說著竟從身上掏出一塊帕子跟一副畫像來。帕子上面繡著寒梅何一首詩,帕子的下角方還秀上了她的名字,秋。攤開的畫像上面是羅雲逸小時候的像,因為年代太過久遠,紙張都已經泛黃了。
這下連誠意伯都白了臉,轉頭恨恨的給了何氏一巴掌,「好歹毒的夫人,你平日里做些糊涂事我也從不說你什麼,可你竟敢謀害府中的嫡長子,謀害我的兒子!」不怪誠意伯會相信那男人的話。當年何氏身上一直帶著這帕子,這上面的詩還是誠意伯作的,然後何氏親自繡上去的。而且,那畫跡真是出自何氏的手。
兒子出事後沒幾天,誠意伯就發現她換了塊帕子,不是他太注意這件事情,而是何氏是真喜歡那塊帕子,說那塊帕子就是他對她的真心。何氏每天都用著那塊帕子,瞧見換了塊,自然要問問。
何氏當年就說不小心丟了,要真是不小心丟了,別人會把一塊帕子保存這麼多年,且上面就一個秋字,就算被人撿了去,別人也根本不可能知道是她的。
何氏也沒想到那人撿到她的帕子跟畫像會保存了這麼多年,證據都有了,她如何辯解,只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不是我,不是我,老爺……」
誠意伯氣的渾身發抖,幾人都不說話。
那男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羅大人,當年的事情都是小人的不對,小人也知道錯了,當初是在道上混的,拿銀子辦事兒,這些年我心里一直不好過,想想都覺得自己殘忍,把一個才幾歲的孩子綁了大石丟進湖里,好在這孩子福大命大,什麼事情都沒有,要不我真得內疚死了。」
說了這話,房中又沉默了下來,這時羅雲楹上前抱住了衛之修的手臂,紅著眼道︰「大哥,這些年委屈你了。」
衛之修模了模她的發,笑道︰「幸好你跟雲錦都沒事,你也成親了。」他看了簡煜一眼,似笑非笑,「我也就放心了。」
簡煜冷著一張臉,把羅雲楹拉了回來,轉頭問誠意伯,「岳丈大人,這事兒你準備怎麼處理?」
誠意伯頭疼的厲害,他雖然恨何氏的歹毒,卻又不得不顧忌幾個孩子,幾個孩子都大了,女兒們還沒成親,兒子也要走仕途,這事要是傳出來,幾個孩子算是真的毀了。這事絕對不能傳出去。
誠意伯想了許久,抬頭道︰「這事兒我會處理的,大姐兒,你跟簡煜先回去。」又看向羅雲逸,「老大,這人該怎麼處理你說算,她做的事情我會處理的,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你們都先下去吧。」
等到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何氏忍不住大哭了起來,「老爺,我錯了,老爺,您在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再也不敢了,我錯了啊。」
誠意伯一腳踹了過去,「不敢了?你好狠的心腸,你對大姐兒跟二姐兒她們,把她們養成了這般性子我就不說了,可你竟敢謀害我兒子!」
「老爺,我錯了,我錯了。」何氏不敢求饒,只捂著臉哭著。
誠意伯怔怔的站在原地,過了半晌才低頭問道︰「你願意保全你的一對兒女嗎?」
何氏似乎意識到什麼,整個人完全僵住,不可置信的瞪著誠意伯。
誠意伯緩慢道︰「你謀害伯府嫡出子,這事兒不可能揭過去的,雲逸一定會要個公道的,可這事兒也不能通報官府,要是被官府知道了,不僅你沒救了,雲青和雲飛也會被你耽誤的,所以,你想清楚了?」
何氏依舊是不可置信的瞪著他,沒有答話,過了好半晌才麻木的低下頭去。
誠意伯嘆息一聲,出了房。
羅雲楹是跟著衛之修一起離開的,三人坐在馬車上,羅雲楹心中歡喜,不停的問著衛之修。等馬車到了簡府,羅雲楹又道︰「大哥,你要經常過來看我。」
衛之修笑眯眯的模了模她的發,「好,我記下了。」
兩人進入府中,羅雲楹這才想起身邊的簡煜,又想起之前她還是宋家婦,去寺廟時候救下大哥,卻被簡煜查了房間,那時候這男人不苟言笑,一副閻王的模樣。想不到如今兩人卻成了夫妻,那個他一直要抓的人竟也成了大舅子,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簡煜牽住她的手,「笑什麼?」
「我很開心。」她轉頭笑眯眯的看著他,「大哥還在世,還有……」她笑的眼楮都眯了起來,「還有記得我們第二次見面嗎?那時候在寺廟,你搜查房間……」
簡煜也笑了起來,「原來那次真的是你放走他的,其實我早知道了,屋子里有很濃重的血腥味。」
羅雲楹好奇道︰「那你怎麼不抓了我?」
「抓你?」簡煜笑道,「我抓我未來媳婦作什麼,第一次見面我基本上都肯定了你的身份,那一次自然不會抓你了。」
羅雲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眼楮彎彎的,簡煜只覺得心中一片柔軟。
兩人回到陰華園,還是去了書房,羅雲楹挑了本醫書看,簡煜處理公務,半個時辰後,公務處理的差不多了,他起身來到羅雲楹身側,瞧見書上的東西,笑道︰「你在學醫?」
羅雲楹笑道︰「隨便看看打發時間。」
「我可記得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簡煜笑道,「應該是都看懂了,不防拿我試驗一下?」說著把手腕遞到了她面前。
「那我試試看。」她忍不住把手搭在了他的脈搏之上,感受到蓬勃的跳動,過了好一會才把手拿開。
簡煜笑道︰「怎麼樣。」
羅雲楹正色道︰「你身體好的很,一點小毛病都沒有,脈搏沉穩有力。」
簡煜再也忍受不住,一個俯身將她壓在了貴妃塌上親住了她的唇。
羅雲楹推了推他,「別,現在是白日。」
「乖,听話。」他伸手月兌去她的衣裳,吻密密麻麻的朝下落去。
她還是有點不自在,可到底沒反對,任由他繼續著,等到快結束時她忍不住抓住了他光luo強健的後背,嗚咽出聲。
結束後,羅雲楹實在不好意思讓丫鬟進來伺候了,自己隨意擦了身子就穿上了衣物。簡煜抱著她坐在貴妃塌上,笑問道︰「下午想不想出去逛逛,听說傅之遠回來了,跟你一起過去瞧瞧他帶了什麼好東西回來。」
別人或許不知道傅記珠寶行是她的,可他是知道的,傅之遠出門帶的牌子都是他的。
原先有挺多人打傅記珠寶行的主意,不過後來鄭詢出面了,現在所有人都以為這鋪子是太子的了。
羅雲楹也想去瞧瞧,點頭道︰「那好,用了午膳我們就過去。」
吃了午膳,兩人出門去了傅記珠寶行,珠寶行後面有個大院子,運回來的貨都放在里面,紅秀跟傅之遠都在,兩人瞧見羅雲楹,都叫了聲掌櫃的。
這還是羅雲楹成親後,紅秀第一次瞧見簡煜,看的出來,簡大人對姑娘是真的維護的很,紅秀也放心多了,覺得外面的傳聞並不可信。
羅雲楹笑道︰「傅公子,辛苦你了。之前因為一些原因,一直沒見過你。」
傅之遠笑道︰「沒事兒,掌櫃的過來瞧瞧這一批貨,這批的貨挺多的,至少一年內不用再出門了。」
看了這批的貨,有好些新鮮的玩意,羅雲楹挑了一些,珠寶之類的她倒是沒要,成親時母後給了不少,又從珠寶行里拿了不少,實在不需要了。
兩人在珠寶行里待了一會就走了,羅雲楹很少在外面逛,這次來了興致,四下逛了起來。
簡煜一直拉著她的手,任由她四下看著。
逛了會,竟踫上了熟人,還是個羅雲楹不願意看見的熟人,宋梓荷,身邊就跟了個丫鬟。
說實話,羅雲楹真不願意跟她打交道,這姑娘黑白顛倒,跟她吵架都是個力氣活,她不願意浪費力氣在她身上。正想拉著簡煜離開,宋梓荷卻快步走了過來。
當然走過來後也沒搭理她,只沖著簡煜甜甜的笑了起來,叫了聲簡大哥。
簡煜恩了一聲,轉頭問羅雲楹,「餓了沒?我知道有家面館,味道非常不錯,我們可以去嘗嘗。」
「好的。」羅雲楹也餓了,這姑娘不找她麻煩真是太好了。
「簡大哥。」宋梓荷眼楮都紅了,「簡大哥,剛好我也沒事,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吧。」
這次不僅簡煜沒了好臉色,連宋梓荷身後的丫鬟都變了臉,誰不知道簡指揮使是什麼人啊,沒瞧見人家都不給個笑臉啊,這上趕著往上湊是做什麼!
簡煜問道︰「不了,我陪我妻子,不希望有人打擾。」
宋梓荷這下是真哭了,「簡大哥,她有什麼好的,當初要不是她勾引你,現在嫁給你的人就是我了,她到底有什麼好的啊!」
丫鬟的臉色更加灰了。
簡煜這次也沒給宋梓荷留面子了,面無表情的道︰「之前同你的親事是如何的來的你最清楚不過了,我找了你父親,同他說了要和你退親,你父親也看不好這門親事,自然是退了,這事兒跟我妻子沒有任何關系,你若是在詆毀她,我不介意直接送你去官府。」
「你騙人!」宋梓荷吼道。
簡煜實在不願意與這樣的姑娘糾纏,牽著羅雲楹的手就離開了,余下宋梓荷一人在原地跳腳。
兩人都沒把這當回事,羅雲楹根本沒任何感覺,兩人直接過去了面館。
是個很小的攤位,一對中年夫妻開的,瞧見簡煜就笑了起來,「簡大人,您又過來吃面了。」又看了看羅雲楹,「這位就是夫人吧?來來,快坐下。」
兩人坐下,夫妻很快就把面端了上來,羅雲楹嘗了一口,味道鮮美,湯頭太鮮了,面條也拉的很細,只比發絲粗了那麼一丁點。她很快就把一碗面吃完了,心身滿足,「真是太好吃了。」
簡煜的也吃完了,看她饜足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面館我吃了挺多年了,當初簡家落難,我偷偷回到京城,身上沒有一文錢,差點就餓死了,後來倒在這里,還是他們給了我一碗面,我才活了下去,才等到你了……」他的聲音低低沉沉,最後一句更像是要消散在風中。
羅雲楹覺得自己的心跟針扎了一下一樣,疼痛一閃而過,也只有那麼一瞬間才感覺到了疼。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在慢慢接受男主拉。甜蜜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