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宗帝也不好責怪太子沒有把這事告訴他,想想也知道,他以前多寵著二皇子,就連他害死了隆安自己都包庇著他,包括他跟羅婉儀的事情自己甚至都沒想過懲罰他,也只是想把她封到邊遠的藩地上去而已。
說到底這一切還是他的錯,要是他以前一心護著戚貴妃跟二皇子,他們也不會如此。
士兵很快上了山,太子讓人把受傷的大臣跟皇子和公主嬪妃們都抬到了駐地。
太子起身來到皇後面前,扶著她慢慢坐在了一旁的大石下,「母後,您先休息下,人很快就來了,二皇子下的藥應該只是蒙汗藥,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皇後面如槁枯,怔怔的看著那斷崖下,「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沒有認下她,她也不會遭遇今天的這一切了,也就不會再死一次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錯……」
太子心里也難受,「母後,您別自責了,這事兒跟你沒關系,這斷崖下我們也不肯定有什麼,我會派人去斷崖下尋找了,指不定他們……他們或許沒事。」連他都覺得這樣的希望太渺茫。
旁邊的成宗帝這才反應了過來,問皇後,「你方才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再死一次?」
皇後轉頭看成宗帝,目光復雜,「要不是皇上,隆安也不會死,你給了隆安這般大的榮寵,後宮那麼多公主,你只給了她封位,每天還會讓她陪著你,你把她推在了眾人面前成為擋箭牌,她遭人妒忌,被二皇子跟二公主害死,好不容易……」說道這里,皇後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她好不容易重生活了過來,可到底還是因為我的榮寵再次讓她……」
成宗帝愣愣的看著她,顫著聲音道,「你這話是何意思?你……你是說昌平就是隆安?」
皇後低泣著,不再說話。
成宗帝又轉頭看向太子,神色頗為復雜,「你是不是也早知道她就是隆安了,為何都不肯告訴朕?」
太子嘆氣,「父皇,這事兒實在太過稀奇了些,誰能都不能想到一人身死卻能在另外一人身上復活,剛開始我也是不信,後來證實昌平就是隆安,只是兒臣跟母後都不敢同您說,您最不信的就是這種鬼神之事……」
成宗帝終于不再說話了,是啊,他們要是一開始就告訴他昌平就是隆安,他肯定不會相信的,說不定還會把她當做妖怪活活燒死。如今回想起來,昌平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豈不是處處跟隆安吻合,他可真是蠢啊,自己的女兒在他面前都沒能認出來。
皇後哭道,「好了,如今不管你信不信,不管你是不是想要燒死她都沒可能了,她這次是再也回不來了……」
成宗帝楞了半晌,終于嘆息道,「對不起……」
有士兵抬了轎攆過來,太子看了眼斷崖,沖皇後道,「母後,您跟父皇先回去吧,這里我會讓人下去尋找他們的。」
皇後跟成宗帝下山之後,太子立刻派人搜尋了山中,看看山中可有路到那斷崖之下,找了許久卻是沒有。太子又讓人把繩索接長,綁到不遠處的大樹上,讓人下到斷崖之下,可下面全是白霧繚繞,繩索也不夠長,根本下不去。
太子也沒了法子,天色越來越暗,只能先下山去,明日再派人過來尋去斷崖下的路。
今夜回宮怕是不可能的,眾人都還沒恢復過來,這會兒回宮只會引起慌亂。
來到駐地發現羅雲修也過來了,忙問道,「京城中的情況如何?二皇子可有挾持大臣的家眷?」
羅雲修道,「太子放心,因為早做了準備,京城並無大礙,重臣家眷也都沒出事,城中的叛軍也都全部拿下。」
不多時,御醫也都過來了,替眾位把了脈,都沒什麼大礙,他們只是中了蒙汗藥,這種蒙汗藥又和以往的稍不相同,需要好幾日服用,等五六日後人變回不舒服,渾身發軟,沒有半分力氣。服了解藥之後調養個幾日都沒什麼大礙了。
服用了解藥,休息了會大家好些了,力氣恢復了一些,想要等到全部恢復過來至少要一兩天的時間。
成宗帝也同意在這里待上一晚上在回去,宮女收拾了一下,大家就能休息了。
成宗帝也正打算進去休息,遠處就傳來戚貴妃的聲音,「皇上,我要見皇上。」
差點把這個人給忘了,成宗帝心中惱怒,讓人把戚貴妃拎了過來。
戚貴妃一瞧見成宗帝就撲了上來,「皇上,阿弘也不是有意的,求皇上饒了阿弘……」其實她還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曉得山下突然沖上來很快士兵,然後阿弘派人守著她的那些士兵就被抓住了。
之後一通打斗,然後就有人說二皇子已經敗了,讓叛逆放下兵器投降,到如今她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成宗帝此刻真恨不得一腳踹死了眼前的女人,恨道,「你還惦記著那畜生,那畜生如今已經掉在斷崖下摔死了!」
戚貴妃一怔,臉色白了起來,身子也搖搖欲墜,「不可能,你騙人……」
「來人!」成宗帝道,「把這叛軍同黨抓起來好好看守著,等回宮在發落!」
「皇上,臣妾從來沒有想過要背叛您的啊……」可惜再多的求饒也于事無補,成宗帝如何還肯饒恕了他們。
很快戚貴妃的嘴巴就讓人堵上拉了回去。
第二日天亮,太子留下讓人繼續搜尋斷崖的路,成宗帝跟重臣則是先回了宮,成宗帝離開的時候讓士兵必須搜到斷崖下的昌平郡主,活要見人,死要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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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雲楹此刻只覺得自己身上火辣辣的痛,全身似被水包圍著,恍惚之間,她還有些沒想起來是怎麼回事,等思緒回來她猛地驚醒了過來,她不是掉到了斷崖下嗎?她只記得耳邊最後的聲音就是簡煜驚懼的呼叫聲,然後她就看見一個人影從斷崖上跳了下來。
她猛的坐起身來,是的,她記得簡煜也從斷崖上跳了下來。
環顧四周,她才發現自己身邊一條河流的邊上,周圍全是茂盛的大樹,耳邊寂靜。再低頭一看,身上全是水跡,身上也疼的厲害。
她試著動了兩下,身上雖疼,卻沒有難以忍受的地方,仔細檢查了下,也只有四肢跟身上臉上被劃傷了而已。羅雲楹這才記起,那斷崖邊上長了許多的樹,自己被樹攔了好幾下,這底下又是個湖泊自己這才得以僥幸的活了下來。
那麼自己沒死,夫君了?還有那武侯跟二皇子?他們是否也都活著?
羅雲楹這會也顧不上二皇子死了沒,說實話,他這次叛亂失敗,倒還不如死了算了,就算活著,他最好也在這崖底待一輩子,否則上去也是死路一條。
羅雲楹這會也冷靜了下來,她既然沒事,那麼其他人活下來的可能至少有一半,最主要的是先找到夫君跟那武侯。
武侯是忠武侯,忠武侯還受著傷在,這會沒死估計要是不盡快找到只怕也不成了。
她試著起身動了動,雙腿疼的厲害,卻也能夠走動,撿了一根粗壯的樹枝支撐著,她一步步的朝前走去,口中也喊道,「夫君,忠武侯,你們可在?」
四周太過寂靜,她的聲音一響起就傳出很大的回音。
羅雲楹停下看了看,自己是順著河流被沖下來的,那麼自己先往上走,看看能不能踫到他們。
她扶著樹枝超前走了一段距離就會喊幾聲,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樣子,她就瞧見前方不遠處躺著一個人在,走進一看,是忠武侯。
她上前推了推忠武侯,「大人,您醒醒?」
搖了半晌,那忠武侯終于動了動,睜開了眼,臉色白的嚇人,嘴唇也已發白了,他瞧見昌平郡主,「你……我們這是?」
羅雲楹扶著他起身走到一旁的古樹下坐下,「大人,我們沒死,你現在如何了?我瞧你傷口傷的不輕,你稍等一下,我去附近尋些草藥過來,否則你傷口惡化下去會性命難保的。」
忠武侯點了點頭,「多謝郡主了,郡主的救命之恩臣沒齒難忘。」
羅雲楹擺了擺手,起身去附近尋了草藥,她對草藥都算認識,找了幾株止血跟防傷口潰爛的草藥來,來到忠武侯身邊用石塊把藥搗碎,這才道,「大人,我不方便給你上藥,我避一下,你把藥敷在傷口上就好了,過幾個時辰換一次草藥即可。」
忠武侯點了點頭,「多謝郡主了。」
羅雲楹去附近轉了轉,找到好幾顆野果子,上面都是被鳥兒啄過的痕跡,表示都是能吃的。吃下去味道也是甜甜的,她吃了幾顆,又采摘了不少給忠武侯送了過去,「大人,你吃些果子,我繼續朝前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我夫君。」
忠武侯點頭,「那我就在這里等著郡主了。」
羅雲楹剛朝前面走了沒多久就發現迎面而來的簡煜,她的眼淚立刻就落了下來,一顆懸著的心也終于落下。
簡煜也發現了她,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奔至她的面前的,「楹兒,你沒事吧。」
羅雲楹一邊落淚一邊搖頭,「我沒事,夫君如何了?」
簡煜也不說話了,低頭就親住了她的唇,輾轉纏綿,好半晌才離開,他柔聲道,「幸好你沒事。」看到她跳崖的那一刻,他真是覺得心都停止了,跟著跳下去的那一刻,他只剩下了解月兌,對他來說,命里最重的就是她了,要是這次再沒了她,他也不用活了。
羅雲楹心中也安定了下來,笑道,「忠武侯在那邊,不過他傷的有些嚴重,也不知道撐不撐下的過去,我們要盡快找到回去的路。」
簡煜點頭,「我們先過去看看忠武侯。」
兩人一起過去了忠武侯那邊,羅雲楹忽然道,「既然我們都還活著,那二皇子了?他豈不是也活著?我們要不要去找找他?」二皇子不死就是個禍害。
簡煜道,「不必擔心,他已經死了,我剛醒過來就瞧見他了,不過還沒死,我給補了一刀,然後給埋了,等我們出了這地方在告知皇上即可。」
听二皇子死了,羅雲楹松了口氣。
兩人找到忠武侯後,發現他已經睡下了,羅雲楹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又把了把脈,松了口氣,「並無大礙,忠武侯大人的身體算是不錯的了,腿上刺了一劍,又在水里泡了這麼就也沒引起其他的癥狀。」
幾個時辰後,忠武侯也醒了過來,瞧見簡煜已經回來,倒是松了一口氣,「你沒事也是真的太好了,昌平郡主快要擔心死你了。」
幾人聊了幾句,忠武侯得知二皇子已經死了,大笑道,「這人真是該死,這就是報應!」
轉眼天色就暗了下去,三人一天只吃了些野果子,簡煜道,「我在附近轉轉,看看能不能獵到什麼獵物。」
簡煜走後,羅雲楹去附近尋了柴回來,她身上也沒火折子,用石塊踫了半天硬是沒打著火,後來還是忠武侯點上的,他笑道,「你沒在野外生活過,這些肯定是不習慣的,我來弄就好了。」
不到半個時辰簡煜就回來了,帶回兩只野雞一只野兔,在河邊清理干淨,串在樹枝上烤了起來,半個時辰就熟了。
三人都餓了,三只獵物被吃的干淨。
火堆沒熄滅,簡煜從附近找到幾種植物丟在了火堆中,「這東西燒著後散發出來的氣味會讓一些野獸不會輕易的靠近,而且這地方獵物很多,不用擔心大型的野獸吃不飽,它們基本上是不會過來的。」
燒了沒一會,羅雲楹就問見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說不上難聞卻也不好問。
簡煜又道,「早些休息吧,我們先在這地方待幾天,等忠武侯腿上的傷好些我們在找回去的路。」
幾人睡下,有外人在,羅雲楹到底是不好意思讓簡煜摟著她,與他隔的有半人寬的距離。
忠武侯腿上的傷也不是很深,這幾天勤換藥,也已經結痂,不影響走路了。
不過擔心有其他的癥狀,到底還是不敢讓他用那條腿走路,只能給削了兩根粗壯的樹枝讓他攙扶著走路。
簡煜看著河流道,「我們順著這條河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去的路。」
幾人都沒想到這接下來的半月都沒找到出去的路,走了好幾天後河就到頂了,可周圍還是參天古樹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路。
簡煜道,「這也沒法子了,我們繼續超前走,看看能找到其他的出路。」
幾人又走了幾天,卻走到一個天然的谷地之中,周圍被斷崖跟古樹包圍著,這谷底竟然還能瞧見不少房屋的蹤跡,只不過好多房屋都倒塌了,簡煜進去查看了下,發現整個谷底都沒有人,他道,「這里以前因為有人住過,我記得听過一個傳聞。好像就是湖北村里附近的村民說起的,說起兩百年前,大周還沒統一,那時候戰亂,他們的祖輩為了逃離戰亂躲進了一個山谷之中,之後過了十來年,戰亂平息,他們也從谷底里出去了。可谷底到底在何處,他們也不知曉了。我懷疑這里就是他們說的山谷,若真是的話,那麼肯定是有出路的,我們在找找,應該就是這附近了。」
他們在這谷底住了下來,過了幾日,簡煜尋到一個山洞,那山洞早被荒草樹藤遮掩住了,要不是他找的仔細只怕都發現不了,進入山洞走了一會才感覺到里面有風流動,顯然這洞是通的。
三人順著這山洞繼續朝前走,發現越朝著里面走,山洞就越窄,最後只容下一個人通過。
到了山洞盡頭的時候,外面有不少碎石跟樹藤遮擋著,簡煜清理了一兩個時辰才清理干淨。
幾人走出山洞,周圍是一片山林,簡煜道,「這里應該是北湖村附近,我們朝山下走,若是不錯的話,應該很快就能踫見人煙的。」
此刻已經是晌午了,三人又走了兩個時辰眼前的山林才漸漸稀疏了起來,能夠瞧見山下的田地了。
羅雲楹歡呼道,「我們終于出來了。」在那地方困了一個月,她們可算是出來了。
出來倒是好辦多了,簡煜安排他們在附近的村民家里住一晚上,自個快馬加鞭的回京叫人去了。
成宗帝跟皇後得知三人還活著,都松了口氣,皇後哭道,「真是老天有眼……」
成宗帝立刻派人去把兩人接了回來,簡煜親自去的,他可不願意妻子等的時間太長了。
三人很快就回到了宮里,羅雲楹先過去了皇後的寢宮,皇後抱著她好一通哭,哭的順暢了才讓人去給備了水,好不容易清洗干淨了,皇後才道,「楹兒,你父皇已經知道你是隆安的事情了,待會叫你過去怕是要跟你說說話,你也別怕,你父皇如今也想開了,他也內疚的很……」
過了會,皇上就派人過來叫了羅雲楹過去。
成宗帝看著眼前的女兒,心里感概萬千,「你是隆安?」
羅雲楹點頭,「父皇,我是隆安。」
「你這丫頭……」成宗帝心里有些難受,他知道為何皇後跟太子都不肯把她是隆安的事情告訴他,若是以前,他要知道了,肯定是不信的,可現在卻不一樣了,他第一次慶幸隆安還活著,哪怕是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隆安,是父皇虧欠了你,虧欠你母後和你皇兄,我也想清楚了,我老了,過陣子就讓你皇兄繼承皇位,我跟你母後打算四處雲游去。」當初剛成親的時候,皇後還是一派天真的嬌嬌女兒,跟他說過最向往的事情就是能和喜歡的人雲游四方,經歷了這麼多,他也想明白了。
羅雲楹心底歡喜,母後若是知道了肯定很高興吧。
成宗帝又道,「到底是我虧欠了你,我想恢復了你公主的身份,從新給你封個封號。」
「父皇。」羅雲楹笑道,「不用了,眼下就挺好的,郡主的身份已經足夠珍貴了,我跟夫君也過的很好,完全不必在給我升封位了。我也想清楚了,我這輩子只想跟夫君好好的過一輩子,其他的都是虛的。」
成宗帝到底是沒強求,上輩子因為給了她尊貴的封號才得以讓她被人所害,這一世就讓她輕輕松松的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吧。
父女兩聊了許久,羅雲楹有些坐立不安的,成宗帝知道她急著回去看孩子,笑道,「好了,你趕緊回去吧,听說明佑鬧騰著在,那孩子這一個月恐怕也過的不好。」
想著兒子,羅雲楹眼楮有些紅。
出了御書房,簡煜在外面等著她,兩人相似一眼,簡煜道,「我們回去吧,孩子還等著我們在。」
羅雲楹點頭,心里也有些著急。
回到簡府天色已經全暗了下來,簡府的門房一開門瞧見他們,立刻歡喜的道,「大爺跟大女乃女乃回來了!」
不多時,整個府的下人跟主子們都出來了,葉氏跟簡二老爺也出來了,兩人消瘦了不少,葉氏哭道,「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婆婆,您別哭了。」羅雲楹上前安慰婆婆。
葉氏哭道,「你們快去看看孩子吧,你們出事這一個月,孩子鬧騰的厲害,誰哄都不行……」
一听兒子鬧騰的厲害,羅雲楹也顧不上其他,匆匆趕去了陰華園,還沒到院子里就听見明佑嚎嚎大哭的聲音。羅雲楹一個沒忍住,眼淚立馬就落了下來,這一個月她太想念兒子了,很多次就在想會不會這一輩子都見不著兒子了,整夜整夜的休息不好,總是從夢中驚醒過來。
進到陰華園里,女乃娘已經抱著明佑站在院子里了,羅雲楹上前接過孩子,哭道,「乖,娘回來了,不哭了,不哭了,都是娘的錯,娘以後再也不離開明佑了。」
簡明佑听見聲音睜開眼楮看了看羅雲楹,又委屈的癟了癟嘴巴,在她懷中拱了拱,奇跡般的不哭了,倒還是直哼哼的。羅雲楹低頭親了他好幾口,小家伙這才抵不過困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女乃娘上前道,「老天保佑,大爺跟大女乃女乃總算平安回來了,小少爺鬧騰的厲害,整日整夜的哭,也不肯吃女乃,都瘦了不少。」
羅雲楹也看出明佑瘦了不少,心疼的厲害,簡煜道,「好了,咱們回房去吧,明佑肯定困的厲害,讓他好好睡一覺。」
兩人回房,羅雲楹想把明佑放在床上,奈何小家伙一直抓的她的衣襟,她剛松口小家伙就哭了起來。羅雲楹再也不敢松手,跟著一起上了床抱緊了小家伙。
小家伙哼哼唧唧了兩聲,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簡煜月兌了衣衫,上床保住妻兒,「睡吧,別擔心了,小子就是嚇著了,過段日子就好了。」
羅雲楹點頭,小家伙這段日子肯定是嚇著了,又沒爹,又沒娘的,也不知道哭成什麼樣子了。
躺在簡煜結實的懷抱中,懷中摟著自己的心肝,羅雲楹的心終于安定了下來。
簡煜心中也是一片寧靜,能夠抱著妻兒,這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了。
接下來幾日有些忙碌,羅雲楹忙著應付來家里的客人,簡煜又去了那山谷把二皇子的尸體運了回來。
成宗帝昭告天下,二皇子一派大逆不道,滅九族。
至此,戚貴妃跟戚太後一派全部被查辦,之後該死的死,該發配邊疆的發配邊疆。
過了一月又余,簡煜才輕松了下來,小家伙也養胖了不少,還有了粘著羅雲楹的習慣,晚上睡覺都不肯離身了,羅雲楹覺得虧欠小子,晚上都是抱著他睡,一家三口睡在一起。
簡煜不忙的時候總是在陰華園陪著他們娘兩,日子平和,自在,卻也幸福。
同年八月十六,太子鄭荀登基為帝,封號周文帝,年號建安。成宗帝退位太上皇,二日後就帶著皇後出宮去了,一年半載之內怕是回不來的。
同年十月,簡煜升為兵部尚書。
建安二年一月八日,侍衛長羅雲修升刑部尚書,求周文帝賜婚,同年五月,迎娶宋家二姑娘宋梓芙。
建安二年八月九日,兵部尚書夫人,昌平郡主懷孕。
建安三年五月,昌平郡主產下一女,取名簡明珠。
至此,昌平郡主有一女一子,終成一個好字。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全文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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