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清晨,空氣里有一股雞蛋清的味道。
韓澈從睡夢中悠悠醒轉過來,昨夜睡的太舒服了,舍不得睜開眼,眼珠子在眼皮下轉了幾轉,吸了吸鼻子,翻了個身,身邊的那個位置已經空了,他不滿的咕噥了兩句,這才睜開了眼。窗簾還沒拉開,室內還是幽暗一片。
「真真?」
韓澈朝著房間的大門叫了一句,听到真真應了聲,他松了口氣,抿唇笑了︰真是好,這不是夢,他們是真的又在一起了。
拖鞋在地面上拖沓的聲音從外面慢慢一點一點移來,真真一邊走一邊說︰「你醒了啊?我肚子餓了,快起來,給我做飯!」
她的聲音听起來和平時有點不一樣,好像喊著口水不怎麼敢用力,也不大聲,韓澈撐起半個身子疑惑的看向她。
真真臉半仰著,兩手扶在臉頰上,臉上敷了一層透明的面膜紙,紙上盡頭了水,油光水亮的,色澤微微泛黃。
「你這臉上弄的什麼?看起來……」
韓澈想說看起來像是不知名的什麼排泄物,不過他雖然才醒,但腦子還算靈光,想著這話如果說出口了,真真是會生氣呢?還是會生氣呢?還是會生氣呢?一定會生氣的!
暗暗點了點頭,閉了嘴,在心里夸贊著自己真是反應靈敏、理智聰明。
真真哪里會知道他心里這一番繞了地球跑一圈的想法?兀自用手拍打著臉上用雞蛋清、蜂蜜等材料制成的自制面膜。
等了一會兒還不見韓澈起來,便爬上了床,把腳伸進了被窩里。
韓澈大喜,順桿子往上爬,一把握住她的腳掌做出一副陶醉的不行的樣子,笑眯眯的說︰「怎麼這麼熱情?真真,你這麼主動我好高興!」
「嘻嘻,是嗎?可是……」
真真故作嬌羞,話說了一半卻留了一半,搔的韓澈心癢癢的,身子也軟的差不多了。手指撓著真真的腳心,听她止不住的嬌笑,更是全身都酥了。
「可是什麼?」
「可是我怕你的身體受不了啊!」
真真低了頭,聲音很輕。
本是陳述事實的一句話,在韓澈听來,卻像是在**luo的勾引著他一樣。想起昨夜他們的纏綿和激戰,韓澈臉上的笑容邪惡而滿足。
他的真真還是那麼柔軟,他們之間一如往昔的契合,他熟悉她最敏感的每一處,引發她最本真的渴望與激情,而她輕易就引爆了他至尊的需求。
「真真,給我,給我……」
他在她耳邊不斷地要求著,盡管他們已經緊密貼合在一起。
「韓澈,不要……」
火燒雲般的紅色在她臉上拓開,她口里說著不要,但韓澈卻懂她的意思,于是,他含住她的耳垂,鄭重的承諾︰「放心,全部都給你,你不說停,我一定不停下!」
被原始渴望支配的真真,半眯著眼,眼角淬紅,咬著下唇,竟然默然的點了點頭,在他的頸側親口承認︰「我想要很多,很多,你要補償我……這麼多年!」
韓澈感謝酒精的作用,讓他的真真,能夠這麼坦誠。
他愛極了那一刻他身下的真真,有點調皮,但並不過分,妖嬈中風情萬種,明明是一副最最純真的模樣,身體卻柔軟到極致。
甚至都不用他引導,就像多年前在他面前曲意承歡時那樣,眼角眉梢都迸發著渾然天成的魅惑感。
什麼東西,沉睡在體內,都于那一刻被叫醒了!
狠狠的,深深的,佔有、給予,彼此貼近彼此,再舍不得分開一分……
這麼想著,韓澈隱隱感覺到體內升起的巨大燥熱。
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面前,最不能丟失的是什麼?無非「尊嚴」二字,而男人的尊嚴,又豈能在這種私密的房事上打了折扣?
這種時候,就是他該展現他男性魅力的時候了,務必要讓他的小妻子感到幸福!
于是,呆呆傻傻的韓澈,握住真真的腳掌心,貼在了胸口說︰「不會,我身體好著呢!昨天晚上,你不是都試過了嗎?」
**的成分太過濃烈,韓澈已配合著好得不能再好的氣氛蠢蠢欲動、躍躍欲試了。
真真突然揚起臉來,朝著韓澈露出大大的笑容,現出招牌式的兩點梨渦,瞬間迷醉了韓澈。
「真真……」
他撒嬌般的呼喊著她的名字,她卻猛的抽回被他捧在掌心的腳,收住了笑容,咬牙冷冷說到︰「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你給我起床吧!我去……」
兩只腳突然發力,擊在了韓澈的胸口和某個……難以啟齒的尷尬之處。
「嗷……」
韓澈面做痛苦狀,身子縮成了一團,緊捂著胸口,雙腿彎曲貼向小月復。
「疼疼疼!真真你……你這個壞丫頭!」
他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俊朗的五官也都糾結在一起了,看上去真的是很痛!
真真怕他是在詐她,心里面雖然有些擔憂,嘴上卻還硬的很,離著他一定的距離,用腳掌戳了戳他︰「喂……你不是吧?有那麼疼嗎?你不是說,你的身體很好,受得了嗎?我可是問過你才下手的,你……就是疼,也不能怪我啊!」
韓澈一听這話,想要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這丫頭,擺出勾引他的Y樣子,卻原來一肚子壞水,是在這憋著這心思呢?瞥了眼坐在床尾的真真,看她那副明顯膽戰心驚的模樣,韓澈知道這丫頭已經嚇著了。
她那兩腳,雖然意外,而且也確實用了點力,可他躲得也快,更何況他們的體型和抗擊打力根本就不是在一個級別上的。
事實上,他只是有些意外,有些失望,真的有多疼?那還是提不上的。
可他怎麼能承認?想要再親熱一會兒,看來是不可能了,那怎麼著也得找補點什麼吧?不然,他這多委屈?
于是,強裝著,做出很疼的樣子,那「嬌滴滴」的蠢態,讓他自己都感到一陣惡寒,汗毛直豎,雞皮疙瘩掉了一床。
真真看他的樣子好像真的很痛苦,這會兒也丟了玩心,想著自己剛才好像是有點不知輕重了。
踢在胸口也就算了,小月復下的那一腳,恐怕是重了!
她就是能屈能伸的大女子一個,犯了錯,絕對第一時間承認,當即便像只小狗一樣爬到韓澈身邊,伸手戳了戳他的臉,小聲問到︰「你怎麼了?真的很疼嗎?我……我……」
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可這不是睜著眼楮說瞎話嗎?
只好支支吾吾的改口說到︰「我錯了,弄疼你了……我錯了啊!你別嚇我,不會踢壞了吧!」
韓澈裝的正快活,拉著真真的手,賣命的撒嬌︰「疼疼,這里疼,那里更疼。」
可一听她這話,臉色都變了。這丫頭,說的叫什麼話?踢壞了?他就這麼容易踢壞了!就算是他同意,那真真你能同意嗎?
真真還以為他的疼的受不了了,真的是嚇壞了,臉上那一團濕乎乎的面膜也顧不上了,伸手就來抱著韓澈。
「怎麼辦啊!要不要去醫院?」
「噗嗤……」
看她這麼緊張的樣子,韓澈終于是繃不住了,弓著身子大笑起來,發絲在俊臉上凌亂的鋪散開,清雋的五官半遮半掩。
真真呆了兩秒,這人,怎麼突然又開懷大笑了!靠!耍我呢!
反應過來的真真立即毫不客氣的坐在了韓澈身上,兩手勒住他的喉嚨,模樣凶狠,就差沒兩獠牙戳在臉上了。
「讓你耍我!看我怎麼教訓你!」
「哈哈……別,別,真真,我錯了,錯了……」
韓澈躲閃著笑著,彎了眉眼的樣子,讓真真有一刻的恍惚,這麼快樂的韓澈,她有多久沒見到了?記不清楚了,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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