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完全徹底被人掌控了的感覺,讓顧萌萌瞬間涌起了羞怒驚怕各種復雜的感情,大腦里頓時一片空白,竟連驚叫都不能發出來。
除了象入門測試之類的少數特殊場合,用神識掃視別人是件不怎麼客氣的事,即使是高階修士,一般也不會無端對著別人掃來掃去的。她不是沒被人用神識掃過,但不過是被探測一下修為這種「隨便看看」性質的輕輕一掃,即使是顧長柏,也從來沒有用這種幾乎把她揉碎了的方式「看」她。
現在她雖然穿著衣服,但在那人眼里,與一絲不掛沒有任何不同,全身每一寸肌膚,似乎都暴露在那人眼前。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身體都要痙攣了,被如此強大可怕的神識細細探察,作用在感官上的結果幾乎和被人肆意侵犯沒啥區別。
若是這個時代的凡人女子,被這樣作踐一次,絕對夠得上要死要活要求那人負責的標準了。
不用問,能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的,除了那個變態大能就沒有別人!
在強大神識的侵犯之下,她體內靈力本能地劇烈激蕩,沖擊的她眼前一片模糊,朦朦朧朧地看著眼前華麗俊美的男子,顧萌萌幾乎是咬著牙說,「前輩這樣對待弟子,未免也有些太不要臉了!」
那華服男子壓根沒在意她的反應,只專心感受著她身體里的氣息,兀自自語,「居然就與神魂融合了?這也未免太巧。」
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吸力凌空而來,等顧萌萌氣急地發現,自己已是躺在那人懷里的時候,一道強大的靈力也隨之毫不溫柔地沖入了她的丹田,幾乎要把她撐得爆掉。
太可惡了!變態!混蛋!挨雷劈的!
聲音堵在了喉嚨里,然後,她就暈了過去。
沉香谷,無香水榭。
容成真人攜了一少女臨水弈棋,且是一派的優容閑雅,邊似是隨意地在棋枰上落下一子,邊隨口道,「沒想到封印在蒼玄境中幾萬年,封有仙魄的定魂珠竟然會與她的神魂融合在一起,含有仙人之魄的神魂哪,嘖嘖,這機緣真是既讓人艷羨,又禍福難料啊。」
名叫淑兒的少女芊芊玉指輕觸著棋枰,坐在他對面嬌笑,「所謂禍福,從來不是只在真人您一念之間嗎?」
「若是我說,我要用那仙魄之體為爐鼎,引上界仙氣助我飛升,你看如何?」
少女露出一臉無奈的神色,「真人總是不正經說話,您修煉至今可曾將此等邪法看上眼過?我才不信你會為了區區外物做出這等有違己道之事。」
容成真人微嘆,「這個可難說啊,即使修至渡劫,人欲亦是存在。」他一笑,又換了嚴肅的語氣,「應立即把定魂珠從她的神魂中取出,再次封入蒼玄境內,這是作為蒼玄境守境修士不得不為的責任,為了虛雲鎮派之寶的完整,那個女孩身為虛雲弟子理應以門派利益為先,即使為此送了命,完全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虛雲定當銘記她的犧牲。」他悠悠嘆口氣,聲音復又懶散下來,「若是望雲子那老怪,一定會義正詞嚴地這麼說。」
少女眼楮里有笑意,「望雲子真人雖然也是渡劫真人,但是,虛雲至寶蒼玄境的守境修士,唯您一人。」
「其實也無妨」,容成真人懶懶地說,「按他的思路做了也無甚不對,把定魂珠重新封回去,
就當啥都沒發生過,小事化了。雖然蒼玄境很多年來,便只存至寶的名號了,除了以幻境讓修士煉心,早已經起不到更多作用,但在我這代守境修士手里丟了境中的仙珠,也不是好听的名頭。」
他又落下一顆棋子,「或者,干脆就直接讓那個女孩隕落,仙魄或許會又自然回歸到蒼玄境中,說不定比封回去的效果還好,還會因為這番際遇恢復部分仙器的功能,不比幾萬年封于其中毫無用處的好?
「但真人您不一定會這樣做吧,定魂珠包含的那縷仙魄,非同一般。若那個女孩一路順利修到飛升之境,她的神魂之力定然會強化仙魄,與之有感應的蒼玄境便有可能成為黃桑界唯一的仙器!」
「豈止是一般仙器,據說它曾是可與仙界感應的通仙之器,若如此,虛雲派在整個黃桑界都會成為毫無爭議的第一大派。問天峰之名當無虛也,虛雲派,乃至清玄大陸,甚至整個黃桑界,修士飛升的可能當大大提高!」平淡地敘說著最樂觀的前景,容成真人搖搖頭,忽然有些意興闌珊,「不過這樣的可能性,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待她修到飛升?呵呵,這麼遙遠的事,合該是讓小輩去操心。」
「那您究竟要如何?」
「仙魄之體,在某些事上還是很有用的,而且,那個顧萌萌,雖是年紀小些,可確實是個很好看的姑娘,留下來就好。至于其余,順其自然吧,對于隱修的人來說,更適合等著看別人的故事。
顧萌萌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很軟和很舒服的床上,周圍的一切,全都華麗的要命。想要起身,卻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看來自己即使沒被變態大能虐成渣渣,也差不了多少。一想到前途無亮的未來,就算她自己做過心理建設,可還是連想死的心都冒出來了。
這時,那位帶走明霞的沈女修出現在她面前,看到她已經醒來,就告訴她,以後她就是容成真人的貼身女侍之一了,等她身體好些,就會派人教導她如何服侍真人等等事項。
顧萌萌苦著臉,真的很想撞牆。這才幸運了幾天啊,好好修煉,天天向上的好日子就這樣無情地拋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