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萌萌糾結了一晚上之後,終于看明白形式比人強,自己怕是只有暫時認命,讓齊家和顧家都認可了這門烏龍的親事,認上親才是最好的辦法。
自己傍大能的帽子算摘不掉了,帥哥爹肯定會對早早從修煉中分了心思的自己失望。但對家族出身,受世俗影響較深的修士來說,有名分的小妾比沒名沒份傍大能,這名聲听起來總好听一點,也許更容易讓爹和家族接受,也不至讓爹太過失面子。
既然那變態不在乎名譽,願意半公開地給她個身份,還願意讓齊家認下顧家這門親,那還是接受的好。和大家族聯姻,左右對顧家也是件好事,說不定爹想想這利害關系,對自己的失望能夠少一些。
還有,自己既然覺得欠了常夫人的一份犧牲,決心要照顧好小包子,那就應該把這個事情做到底。雖然當時沒發心魔誓,但她是認真這麼想的,若是欠了這情不還,她心里總過不去。現在她對小包子也有了感情,有名有份地做了他的庶母,以後才能好好教養他。
啊,總之,一嫁人成千古恨,顧萌萌抱著包子,恨恨地想,等她築了基,一定閉上幾次能閉多久閉多久的長關,最好能閉關閉到那變態飛升,自己再出來做個幸福的寡婦!
在沉香谷,顧長柏則經歷了人生中最大的驚悚。
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會被專門請到高高在上的渡劫大宗師隱修的地盤上來,一位明顯是高階修士,自稱燕寧齊家族長的前輩居然會客客氣氣地與他這個普通的築基修士見禮。
他正心情忐忑不安著,就被告知,他的女兒顧萌萌,已經被他們齊家的老祖容成真人納為了側室,做了齊家的姨女乃女乃,還養著老祖嫡出的兒子呢。
驚呆了的顧長柏簡直都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有那麼一剎那,他認為自己肯定是陷入幻境了。
容成真人風流名聲在外不假,可他這樣一位高人怎麼就會看上萌萌?他那小小的可愛軟萌的女兒,在他印象里完全還是一個孩子呢!小女孩兒說著天真的話,趴在他懷里撒嬌,好象還是昨天的事情。
這才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呀,萌萌居然就長大了,連和他說一聲都沒有,就自己悄悄嫁了人?
可萌萌年紀還真的很小呢,她懂得什麼,肯定是受人哄騙甚至是被強迫了去,怕是連與家里說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吧。
小小年紀便嫁為人婦,他的萌萌受了多大的罪啊!!想到女兒竟然被派中前輩誘騙佔有,顧長柏氣怒之下,不禁臉色都變了。
就算燕寧齊家的影響力,龐大到在安遠城這樣的小地方都有分支商號的程度,就算齊家的老祖是本派的前輩大宗師,就算……也不能這麼欺負他女兒!
專心于修煉的顧長柏心思一向純樸,只希望女兒走踏實修煉的道路,從未有讓她憑著姿色依傍于人的想法,卻是听得此種消息,他心中悲怒交集,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見顧長柏反應如此巨大,齊遙一嚴肅的臉上露出些詫異,這本是喜事啊,若是老祖想要納妾,元嬰女修都會趕著往上貼呢,莫說他女兒才是一個煉氣弟子,老祖看上她,還不是她的福氣?
在門外偷窺的顧萌萌一看自家爹的神情不對,頓時大駭,爹,你千萬別一激動對著大修士說出不客氣的話來,那可就麻煩啦!!
再也顧不得不好意思,顧萌萌幾步闖了進來,對著齊遙一說,「齊前輩,我與真人之事還未曾告訴過我爹,他驚訝自是難免,還請前輩別室休息,我自與我爹爹說。」
齊遙一見她如此說,也就順了她的意思,行了一禮後帶著兩個隨侍的齊家子弟自退了出去。
「萌萌,這是怎麼回事!」看著這個偷偷把自己嫁出去的女兒,顧長柏顧不得大修士還在不遠處,說話聲音都變了,語氣象是在質問。
見閑雜人等走了,顧萌萌才撲到顧長柏懷里,象在家時一樣,軟糯地撒嬌,「爹,你先別生氣,听我說嘛……」
顧萌萌把她和容成真人的事情,改頭換面挑揀著說了些。說自己因來沉香谷探望明霞,與容成真人相識,她傾慕真人,才被調到了沉香谷。
又怕爹擔心,絲毫未提自己因了機緣身帶仙魄的事情,只說她在真人身邊時日既久,自己對真人有情,真人也頗喜歡她的服侍,便有正式納她入門的意思。且據她想來,也能對家族有所提攜,便同意了。
听著女兒的話,顧長柏長長地嘆氣,仔細打量著女兒。一年不見,少女的身姿開始曼妙婀娜起來,恰恰是一朵初初長成的鮮花。許是有了護花人的寵護,那漂亮純真的小臉上有了一絲嫵媚之意,雖說年紀尚小,那情態已是到了思佳偶的時候。
顧長柏的怒色漸漸消了,也許這樣嬌女敕的女孩子,就應當被強大的男子關心愛護才快樂吧,強求她苦修,卻是過分了。且修煉自有機緣,只一年工夫,她的修為已達到了煉氣後期,而自己這般刻苦不輟,不也一樣遇到了邁不過去的坎兒?
修士求的便是個自由,萌萌的人生是她自己的,他這當爹的,原也該隨順著她的意思才對。
「容成真人待你可好?」他的語調一下子柔和了很多。
「恩。真人待我甚是愛護。」顧萌萌心里抽搐了一下,明明是很變態~~的愛護呀。為了讓爹放心,她還是讓自己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了幾分羞澀。
最後,一切就極為順利了。齊遙一又出來與顧長柏敘了一回話,算是認下了這門親,又說好齊家派人到顧家去,將聘禮送到顧家族中。
因虛雲派並不提倡長輩納晚輩為妾的行為,所以他們決定在門派中便不提此事,既然萌萌在歷練中已行了為妾之禮,正好也就不用再來什麼儀式了。
顧萌萌默默坐在一邊听著,感受著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的極限體驗,只覺各種累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