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真人大喜,在沒有靈力輸入的情況下,蒼玄境突然有如此大的反應,前方隱藏之物很有能就是他所要尋找的仙魔器!
柳辛在滿是荒草的小路上走了一段,方才指著前方一塊巨大的岩石說,「就是這里了,每天傍晚月色初升之時,這石上都會顯出一些閃爍的光點,能持續一兩個時辰,看起來甚是奇異。我也听說過有一類陣法時開時閉,只要盯準了陣眼,在合適的條件下便從中平安走出,便格外留了些心,惜這里除了會出現光點,並沒有別的變化。」
顧萌萌依他所指細看那岩石,現那質料不過是普通的青石,體積雖然大些,但也許是白天的原因,也看不出什麼特異之處來。卻听得容成真人的聲音有著微微的激動,「不想得來全不費功夫,雖然藏得算是絕妙,這里應當就是大九鼎陣的陣眼!」
接著一道強大的禁制遮天而下,牢牢罩住了這塊區域,與之同時,一把純粹靈力化成的巨劍從靈獸袋中徑直飛出,撞向那大塊岩石的中心,重重一擊之下,岩石較為平整的表面象玻璃一樣碎裂坍塌,仿佛是一個容器被打碎了,里面濃郁的靈氣和魔息混雜的躁動氣息瞬間擴散到整個禁制內的空間。在岩石所在的地方,耀眼的光芒出現又散去,光的殘影中映現了一口白玉雕欄的井台,源源無盡的靈氣和魔息的混雜體正從井口不斷地狂涌出來。
「為了喚醒仙魔器,血月魔宗果然是下了血本。」容成真人開始用靈力催動蒼玄境,以求能與仙魔器產生更強的感應,「多少珍貴靈材,天寶地珍和成千上萬的魂魄,在大九鼎中精練多日,方才形成這樣一眼據說以溫養仙魔器的仙魔雙氣泉!由他們這般弄下去,仙魔器出世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了。」
他坦然說出了仙魔器之名,並不在意以後柳辛會把仙魔器落于他手中之事傳出。這般不屬于此界的強大仙寶,是不能屬于一人所有的。他以在名義上將仙魔器的所有權獻給宗門,另幾位渡劫修士近期都不太能在修為上有大的突破,使用權自然還會是在他這個馬上就要突破渡劫後期,有了仙魔器更大大加強門派實力的人手里。
「您要的是這里面的東西?」顧萌萌睜大眼楮望著那口受到了仙器感應,象開了鍋似的沸騰起來的井,「這個什麼仙魔器,折騰的動靜真大。」她以前並沒有听說過這只存在于古籍殘典記載中,屬于仙界魔修的強*寶,只是對這個連容成真人都情願冒大險謀求的寶物滿是好奇。
容成真人只覺蒼玄境在劇烈的震顫中傳出了一聲清嘯,匯聚著仙魔雙氣泉的井口頓時放射出一片燦爛的七彩霞光,光華籠罩了整個結界,如同回聲般的嘯音同時也從井中傳出,聲音與幾欲破空而出的蒼玄境遙遙呼應。
一見這陣勢,容成真人的元神光團一閃,剛才所下的禁制又被補強了一道,同時顧萌萌、柳辛也被急速移到了齊明姬他們所在的空間中,本來掛在顧萌萌腰間的靈獸袋啪地落在了地上。
幾乎是同時,強烈的靈壓從井口中瘋狂涌出,強橫程度甚至超過了渡劫修士出手的大招,容成真人設下的加強版結界竟然在靈壓的激烈沖擊下碎裂了。
容成真人大驚,忙再度出手施掩氣之法,勉強壓住了仙魔器出世驚天動地的大動靜。只見在如瀑布般傾瀉而出的靈氣魔息中,九面一模一樣的玉色鏡狀法寶懸空出現在了「井口」上,卻只有中間一面出了瑩瑩的寶光。
這定然就是那傳說中的仙魔器了!容成真人大喜,飛出一道斂物訣要把它們收起,卻不想法訣一動,只有那光的玉鏡被他收入袖中空間,其余八面玉鏡一接觸到外來靈力,頓時沉落入仙魔雙氣泉中,不見了蹤影。而仙魔器一回歸,仙魔雙氣泉也隨之隱去,幾息之間,這個地方已沒有任何特別的之處,只余下了那塊碎裂的巨石。
容成真人微微一愣,關于仙魔器的記載很是有限,倒是沒想到尋到它後只能拿到一部分。大概是仙魔器雖然已經在大九鼎陣中吸收了海量的寶物和魂魄滋養,但滋養時間尚嫌不足,其實並沒有完全被喚醒,才會生這種只能拿走被喚醒那一部分的情況。
現在再尋仙魔器剩余的部分已是沒有必要,藏著仙魔器的陣眼已經轉移,大九鼎陣的一個特點就是越變越奇,變幻後的陣法比之設陣的本初狀態復雜的多,在他這種重傷狀態下,根本不能有能力去尋找大九鼎陣變化後的陣眼。再說即使尋到,未被喚醒的部分對他也沒什麼用——他作為虛雲的大修,是不能象魔修門派那般繼續用殘忍的秘法滋養仙魔器的。在這件事情上他已經為門派盡了力,剩余的事情,還是交給派內其余修士好了。
他念頭一動,又把顧萌萌挪了出來。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那東西您拿到了?」容成真人將玉鏡放入了另一個與顧萌萌所呆的地方不同的空間,因此她沒看到仙魔器的部分已到了容成真人手中,一直都在心神不定,現在見周圍恢復正常,才一下松了口氣。
「無事了,你帶上靈獸袋繼續走,在那邊,我當初找到過一個這陣法的出口,我們速速離開這里。」
顧萌萌揀起地上的靈獸袋掛回腰間,邊拍上飛行符疾飛,邊說道,「真人,您還是把剛才裝我的那個空間弄得透明一點吧,在里面看不到外面的事,不是一般的著急郁悶。反正那齊公子和皇帝這段時間也听了不少修真界的事,看看外頭還不至于嚇壞他們。咳,對了,和他們說了那麼多,就差告訴他們您是他們的老祖宗了。不知道您是想認還是不認這兩個重了好多代的孫子?」
容成真人未答,只微動法訣,袖內空間馬上透明起來,里面的眾人只覺一下子豁然開朗,外頭雲中的景色映進了他們眼中。
且不說齊承杰齊烈等人是怎麼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奇跡般的一切。此時重新回到湖中船上的天羅魔尊正與開天魔尊說著與容成真人對戰之事,忽然凝神看向天邊「唔」了一聲,「那邊的氣息有些不對,有人觸動了陣眼處的陣法!這不能啊,大九鼎陣此前並未有所反應。」
正在點茶的開天魔尊平時亦是高冠博帶地一派高古之風,一聞此言,眼中卻突現一抹厲色,將茶具一丟,「又有人闖進來了?當初你就該把陣眼設在我們眼皮底下的,罷了,我們先去處理了那些自稱正道的不自量力之人!」一揮袖便不見了蹤影。
天羅魔尊見是陣眼方向有異,他雖是自負,卻也非是拎不清輕重之人。這回便也不托大攔著要同去的開天魔尊,晃身間也離開了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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