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自知與風逸的身份有別,想要趁此機會跟上官淺一齊進入大燕國,到時候再做打算,沒有想到今天卻鬧了這麼一出。『**言*情**』
心底的不甘與怨恨不斷增加,她不服氣,憑什麼上官清淺要什麼有什麼,她卻不能?憑什麼老天這麼的不公平?
「娘,為什麼我覺得今天的上官淺有些奇怪?」沈若琦跟沈嬤嬤相互攙扶著,她納悶的說道,尤其是上官清淺看她的目光,就仿佛有多麼恨她一樣。
沈嬤嬤臉色陰沉沉的,冷哼了一聲,「現在她是大瀝的公主,只要出了大瀝,她便什麼都不是,到時候還不是什麼事情都得听我的?」
沈若琦暗暗點頭,眼底透著一絲陰狠的笑意。
二月的天氣最好,上官淺打開窗戶,任由暖風吹進來,風吹拂在她的臉上,癢癢的,卻很舒服。
外面的桃花開得正好,但是無奈昨晚燒了偏殿,毀了很多株桃樹,真是可惜了。
「公主,大皇子在偏殿站了許久了。」翠竹端了一盤點心放在一旁,輕聲提醒道。
上官淺臉上染上一次笑容,隨手拿起一串鑰匙,「是嗎?」
殿外,風一吹,桃花落了滿地,看上去如同處于夢境當中,只是偏殿燒的破陋不堪,倒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依然是一身白衣,上官墨站在偏殿的門口,目光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皇兄最近很閑?」
上官淺穿了一身碧綠的裙子,站在粉色的花海里尤為顯眼,再加上本來就精致的面容,看上去如同仙子一般。
只是那眸子里的深沉,卻是以前不曾有過的。
「皇妹大婚在即,皇兄自然不敢疏忽。」他突然彎腰,捏了捏地下的泥土,裝作不在意般的開口,「實在不知道這里為什麼會有火油呢?」
火油——
上官清淺的臉色微變,隨即笑了一聲,「可能是那個丫頭不小心落在這兒的。」
她為了讓火燒的更大一點,所以在嫁衣室的周圍都灑了火油,但是沒想到竟然被他現了。
「那應該是了,皇妹的鑰匙可否給皇兄?」
上官淺走到他的面前,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感覺他知道了什麼,或者說已經在懷疑她了?
雖然上一世沒有這個男人的記憶,但是不代表這一世他也沒有任何的影響力。『**言*情**』
「殿都燒毀了,要鑰匙做什麼?」
說著直接伸手握住了上官墨的右手腕,但是很快便被他的手按住了,他的力氣很大,而她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上官淺皺了皺眉頭,干笑了一聲松開手,隨即按著她的力氣也消失不見了。
雖然上一世上官墨在七歲就夭折了,但是她突然記得他的右手腕上有一塊圓型的胎記。
「皇妹說的不錯,既然殿都毀了,也就沒有必要拿鑰匙了。」他冷冰冰的說完,轉身離開。
上官淺淡然的看著他,總是覺得跟他很生疏,而且上官墨似乎對任何人都很防範,他真的還是哥哥嗎?她隨手折了一支桃花,眼神變得幽深起來。
侍候上官淺的本該是四個宮女,沈若琪也是其中一個,但是因為她從小跟沈若琪的關系就很好,所以一直都很縱容沈若琪。
新到的綢緞,好顏色的胭脂,只要是沈若琪看上的,她都會贈予她。
只是換來的卻是這般的狼心狗肺,果然,人不能太善良。
「紅纓,怎麼到這個時辰了,還沒看到若琪過來?」上官淺坐在桌子上,手邊擺弄著一把古琴。
她從小就不喜歡這些東西,所以都不是很精通,而沈若琪就不一樣了,她琴棋書畫樣樣都很精通。
紅纓不是很喜歡沈若琪,因為在公主面前她傲嬌的像是主子,明明她們都是宮女,但是沈若琪卻什麼粗活都不做。
「她?應該在繡嫁衣吧,公主你忘啦,昨天你不是讓她繡嫁衣的嘛。」紅纓嘴快的說道。
「多嘴!」成熟一點的翠竹沉聲教訓道。
上官淺倒並未在意,只是隨意的撥弄著古箏,淡然的開口,「去叫她過來。」
紅纓顯得很意外,要是平時的話,公主也肯定就算了,不過在意她來不來跟前侍候,今天是怎麼了?而且她怎麼覺得公主有些奇怪?
很快,一身紫色宮裝的沈若琪便跟隨著紅纓出現了,她的頭梳的很精致,臉頰因為昨天被打,紫紅紫紅的,但是也明顯用胭脂修過了。
她一雙嬌柔的眼神看著上官清淺,嚶嚶的眸光像是要落淚一般。
「淺姐姐」
她的聲音十分的軟糯,處處都透著柔弱,典型的風一吹就倒得弱女子。
「若琪,我新得了一句古琴,音色不錯,我想了想咱們這些人里,也就你彈得好,你試試看。」
說著將古琴推到她的面前,一雙眼楮含笑的望著沈若琪。
沈若琪咬了咬唇,臉上帶著憂郁,心底更是氣憤,她這是什麼意思?叫她一個人在一個月時間里趕出嫁衣,現在又叫她來彈琴?那她這雙手還能用嗎?
這簡直就是為難人嘛!
「淺姐姐,我的手破了,實在不方便彈琴。」她懇求的望著她,希望也如同每次一樣,寬容她。
「唉,可惜了。」她嘆了一口氣似乎在惋惜。
而一旁向來嘴快的紅纓不樂意了,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大家都是丫頭,誰沒個小傷?公主想听琴難道還得迎合你?」
沈若琪听到這話,臉色氣的通紅,當下沉了一張臉,「你要是可以,你來啊。」
「我就是不會,會,也沒你那麼矯情!」
「淺姐姐,你瞧她」沈若琪氣的臉色慘白,委屈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紅纓說的不錯,而且這的確是一個好琴,你尚且試試如何?」上官淺微笑著將古琴推到她的面前。
沈若琪再是不願意彈,但是這麼多的眼楮在這里,也不好再推月兌,只好坐下來彈。
古琴的音色的確不錯,沈若琪的手因為繡嫁衣的時候扎破了,所以每每彈一個音,都要撥弄指頭。
十指連心,瞬間便疼得冷汗都冒下來了,想要結束,但是卻又想到了紅纓的嘲諷,她才不要讓那個死丫頭嘲笑她!
更何況,風逸也說過最喜歡听她彈琴了!索性咬咬牙繼續彈奏下去。
期間,上官淺像是累了,窩在藤椅上沉沉的睡了過去,沈若琪連連叫苦,心底一片郁悶,一方面想停下來,另外一方面心底還是有些忌憚上官淺的。
她有個毛病,那就是誰要是在睡覺的時候打擾她,她會很大的脾氣。
沈若琪氣的臉色慘白,手指用不上力,音都有些跑了,心底卻急切的期盼著,上官淺快點醒過來。
優的琴聲整整響了一下午,直到快穿膳的時候上官淺才醒過來。
叮——
古琴出刺耳的聲音,沈若琪累的整個人趴著喘氣,一雙手更是不敢再亂動,手指上本來有傷痕的,現在更是疼得厲害。
「最近老是春乏,若琪怎麼還在彈嗎?可惜睡了一下午,都沒怎麼听,不然明天你再來彈吧。」上官淺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開口。
沈若琪倒吸了一口涼氣,咬著唇將破損的雙手舉在她的面前,「淺姐姐,恐怕我的手沒有辦法再彈下去了。」
「哎呀,怎麼成這副德行了。」上官清淺驚訝的拿過她的手仔細的插看了一番。
十指都有不同程度上的傷痕,甚至有的還都冒著血跡。
「翠竹,我那瓶珍珠粉呢?拿來給若琪。」
沈若琪听到這里,心底稍微的痛快了一點,珍珠粉在大瀝很珍貴,也只有皇族才能用得起。
「謝公主。」她微笑著謝恩,雖然心底再不爽,也不好表現出來,只要出了大瀝,看上官淺還怎麼囂張!
上官淺有些憐惜的看著她的手,嘆了一句,「若琪,我的嫁衣非同小可,千萬不能讓血沾染上去!是不吉利的!」
「若琪明白。」
「好了,你去休息吧。」上官淺淺淡的笑著,眼楮里帶著柔和的光。
回到別院,沈若琪一腳揣在椅子上,雙個胳膊都酸的,手指更是疼得厲害,還怎麼繡嫁衣?
「怎麼這麼大的脾氣?」沈嬤嬤一臉淡然的走進來,三角眼里帶著試探。
沈若琪委屈的落淚,將雙手遞給沈嬤嬤看,哭訴道,「上官淺讓我整整彈了一下午的琴,我的胳膊都要斷了!」
「而且她還叫我縫制嫁衣,我的手還怎麼縫制嫁衣?」
「照理說,上官清淺的性格倒是變了很多,她是不是現了什麼?難道看到你的鐲子猜到了什麼?」沈嬤嬤沉聲問道。
沈若琪也停止的哭聲,一臉驚慌的問道,「那怎麼樣?」
「看來有時間要試探她一下,你也給我謹慎一點,別露出任何破綻來!」沈嬤嬤三角眼里帶著幾分精明。
沈若琪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最好別讓她舒坦了。」
「那是肯定的。」沈嬤嬤奸笑了一聲,主動的拿起了旁邊的珍珠粉給她的手指輕輕擦弄著,「公主和親前都要去祭祖,到時候有的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