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一臉驚嚇,呆呆的望著凶神惡煞的李丹鳳,隨後將求助的眼神投向李風逸,一個凶神惡煞,一個楚楚可憐,形式已經很清楚了。
而跟在李丹鳳後面的是一個穿著白色碎花裙的中年嬤嬤,身後更是跟著幾個侍女,派頭很大。
她率先打量上官淺一番,但是卻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逸哥哥!你們在干嘛!」李丹鳳氣的眼圈泛紅,厭惡的瞪著上官淺,這個該死的女人這麼能坐在逸哥哥的床上?
想到這里,完全不分青紅皂白,直接便上去拽上官淺,推搡間,上官淺一**坐在了地上,完全是一副打不過李丹鳳的模樣。
而李丹鳳則顯得太過刁蠻,一次次欺負弱女子。
「丹鳳!你太過分了!」
此時此景之下,李風逸終于忍不住將李丹鳳推開了,小心的把上官淺扶起來。
「風逸我,我沒事兒。」她面露難色,睫毛上明顯帶著淚花,楚楚可憐的望著他,無盡的委屈無法訴說出來。
李風逸深深的看著她,雖然有心偏袒李丹鳳,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大家都看到丹鳳是如何推她的。
「逸哥哥,你竟然還幫著她!」李丹鳳氣的大聲嘶吼,看向上官淺的眼神充滿惱怒,恨不得馬上拿起鞭子抽她一頓。
「淺兒不知道做錯了什麼,惹得郡主這麼大的火氣,郡主要是真的容不下我,我現在馬上離開。」上官淺推開李風逸,強忍著的淚水終于忍不住落了下來,作勢要離開。
「丹鳳!你要是再鬧下去,馬上離開府上!」
李風逸說完去拉上官淺的手,一臉無奈,「淺兒,丹鳳只是鬧小脾氣,你們兩個多相處相處就行了。」
「我才不要跟她相處,逸哥哥,你竟然想要我走,丹鳳恨死你了!」李丹鳳大聲嘟囔著,哭著跑開了。
上官淺有些擔憂的看著他,「風逸,讓丹鳳這樣跑走不好吧?她若是真的太討厭我,我就」
「淺兒,你是我的客人,不許走。」
李風逸認真的開口,心底卻有些苦澀,都已經讓她住進了府上,全城的百姓都看著呢,要是她再莫名其妙的離開,還不知道百姓會傳什麼。
所以為了面子,李風逸也是不會讓她離開的。
「可是」
「公主別猶豫了,丹鳳還是小孩子脾氣,你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再說了,將來你跟風逸成親了,丹鳳這丫頭也就不敢再鬧了。」
穿著白色碎花裙的中年婦女微笑著開口,但是那張臉怎麼看都有些虛偽。
上官淺一臉憂郁的看著她,半晌才回答,「淺兒現在只是客人而已。」
白衣婦女是白嬤嬤,李風逸的女乃媽,心機很重,府上的大多事宜都是她在處理,而且她格外的偏袒李丹鳳。
上一世的時候,她在府上不管對與錯,要是李丹鳳插手進來,白嬤嬤都是會向著李丹鳳講話。
「什麼客人不客人的,將來不都是一家人嗎?公主,我是風逸的女乃媽,白嬤嬤,以後在府上有什麼需要,直接找我就行了。」白嬤嬤沖著她淺笑了一聲,隨後看向李風逸。
「風逸啊,丹鳳雖然做的不對,但是她也沒有什麼壞心眼,你下次可不好再說讓她離開的話了。」
呵呵,真沒想到白嬤嬤當著她的面就開始偏袒李丹鳳了,表面上是跟李風逸說的,其實還不是對她講的?
讓她明白李丹鳳在府里的地位,是不容易撼動的。
不過,也許白嬤嬤不知道,她也不想李丹鳳離開,不然再府上可太沒意思了。
「原來是白嬤嬤,淺兒來的時候尋思著去拜訪謹妃跟白嬤嬤的,但是因為郡主的原因,還沒有去,是淺兒不懂禮數了。」上官淺一臉的窘狀,臉上更是尷尬的露出了兩朵紅暈。
李風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卻帶著冷漠,他早就說過,三皇妃可不是那麼好做的。
其實李丹鳳做的事情他大多數都是知道的,但是還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盡量都是看完戲之後才去調解。
「公主客氣了,公主安心住在這里,府上規矩一般不多,公主也不必太過介懷。」白嬤嬤淺笑著,看似和藹,實則冷淡。
「那該有的禮數還是不會丟的。」
白嬤嬤淺淺一笑,眼楮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詫異的問道,「剛剛丹鳳跟我說她的珍珠耳環丟了,再公主的房內找到,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上官淺的眉梢一挑,臉上卻什麼表情都沒有流露出來,這個白嬤嬤,果然夠護短,完全不忌諱的問她剛才的事情。
「我也不是很清楚,郡主說丟了耳環,去淺兒哪里找,竟然找到了,若說淺兒偷拿郡主的東西,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淺兒身為公主,見過的東西很多,小偷小模是不可能的,白嬤嬤一定要相信淺兒。」
上官淺一臉的真摯,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講了一遍,但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李丹鳳半句壞話,只是一味的強調李丹鳳可能是誤會了。
白嬤嬤滿意的點了點頭,顯然對她的訴說還是很受听,「公主,後院太過偏僻,實在不適合公主住,奴婢已經在前院安排了房間給公主住,還請公主不要嫌棄。」
上官淺一臉羞澀的看著李風逸,雙頰紅潤,搖頭,「謝謝白嬤嬤,淺兒不會嫌棄的。」
李風逸淡淡的看著她,嘴角雖然再笑,但是眼底卻帶著絕對的冷漠,對她的示好恍若未見。
重新安排了屋子,紅纓跟翠竹幫著收拾好了,上官淺坐在椅子上,安靜的看著銅鏡里自己額頭上的傷口。
「公主,郡主實在太過分了,咱們為什麼不反抗啊!」紅纓憤憤不平的嘟囔著。
「現在我們是在大燕,紅纓,你呀,別老是給公主添麻煩了。」翠竹搖了搖頭,端了一盆水給上官淺洗臉。
上官淺微笑著看著兩個人,語氣懶懶的,「現在才開始,又看得出什麼?都別急。」
「難道我們要一直受欺負下去嗎?郡主太過分了!」
翠竹瞥了一眼紅纓,無可奈何道,「你這個丫頭,性格這麼魯莽,早晚要給公主帶來麻煩的!」
「這麼會。」
「別再說了,現在畢竟是在三皇子的府上,李丹鳳又是在這里長大的,她可能是怕我搶了三皇子吧。」上官淺淡淡的開口,瞥了一眼窗外。
這個院子比起後院來說好上很多,但是距離李風逸的院子卻很遠,不得不說,白嬤嬤安排的倒是好。
「公主」沈嬤嬤端著一個木盒走進來,小心的放在上官淺旁邊的桌子上,「這是翡翠白菜,奴婢給公主送來了。」
「沈嬤嬤,若琪怎麼樣了?」上官淺端起桌子上的茶,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詢問。
沈嬤嬤低著頭,神情淡然,「若琪還好,正在吃藥,只是給公主帶來了麻煩,奴婢覺得實在對不起皇後娘娘。」
「沈嬤嬤言重了,我們既然一齊來到了大燕,我就不會虧待你們,畢竟你們是我的家人。」上官淺淡然的開口,眼底卻泛著清冷。
現在住進了李風逸的府上,豈不是給沈若琪提供了絕佳的機會?
只是昨天李風逸叫她泡在小溪里,甚至一整晚,他都不為所動,由此看來李風逸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的喜歡沈若琪。
倒是沈若琪,一而再再而三的貼上去,不知道這次的教訓夠不夠。
「感謝公主抬舉,只是若琪最近腿不方便,可能不能來侍候公主了。」
「這個倒無妨,我一會兒去看看若琪。」
上官淺看著離開的沈嬤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將一直放在懷里的紙條拿出來仔細的看了一番,沈若琪,這就是你的報應!
「公主,這是什麼啊?」紅纓好奇的看著她手上的紙條。
只是紅纓並不認字,所以不知道紙條上寫的究竟是什麼,上官淺慢條斯理的收拾好,神色恢復如常。
隔壁的偏房外,上官淺手上拿著一直桃花,正好走到偏房的窗戶口,清晰的听到了里面小聲的啜泣聲。
「娘,我該怎麼辦?我這輩子完了,完了!」
「傻孩子,你可別再犯傻了,三皇子是我們招惹不起的。」沈嬤嬤小聲的勸慰道。
「我是不會放棄三皇子的,憑什麼好東西都是上官淺的?我就是要跟她搶,把她在意的東西全部都從她的手里搶過來。」
「唉,你現在還這麼搶啊,好不容易保住了這雙腿,已經算是不錯的了。」沈嬤嬤的語氣顯得很無奈。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娘,我不能生孩子了!我不甘心啊!」沈若琪嚎啕大哭著。
而站在窗外的上官淺的臉色變了一下,繼而又轉換成冷漠,不能生孩子?真好,這是麟兒對她的懲罰嗎?
上官淺嘲諷一笑,沈若琪蛇蠍心腸,那麼殘忍的對付麟兒,所以這一世直接的剝奪了她做母親的資格。
真是暢快,這應該就是報應吧?
沈若琪,你總是要為你做錯的事情買單,上一世的殘忍造就了這一世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