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抬頭對上那雙邪魅的雙眸,心忍不住的提到嗓子眼,緊咬著牙,聲音清靈,「男女有別,國師有什麼話,當面說就好了。」
李風逸困惑的望著斜靠在軟榻上的國師歐陽錦,眼底閃過一抹惱恨,這個怪人,憑借著父皇的信任,愛戴,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
「哦?你確定讓我當面說?」歐陽錦勾起笑容,一頭白發盡顯妖異,眉梢微微輕挑,帶著一分試探。
上官淺的表情有些僵硬,實在不知道這個家伙說的到底是什麼,難道是剛才他在水下發現了她拽李丹鳳了?
還是他知道了在水池里是她輕薄他的?咬了咬唇,上前一步,但是卻被李風逸拽住了。
「國師!雖然父皇敬仰你,但是不代表著你能為所欲為,淺兒是大瀝公主,尚且未與我成親,是不是也該注意一下?」
歐陽錦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表情,懶散的吃著葡萄,語氣薄淡,「小勝子,真吵。」
船艙外的太監小勝子走進來,不由分說的扣住了李風逸的脈門,李風逸的臉色一變,暗暗用力,竟然掙月兌不開。
「歐陽錦,你這是什麼意思!」
「三皇子,剛才國師可沒邀請你上船,下去吧!」陰陽怪調的聲音響起,小勝子一個用力,便將他拽出了船艙。
而相比之下,顯然是李風逸塊頭大,但是還是不敵小勝子。
「歐陽錦!你敢對淺兒做什麼,我就要了你的命」
船艙外,傳來李風逸惱怒的大聲叫喊。
上官淺臉色有些發白,本來以為李風逸的武功就算不錯了,但是竟然都不如一個小太監。
「還不過來?」
她抬頭對上歐陽錦的眼楮,狹長的眸子帶著幾分邪魅,看上去渾身上下都帶著幾分邪氣。
妖怪——
莫名的又想起了這個詞,惡鬼跟妖怪,相比來說,她是真的不願意招惹這個主。
上官淺慢悠悠的走到他的面前,清靈的眸子閃爍著疑惑,刻意將手擋在身後,「不知道國師有什麼吩咐。」
「吃葡萄嗎?」
本來是詢問的一句話,不等她回答,一顆葡萄已經丟到了她的嘴里,她被噎到了,咳嗽著吐了出來。
「淺兒還沒感謝那日國師馬蹄下救下我的恩情,以後若有機會,淺兒竭盡全力,也會償還。」
「怎麼個竭盡全力?」
她的眉梢帶著一些不耐煩,低聲道,「除了淺兒這條命之外。」
「呵——」
一句冷颼颼的笑聲,讓上官淺渾身都起了疙瘩,略微低著頭,仍然能夠感受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氣。
突然,一股幽香傳來,不等她反應,整個人已經被拽進了歐陽錦的懷里。
她大驚失色,想都沒想沖著歐陽錦的面?的面門一拳砸了出去,但是卻被他輕易的攥住了。
「上官淺,借刀殺人這一招用的不錯,只是你想過沒有利用我的後果?」
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後,她覺得渾身都起了小疙瘩,更讓她害怕的是他居然已經知道了。
「淺兒願意為國師所用。」
歐陽錦慵懶的眯著眼楮,嘴角一直掛著笑容,低聲道,「你能有什麼價值?」
「只要淺兒活著,自然有價值。」
歐陽錦眯著眼楮打量著懷里的小女人,分明不過是個幼女敕的小丫頭,但是眼神里卻帶著一絲幽深,狠戾。
「給你一次機會。」
他輕輕將她推開,淡淡的開口,「你身上的味道,很獨特。」
上官淺的臉色一抽,表情帶著一絲後怕,那麼也就是說,歐陽錦早就知道在水池邊調戲他的人是她了?
所以在水里才會毫不客氣的踩她一腳?這個月復黑的國師!李丹鳳說他是妖怪一點都不為過。
而船在這時正好停住,她杵在一邊,小臉慘白,冷汗幾乎都把她的背給侵透了。
「現在知道害怕了?輕薄我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害怕?」歐陽錦挑了挑眉,懶散的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因為站起來的原因露出了大片的胸膛。
上官淺眼神直直的看著他,不得不說,他的身材還真是不錯,不由的腦補了在水池里模他的場景,臉瞬間發燙起來。
「淺兒無心的。」
她低頭,觸到歐陽錦衣服上那騷包的紅色牡丹,不由的扯了扯嘴角,這個男人的審美,還真是獨特。
只是下一秒胸前一涼,一雙大手肆意的捏了捏,語氣帶著幾分調侃,「我,也是無心的。」
上官淺不為所動仿佛被模的不是自己,干笑著問道,「國師,船到岸了。」
「恩,該下船了,三皇子還等著你呢。」他淺笑著,又重新的抖了抖衣服,衣服幾乎都是掛在他身上的,但是卻巧妙的擋住了該遮擋的位置。
一股幽香從她的面前飄過,上官淺表情凝固,抬頭望著面前的白色影子,嘴角帶著幾分苦澀。
她怎麼覺得惹上這個家伙,將來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下了船,李風逸緊張的走過來,上下的打量了她一番,詢問道,「國師沒把你怎麼樣吧?」
上官淺裝做懵懂的樣子,搖了搖頭,「國師請我吃葡萄。」
說著將手中的紫色葡萄拿出來,臉上卻染上了幾分害怕,「不過國師好嚇人啊。」
「那他沒跟你說什麼?」
「沒有。」
李風逸眼眸幽深的看著被眾人擁戴著坐上了位子的歐陽錦,眼神里透露著一絲厭惡。
「好了,既然沒事兒了,就入座吧。」李風逸拉住她坐在了一個角落的位置。
上官淺扭頭看著亭子旁的兩池荷花,荷花開得正好,周圍不時的有蜻蜓飛過。
「對了,丹鳳郡主去了哪里?」
上官淺想到被不斷丟下水的李丹鳳,嘴角不由的勾起來,經歷了這次的事件,李丹鳳恐怕一段時間不敢進宮了吧。
「丹鳳受了驚嚇,提前回府了。」
而就在這時,沈若琪跟翠竹也上了亭子,兩個人站在上官淺的身後。
「公主,你沒事兒吧?」翠竹擔憂的詢問。
「我沒事兒。」
她的目光投到高台上,歐陽錦依靠在椅子上,懶散的喝著酒,而坐在他旁邊的是太子,跟八皇子,另外一邊是皇後,因為八皇子跟太子都是皇後所生,所以皇後對他們格外的看重。
這種場合皇上是不會出現的,畢竟太後才懿不久,只是這場所謂的賞荷會,不過是眾多官家小姐展示才藝的機會罷了。
眾多皇子都到了適婚的年齡,她們若是表現的好,也許就會有機會當選皇子妃,所以她們誰都不想錯過這個機會,都竭盡全力表演著。
「公主,不知道你準備了什麼才藝?」一道輕柔的女聲傳來,她忍不住的回頭。
站在她旁邊的可不就是之前認識的哪位孫月嬌,孫小姐?
「我沒有準備才藝。」
「啊?沒有準備嗎?」孫月嬌尋了座位坐在她的旁邊,眼神卻不時的飄向她旁邊的李風逸。
「都要準備嗎?」上官淺語氣淡淡,之前可沒有人跟她講過要準備什麼才藝。
「也不是,別的小姐都希望自己的才藝,能夠引起喜歡的人注意吧。」孫月嬌紅著臉開口,小臉上染上一抹羞澀。
上官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李風逸,淡淡的點頭,「也是,只是我真的沒什麼才藝。」
「小姐,夫人叫你回去準備,一會兒要到你了。」一個嬤嬤走過來焦急開口。
孫月嬌沖著上官淺笑了笑,「我去準備了。」
她點頭,端起旁邊的茶水抿了一口,有些困倦,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李風逸。
倘若不是之前看到了李風逸偷偷買藥去了孫府,她怎麼都不會把他跟孫月嬌聯系到一起。
即使剛才孫月嬌來這里,他也是不為所動的模樣,這個男人心機果然夠深,至少太會掩埋。
孫月嬌彈奏的古箏,換了一身白衣,翩然的坐在中央,恬靜的彈奏著。
彈奏的水平很高,最起碼也得十幾年的功力了,上官淺眯著眼楮,臉上帶著一絲淺淡的笑容。
「這位孫小姐倒是個知書達理的妙人。」
「是嗎?」李風逸平淡的回答,眼神卻從來都沒有從孫月嬌的身上錯開過。
「只是不知道誰會抱得美人歸呢。」上官淺笑嘻嘻的補刀,果然看到了李風逸的臉色黑了一下。
他快速的低頭喝茶,很好的掩飾了剛才的情緒。
「孫小姐琴藝了得,真不愧是大燕第一才女。」皇後都忍不住稱贊,眼底滿滿帶著欣賞。
「說起來,孫小姐也到了適婚的年齡了。」皇後饒有深意的開口,眼底滿是笑容。
「小女今年正好二八,只不過身體一直不好,父母一直將小女養在閨中。」
皇後听到這里,臉色微變,之前還打算跟太子說一下,但是听到身體不好,便立即打消了念頭。
「老八,你覺得孫小姐如何?」她側頭,微笑著詢問一旁的八皇子李清影。
李清影瞥了孫小姐一眼,嘟囔道,「病怏怏的,沒意思。」
「那你可看上哪位小姐了?母後好將婚事定下,明年一同結親。」皇後說到這里看了一眼李風逸,李風逸娶了別國的公主,她也不能讓自己的兩個兒子落到了後面。
至少也得選擇一個對他們有益的親家。
李清影瞥了一眼坐下下方的官員小姐們,最後將視線投到了上官淺的方向。
「說起來母後一定還沒見過大瀝的公主,既然進了宮,就趁著這個機會,表演一下,讓我們看看大瀝的風采,如何?」
上官淺的眼皮一跳,狠狠的瞪著一眼李清影,他分明就是打算讓她當眾出糗。
「哦?原來大瀝公主也來了。」皇後裝作不知的樣子,詢問道,「公主可有準備才藝?」
這個時候說沒準備跟當眾出糗是一樣的結果。
「回母後,淺兒她」
「皇後娘娘,淺兒只會一些雕蟲小技,算不上什麼才藝,獻丑了。」上官淺打斷了李風逸的話,看了他一眼,站起來走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