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沒良心的女人。」夜鶯無奈的嘟囔著,走到她的身邊,陰柔的臉上帶著調侃,「不親就不親,生什麼氣,既然我當初答應你了,就會幫你的,不過你要小心。」
「我知道。」
借著月光,站在窗前的夜鶯臉上帶著幾分擔心,「不知道為什麼,怎麼覺得你好像很多心事兒呢。」
「我不方便跟你說。」她回避的轉身,躲開他的目光,心底一片淒涼,上一世所有人欠了她的,這一世她都要討回來,她不會讓傷害他的人好過。
哪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也願意。
「好吧,不過李風逸是一個多疑的人,你要注意點,別被他發現了。」
「我知道。」
在李風逸的身邊那麼多年,他是什麼性格,她當然知道,所以才會更加謹慎,這種事情不宜過快,不然不會成功。
「這段時間我不在大燕,我會安排人跟著你。」夜鶯少有的認真,深深的看了她一番,沒有再多說什麼,從窗戶跳出去離開。
鬧市——
上官淺穿著粉色的裙子跟紅纓兩個人在大街上行走著,只是兩個人並不對周圍的東西感到好奇,反而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突然,一頂轎子停在布莊,一個穿著華服的婦人走出來,身邊跟著兩個小丫鬟,才走到布莊的門口,便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狼狽的跌在了地上。
而就在這時,嘩啦啦一聲,擺放在門口的布料,全部都塌了,而塌得地方正是剛才婦人走過的地方。
婦人驚出了一身冷汗,任由身旁的丫鬟扶起來,這才注意到將她推到一邊,救了她一命的人。
她一身粉衣,跌坐在地上,衣服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露出白皙的胳膊,而胳膊上赫然有一道很深的傷口,流著血。
夫人的臉色微微一變,連忙上前扶起了她,「姑娘,你的胳膊受傷了。」
「夫人沒事兒就行了,我這都是小傷,不礙事的。」她沖著夫人露出無所謂的笑容,但是眉宇間卻明顯帶著幾分疼痛。
「胳膊都劃破了,怎麼可能是小傷呢,你要是不嫌棄,到我家里找大夫看一看。」
「我怎麼會嫌棄,只是這樣方便嗎?」
「有什麼不方便的,走吧。」婦人熱心的開口,帶著她上了轎子。
受傷的女人正是上官淺,她坐在轎子里,眼楮里閃過一絲精光,很快,轎子停在了孫府前。
婦人拉著她的手,溫柔的說道,「姑娘,你是那家府上的?看上去你跟我家二女兒差不多年紀呢。」
「我是大瀝來的,現在住在三皇子府上。」
孫夫人的臉色微微一變,馬上變猜到了她的身份,笑容也凝固了起來,但是很快便消散了,怎麼說這個姑娘都是救了她一命??一命。
「原來是三皇子府上的,快請進,蘭嬤嬤去叫二小姐出來,她們年紀相當的,肯定是有話可聊的。」孫夫人也不點破,微笑著開口。
坐在正廳里,上官淺下意識的打量了一番孫府,孫府外表看上去很樸素,但是內在卻格外的奢華,僅僅一個正廳,擺放的都是名貴的瓷器,而且桌椅也都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
看來華妃受寵,理所當然的也給孫家帶來了好處,不然僅憑孫大人一個四品的官員,怎麼可能置辦的起這麼奢華的東西?
「淺兒?」一道驚訝的女聲傳來,孫月嬌穿著一身水白色裙子,臉色帶著一抹蒼白,竟然比上次在宮里見面還要瘦了許多。
「月嬌認識這位姑娘?」孫夫人裝作不知的詢問,轉頭向上官淺介紹,「這就是二女。」
「前段時間我們在宮中見過的,她便是大瀝的公主上官淺。」孫月嬌走到她的身旁,看到她手臂上的傷口,吃驚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說起來也是緣分,我去布莊挑選布料,誰知道那布料竟然倒了,要不是公主,沒準兒受傷的就是我了。」孫夫人一臉感激的開口。
「淺兒也是湊巧遇到而已。」
孫府里有大夫,很快大夫便來了,簡單的給上官淺包扎好。
「公主別客氣了,既然能遇到就是緣分,中午便留下公主在府上用膳吧。」孫夫人笑著開口,眼神里卻分明帶著一抹疏離。
「打擾了。」
孫夫人去張羅了,整個正廳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她跟孫月嬌。
「淺兒,上次在宮里,我要向姐姐替你道歉,她冤枉了你,險些讓你背了殺人的罪名。」孫月嬌柔聲說道。
上官淺毫不在意的搖頭,「那件事情我都忘記了,就不要再提了,只是這次見面,怎麼感覺月嬌又瘦了很多。」
孫月嬌的眼神里明顯帶著幾分黯淡,淺笑著開口,「我從小身體就不好,一直在服藥,只是這些天他一直沒來」
說到這兒,她的神情更加的淒慘了,嘆了一口氣,「所以我也沒再服藥。」
「他?郎中嗎?」上官淺敏銳的察覺到孫月嬌嘴里的‘他’就是李風逸,難怪上次看到李風逸翻牆來到孫家,原來一直都是他來送藥的。
「不是。」她搖著頭回答,白皙的臉上帶著兩朵紅暈。
上官淺有些試探性的看著她,臉上露出一絲嘲諷,恐怕孫月嬌也並不像表面上這麼的單純。
孫月嬌既然知道她是李風逸未來的皇妃,卻毫不避諱的對她說‘他’的事情,這是在對她示威嗎?
「月嬌嘴里的‘他’應該是情郎吧,只是不知道是那家公子?」上官淺笑著詢問,卻又掩嘴,「上次在賞荷會上,皇後也是很中意月嬌呢。」
「我這樣的身子,又能如何呢?現在也只求多見他一面是一面。」孫月嬌嘆了一口氣,饒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
「對了,既然淺兒來了府上,也該帶你來我的閨房看看。」孫月嬌站起來,帶著她走向閨房。
上官淺的臉上帶著一絲笑容,還真是求之不得呢。
院子種著各種的奇珍花朵,都是千金難求的,而其中一間院子更是,滿滿的都是花。
「這邊的花真美。」上官淺忍不住的走進去,伸手撫模著一朵蘭花,「這里肯定就是月嬌的閨房了嗎?」
她笑著詢問,也不管不顧的推門走了進去,室內格外的奢華,即使沒人住,卻依然點著沉香。
「淺兒,這不是我的閨房。」孫月嬌腳步有些慢,追來額頭上更是布滿了汗水,有些警覺的開口,「這里是我姐姐的院子。」
「原來是華妃的閨房,難怪這麼的奢華。」上官淺四處的看了看,最後將視線落在床上放著的一塊繡著蘭花的手帕上。
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趁著孫月嬌沒有注意,將那塊手帕塞進袖子里。
「我們快出來吧,我姐姐不太喜歡有人進她的屋子,要是被她發現會發脾氣的。」孫月嬌有些焦急的開口。
「是淺兒的錯,淺兒看到漂亮的花就忍不住的進來了。」上官淺歉意的開口,跟孫月嬌走出院子。
「這不怪你,畢竟你也沒來過孫府,這邊是月嬌的院子。」孫月嬌指著一個幽靜的小院開口。
相比孫月華的奢華,孫月嬌的院子倒顯得太過樸素了,院子里只有幾壇牡丹,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而就在這時,一道粗狂的男聲傳來,「月嬌。」
兩個人紛紛回頭,孫月嬌的臉上立即露出笑容,「秦昊哥哥,你來了。」
上官淺待看到來人之後,臉色立即凝重了起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跟孫月華廝混的秦將軍。
也就是把她打暈的人!
「我听孫夫人說你這些天沒吃藥,要是你姐姐知道了,少不了又要擔心。」秦昊一副大哥哥的口味說道。
「那就別讓姐姐知道啊,秦昊哥哥,你千萬別告訴姐姐,不然我就慘了。」孫月嬌少有的調皮,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欣喜,看來她跟秦昊的關系很不錯。
「這位」秦昊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上官淺,表情僵了下。
「秦將軍,你忘記我啦,我是大瀝的公主,上官淺,我們在宮里見過的。」
秦昊的表情有一瞬間不自然,扯了扯嘴角,「原來是公主,剛才沒有認出來,還請恕罪。」
「秦將軍言重了。」上官淺淡淡的開口,「對了,上次荷花池里的案子破了嗎?殺人者抓到了嗎?」
「沒有,殺人者實在太狡猾了,沒有抓到。」秦昊臉色有些不自然,干笑了一聲,「公主,月嬌,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上官淺看著著急離開的秦昊,眼底帶著一絲嘲諷,「月嬌,你口中的‘他’不會就是秦將軍吧?不過秦將軍俊朗英武,倒也蠻合適的。」
孫月嬌的臉上掛上柔柔的笑容,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跟秦昊哥哥從小就認識了,他人很好的,對我也不錯。」
「是嗎?」上官淺淡淡的笑著,手下意識的模了一下袖子里的手帕,眼底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她說過,惹了她的都是要還的,孫月華,秦昊,一個都別想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