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個‘鬼’字,森的身體又是一陣惡寒,四周圍看了一番,低聲道,「三皇子,你說有沒有可能」
李風逸面色如常,並沒有太大的波動,搖頭,「沒有!」
「可是莫名其妙的上官淺怎麼就死了呢。」森還是有些不能接受,聲音都有些打顫。
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幾個人到寺里又沒有什麼敵人,上官淺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死了呢?
難道是
她的腦海里立即浮現出那張邪肆的臉孔,眉頭皺起來,「三皇子,我們一路來到淨覺寺,路上也沒有得罪任何人,上官淺怎麼可能被人害呢?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那個俠客?我從開始就覺得他不正常。」
李風逸的臉色也是變了一下,那個俠客武功高強,要殺死一個上官淺,那比碾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他沒有必要把她約出來再推下山崖吧?
「這件事情存在著太多蹊蹺,等天亮了,我們在討論吧。」
森點了點頭,低聲道,「別的到無所謂,就怕等咱們回去,那個俠客已經消失不見了,到時候我們去哪兒抓人啊。」
李風逸想了想,她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若是真的是俠客下手的,他先把俠客控制起來也好。
只是可憐了上官淺,跟他無冤無仇,怎麼會被殺了呢。
懷著沉著的心情向山上走去,折騰了一整晚,天灰蒙蒙的,馬上要亮了。
一群人從山崖上走上來,所有人都累的厲害。
森喘著氣靠在石岩上,低聲道,「這一晚上,太折騰了。」
而就在這時,一道透著昏黃色燭光的燈籠緩慢的向這邊移動著。
森先看到燈籠的,整個人汗毛都豎起來了,連忙躲在李風逸的身後。
「那是什麼東西啊?」
李風逸遠遠望去,那燈籠一點點的移動過來,倒真的有些嚇人。
很快,一個人影展現出來,森看到又是一記尖叫。
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出現,她的臉色泛著幾分蒼白,向這邊走來,整個場面顯得格外的詭異。
不知道是誰認出了她,大聲的喊了一聲,「見鬼了!這不是公主嗎?」
所有人定楮一看,可不就是公主嗎?
但是那是公主?那他們抬著的又是誰?想到這兒,所有人都慌亂了起來。
李風逸看到這幅場景神情也呆住了,雖然他不相信世上有鬼魂,但是眼前的這一幕又是怎麼回事兒?
明明上官淺已經死了,尸體都找到了,卻莫名其妙的又冒出來了?
任何人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沒有辦法平靜對待吧?
「真的是上官淺!她來干嘛?不會是來殺死我們的吧?上官淺,不是我害的你,不是我!」森連聲說道。
而最為害怕?害怕的還是要數李管家,他的雙腿雙手都已經開始軟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上官淺怎麼又出現了?難道真的是鬼魂?是不是來報復他的?
雙腿抖得厲害,但是卻沒有辦法控制,只能依靠在山岩上才能勉強的站著。
「淺兒,你可是有什麼冤屈要說?」相比周圍人的躁動,李風逸倒是真的淡定了很多,望著向這邊走來的上官淺,柔聲問道。
「風逸,你在說什麼?」上官淺裝作不明白的模樣,靠近他們。
躲在李風逸身後的森更是連連尖叫起來。
「別來找我,不是我殺的你,別來找我!」
「森公主,你在說什麼?我是上官淺啊,誰要殺我?」上官淺莞爾一笑,走到李風逸的身邊,「你們一整晚沒回來,我還以為你們偷偷的走了,只把我自己拋棄在寺里了。」
李風逸望著面前的女人,眼底滿是詫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脈搏還在,脈搏還在跳那就不是鬼。
「都別怕,她不是鬼!」他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欣喜,直接把她拽到懷里,「淺兒,你沒死。」
「死?」上官淺滿臉的詫異,「風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你為什麼要說我死了?」
李風逸抱緊她,失而復得的感覺籠罩著他整個人,特別的興奮。
「什麼?她不是死人?」森听到李風逸的話,大聲質問道,「不可能吧,她不是死人,那我們抬得那具尸體又是誰的?」
森的話倒是提醒了李風逸,的確,還有一具尸體又是誰的?
李管家嚇得臉色白,直直的瞪著上官淺,怎麼都不敢相信她是人。
「三皇子,不對,不對,她不是人,是鬼,是鬼!」李管家大聲說道。
上官淺挑眉,沖著李管家投去一記冷笑,「李管家,你為什麼這麼確定我不是人?」
「因為我」他及時的止住了聲音,只覺得喉嚨緊,怎麼都不相信這是真的。
尸體還擺在那兒呢,上官淺又怎麼可能是活的?
「因為你什麼?因為你一腳把我踹下了山崖?」上官淺冷聲呵斥道。
「不是,不是。」李管家搖頭,眼神閃爍,險些露出馬腳來,反正她已經死了,他就來個死不認賬!
上官淺挑眉,沒想到她的激將法倒沒用上,李管家的心理警覺性還真是高。
只是他若是知道真相了,心理就算再高,也會完全崩潰掉。
「淺兒,你真的沒事兒嗎?」李風逸怎麼都有些不敢相信,倘若不是按著她的脈,怎麼都不相信這是真的。
而一旁的森也不那麼害怕了,走到她的身旁。
「上官淺,既然你沒死,那你干嘛去了?」森大聲問道。
上官淺倒是一臉的茫然,「之前有個家丁來找我去後山,我來了,但是沒看到你,我就回去了,恰巧踫到了悟道大師,所以聊了聊,一直聊到現在。」
「你一直都跟悟道大師在一起?」李風逸的眼楮亮了一下,那麼能夠確定了,他們從山崖下抬上來的確實不是上官淺。
「對啊,後來听說你們來了後山,我就一直等你們上來,所以才等在這兒的。」上官淺一本正經的回答,目光瞥了一眼面色慘白的李管家,眼底染上一抹諷刺。
「我們以為你失足掉下山了。」李風逸松了一口氣,認真的看著她,「你沒事兒,我真的太開心了。」
上官淺挑眉,臉上滿滿的詫異,「那剛才你們說什麼尸體,又是怎麼回事兒啊?」
「說來也巧,我們下去尋你,卻找到了這具尸體,還以為是你,就帶上來了。」
李風逸指了指尸體的位置,蹙著眉頭,「既然不是淺兒,那就地埋了吧。」
上官淺望著呆愣在一旁的李管家,嘴角勾起,還來不及開口,一個人便緩緩走來了。
「三皇子。」歐陽錦抱胸,眉宇間帶著一絲笑意,「听說你下去搜山了,有沒有什麼結果?」
「搜到一具尸體,來人,叫悟道大師來吧。」李風逸沉聲道。
家丁連忙離開,他這才看向俠客,似笑非笑道,「俠客,昨天你在什麼地方?」
「昨天?我跟上官淺一起跟悟道大師談佛。」歐陽錦平靜的回答,繼而又看向上官淺,「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她啊。」
上官淺點了點頭,「是,我們昨天是跟悟道大師聊了一整晚,所以現在真的是有些累了。」
李風逸的眉梢微挑了一下,淺淡的笑了笑,「原來是這樣,看來那具無人尸只能讓悟道大師做個法,去去煞氣。「
「好。」
她連聲稱好,看向李管家,果然他已經開始有些坐立不安了。
天越來越亮了,而李管家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昨晚的感覺那麼清晰。
所以他能夠確定抬上來的這個女人就是他踹下去的。
只是這個女人怎麼可能不是上官淺,那不是上官淺又能是誰?
冷汗冒出來,不由的想起自己被絆倒,絆倒的時候他昏迷了過去,難道就是在那時,人被掉包了?
只是那個掉包的人又是誰?
想到這里,他的身體竟然有些冷汗,一絲不好的預感騰升起來。
腦海里又浮現出昨天晚上那拉扯他衣服的手,還有那句‘救命’。
他渾身打了個冷顫,卻不敢回頭,生怕看到的尸體是那麼令人恐懼。
「三皇子,出什麼事兒了?」悟道大師身邊的大弟子,靜安走過來,低聲詢問。
「靜安師傅,昨天晚上我們搜到了一具尸體,是具女尸,可是你們寺里的?」李風逸問道。
靜安搖頭,一臉的詫異,「寺里沒有女子,難道是昨天來逛廟會的人不小心掉了下去?只是後山偏僻,誰又會來這里呢?」
靜安說的不無道理,再加上之前還有人騙了上官淺來這里,他的心就越的懷疑,這根本就是沖著上官淺來的。
只是上官淺並沒有事兒,到底是誰做了替罪羊?
眉頭皺起來,眉宇間帶著幾分溫怒,「來人,把那具尸體抬過來!」
李管家的表情一僵,眼巴巴的望著尸體抬到李風逸的面前。
這具尸體摔的血肉模糊,而長長的頭,更是將她整張臉都擋住了。
「靜安師傅,你看看可認識這個女子?」
靜安仔細的看了看女子,不由的蹙眉,搖頭,「這女子從來沒見過。」
「三皇子!」森又是驚叫了一聲,戰戰兢兢的開口,「這具尸體我怎麼覺得像一個人啊。」
「像一個人?像誰啊?」李風逸蹙著眉頭問道,「像誰你直接說!
森小心翼翼的靠近尸體,拿起了一個小棍子,將她那亂糟糟的長扶開,睜眼探去,才一眼便快速的將手里的小棍丟到一邊,驚叫起來。
「你是不是瘋了?」李風逸眉頭皺在一起,心底覺得很煩躁,若不是森是公主的話,他早就把森轟出去了。
「不是,三皇子,你倒是看一眼啊,我怎麼覺得這具尸體像是李丹鳳?」森戰戰兢兢的開口,牙齒都開始打顫了。
雖然尸體摔的厲害,但是那輪廓真的跟李丹鳳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她也很納悶,覺得有些不可能,李丹鳳已經去將軍府了,怎麼可能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