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靠在床榻上,深邃的眼楮打量著上官淺,眸子里帶著濃濃的想念。(平南文學網)
「你肯定想象不到。」夜鶯扯了扯嘴角,眼底帶著幾分惱怒。
上官淺幾乎能夠猜得到,夜鶯經歷了很多,能逃出來已經是萬幸。
只是她好奇的是,真的是染墨把他抓起來的嗎?
「到底是誰抓了你?」上官淺急切的詢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真相。
夜鶯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一聲,「我不是收了重傷嗎?我叫了手下來,但是不知道誰走露了風聲。」
「走漏了風聲?」上官淺挑眉,臉上帶著幾分試探,「你的意思是」
「很能是染墨設計我。」夜鶯無奈的撇了撇嘴巴,「然後我就被抓了。」
「抓你的人不是染墨?」上官淺有些意外的問道,本來以為肯定是染墨抓了他,但是他的意思卻明顯不是染墨做的。
夜鶯的表情僵了一下,點頭,看著她的眼楮一字一頓的說道,「是太子。」
「太子?」上官淺滿臉的驚訝,論她怎麼都想不到這個人會是太子!
是剛剛夜鶯也說了,是染墨設計他被抓的,但是染墨不是跟李風逸有牽扯嗎?為什麼又會去跟太子通風報信?
真的有些看不透所有的事情了。
夜鶯苦笑了一聲,「是太子,他想得到紅樓里的情報網。」
她抿著唇,怎麼想都想不透,到底染墨在他們之間扮演的什麼角色。
一方面跟李風逸在一起商討,抓眼又去討好太子?
雖然想不透,但是有一點她知道,染墨這個人,心機太深,以後她能躲開,還是要躲開他。
不然誰知道會不會也被染墨算計到里面去。
「那你是怎麼出來的?」
「傷恢復了,我自然有辦法出來。」夜鶯嘴上雖然說的很無所謂,但是上官淺卻能夠听得出,他話里的艱辛。
現在的夜鶯已經不是以前的夜鶯了,紅樓里那個是他的人,那個是夜鶯的人,他自己都分不清。
又不敢輕信任何一個人,在這個的狀況下,還能夠逃出來,他肯定是下了苦心的。
「夜鶯,你怎麼辦?要回紅樓嗎?」上官淺輕聲問道。
夜鶯的表情變了一下,語氣帶著一絲堅定,「我要回去一下,處理好紅樓里的事宜,到時候再來找你。」
上官淺點頭,無論如何知道他沒事兒了,她心底的大石頭也算是放下了。
「你要小心。」
夜鶯點頭,黑暗里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但是卻遲遲沒有開口,兩個人就這麼靜寂的對視著。
「夜鶯,你」
「我走了,有事兒就放煙花彈,我會來。」夜鶯堅定的開口。
上官淺點頭,雖然前幾次放了也沒人理她,但是她堅信,是因為夜鶯被抓才??抓才會沒人理她的。
夜鶯現在出來了,信號彈應該也會有效了吧。
「幾個月不回去,恐怕紅樓亂成一鍋粥了,只是這次回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大燕,丫頭,照顧好自己。」夜鶯淺笑著站起來,沉著她沒注意的時候,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口,快速離開。
上官淺先是沒反應過來,繼而嘆了一口氣,將窗戶關好。
經歷了李清影的事情,上官淺反而對感情有些恐懼了。
真的怕再給人造成誤會,像李清影,像夜鶯,她一個都不想招惹。
大仇未報,大瀝未保,她沒資格談感情。
謹妃的病已經鬧了大半個月了,而且還有越演越烈的模式。
雖然薛玄的藥一直在吃,但是卻沒有半點的好轉跡象。
而由于謹妃每天都鬧,所以整個府上都人心惶惶的。
丫鬟家丁們都不敢主動的接近安和園,安和園里也更加的冷清了。
清晨,一道嘶聲裂肺的吼聲傳來,隨後安和園的門彭的一聲被撞開。
冬雪滿臉是血的沖出來,倒在地上,而緊隨其後的是謹妃,她手上拿著一把刀子,眼神里滿是惱恨。
「你這個壞女人,都是你害死丹鳳,害死丹鳳的!」
說著拿著刀子再次的沖了出來,冬雪嚇得尖叫連連,顧不上滿臉的血,爬起來向院子外跑去。
「壞女人,壞女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母妃!」李風逸快速的將謹妃制止住,一把將刀子搶過來,滿臉焦急的開口,「母妃,你怎麼了?」
「壞人,都是壞人,都是壞人。」謹妃眼楮里看不到任何的清明,格外的渾濁。
而她整個人就像是完全瘋掉了,不斷的低聲呢喃著。
李風逸痛心的問道,「母妃,你看看我,我是風逸啊!」
謹妃一臉迷茫的望著他,臉上露出笑容,「玉郎,你是玉郎。」
李風逸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來謹妃真的是瘋了!
前些天還能認得出他,今天都已經認不出來了,只是他就怕謹妃亂說,到時候被有心人听去了,豈不是被他們抓到了把柄?
「安排兩個信得過的人來照顧母妃。」
「是!」
李風逸嘆了一口氣,眼神里盡是惋惜,明明找薛太醫開了藥,為什麼一點效果都沒有,反而病情更加嚴重了?
到底怎麼回事兒?
「來人,把母妃吃的藥渣拿著出去檢查一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追風的眼楮一閃,連忙應聲。
李風逸嘆了一口氣,臉上帶著無奈,扶著瘋傻的謹妃走向屋內。
謹妃嘴里不時的念叨著什麼,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像是在恐慌什麼。
「母妃,你睜開眼楮看看,真的不認識風逸了嗎?」
李風逸搖晃著謹妃的肩膀,但是她卻仿佛像是一個被抽了靈魂的木頭人,沒有任何思想。
「母妃!」
謹妃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神空洞。
李風逸的手緊緊握拳,眼神帶著一絲惱怒,他一定要將這些事情查清楚,倘若真的是太子黨做的,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下午,森雅早早的便來尋上官淺了,不知道是李風逸有意躲閃,還是森雅刻意來找她的。
「淺兒,你在寫什麼?」森雅好奇的走過去,看著她寫的字,臉上露出欽佩。
「你怎麼跟別的大家閨秀不一樣啊,大燕的女人不都是在閨房里刺刺秀什麼的嗎?你到好,反而寫起字來了。」
上官淺仿佛根本沒有听到她的話,繼續寫著自己的,整個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森雅踫了軟釘子,撇了撇嘴巴,坐在一旁,小聲嘟囔著,「真不知道寫這些東西什麼用處。」
「練字,靜心。」上官淺將筆放下,淡淡的瞥了一眼森雅,語氣薄淡,「你不是該去找李風逸嗎?找我干嘛?」
「我找他,他又不理我,而你好歹還理我呢。」森雅笑了笑,托著腮望著她寫的字,喃喃道,「我覺得你這個人夠平靜了,怎麼也需要練習靜心嗎?」
上官淺的眉頭皺了一下,毫不在意的開口︰「人心總是浮躁的。」
「浮躁什麼啊,你就是悶在房間里悶得,走吧,我們去宮里看戲。」森雅欣喜的招呼。
「我才不去。」她不願意跟宮里那些陰謀算計沾上半點關系,到時候更麻煩。
「不是待在這里無聊嗎,你就陪我,一起出去走走吧。」森雅語氣里帶著幾分懇求,「再說了,皇後娘娘肯定也要去看戲的,你是皇後娘娘的干女兒,她肯定意看到你。」
皇後娘娘?意看到她?這就未必了,皇後娘娘巴不得這輩子都不看到她呢。
之所以認了她這個干女兒,一方面是因為她救了皇後的性命,另外一一方面卻是為了讓李清影死心。
不過也好,獨自呆在府上也無聊,再說了,安和園不是鬧騰很久了嗎?也該有個結束了。
「好。」
兩個人入宮倒是簡單,守城門的侍衛認識森雅郡主,倒是很痛快的放行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小路上,因為長相艷麗,倒是引得周圍人一番熱議。
不過他們熱議的恐怕是八卦,誰不知道森雅公主作風大膽?
之前就挑釁過上官淺,說即使做小也要嫁給李風逸。
這才不過幾天,兩個人居然結伴同行,所以他們看到多多少少都覺得有些不思議。
一方面說上官淺度量大,另外一方面則是覺得上官淺真憐。
分明知道森雅想要做側妃,卻連半點反駁的能力都沒有。
誰讓她還沒有嫁給李風逸呢?而娶不娶還不是李風逸的一句話?
上官淺面色平靜,安然的受著所有人的眼神注視。
「公主,跟你一起入宮的將軍去哪兒了?」
「他?不知道。」森雅似乎不願意提起這個人,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上官淺自然認識突厥的將軍,只是沒有想到森雅居然跟這個將軍之間還有隔閡。
難道是因為李風逸的事兒?或者是李風逸跟將軍會面,被森雅現了?
會面的事兒她都能現,那森雅也肯定能現。
只是她不知道,這個將軍跟李風逸到底商討了什麼?
「既然跟你一起入宮的,也算是你半個娘家人吧。」上官淺裝作沒注意到她那微微變色的臉,淺笑著開口。
森雅嗤笑了一聲,似乎並不願意談論將軍的事兒,語氣平靜,「我們先去慈寧宮拜見皇後吧。」
「好。」
上官淺的眼眸幽深,心底猜測著森雅的心思。
她為什麼跟這個將軍接觸不多?甚至不願意提起?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有自己的人,而將軍則是別人派來的。
慈寧宮內——
兩個人在外面等了許久,皇後娘娘才滿臉倦容的走出來。
她眯著眼楮望了一眼上官淺,眼神格外的復雜,繼而淺笑了一聲。
「淺兒,森雅郡主,你們來了。」
「給皇後娘娘請安。」兩人一齊施禮。
皇後娘娘坐在軟榻上,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只是那笑容仿佛根本沒有沉浸在眼楮里。
更像是在皮笑肉不笑,給人的感覺很怪異。
「我呀,正愁著在宮里沒人陪著呢,你們來了,我也多了點歡。」
「母後,你看上去神情不太好,是生病了?」上官淺關切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