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依杉,上官淺根本討厭不起來,既然這樣,她也願意試著相信。『**言*情**』
「我沒有什麼問題,你們喜歡誰都與我無關,我只是,不喜歡隱瞞。」
難得正經模樣,叫上官淺不由得有些自責,可惜卻解釋不得,只好淡淡說道,「我沒有辦法不防,就連我的身邊都是眼線。」
依杉也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而後便什麼也不說了,只是坐到一旁飲茶就著糕點,一副顯然自得的樣子。
顯然,方才的事情都揭過去了。
「等一下,我去給你安排一個身份,一直偷偷模模怕也不是辦法。」
上官淺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怕是等一下就會有人來擺晚膳,那麼,李風逸也應該回來了,去找他把這件事給解決一下吧。
「你不是說……」
「那是我還未想到解決的辦法,而現在,這樣正好。」
說著,便狡黠地笑了一下,而後又意識到什麼,轉向她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房間的?」
按理說,三皇子府還不算小,她怎麼就這麼快地找到了她的房間,而且,還沒有一人察覺。
「我只是比你早到了一點罷了。」
依杉撇撇嘴,她一路都是跟著上官淺,直到她快進屋了,自己才從開著的窗戶里進去。
上官淺剛想說話,門外便傳來了翠竹的聲音,「小姐,三皇子請您過去一趟。」
李風逸有請她過去,難道還是因為森的事情,上官淺的眉角跳了幾下,而後答道,「我知道,換身衣服就過去。」
而後給了依杉一個眼神,她便到了屏風的後面,打開門,上官淺對著翠竹淡淡說道,「你現在門外候著,我去換了衣服,你給我梳。」
語氣有些冷漠,叫翠竹有些不適應,但還是恭敬地答了一個是。
上官淺回到屋里,便到了衣櫥那,隨便挑了一件衣服換上,順帶拿了一個從未穿過,但是簡單的裙子遞給了依杉。
依杉的面色有些不大好看,顯然是不喜歡女裝,但還是依言接下,換下之後,還把束起的頭給放下,換了一個丫鬟的髻。
這一下,待上官淺看清了依杉此時的模樣,也不得不感嘆,其實她是一個十足的大美人,原本看她一身男裝便覺得她很好看,沒想到換上女裝之後,竟是這般地驚為天人。
「你會易容之術嗎?你這容貌,怕是要改改,太招眼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丫鬟。」
上官淺看著她認真地說道,依杉怔了一下,而後冷哼一聲,「女子裝扮就是麻煩,易容之術,怕是會給別人瞧出來。」
那麼,她就更加危險了,怕是有人會以為她這是別有居心。
上官淺沉吟了一下,覺得這個有點道理,李風逸和上官墨都不是簡單??簡單的人,身邊的能人異士都絕對不少。
「算了,我給你上妝。」
依杉愣了一下,但立即便明白了,便由著上官淺給拉倒了梳妝台前。
上官淺看了一眼屋外,因為梳妝台在內室,翠竹應該看不到里面的情況,只是不知她們二人的談話,她能否听到。
依杉也注意到了,而這次,她沒有開口,而是依著上官淺在她的臉上細細描摹,原本一張精致的臉,逐漸變得平庸至極。
看到了結果,上官淺還是滿意地一笑,而依杉只能白了她一眼,她確定這不是嫉妒自己的容貌,要趁機折騰自己一番?
上官淺指了指里面的屏風,依杉便瞪了她一眼,無奈地藏到了里面,上官淺才對外說道,「翠竹,你先進來吧。」
翠竹進來之後,上官淺便留意著她的動作,看她的眼神有意無意地朝屏風那里望去,扯出了一絲冷笑。
「看什麼呢?」
她的聲音淡淡響起,卻叫翠竹的身子顫了一下。
「沒……沒什麼。」
若是以前,她也許不會現翠竹的不對勁,而現在,她確定翠竹這是做賊心虛。
「里面是翠衫在給我收拾呢,怎麼了?」
上官淺貌似不經意地提起,卻叫翠竹有些懵,「翠衫?」
「是啊,就是三皇子派來保護我的人,好像武藝不錯,我就賜名翠衫了,和你一塊伺候吧。」
說著,便挑了一支碧色的翡翠珠簪,遞給了還未回過神的翠竹。
「哦,原來是三皇子的人啊,三皇子對小姐真好。」
說著,便露出了憨實的笑容,卻叫上官淺心里不由得一陣反感。
她最恨的便是背叛,前世今生都是如此,可惜,她的身邊一個個都是這樣的人,她都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了。
「好了,既然三皇子叫本小姐過去,那麼,等一下我便帶翠衫一起去算了,她有武功,我很放心。」
她正在逐步地支開翠竹,而且,她甚至在懷疑,翠竹是不是上官墨的人,自從知道上官墨不是自己的皇兄之後,她便在暗中觀察留意,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麼多年都不懂事聲色的埋伏了這麼多年。
「小姐,可是……」
翠竹有些委屈,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著,看到她這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上官淺只是在心里冷哼一聲,但還是淡淡地打斷,「若是你也會武功,我必定重用。」
而後也不理會她是什麼表情,便和已經出來的翠衫離開了,甚至沒再看她一眼。
但是,上官淺心里卻很清楚,翠竹此時一定是恨到了極點,能夠隱忍呢,能夠辦弱小的人,都絕對不是善茬。
「你懷疑她?」
一路上,沒有多少的人,依杉便小聲地問道,看得出平日上官淺應該對她還是不錯的,否則,她不會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
「不是懷疑,是肯定,我曾親眼見到過。」
上官淺也懶得多說,關鍵是三皇子府里眼線眾多,不一定都是李風逸的人,還有其它的勢力,她們必須小心。
依杉也很清楚他們此時的處境,便也不多說什麼了,沉默地跟在她的後面。
等她們到了李風逸的院子,便有丫鬟前去通報,等她們進去之時,便看到丫鬟正在擺飯,上官淺忍住頭皮的一陣麻,她害怕等一下還得和李風逸用晚膳,那她就不是一般地悲催了。
「來了?」
李風逸原本還是坐到一旁,一臉沉思的樣子,看到她進來,便露出了一個儒的笑容,即使明知這個笑是假的,但是不得不說,還是賞心悅目的。
正因為如此,可見李風逸這人都多麼的不簡單。
上官淺嗯了一聲,便有著他拉著自己坐下,等著他開口。
李風逸原本還想說什麼的,目光瞟到她身後的依杉便問道,「這個是……你的新丫頭?」
果然,她身邊的一個丫頭,都足以引起他的注意,可見,她是必須沒有絲毫保留地活在他們的面前,他們才安心。
「嗯,是皇兄怕我會遇到危險,特地派來保護我的,據說翠衫的武藝不錯。」
說著,還報以微微一笑,好像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臉已經陰沉了幾分。
「是怕我保護不周?」
李風逸的話里已經有些不悅了,但是,卻依舊壓抑地問道。
而上官淺仿若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侍女上了茶,她也只是悠悠地飲著,茶葉在水上開出一朵朵翠綠色的小花,很是舒服。
而後才悠悠說道,「我在大燕畢竟人生地不熟的,小心一點總是好的,皇兄也只是擔心罷了。」
說完,也是一臉凝重的神色,就連她身後的依杉都不由得暗暗佩服她的演技了,真真假假,變幻莫測。
她現在是明白上官淺怎麼把自己的身份介紹給他們了,對李風逸說是皇兄派來保護她,可是對她皇兄卻說是李風逸派來保護的,他們二人應該沒有多少交集,更不會為了一個丫鬟而去核實詢問。
此時,她才現,這個看似簡單單純的偽裝之下,竟是智謀無雙,最懂得抓住的扁絲人心。
果然,听她這麼一說,李風逸的面色終于好些了,但是,話語里不再那般溫煦,可惜,這個與上官淺何關?
她根本就不在意。
「明日皇後會擺宴給清影送別,你準備一下,既然李清影都決定去鎮壓突厥了,我希望明天的宴會上,你跟他再無任何瓜葛。」
李風逸的話里多多少少帶著警告的意味,顯然這是他最後的底線,而對上官淺無疑又是一個警告。
「淺兒自始至終坐得端行的正,自然不會有任何偏差」
上官淺對他的話熟視無睹,臉上依舊是一片平靜,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叫人莫名的產生信服。
李風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帶著幾分滿意,「平日里你跟森走的近,希望明日不會有人為難你。」
「風逸說笑了,森是跟你走得近,跟我又有何干系?現在突厥出了事兒,是大家所料未及的,只不過倒是委屈了森。」
上官淺突然記起,有一次森跟她透露,在突厥並不受寵愛,來大燕也不是她樂意來的,只是現在正是風口浪尖,她又沒有人脈,只能讓森在牢里了。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許森入牢並不是什麼壞事兒,大燕不會隨便對她如何,所以她現在是安全的。
「淺兒,你可是覺得我剛才的話太過生硬?」
上官淺搖頭,臉上帶著隨意的表情,「淺兒沒有什麼想法。」
李風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嘆了一口氣,端起茶,抿了一口,「淺兒,我是真的不想你跟清影走的太近,一是怕有閑話,二是我真的嫉妒。」
嫉妒?上官淺忍不住挑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還知道什麼叫做嫉妒?他根本就不懂愛一個人,她才不會相信李風逸的話。
「你先早點去休息吧,等一下我會派人送套明日穿的衣服和飾給你的。」
上官淺有些驚訝,心底不免的料想著,難道送別會上還會很隆重?不過既然他不願她跟李清影多加接觸,她便不接觸了,反正對于李清影,她向來都是避之不及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卻沒有見到翠竹,怕是又去見那個戴面具的黑衣人了,這般急不可耐,叫她如何能放心呢?
只是那黑衣人的身份,還真是一個大大的謎團,她不過是一個大瀝國的公主,哪怕在受寵,也不能有什麼助力,而她也自知自己的身上根本沒有秘密,值得他們如此大費周章。
「那個李風逸,不是什麼好人,至少,對你是利用居多。」依杉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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