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兒能听懂什麼,倒是差點給他們嚇到了。」
上官淺有些氣憤地撇撇嘴。
上官墨半眯著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過了半響,才淡淡說道,「淺兒這麼聰明都看不出什麼嗎?」
什麼意思?難道他現了什麼?
上官淺心里陡然一沉,是一直低著頭,叫上官墨看不到絲毫的破綻,眼底劃過一絲趣味。
上官淺微微抬了一下腦袋,看到依杉正在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而後扯出一絲笑意,「淺兒也覺得自己不笨啊,是和你們這些大人物,自然是沒辦法相提並論的。」
「哈哈哈,淺兒是最聰明的。」懂得隱藏自己,懂得扮傻。
對著這樣的評價,上官淺心里也是沭的,若是上官墨真的現什麼,怕是不會放過自己的,關鍵是,還有父皇和母後,他們……心下一狠,面上的笑容更甚。
「皇兄,那麼,能不能告訴聰明的淺兒,皇兄此次來大燕國是為了什麼啊?」
她這個樣子,真的就像是和兄長撒嬌的小女兒,是,眼底卻是一片精光,叫人看不透也看不穿。
那流動的眸子,顧盼生情,卻深深吸引了對面的上官墨卻人人不自知,依舊眨巴眨巴眼,一臉的無害。
等半響得不到回應,一抬頭,卻對上上官墨那深邃的目光,頓時有些疑惑,還未等她開口,上官墨便笑著說道,「每次和淺兒說,皇兄這是不放心淺兒,淺兒總是不相信,難道皇兄就真的這麼不值得相信嗎?」
上官淺的笑意有那麼一刻的凝固,不放心,她怎麼會不相信,自然是相信的,她,卻是會叫他不放心。
「那麼,皇兄會陪淺兒到什麼時候?」
她的目光依舊是晶瑩一片,那個目光,頓時叫上官墨身後的日子笙歌處處,倘若他們不是這樣的身份,那該多好。
「自?
?是……等淺兒安定下來。」
話里帶著一抹淡淡的苦澀,也不知道她能否察覺,喜歡的的人是歐陽錦,而卻要嫁給李風逸,這兩者,都無他無關,心底的這份悸動,是遲早要給壓下的。
上官淺此時心里已經是千回百轉了,上官墨絕對不是來幫李風逸的,那麼,怕是過來監視自己的吧,是,自己究竟還有多少的利用價值,難道說,準備拿自己要挾父皇和母後?
手里絞著那上好的雲錦帕子,臉上卻是巧笑倩兮,反正,既然他還沒有動手,那麼自己就還有反擊的機會。
「那皇兄還是在這里多陪陪淺兒吧。」
說著,就緩緩起身,有些遺憾地說道,「皇兄,淺兒怕是沒辦法經常回去了,要是以後……皇兄多多照顧父皇和母後吧。」
上官淺臉上帶著淡淡的傷感,她也不敢演的太過,否則上官墨肯定是很懷疑的,而她,只是想要試探一下,上官墨,對她的父皇和母後有多少真心。
在上官墨的那個角度望去,淺兒此時的背影是蕭索的,沒有說什麼,貌似沉重地嘆了一口氣,有些落寞地問道,「淺兒就這麼喜歡李風逸?」
額?這個是什麼節奏?
自然是不喜歡的,是,上官淺卻不得不說,「皇兄覺得三皇子不會是淺兒的良配?」
上官淺此時也是無法說自己喜歡李風逸那種話的,而是反問道,直到看到上官墨臉上似乎有些破綻,是,她卻有些不明所以。
「皇兄尊重淺兒的選擇。」
半響,上官墨只是淡淡說道,此時,已經听不到絲毫的情感了,這樣的話,卻叫上官淺有些無奈,畢竟,這樣的答話,她實在是看不粗絲毫的破綻的。
上官淺也覺得沒有什麼意思,這些事情,看來,她是沒有辦法從上官墨的嘴里里得到什麼消息了,都得叫追風去查,也不知道他那里有多少消息了。
上官淺本來想回去的,是,臨走之時,一個纏著她很久的話,她還是問了出來,「皇兄,你不會做什麼對不起大瀝國的事,對嗎?無論如何,皇兄都會守衛大瀝的對嗎?」
這是她需要的答案,若是上官墨真的心中沒有大瀝的話,那就實在是太怕了,若是僅僅只是要那個皇位,只要他一心為民,自己倒是以隱瞞有些事情。
「淺兒你知道你是在說什麼嗎?難道忘了皇兄是大瀝的皇子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她緊緊盯著上官淺,想要看到一絲破綻,是,上官淺卻是一臉的平靜,叫人根本看不出什麼。
半響之後,她才有些為難地抬了頭,「皇兄,你也看到了,現在這樣三國的情景,淺兒只是害怕了,我們是大瀝的皇子公主,是淺兒不知道,我們是不是能抗衡那些……」
話沒有說完,是一抹愁緒卻把她緊緊縈繞著,這副樣子,饒是鐵石心腸的人,都會憐惜的。
此時,上官墨想要把她攬到懷里小心安撫著,是,手伸到一半,卻也只是模模她的絲,眼底是一片寵溺和柔軟。
上官淺就勢闔上了美目,沒有知道,她方才有多麼的恐懼,是,看上官墨這樣,怕是至少還不是那兩國的人,那麼至少,還不會殃及大瀝的百姓。
實在是受不了他這別樣的溫情了,上官淺覺得自己全身都是一陣的一陣麻意,強忍著跑開的沖動,只是淡淡說道,「皇兄,淺兒得回去了。」
上官墨的動作一頓,而後自己也有些尷尬,輕輕嗯了一聲,也沒有再囑咐什麼,就看著她轉身離去,那個消瘦而又倔強的背影。
淺兒,你終究是怕我的吧?
一陣無奈和苦澀頓時彌漫了心頭,知道那抹身影消失在拐角里,此時,只要上官淺回頭,定然能看到那兩眼的溫柔和愛戀。
惜,她沒有轉身。
一路上,上官淺都沒有講話,依杉也只是跟在她的身後,心思也是千回百轉的,今日的事情,都是在他們的意料之外。
看來,上官墨野心也著實不小啊!
上官淺不由得扯出一絲苦笑,那桌上的幾個人男人,哪一個不是心懷天下的,是,到底是哪一個人登上了最頂峰呢?
權利,這麼好的東西,怕是他也是想要的吧。
現在她才現,自己好像根本就不了解歐陽錦,憑他方才的氣度,缺少的也就是一個和李逸塵他們一樣的尊貴身份罷了。
上官淺草草用了晚膳,便叫依杉去休息,並告訴她不要多想,還沒有到最糟糕的時候。
依杉也只是淡淡的點點頭,看到哥申霆,她的心里終究也是不好受的,畢竟,無論如何,她都是突厥的公主,實在是不好不管不顧。
上官淺只是有些無力地吐了一口氣,而後盯著那個紅燭了一會兒呆,明明很累很累,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盯著那個紅燭,看著它落了多少的燭淚,才有些無力的和衣躺倒床上,至于那沒有滅的蠟燭,就留著吧,至少,也不會太黑。
直到後半夜,原本就淺眠的上官淺看到床頭的那個身影,卻沒有絲毫的吃驚,只是緩緩地起了身,淡淡說道,「來了?」
原本還是背對著她的身影,卻突然怔了一下,而後轉過身,有些責怪地問道,「怎麼醒了?還是睡不好嗎?」
上官淺搖搖頭,「習慣了,我一直淺眠。」
至少,這輩子是這樣的。
「因為上次那個吹簫的黑衣人?」
說到這里,歐陽錦的目光也是一閃而過的狠戾,卻又親昵地吻吻她的額頭。
兩個極端,卻又沒有絲毫的沖突,叫上官淺心下不由暖暖的。
往他的懷里蹭了一下,才說道,「不是,只是習慣了。」
她怕自己一睡不醒,而留著李風逸一個人在這世界逍遙,她又怎麼甘心,是,這樣的話,她是斷然不會和歐陽錦說的。
突然想到今日的事情,有些撒嬌地問道,「那個,哥申霆究竟是怎麼回事?」
歐陽錦的目光沉了沉,卻依舊淡淡說道,「就是那樣罷了,你覺得他是來找誰的?」
「這麼冒險的事情,一定是足夠的本錢的,肯定不能是為了森雅,至于……李風逸,倒是有些能,但是也不知道具體是為了什麼。」
上官淺說出了想法,她覺得哥申霆來大燕國,絕對是為了李風逸,至于具體的目的,她真是猜不到。
歐陽錦沒有答話,只是抱著她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淺兒,今天上官墨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他的嘴巴和嚴實了,根本就撬不出什麼的。」
上官淺也有些無奈,把他說的話全都過了一遍,現竟然根本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不由得有些喪氣。
歐陽錦自然是感受到了她低沉的氣壓,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有些失笑,「沒事,這些事情,不是都有我嗎?」
上官淺有些無奈地應了一個嗯,而後突然說道,「好像,上官墨的野心也不小。」
其實,她想問的是,他是不是也想要這個天下,是,她還是沒有勇氣問出口,這樣的答案她害怕,更害怕的是,到頭來,只是一場利用。
掩耳盜鈴也是好的,至少還有個過程。
「那你……那太子他們是什麼看法?」
上官淺現原來那個紅燭早就燃盡了,而此時,自己竟然還沒有好好看看抱著他的人,是不是依舊臉色慘白。
「他們的看法,淺兒很關心?」
歐陽錦的語氣和往日無異,但是,上官淺還是知道他這是生氣,因為,後面一個字,他特別加長了尾音,有些奇怪的感覺。
上官淺急忙解釋,「我自是懶得管他們的,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們不管不顧,就會沒有麻煩的,總不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
「傻瓜,不是和你說過有我嗎?」
有我在一日,自然是護你一日的。
是,上官淺卻突然轉頭問道,「歐陽錦,什麼是你最重要的?」
此時,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孔,但是,也能想到,此時的他,必定是面色凝重的。
最重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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