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上官淺怎麼會听得明白,剛想要問什麼,便听到她繼續問道。
「那個李風逸和方才我們見的人。」
看到依杉面露難色,上官淺也只是扯出一絲苦笑,嘆了一口氣,卻不知道該如何和她說才好。
「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嫁給他的。」
像是安慰上官淺,又像是一個許諾,但真的叫上官淺心中很感動,畢竟,這像是姐姐一般維護的話,她真的很珍惜。
皇家沒有多少真性情,而她作為最受寵的公主,實際上是沒有多少兄弟姐妹情的,而且,連個皇兄都是假的。
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笑著說道,「依杉,謝謝你。」
她知道,雖然自己沒有明著對依杉講什麼,是她卻全都明白了,就憑著自己對李風逸的恨意,還有故意刺激蕭貴妃,她便看出了端倪,這麼一個粗枝大葉的人,有時候,也會這麼心細。
依杉是把自己當做姐妹來看待的,所以有些事,才能留意到,自己又怎麼能不感動。
「謝什麼,只不過是……」
說道這里,卻沒有立即接下來,眉角一縷的落寞,叫人不由一陣心疼。
而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大大咧咧地說道,「說這些做什麼,我們趕快回去吧,說說看,晚膳想吃什麼?」
上官淺只覺得鼻子塞塞的,卻依舊笑著說道,「依杉大廚要親自動手嗎,那淺兒要大開口了,紅燒鯉魚,八寶鴨,清蒸蘆筍雞,還有……」
「你給我閉嘴,燒什麼吃什麼,哪來的那麼多的要求。」
說完,還不忘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惹得上官淺掩面直笑。
饒是這樣,二人也還記得這事皇宮,自然不敢太放肆,一到皇後的宮里,依杉便先下去了,而上官淺看著她的背影,其實早就明白了她那未說完的話。
只不過是我們太相像,都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而且,還是那麼執拗的愛。
是,上官淺真的不覺得自己愛錯了人,依杉也不會,薛玄絕對是一個以托付的人,前提是他要喜歡依杉。
否則,這樣高深莫測的模樣,還真是連她都接受不了。
進了自己的屋里,原本還想繼續翻翻昨晚沒有來得及看的兵書的,是,卻無意間看到窗台的一盆花。
誰送的?
這是上官淺最先的想法,湊過去仔細端詳了一下,其實也就是很簡單的小花,深紫色,五瓣的,葉子也只是淺綠色的,好像沒有什麼稀奇的。
心下這麼想,還是仔細聞了一下,花香倒是還不錯,不是很濃烈,卻沁??卻沁人心脾。
難道是歐陽錦?
想到這里,不由心下一陣竊喜,面上卻有些尷尬,竟然也學起了那些人的樣子,開始送花了,只是這個不知名的花,究竟有什麼寓意呢?
純粹只是一盆花,還是自己不知名的花?
上官淺有些捉模不透,就那麼怔怔地望著,頓時覺得越有了精神,沒有想到,這麼一盆小花,竟然還有提神的神奇功效。
不由對歐陽錦的這份細心,又感動了幾分,向來自己喜歡上他,也不是完全沒有理由的,他以溫柔到如此,而又心細到這般,無論是哪個女子,都會感動的。
是,還未等她有其它的動作,便覺得一股深深地無力感涌了上來,怎麼回事?難道這花還另有文章?
剛想要叫人,依杉已經端著飯菜走了進來,看她正專注地盯著什麼東西看,便把手里的東西放下,也湊了過去。
「你在看……」
原本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轉而是深深的震驚,還未等上官淺問出什麼,便把她給拉倒了里間,連忙把窗子和門都給闔上了。
再回來時,上官淺已經是一臉的潮紅,而且半眯著眼,一副魅惑的樣子,那個時候,她慶幸自是女子,否則上官淺……
「我怎麼了?」
上官淺只是覺得自己身上的異樣,惜還沒有弄清是怎麼一回事,便覺得自己全身都熱,忍不住要自己月兌衣服。
「你中了媚藥,而且是花兒媚。」
依杉清冷的話,頓時叫上官淺清醒了一些,而後有些疑惑,她怎麼會中媚藥的,不必想一定是蕭貴妃干的,是她一直很小心,而且,不是還有依杉嘛,怎麼就自己一個人中了媚藥。
「上官淺,你听我說,花兒媚不是普通媚藥。它是媚毒,除了……**,根本沒有其它的辦法,而且,拖不了很久,否則你會這麼熱死的。」
饒是上官淺此時已經感覺被火烤著,也听清楚了她此時的話,臉上一片緋紅,而身上的熾熱感已經壓制不住了。
「依杉……」
一開口,上官淺自己都嚇了一跳,她的聲音低沉喑啞,倒是充滿了魅惑。
輕咳幾下,現已經沒有改變,便也懶得顧忌了,只是抓著依杉的手說道,「依杉,若是一定要找一個男人,我只要歐陽錦,你替我去叫他,行嗎?」
雖然她知道此時自己很狼狽,但是,這種事情,她是無法忍受其它男子的,只是渾濁的思緒又稍微清晰了一些,有些艱難地問道,「這個會留下什麼病癥?」
「不會。」
依杉看了一眼已經吧自己外衣月兌下的上官淺,簡潔地說道,滿臉的心疼,這個樣子,她還擔心著歐陽錦。
嘆了一口氣,還是止住了出去的腳步,有些艱難地問道,「上官淺,你沒有想過,若是你**了……」
她沒有說下去,上官淺是欽定的準王妃,婚前失貞,在皇室里是不容的,上官淺若是找李風逸,倒還是說得過去。
不過了,李風逸不在宮里,而若是去三皇子府叫人,怕是上官淺已經死透了。
「依杉,求你,只要歐陽錦,否則我寧願死。」
此時,依杉只剩下了一件里衣,面色潮紅,淚光點點,只要是個男子,都是無法拒絕的。
依杉無法,快步走了出去,順帶還合上了門。
歐陽錦的的宮殿倒是離這里不遠,而她此時又是跑著的,自然不一會兒就到了。
剛準備進去,卻听到了薛玄的聲音,心下一驚,他怎麼也在這里?
她跑的急,只听到他說了,若是如此,你定活不到明年春天,但是……
而後便是小勝子的聲音,國師,您就答應吧,只是折損一些上淺兒公主的年壽罷了。
還想要說什麼,卻被歐陽錦冷冷打斷,「誰在外面!」
聲音帶著內力沖了出來,不過並非是致命的,而此時依杉也有了準備險險躲過,等她一回身,現,大門已經打開了。
而帶著面具的歐陽錦,正站在那里冷冷地看著她。
心下一沉,又想到了中了花兒媚的上官淺,也不去管他們談論了什麼,開口就道,「歐陽錦,上官淺重了花兒媚,現在還在皇後的宮里,她叫我來找你。」
原本還半眯著眼,危險地看著她的男子頓時露出詫異之色,而且,還有擔心。
「你說什麼?」
其實,方才上官淺的話他早就挺清楚了,是心下卻是不相信,不由得再問了一遍。
而依杉哪里還有什麼耐心,「上官淺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她說寧死也不要找別人的。」
話音一落,歐陽錦便沒有了人影,而等依杉再次抬頭的時候,卻正好對上了薛玄那高深莫測的眸子。
「是誰下的藥?」
聲音平淡無奇,就像是討論什麼天氣一般,甚至沒有加上一個稱呼。
原本想要就此離開的依杉,卻停下了腳步,每一次,只要是薛玄叫她,她都會停下來,不管當時自己有什麼急事,或者是什麼心情。
「應該是蕭貴妃。」
依杉也答得很簡單,是眼底那一絲落寞卻掩飾不了,甚至有些悲涼。
花兒媚的毒,薛玄比她更清楚,而且,這樣的毒藥,竟然給蕭貴妃找到了,怕是她的身份和能力也不簡單。
想到了前幾日上官淺過來向自己問蕭貴妃的事情,怕是已經知曉了什麼,而恰巧還給蕭貴妃知道了,便趁機想要毀了她?
薛玄此時在想什麼,依杉卻是一點也不知道的,她更不明白的,那個歐陽錦身邊的小勝子怎麼會這麼開心,難道說他對上官淺出事得其間,還是希望上官淺和歐陽錦在一起?
想了想,還是問道,「小勝子,你方才說的,會損了上官淺的年壽是怎麼一回事?」
原本還是咧著嘴笑的小勝子,此時頓時收斂笑意,而是一臉嚴肅地對著依杉說道,「就是……就是讓淺兒公主去祈福的話,會損了淺兒公主的年壽。」
「祈福?」
依杉一副顯然不相信的樣子,剛想開口問清楚,便看到歐陽錦抱著上官淺過來,速度之快,饒是她一個練武之人,也只看到一個虛影。
而後,便是門被重重合上的聲音。
眾人相視一眼,還是決定識趣離開,唯獨依杉有些遲疑,關鍵是替上官淺擔心,走得很慢,而且步履沉重的。
甚至還是時不時地回頭,差點撞上了已經止住腳步的薛玄。
薛玄此時已經轉過了身,認真地看著依杉說道,「上官淺此時在這里,那麼皇後那里恐怕不以沒有人,你還是去看看吧。」
依杉原本盯著他的的臉頓時露出了憂心,是啊,若是有什麼人來找上官淺,而且,恰巧還看不到人,那麼,上官淺怕是要麻煩了。
想到這里,便也沒有和他們打招呼,便直接往回跑去。
薛玄看著她那緊張的背影,突然覺得她這個樣子還真是歡月兌,還是不當公主好,這樣,才有這個年紀的心性,不想是上官淺和那個雲羅郡主。
若是以後真的以……呵呵,以後,還是等他等到了以後再說吧。
歐陽錦是把裹著棉被把上官淺給抱回到自己的宮殿里的,畢竟,皇後的宮里,人多口雜,怕是……總之,無論怎麼樣,自己的宮里不會出事。
一被放下,上官淺已經自己把棉被從自己身上拿下來了,此時的她,真的像是一只受驚的小獸,雙眼迷離,而身上的里衣,也不知什麼時候給弄開了一個口子。
歐陽錦壓下心里的悸動,有些無力地咽了一口口水,把上官淺扶著坐好,而後才問道,「淺兒,你想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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