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上官淺真的不想繼續待下去了,再說,交代給依杉的事情,也應該辦好了。
收斂了心神,上官淺朝著他們三人福了福身,聲音清亮地說道,「既然已經不早了,淺兒就先回去了。」
說著,便轉身離開,也不在意他們三人是不是同意的。
而此時,歐陽錦緊握著的手,卻豁然松開了,哪怕隔著面具,那紫色的眸子,也是一片的深沉,卻叫人看不出他此時究竟在想什麼。
上官淺逃也似地離開,卻叫剩下的三人,也沒有了繼續談下去的興趣,再說,原本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李風逸對他們二人的談話的內容,還是很感興趣的。
是,原本心情就不好的上官墨,除了打了一個招呼,什麼話都沒有說,便離去了,而歐陽錦心里還在想著方才他們二人的一幕幕,自然對李風逸沒有絲毫的好脾氣。
微微頷首,便轉身走了,甚至連個招呼也沒有大。
而這個時候的李風逸卻只想著他們二人究竟在想什麼,卻沒有往自己和上官淺的身上想,也只是一肚子的怒氣走了。
「淺兒,你怎麼臉色不大好。」
上官淺一進門,就沖到桌子旁,拿起水壺連灌了三杯水,而後頓時有種想要哭的感覺,卻也只是狠狠地抱住了依杉。
依杉頓時有些迷糊了,她不過是出去打听了一些消息,而上官淺拖著李風逸,怎麼就出事了呢?
「是李風逸欺負你了?」
這是依杉能想到的唯一的解釋,總不能是出門摔跤了,而其他人,應該也欺負不去上官淺的。
上官淺沒有答話,只是身子不由地顫抖,她也不想這樣,明明心里只有一個歐陽錦,卻不得不委曲求全,只是因為現在她的仇還沒有報,李風逸還沒有身敗名裂。
是,歐陽錦那受傷的眼神,她真的受不了,一丁點也受不了。
壓下來心里的悲傷,她知道,若是想要盡快改變這種狀?
??,她只能盡早找到李風逸勾結突厥的證據。
松開了摟著依杉的手,而是看著她,一臉嚴肅地問道,「依杉,你出去得到了什麼消息?」
依杉怔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意料到上官淺會轉變地這麼快的,不過還好,臉上沒有淚痕,至少還沒有哭過,只是她不明白,上官只是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哭。
把一個人在意到這種程度,也不知是幸事還是悲哀。
「哥申霆具體是怎麼出宮的,根本就無從得知,但是,皇帝顯然是想要軟禁他的,而且,派太子出兵增援,也是暗中進行的,所以,我覺得……」
「宮里有人幫著哥申霆,而且,這個人,身份不明,對嗎?」
上官淺一點鎮定下來,就能把這件事看得明白,是,她卻不明白究竟是誰,這樣的人,必定是需要有很大的權利的,但是,宮里這樣的人,應該沒有幾個的。
上官淺首先想到的就是李風逸,是,這個身份雖然有這樣的勢力,是,畢竟是在宮里,李風逸行事,應該是有諸多不便的,而且,看他今天早上的樣子,好像也不是很清楚哥申霆究竟是什麼時候會走的。
上官淺心里全都是疑惑,而且,還把心里的想法都說了出來,每一件事,都有很大的疑點。
「應該是李風逸吧。」依杉也揣測地說道,怎麼說,都覺得李風逸有最大的能性了。
上官淺嘆了一口氣,雖然她也很想這麼說服自己,卻是有很多漏洞,叫她不得不懷疑自己的推測。
「算了,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再說,反正哥申霆是走了,即使太子想要勝,怕是也要費一大番功夫了。」
對于依杉的喜悅,上官淺也理解,是,這樣,就是給李風逸機會了,看來,自己要盡早拿到李風逸勾結突厥的證據了,她現在所能想到的就是書房的書信了。
看著上官濁官淺一臉的凝重,依杉也只好乖乖地閉嘴站到一旁,等她想明白之後,才悠悠說道,「好像宮里又要選秀了,這件事情,已經交代給禮部了。」
「怎麼這麼快?」
上官淺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這個樣子,怕是皇後對太子很有信心了,也對,李逸塵的能力確實不容小覷的,最關鍵的是,他的野心,一直都在。
「其實,我想既然太子領兵,那麼,突厥恐怕……」
說著,依杉的面上露出了一些擔憂,而上官淺也不得不安慰她道,「戰爭殺戮是難免的,但是,即使突厥戰敗,也只是退兵罷了,而太子也絕對不會派兵乘勝追擊的。」
依杉有些不解地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
按理說,若是太子能夠擊敗突厥的士兵,那麼,若是再乘勝追擊,那麼,突厥很有能就成為了大燕國的附屬國,到時候,那個九五之尊的寶座,不久穩當了嗎?即使李風逸有能力,也不足以和他競爭。
上官淺無奈,只好拉著她往里屋走去,「你且想想,太子把自己的兵力全部往邊界調,若是這個時候,李風逸有什麼舉動,他哪里還來得及,更何況,現在皇帝的身體很不好,只要李風逸真的抱著殊死一搏的決心,這個皇位……」
惜,他不會,這個上官淺很明白,越是像李風逸這般,不折手段才有了今日的地位的人,更是在意自己所擁有的,他雖然野心勃勃,卻是沒有這個勇氣,畢竟,若是失敗了,就是身敗名裂,性命不保。
「我明白了,這樣,也是給哥申霆一個教訓吧。」
在依杉的眼里,哥申霆就是一個自負的將軍,若是不他執意挑起戰爭,怕是也根本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一次,上官淺沒有接話,不知為什麼,她在心里總覺得哥申霆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將軍,只是那奇怪的話,她是真的不明白。
「哦,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宮里好像有一個禁地,誰都不能進去。」
看著依杉這麼一副神乎其神的樣子,上官淺也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誰叫她去打探這個了,她們現在真的不清閑好嗎?
「而且說還是關于前朝的什麼事情,具體什麼,我也不清楚……」
依杉根本沒有注意到上官淺已經不想理會她了,依舊自言自語,而後突然睜亮著眼望著上官淺,「要不,晚上我們去看看?」
「不去。」
吐出二字,上官淺便往門外走去,她覺得有些餓了,才想到自己晚膳都沒有吃,而對已依杉的提議,她是真的沒有什麼興趣,而且,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那好吧。」
依杉有些失落地答道,她對這些事,本來就很好奇,是,既然上官淺說不去,她也就沒有什麼興趣了。
依杉用過晚膳,本來是想回自己的屋里的,是看到上官淺一副根本就不想睡的樣子,便和她在里屋聊天。
想到自己百日的事情,上官淺還是支支吾吾地和依杉說了,而依杉也只是感嘆了一聲,你太在意了,或許他都沒有你這麼在意呢?
是嗎?
或許是吧。
既然這麼想了,上官淺也不再那麼愧疚了,手里還是緊握著那枚暖玉,一副沉思的樣子。
依杉最不喜歡的就是上官淺這個樣子,便找了一些話說,而且,還說道了李風逸勾結突厥的證據。
「要不,哪天的我去他的書房翻翻看?」
上官淺只是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怎麼,難道不要命了?」
依杉的那三腳貓的武功,她還是很清楚的,也就是拿來唬唬自己罷了。
「哪里,我的武藝,還真是女子中少有的好不?」
依杉的反對,上官淺只是冷眼以待,李風逸這麼重要的東西,自然是藏得很好的,而且,說不定早就銷毀了,否則,追風也不能一直找不到,看來,還是要自己親自出馬了。
畢竟,她是了解李風逸的,或許給自己找到也不一定。
又說了一些事情,而想到了外間還有燭火沒有滅,而宮里都有規定,子時以後是不準點燭火的。
依杉和上官淺一起往外走去,順便拿一些吃食進來,卻看到窗戶里的人影閃動,而且,是一掠而過。
上官淺和依杉相視一眼,還是推開門朝那個人影的去望去,此時早就沒有了蹤影。
「淺兒,你先回去,我去看看。」
說著,就要往外走,依杉記得,上一次那個黑衣女子,而這一回,也不知又是什麼事情。
上官淺想都沒想便拉住了她,「一起去。」
雖然依杉武藝高強,但是,剛才那個人,顯然武藝也不弱,而且,這個宮里,還是自己熟悉一些。
依杉原本還想要拒絕的,是已經被上官淺牽著往外走去,只是她們二人倒是很坦蕩,完全以說是慢悠悠地走著,畢竟,現在還有侍衛,她們總不好穿著夜行服偷偷模模地跑。
拐了幾個彎,都沒有絲毫的線索,而且,越走越荒涼偏僻,上官淺心里還是有些恐懼的,看了依杉一眼,估模著要不要現在就回去。
是,依杉卻盯著前面的一個破損的宮門,即使月光下看得不是很真切,但那個房門的破損,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里面有聲響。」
依杉靠著上官淺的耳朵低聲說道。
上官淺撇撇嘴,她真的自己以听到,不勞煩她重復了。
但還是垂了眼眸,「還是先回去吧,若是有危險。」
其實,她也很想進去看一下的,但是,一看這已經淡退了漆的宮門,那兩條明顯的封條,上官淺還是猶豫了,她們遇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這是大燕國皇宮里的事情,她們真的不應該好奇的。
依杉白了她一眼,便自己朝那個宮門走去,而等她們靠近了才知道,竟然沒有鎖門,而且,這個封條,也被小心地揭開了,里面果然有人!
這一下,理智徹底被好奇心給擊潰了,在依杉小心地打開門的時候,上官淺也隨著走了進去。
而剛進門,二人便被眼前的景象給怔住了,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怎麼一個皇宮里,竟然會有這麼一個地方?
上官淺和依杉都不由得瑟縮了一子,頭頂的月光越顯得蒼涼,而周圍竟然寂靜的連蟲鳴也沒有,枯草遍地她們以理解,但是這個……
而且,最奇怪的是,那原本不小聲的談話聲,此時卻根本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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