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抗總是無效的,還沒有等她朝門邁出一步,歐陽錦便再次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只是這一次是小心翼翼的,唇上那刺眼的猩紅,都被他給小心地舌忝去
半響,才稍微移開了有些,帶著一些心疼地問道,「淺兒,還疼嗎?」
此時,上官淺真的只是想要破口大罵,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不疼了,我走了。」
她心里很清楚,卻是反抗,下場越是自己無法承受的,就順著他的意思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淺兒,對不起,我只是……你……」
歐陽錦頓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饒是他平日鐵齒銅牙,這一刻,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和上官淺解釋,明知道她是誤會了,而且還很生氣。
是,她那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是叫他心里狠狠地揪著,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在乎了,竟然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淺兒,我和生鬼,真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我知道,我想回去了。」
「淺兒,我不是故意要隱瞞的。」
「我知道,我得回去了。」
「淺兒,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想要回去了。」
「……」
「上官淺!你有沒有好好听我說話!」
歐陽錦的吼聲,叫她頓時回過了身,而後再次面無表情地垂下了眼眸,淡淡說道,「歐陽錦,我相信你,是我沒有辦法再追隨你了,大瀝出事了,而我們,現在都是水深火熱,身不由己,實在是分不了心。」
上官淺咽了一下口水,卻是把眼淚也順道眼淚下去,澀澀的問道,應是心疼的味道。
「歐陽錦,等這些事情都處理了,我們好好過日子行嗎,過簡簡單單的日子,不要爾虞我詐,行嗎?」
歐陽錦怔了一下,細細地品味她話,卻怎麼也沒有辦法點頭,簡單的日子,比他的使命還要苦難,這看似普通的日子,卻是比任何一種日子還要不能。
上官淺也注意到他的為難,緩緩地收回了視線,卻對上了歐陽錦身後的生鬼,那一臉深思的模樣。
心微微沉了一下,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歐陽錦也只是嘆了一口氣,這應該是上官淺第一次見他嘆氣,而後對著她說道,「我送你回去。」
上官淺沒有拒絕,卻在離開的時候,對著生鬼頷首示意,不管她為什麼在這里,和歐陽錦是什麼關系,只要她是幫歐陽錦的人,她都不會真正的嫉恨。
愛情,有時候,真的很卑微的。
這一次,歐陽錦只是送到了門口,卻沒有進去的意思,上官淺垂下了眼眸,由著他在自己的額前落下一個濕潤的吻,還有那一句柔柔的,「不要多想,一切有我。」
這個時??個時候,他的溫柔,卻叫她覺得相當的別扭,但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等回到屋里,依杉拄著胳膊,在桌子上睡去了,上官淺嘆了一口氣,還是把她扶到了最近的床鋪,給她蓋好了被子。
最近這麼多天,她們都沒有休息好,否則,依杉這麼警惕的性子,怎麼能由著她扶著過去,卻還沒有醒呢?
捋了捋耳畔的絲,朝自己的床上走去,卻見到一雙男子的靴子,沒有點燈,但是她為了防止自己摔倒,還會拿了一個火折子,繼續朝里面望去,不由得撇撇嘴。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慵懶的話語,在配上那張揚的紅衣,上官淺只覺得自己的額頭抽搐地厲害。
「怎麼,丫頭,見到我,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上官淺什麼話都懶得說,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而後坐了下來,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看著。
「怎麼,我說丫頭,即使本少風流倜儻,俊美無虞,你也不要……」
「前綴以省了,直接開說正事。」
上官淺終于開口了,只是淡淡地打斷了她的自迷自戀。
夜鶯只覺得一拳打到了一堆棉花上面,即使心里很憋屈,卻根本沒有辦法泄出來,嘴巴張合了幾下,最後都換做了深呼一口氣。
「這是皇宮,你怎麼進來的?」
上官淺還是擔心他的,畢竟,皇宮的守衛森嚴,若是他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她的心里終究是過意不去的。
「小丫頭,你這是關心我嗎?」
「是啊。」
上官淺回答很干脆也很坦蕩,卻叫夜鶯頓時怔住了,半響才干笑了幾聲。
「好了,廢話就免了,我想問你,你怎麼這個時候回到大燕國?」
夜鶯撇撇嘴,而後坐起了身子,盯著她半響,卻不急著開口。
上官淺只覺得有些不舒服,剛想開口,卻被他搶了先,「讓我看看你,最近還好嗎?」
上官淺怔了一下,頓時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微微垂了下眼眸,「很不好,但是,也就是這樣,很精彩!」
「看你的樣子,都沒有休息好吧?」
雖然是疑問的話語,但是肯定的語氣,根本不需要上官淺的回到,而他眼底的那個擔憂和關切,卻叫上官淺有些尷尬。
干咳了幾聲,上官淺的眼神微閃,淡淡說道,「還是說正事吧,等一下天亮了,就不好出去了。」
「丫頭,你這是趕我走嗎?至少還有兩個時辰才天亮好嗎?」
上官淺很想磨牙,本來就夠憋屈了,這個家伙還這麼沒有眼神,便也沉下了臉,「再廢話,你就給我滾!」
夜鶯很配合地瑟縮了一子,而後訕笑道,「果然還是這麼沒有情趣,紅樓的人手我大部分掌握了,只是墨染的身份,我還沒有查不出。」
上官淺冷冷地盯著他,半響,才淡淡說道,「特地拋來看我一下?」
夜鶯頓時露出了一個明媚而又妖嬈的笑容,一副被你知道的樣子點了點頭。
「那看過了,走吧。」
上官淺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不好,是她現在心里實在是不舒服,不想繼續陪著他扯淡了,更何況,這里終究是皇宮,落實一個不小心,就不只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嘖嘖,狠心的女人啊,果然是……我喜歡的樣子。」
上官淺挑了挑眉,卻根本沒有把他的話放到心上,「夜鶯,我不在開玩笑,你還是趕快出宮吧,真的很危險。」
且不說皇後那里,就是歐陽錦那里,就足夠他們二人承受的了。
夜鶯嘆了一口氣,眼底是一陣落寞,但也只是一閃而過,上官淺根本沒有注意到,便再次露出了那個痞痞的笑容,一副欠揍的模樣。
「丫頭,你猜突厥的戰場怎麼樣了?」
上官淺原本已經朝外面走去的,听他這麼一問,也只是怔了一下,而後還是繼續走到了外間,端了一碟點心,還有熱茶進來。
「你應該還沒有用晚膳吧?」
說著,便把手里的東西放到床頭的一張桌子上。
夜鶯愣了一下,而後便是一個妖嬈的笑容,「還是丫頭你心疼我。」
說著,便捻了一塊模樣還不錯的綠豆糕送到了嘴里,但是,卻一直盯著上官淺,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上官淺只覺得頭皮一陣麻,還是倒了一杯已經溫熱的茶遞給他,才開始講正事。
「我猜,大燕國勝了吧。」
夜鶯吞咽動作頓了一下,而後便是欣賞地盯著她看,上官淺不舒服這樣的目光,但是繼續說道。
「這也不奇怪啊,太子派兵增援,大燕國的兵力大增,況且,突厥守城那麼久,想來也是糧草不足了吧。」
夜鶯沒有說話,等咽下了一塊糕點,又喝了一口水才說道,「你說對了,我家的丫頭……」
「你真的夠了。」
上官淺白了他一眼,而後繼續說道,「而且,我猜李風逸應該還出其不意,背後突襲是嗎?」
這一下,夜鶯已經不再吃糕點,而是不思議地盯著她,「一個女子,太聰明了,叫我們這些男兒怎麼辦?」
上官淺不置否,她是懶得承認自己這不是蒙的,而是自己算計的。
「那李清影有沒有怎麼樣?」
思索了一下,上官淺還是問道,卻見到夜鶯的神色有些奇怪。
「怎麼啦?難道是出事了?」
夜鶯卻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深深地望著她,「你關心他?」
他不記得李清影對他們的計劃有什麼影響,再說,在紅樓,他是天天都有上官淺的消息,雖然不是很全面,但是,李清影纏著上官淺的消息,他還是知道的,不由得心里一陣苦澀。
「說不上關心,隨口問問吧。」
上官淺的回答也很冷淡,今生,她不是什麼善人,自然不會為與自己無關的人擔心操心,更何況,自己也曾救過李清影一場,她真的沒有欠他了。
夜鶯顯然是松了一口氣,而後才答道,「也沒有什麼,好像傷到了胳膊,怕是一輩子都要這樣了。」
對于無關自己的事情,夜鶯也懶得多說,上官淺目光微閃,殘疾,這樣,那個位置,怕是他再也沒有機會登上了。
這樣也好,至少她殘廢了,李風逸也不會把心思放到他的身上,這樣,若是小心一些,或許還能多活幾年,這樣的結果,對李清影而言,或許是最好的結局了。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上官淺又往他的杯里到了一些水,此時,他們的談話,就像是友人,雖然只是很無聊的話題,卻還是給上官淺這個沉悶的生活帶來了一絲嶄新的氣息。
「明日就得回去了,紅樓的局勢還不是很穩,不過,你放心,要是有什麼消息,我還是會傳給你的。」
夜鶯說著的時候,一直盯著上官淺,希望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不一樣的情愫,是,她卻是一臉的平靜,叫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好的,那你也自己注意一些。」
上官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很感激,卻真的不知道如何報答,此時,她真的以說是一無所有。
夜鶯還是有些失落的,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嘆了一口氣,卻又露出一個妖嬈的笑容,而後,趁上官淺不注意,留下了一個吻,很淺,甚至就像是被羽毛掃過一般。
但是,上官淺還是頓時睜大了眼,半響不知道該說什麼。
「淺兒丫頭,不需要回抱,我是自願的,能幫你,我很開心呢。」
說著,便起身,順帶還拿了一塊糕點,「淺兒,那這個就當做報酬好嗎?我……我會等你的。」
上官淺這才從震驚之中回過了神來,眼眶頓時被澀酸包裹,他竟然只要這樣的報酬,只是因為……他……
夜鶯一陣風似的離開,而上官淺卻仍然沉浸在震驚之中,確切說,是根本反應不過來,沒有注意到屋里此時一張陰沉的臉。
「怎麼,還在回味?」
那個聲音,上官淺豁然地抬起頭,卻頓時連呼吸都忘了,他在這里,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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