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果然止住了步子,而後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面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端莊的笑容。
「那薛太醫不知道相不相信,若是淺兒把這些話告訴他,薛太醫就就不到明日的淺兒了,到時候,我會給依杉物色一個好人家的。」
果然,她的話一落,薛玄臉上的笑容就掛不住了,尷尬地咳了幾聲,而後便點點頭,「這個,薛某自然是相信的。」
上官淺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而後哼了一聲,便懶得和他多言,倒是薛玄越發地尷尬了,「公主應該不會把薛某給供出去吧?」
上官淺只是但笑不語。
「哎,薛某倒是死不足惜,但是,牽扯到其他人可就不好了,最可怕的是,某人會因為殺了薛某而追悔莫及。」
「你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已經有很多宮女太監從這里走過了,若不是薛玄這哈說得實在是太奇怪,還叫她心里莫名的恐慌,這樣的話,她是斷然不會說出來的。
「公主以後會知道的。」
說完,拎著自己的藥箱就離開了。
上官淺蹙著眉看著他的背影,半響才嘆了一口氣回過了身,正好對上了依杉擔憂的眸子。
「他這話……」
「不用想了,他竟然不說,自然是問不出什麼的,沒事,不用擔心。」
說著,上官淺便往里走去。
一個個都是高深莫測的怪人,依杉嘀咕了一句,便去準備晚膳了。
用了晚膳,依杉也怕因為影響到某人而被滅口,便很識時務地到自己的房里去睡了。
上官淺沒有說什麼,只是這一次,她並沒有早早入睡,追風已經好幾日沒有消息了,按理說李風逸這一次受了這麼大的刺激,自然是不肯就此作罷的。
過了亥時,歐陽錦還未出現,上官淺只以為他今晚不會來了,剛準備躺下,便听到了他那氣得人牙癢癢的話。
「如此英俊的為夫都還沒有過來,淺兒怎麼好自己先睡呢?」
上官淺止住了準備月兌去外衣的動作,過來半響,卻沒有等到下文,還是月兌了外衣躺下,一抬頭,正好對上了那深邃的眸子。
「國師大人屬貓的嗎?怎麼越到晚上越亢奮?」
上官淺也笑著反唇相譏,這個時候了,歐陽錦敢出現,那麼外面的人,應該就不是問題了。
歐陽錦沒有動怒,而是坐到了她的身側,連著被子一把抱起了上官淺,悠悠地說道,「這不是遇到了獵物了嗎?自然得亢奮一些。」
上官淺頓時紅了臉,可還是不想就這麼給他看地了去,便冷著臉問道,「那麼偉大的國師大人,淺兒難道是老鼠嗎?,叫您看到了就會亢奮?」
「不是!」
歐陽錦回答的很干脆,甚至有義正言辭的意味。?味。
而上官淺只是好整以暇地望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我的淺兒是個小妖精啊,而且是磨人的小妖精。」
上官淺深呼一口氣,這一次,她是絕對不會敗下陣來的。
「那麼,淺兒又怎麼磨人了呢?」
說著,往他的懷里蹭了一下。
歐陽錦沒有動,也沒有說話,而是深深地望著她,半響之後,便捉著她的小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
上官淺躲不過,但還是往後退了一下,歐陽錦松開她的嘴一點,「小妖精,怎樣,還要繼續嗎?」
上官淺喘著氣,還不忘瞪了他一眼,「我輸了還不行嗎?」
歐陽錦顯然是心情大好地說一句,「不好。」
好吧,上官淺懶得和他繼續,拍拍他的手,「放開,我要睡了。」
可是歐陽錦卻絲毫不為所動,而是盯著她看著。
上官淺有些不明所以,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竟然是自己的胳膊。
此時屋里的燭火還沒有滅,而她正露出一截藕臂,白色的肌膚映著跳躍的燭光,倒是也有另一番風味。
上官淺倒吸一口涼氣,剛想把伸出的手臂給收回來,卻被歐陽錦給抓住了。
「現在想要收回了?可是好像晚了。」
說著,便低頭吻了下去。
「歐陽錦,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恥。」
「不能!」
「那你的臉皮敢再厚一些嗎?」
「敢啊!」
但是話音一落,他卻停下了動作,上官淺怔了一下,便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而後便縮了回去。
而歐陽錦只是走了過去,吹滅了燭火,順帶看了一眼外面已經完全暗下去的天,扯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而後,上官淺只覺得被子多了一個人,再然後一雙手很不規矩地折騰著。
「歐陽錦,不要鬧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行!」
那一雙手就不再動了,上官淺松了一口氣。
「但是,錯了就要接受懲罰,小淺兒你說對嗎?」
說著,越發地變本加厲起來,而原本還想要為自己解釋些什麼的上官淺。卻被封住了嘴,而後,只覺得身子一沉,剩下拒絕的話,都由不得自己了。
上官淺也不知道折騰到了什麼時候,只是覺得自己最後是昏昏沉沉地睡去了,而後再醒來,天已經大亮。
而歐陽錦這廝。竟然還沒有走!
「你怎麼這麼空啊,國師大人不是應該很忙的嗎?」
上官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著的,現在,她只要動一下,就覺得渾身酸痛。
「是很忙啊,只是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上官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說什麼,不願意走就不願意走好了,反正她也趕不走他,而歐陽錦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我覺得看著淺兒小妖精,真是一個賞心悅目的事情。」
原本已經閉上眼準備繼續睡的上官淺,真是倏然睜開了眼,而後瞪了他一眼。
「怎麼,為夫這麼夸獎的話,還不夠得娘子大人的歡心嗎?」
上官淺伸手揉揉自己的眉心,而手再一次被捉住了,而且指甲竟然被含到了嘴里。
真是一個變態!
上官淺蹙著眉,卻不敢怎麼發作,要是把他給惹毛了,還不知道又會有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了。
啃咬一番之後,歐陽錦終于松開了手,「我走了,你再休息一下,晚上再來找你。」
說著,便起身穿衣服,而上官淺卻被他的話弄得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你晚上還要來?」
不是喜悅,而是不可置信,歐陽錦怎麼會這麼空閑呢?
「不來了。」
歐陽錦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後淡淡說道。
上官淺松了一口氣,而後又有些失落。剛想問他是不是要去哪里。
「我不來,我把你帶到我那里去。」
你我了半天,上官淺終于是明白了,這不就是山不動,我動的道理嗎?
上官淺還想要說什麼,只覺得額頭一陣濕潤,再睜開眼,屋里已經就剩自己一個人了。
真是的……上官淺露出了一個笑容,雖然他們這個樣子不好,但是,她方才還是有一種夫妻的錯覺,而她就像是等待自己丈夫歸來的小妻子。
「怎麼,人都走了,還在回味?」
依杉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了,看了一眼目光神游的上官淺,忍不住調侃道。
上官淺沒有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她身後緊閉的房門,淡淡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依杉放了一套衣服在她的床上,而後又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都說經歷情事的女子,是最美的,你還是趕快起來裝扮一下給我瞅瞅?」
上官淺只覺得自己頭上的青筋跳得歡快,但是白了她一眼,「我想要沐浴。」
依杉看了她一眼,便嘖嘖地離開了,不一會兒,就準備好了。
這個時候,上官淺也懶得和她再繼續斗嘴了,完全沒入了水中,頓時覺得全身都是舒服的,半響之後,才起身換上了干淨的衣服。
而依杉這個時候又出來了,上官淺看了一眼,悠悠地說道,「依杉,你果然是及時雨,總在最應該出現的事情出現了,那麼,勞煩我那可愛的依杉,卻給我拿一套把脖子遮住的衣服行嗎?」
她敢肯定,依杉絕對是故意的,找了一條這麼奔放的衣服,而現在,脖子上那清晰的印記,叫她出去給別人說三道四嗎?
依杉挑挑眉,「哎,我的良苦用心啊!」
雖然這麼說,還是去拿了一條能把脖頸都給遮住的淺藍色的長裙,雖然沒有方才的那條那麼好看,但是,也不失禮。
「那個,好像……」
「怎麼了?」
上官淺由著她給自己梳了一個發髻,看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問道。
「好像李清影派人來請你過,但是……呵呵,我不知道怎麼拒絕。」
說著,還吐了一下舌頭。
上官淺根本不為所動,「說吧,那你說了什麼?」
「我說要是你沒有事,就過去。」
上官淺蹙了一下眉,而後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依杉大姐,你真的是怕我太閑了吧,給我找了一件這麼有趣的事情。」
依杉也知道自己好像做錯了事,可也就是嘟著嘴,「我的上官淺老大啊,就是他不開口找,那皇後呢?」
上官淺也知道若是李清影真的想要找自己,那麼她根本躲不過,只是心里覺得不大舒服罷了。
她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可是李清影卻要讓兩個人都尷尬,原本她也不想傷害任何人,可真的要這麼苦苦相逼,她也沒有辦法了。
「那我們吃點東西就過去。」
上官淺也不再拒絕,對著依杉碩大,可是竟然看到依杉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你不要告訴我你有事情吧?拜托,依杉大姐,若是等一下孤男寡女的,叫我怎麼辦?」
依杉只覺得自己的青筋繃得歡快,而後還是嘆了一口氣,「你最大,我陪你去就好了。」
上官淺松了一口氣,便開始吃東西了,反正只要有依杉在,那個臥病的李清影,應該還不能拿自己怎麼辦吧!
可是,等真正見到李清影的時候,上官淺還是被眼前的景象給怔住了,因為,那個原本活潑好動,還時不時犯二的李清影,此時正一臉茫然地盯著屋頂。
上官淺和依杉紛紛地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果然看到了……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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