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兒回來啦。」
上上官墨也露出了難得親昵,看見上官淺走近了,伸手模模她的頭頂說道。
上官淺微怔了一下,卻沒有拂開他的手,但心里卻是迷糊了,難道病的還不僅僅是李清影一個人?
「皇兄有什麼事情嗎?」
上官淺還是決定問清楚,免得他等一下又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只是想來看看淺兒。」
上官墨依舊是一臉的雲淡風輕,而這樣的話,也只會叫人以為是好兄長,而事實上,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
「既然是來看淺兒的,那還是進屋坐吧。」
說著,便往里面走去,上官墨也沒有拒絕,坐定之後,依杉便給他倒了一杯茶。
上官墨也只是瞟了她一眼,便對著坐在對面的上官淺說道,「淺兒,皇兄後日就要回大瀝了。」
上官淺額動作頓了一下,便抬起了頭,「怎麼會這麼快?」
她以為上官墨至少要過個十來天才走的,再說,他的目的達到了嗎?
「怎麼,舍不得嗎?」
明明是很正常的話,是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竟然不是一般地別扭。
最關鍵是的,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漠,這個時候突然熟稔起來,只會叫她覺得不舒服。
「是啊,等皇兄回去了,淺兒就是真的就一個人了,到時候就是孤立無援了。」
說著,便露出一個淒苦的表情,眼底是一片的玩味。
「那還不簡單,只要不嫁就是了,淺兒也隨皇兄回去吧。」
上官淺看著他,想要知道他說這些話的目的,惜上官墨的臉上始終是掬的笑意,叫人無法看出他此時心中所想。
「皇兄是開玩笑的吧。」
上官淺垂下了眼眸,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笑意。
「淺兒覺得皇兄這是玩笑嗎?好吧,既然覺得是,那就是吧。」
上官淺真的看不透,但是也不會再問什麼,若是上官墨不想說,問了也是白問的。
「淺兒是真的就那麼喜歡李風逸。」
上官淺原本還低頭喝茶,听他這麼說,也只是悠悠地抬起頭,她現在是萬分確定,上官墨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
「那皇兄來大燕國,難道就真的只是想來看看淺兒?皇兄未免也太空閑了吧。」
上官淺也不緊不慢地說著,眼底是一片的沉靜,叫人看不出她絲毫的慌張。
「淺兒,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絲毫的好處的。」
依舊是溫煦的話語,卻是說著這麼狠絕的事情,叫人不寒而栗。
「淺兒知道的不多,只是和自己有關的事情罷了,否則怎麼死都不知道了。」
上官淺仿佛沒有看到他眼底的陰鶩,頓時一下,繼續說道,「皇兄回去以後,也好?也好好地陪陪父皇和母後,畢竟,他們的身邊,就只有皇兄了。」
上官淺說得情真意切,而且眼神一直注意著上官墨,直到看到了他眼里的不屑和鄙夷,一顆心,頓時沉入了冰窖。
若是上官墨以後真的繼承了皇位,對父皇和母後,也不一定能夠善待。
最關鍵的是,四處征伐,必定會叫整個大瀝,民不聊生的。
而現在,自己卻一絲辦法也沒有。
「這個是自然。」
上官墨回答也很干脆,但是結果怎麼樣,就不得而知了。
「淺兒,你準備一直住在宮里嗎?」
「皇兄是知道了什麼?」
她不敢相信,就是那麼一會兒的事情,上官墨就知道了經過,這叫她如何招架。
上官墨也沒有絲毫的尷尬,只是怔怔地望著她,半響才移開了視線,卻直接站了起來。
「淺兒,若是你想要出宮,我或許以幫忙。」
上官淺依舊沒有說話,而是等著他的下文,她不相信上官墨有這麼好心。
「淺兒,皇帝昨日的意思,你應該也明白吧。」
上官墨又調轉了話鋒,上官淺點點頭,算是回答了。
「那麼,淺兒你也能猜到李風逸是不想你現在幫大燕國的吧。」
「不是現在,而是任何時候,我都沒有這個能力幫他們,更不能把整個大瀝國拿來做自己的陪嫁,我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大瀝國被推入戰火的!」
上官淺此時臉上滿是堅定,與往日的溫婉不盡相同,這個時候的她,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使命。
上官墨有些看痴了,只是因為那個堅定的眼神,但是等回過神來,也只是笑笑,「淺兒,你那什麼來守護呢?」
「我的所有!」
這一刻,什麼詞語都無法來形容上官墨心里的震驚,他知道上官淺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性的小姑娘了,這個時候,她是以一個大瀝國的守護著的身份來和自己講話。
明明是柔弱的樣子,卻給人一種隱藏了巨大能量的感覺,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就這麼放過她了。
上官淺這一次也算是把話給說明白了,依著上官墨的智謀,一定是懂得,而且,多少也會有所忌憚的。
「哈哈哈!淺兒,若是父皇和母後听到這話,應該會為你高興的,只是別人……」
別人,必定不會放過她的,甚至覺得她原本的純良無害,都是假的,李風逸那麼多疑,把前因後果給聯系起來,一定會明白了。
而上官淺卻絲毫都畏懼。
「淺兒不知道皇兄來大燕國是為了什麼,但是多少也能料到是和太子有關吧。」
上官淺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覺得上官墨絕對不是和李風逸一伙的,既然把話給說明白了,她就要給自己造勢,免得等一下就被暗殺了。
「哦?為什麼?」
上官墨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怒氣,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等著她後面的話。
「皇兄來大燕國的時候,是隱瞞了行蹤的,若是和李風逸真的有什麼交易的,也不必瞞著他,淺兒現在想的是,為什麼皇兄會選擇太子。」
依杉此時已經退到了門外,而大門已經闔上了,上官淺聲音很輕,他們談話的內容一旦被別人知道了,絕對是一個大麻煩。
因為他不需要。
雖然太子即位,從表面上看能性大一些,但是事實上,還是李風逸的勢力更強,他的手里有那麼多的棋子,而自己又是啥一個很好的助力,根本不需要一個大瀝國的皇子。
相反,上官墨的加入,說不定還會叫事情更糟糕,李風逸會覺得因為有上官墨的存在,自己會看出什麼。
「是,李風逸應該也不想你和太子有接觸吧。」
上官淺低著頭,只顧自己分析著,心里卻不由得有些擔心,如果是上官墨是和太子同一戰線的,那麼哥申霆的離開,應該就不是他幫的忙了。
斂去了心神,上官淺也只是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皇兄,我不會讓任何人把注意打到大瀝的。」
包括你。
上官墨身子震了一下,而後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皇兄也希望淺兒有這麼能力。」
上官淺沒有再說話,只是目光堅定地望著他,半響才說道,「既然皇兄還有事情要忙,淺兒也就不留皇兄了。」
上官墨嗤笑了一聲,便笑著離開了,只是那個笑意根本沒有達到眼底。
上官淺講了很多,也算是一個表態,但是,他卻不知道她究竟知道了多少的事情,他的真實身份,她清楚嗎?
「主子,什麼吩咐?」
又是那個一臉刀疤的灰色衣服的男子,對著上官墨行了一個禮,而後便低著頭等他的命令。
「叫翠竹小心一些,不要叫上官淺起疑了,還有,多注意一下她的動向,我不想在我不在大燕國時候,在她的身上出事。」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還有,保護好她,不想上官淺出事。」
灰色衣服的男子一一應下,沒有問一句為什麼,上官墨欣賞地看了他一眼,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而後便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他雖然對上官淺很欣賞,但是確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即使有些小計謀,這個大瀝國,卻不是她說怎樣就怎樣的。
那個退下的灰色衣服的男子,依言去吩咐了李風逸府上的翠竹,而後又放飛了一只信鴿。
這只信鴿,會飛到哪里呢?
上官墨走後,上官淺便開始著手回府的事情了,反正現在宮里也是忙得一團糟,慶功宴,還有皇帝的選秀女,還有那個叫人頭疼的李清影,她還是決定避而遠之好了。
「我們不用和皇後說一聲嗎?」
依杉收拾著東西,然後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問道。
「你覺得那樣,我們還走得了嗎?你放心,不會有事的,而且,李風逸應該會處理的。」
依著他的脾性,絕對不會再讓自己繼續住到宮里了。
「哎,我說那個李清影也是沒事找事。」
依杉嘟喃著收拾東西,而上官淺只是笑了一下,不得不說,李清影經過這件事情,真正地改變了,學會工于心計,再也不是那個什麼都放在臉上的大孩子了。
「好了,我們走吧。」
其實也沒有什麼東西,只是一個簡單的包袱,上官淺看了一眼,還是決定不帶任何東西回去,只要人走了就行,放在三皇子府也什麼東西都不缺。
一出門,正好對上了李清影,上官淺在心里冷笑了幾聲,看來,這個皇宮,還真是什麼秘密都藏不啊!
「淺兒,我來接你出宮。」
李風逸看到上官淺出來,也吃了一驚,但還是很快地說出了意圖。
上官淺點點頭,而後有些為難地朝皇後的寢宮望去,意思不言而喻。
「放心,皇後那里,我已經說清楚了。」
上官淺點點頭,這樣再好不過了。
「謝謝你,風逸。」
上官淺是真心的感謝,但是李風逸卻怔了一下,他以為上官淺會不願意呢。
等回到三皇子府,正好看到出門相迎的翠竹和紅纓。
「小姐,您終于回來了。」
上官淺微微頷首,目光卻停在紅纓身後的翠竹,只見她依舊是一副恭敬的模樣,但是此時她也只是在心底冷笑一聲,最好不要叫她查出來那幕後的是什麼人。
上官淺還是住在先前的那個怡竹園,再次到這里,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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