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叫你走你就走了,那我叫你留,你為什麼要偷偷走?」
上官淺無奈地轉過身子,而後便似笑而非地望著他,也不言語。
「淺兒,我很想你……」
李清影扁扁嘴,看著上官淺很委屈的說道。
上官淺勾了一下嘴角,在心里默念,你真是夠了,不把我放到火上烤,你就不舒服是嗎?
「淺兒,你有沒有想我呢?」
上官淺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一旁已經目瞪口呆的皇後,「母後,這個……」
「還是請太醫吧!」
她又不會醫術,叫她來做什麼,若是一個人執意要裝瘋賣傻,她也是毫無辦法的,總不能逼著他講實話吧。
而這個實話,應該也是一樣的叫人無法接受。
「影兒,你好好說話,不然母後就去找太醫了。」
李清影扁扁嘴,終于閉了嘴。
這樣也行!
上官淺無比崇敬地看了皇後一眼,正躊躇著怎麼開口說離去。
「淺兒,你還沒有吃晚飯吧,我們一起吃。」
上官淺看了一眼外頭那高照的日頭,好像應該是午飯吧。
而身邊的皇後抽搭了一下,終究沒有哭出來。
李清影,你敢再無恥一些嗎?
皇後拉著上官淺坐到了一側,「淺兒,母後拜托你,多少吃一些吧,影兒他……」
「淺兒明白。」
說著接過宮女遞來的玉簪,看了一眼滿桌的菜式,只是夾了一些離自己近的菜肴。
「淺兒,要多吃青筍,還有這個鴨肫也不錯……」
李清影很熱情,也不管會不會過度,一個勁地往她面前的碟子里堆菜。
上官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碟子的,淡淡說道,「不想我生氣,就給我好好吃飯。」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了,無論是熱情還是語言,她都接受不了。
皇後嘆了一口氣,也終究沒有說什麼。
而李清影只是無限委屈地望著她,半響才低頭扒飯。
上官淺揉揉眉心,理智告訴她,李清影絕對是裝的,但是看他這個樣子,她還是懷疑了,那里能裝得這麼逼真。
晚膳過後,李清影就喲午休了,是這一次,他硬要上官淺留下來。
看了一眼敞開的大門,又看看身邊的依杉,上官淺還是答應了,皇後好像是松了一口氣,便找了一個理由走了。
「李清影,不管怎麼樣,我和你,都是沒有能的,你就不要在繼續了行嗎?」
看到屋里已經沒有人了,上官淺還是低聲說道,竟然不帶一絲情感。
李清影怔了一下,扁扁嘴,上官淺看了他一眼,知道這個哭泣的前奏。
「不要裝傻,一點都不像。」
「淺兒,你為什麼不喜歡影兒呢,你要什麼影兒都以給你找到的。」
上官淺依舊撫了撫額角,看到身後壓抑著笑容的依杉,淡淡說道,「依杉,你給他解釋一下吧。」
依杉只是白了她一眼,卻不言語。
「淺兒,影兒以比三哥做的更好的。」
說著,便委屈地去抓她的衣袖。
「李清影,我想知道你在戰場上遇到的事情。」
上官淺冷冷打斷,板著一張臉。
「影兒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是記得自己流了好多好多血,好疼啊!」
上官淺翻翻白眼,嘆了一口氣,既然都這樣了,她還是不要再問了。
「那我先回去,影兒你好好休息。」
她難得學著他的話說道,但李清影卻不肯就此作罷。
「淺兒,好像派兵的不是那個大將軍呢,那個時候,影兒從馬上摔下來,影兒渾身都是血,害怕極了,是卻有人救了影兒,而且,那個傷了影兒的人,好像不像是要影兒的命呢……」
上官淺听他好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著,心里卻是寒冰一片,現在,她不再以為,這個突厥之戰,就像是表面上一般了,看來這里面才另有玄機玄機。
若說會放過李清影一命,應該是和那個人達成了協議,絕對不能是李風逸叫人這麼做的,他恨不得早日要了李清影的命。
難道是太子?
是好像他也損失兵力,而且,這個舉動實在是太冒險了。
還未等上官淺相出一個結果,李清影再一次嚷嚷道,「淺兒,影兒給你準備了禮物哦!」
說著,便從枕頭底下拿出了一個絨毛手套。
「這里是突厥那里最好的手套了,用上等火狐做的,淺兒你試試。」
說著,便笑逐顏開地要替上官淺帶上。
而上官淺卻險險避過了,看著一臉呆滯的李清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李清影,你知道嗎,你這樣真的會給我帶來麻煩的。」
李清影即刻露出了受傷的表情,「影兒只想送一個禮物嘛!」
上官淺知道,她若是不收下,這個李清影是絕對不會罷休。
還是接過道了聲謝,便遞給了身後的依杉。
「影兒,你休息一下,我改天來看你。」
不管他是真傻還是裝傻,她都吃不消了,反正應了皇後的要求,看過他就夠了。
「淺兒,你還會來是嗎?」
這一次,李清影沒有死纏爛打,而是帶著希冀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過來做什麼,對我們都沒有好處的。
雖然心里這麼想著,但面上還是點點頭。
「淺兒,你等我,我一定會成為最最厲害的人,到時候就以保護你了,我會對你好,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好的。」
像是下了什麼承諾一般,李清影難得一臉正經地和上官淺說著,眼底是一片堅定。
上官淺頓時怔住了,這樣的話,難道是承諾?
是她心里根本就沒有李清影,他們是不會有未來的。
「影兒,你听我說……」
「淺兒你回去吧。」
李清影淡淡地打斷,而後便拿起被子把頭給蒙上,一副要休息的模樣。
上官淺看著這個孩子氣的人半響,才無奈的轉身離開,沒有注意到背後那晶亮的眼眸里,深深的愛慕。
淺兒,你說我們不能,那你和三哥呢?若是我能做的更好,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多看我一眼?
上官淺和皇後到了別,便往宮門口走去,一路上想著今天李清影說的話,心里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不要想了,他愛怎樣就怎樣。」
身邊傳來依杉的安慰聲,上官淺也只是點點頭,確實,她顧忌不了許多了。
回到院子里,正好看到李風逸,而且顯然還是一副等著自己的模樣。
「風逸,有什麼事情嗎?」
看到她回來,李風逸也顯然松了一口氣,「听說你進宮了,有沒有遇到什麼煩心事?」
上官淺搖搖頭,給他倒了一杯水,「這一次,也就是和母後一起去看了八皇子,有母後在,八皇子也沒有講什麼。」
還未等李風逸問什麼,上官淺便有些擔憂地說道,「風逸,你還是待在自己的屋里吧,你需要修養。」
李風逸也只是笑了下,「沒有事的,不過既然你回來了,我也回去了,需要準備一些東西。」
上官淺點點頭,送他到了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臉上的笑容頓時也沒了。
「三皇子什麼時候來的?」
紅纓怔了一下,便答道,「應該不久,半個時辰以前。」
「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
紅纓搖搖頭,「除了臉色有些不大好,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對了,看了一下小姐你平日練得字。」
上官淺扯出一絲冷笑,便轉身進了里屋,依杉也自己回去休息了。
晚上,上官淺原本還想要再看一會兒書的,燭光晃動,而後又是身子一輕,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怎麼來了?」
原以為歐陽錦這麼多天都在忙的,沒想到今晚會過來。
「想我了沒有?」
上官淺原本還想要嘴硬說沒有的,還是身後踫到了他臉上的胡茬,不由得擔憂問道,「這麼多天都沒有休息好嗎?」
歐陽錦心下一暖,攬著她做好,「沒有見到你,休息不好。」
「貧嘴。」
雖然嘴上這麼說,是心里還是難以抑制的高興。
「你的身上……」
方才沒有多麼注意,而且,他還用了什麼東西蓋住了味道,是她還是嗅出了端倪。
「你又受傷了?」
雖然是疑問句,是話里的肯定根本不需要歐陽錦的回答。
「淺兒,你是屬狗的嗎?」
「想要我生氣,就繼續岔開話題!」
上官淺冷聲說道,便起身去拿醫藥箱,而歐陽錦只是模模鼻子,這樣的小淺兒還真是不愛。
「這一次又是哪里?」
拿回醫藥箱,把屋里燭火撥亮。
歐陽錦看著燭火下那窈窕的聲影,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皮外傷,已經處理過了。」
說著,還就勢月兌了外衣,露出了里面已經包扎好的腰身。
上官淺放下手里的東西,看著他淡淡說道,「誰傷得你?」
「墨染。」
墨染?上官淺不由得蹙緊了眉頭,這麼又是墨染。
「你怎麼會和他遇到的?」
按理說,歐陽錦一直待在宮里,而墨染,雖然到了京都,也沒有辦法進宮的啊,即使進了宮,哪里敢明目張膽地和他打架。
「他傷得也不輕。」
歐陽錦淡淡說道,而上官淺只是白了他一眼。
誰問他有沒有打贏?
「好了,我要休息了。」
說著一把攬過上官淺,便倒在了床上,「不許在說話了,睡覺。」
上官淺撇撇嘴,明明是有事情瞞著自己,還不想讓她過問,這個人怎麼這麼惡劣。
但是心疼他的傷勢,也沒有再折騰,閉上了眼,不一會兒百便睡去了。
歐陽錦盯著這張恬靜的睡顏,「淺兒,不要問我太多,我現在還不能回答你,但是,對你,始終如一。」
惜,這喃喃低語,上官淺是沒有辦法听到了。
「主子,您這麼會受傷?」
幾個黑衣人看著滿身血跡的男子,紛紛上前攙扶。
「無礙,只是皮外傷,我們盡快趕回大瀝國。」
「是,主子,您身上的傷要不要……」
「沒有時間了,趕快。」
好你一個歐陽錦,這一筆賬,我記住了!嘴角露出一絲嗜血的笑意,倒是更映襯了身上那妖嬈的鮮紅色的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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