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任重道遠,得慢慢籌劃。」
上官淺的面色微紅,卻也沒有地下腦袋。
「等成婚之後就以籌劃啦!」
歐陽錦難得小孩子脾氣,不依不饒地說道,而上官淺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雖然清楚歐陽錦確實有這個實力能安頓好他們二人的未來,現在的她,卻是身不由己。
自己還有大仇未報,而大瀝國現在又處于動亂之中,而大將軍又已經年邁即使威望還在,卻無法再上陣殺敵了。
而國內又有一個身份不明的上官墨,國外是大燕國的虎視眈眈,還有野心勃勃的突厥,她身為大瀝國的公主,根本幾無法做到任性妄為,她身上的使命,不容拒絕。
「小錦兒,是小淺兒還有很多很多事情沒有做呢。」
上官淺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帶著些許無奈地說道。
「是因為大瀝國的事情?」
歐陽錦最近也在關注大瀝國的事情,不僅僅是因為淺兒,還有他自己的事情,而且,那個人,留不得。
上官淺不懂他眼眸里的狠戾是怎麼一回事,怔了一怔,才蹙眉說道,「我是大瀝國的公主啊!」
「我知道,有我正在。」
歐陽錦撫著她的面頰,心疼地說道。
上官淺不想再繼續談論這件事情,微微點點頭,便準備早些休息,卻被歐陽錦從背後環住了身,「小淺兒,若是有一天,我和大瀝國之間叫你選擇,你會選什麼?」
上官淺攤被子的動作頓了一下,目光卻是一片微沉。
半響,才悠悠說道,「小錦兒,那要是有一天,我和你的使命相沖突,你會舍棄什麼?」
上官淺轉過了身,盯著他的眼楮問道,難得一臉的嚴肅,就連目光也不曾閃爍。
歐陽錦緊皺劍眉,盯著她,半響才說道,「我不知道。」
上官淺沒有多大的失落,若是換做自己,恐怕也是這個答案,不知道,其實是不敢想象。
使命和自己的心聲,就像是忠義兩難全,想想都覺得殘酷。
「既然如此,就不要操心這有的沒的了,我們早些休息,怕是明日還有大事。」
上官淺展顏一笑,眼底一片流光,歐陽錦嗯了一聲,便攬著她睡下了,直到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歐陽錦還在想著方才的問題,若真的有那麼一天,自己應該會很痛苦吧。
看著身側那恬淡的睡顏,還是忍不住心中一疼,淺兒,我們都身不由己,若是以後沒有選你,你會原諒我一回?
前二十幾年太孤寂了,而後面,他真的不想再一個人了,自己還真是貪心。
第二日,上官淺醒來便沒有見到歐陽錦,沒有很大的失落,只是換好一副走到外間的桌子前,竟然看到一個?一個食盒。
偏著腦袋打開一看,竟然是幾碟小菜,還有一盅瘦肉粥,下面溫著炭火,即使到正午也不會冷。
嘴角滿是笑意,洗漱之後便坐到桌子邊把里面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竟然還有一張紙條。
小淺兒,小錦兒這輩子只會為淺兒一人做飯。
頓時捂住了嘴巴,不叫自己哭出聲來,還是這沒個正形的話語,卻叫她心頭的暖意頓時流向了四肢百骸。
「小錦兒,你真是一個傻瓜。」
「說誰傻瓜呢?」
依杉拿著早膳進來,卻現她面前的食盒,連忙放下手里的東西,一把抓過上官淺手里的紙條。
「嘖嘖,還小淺兒小錦兒呢,你們要不要這麼膩人呢?」
說著,還揚了揚手里的紙條,一手叉腰,看著上官淺戲謔地問道。
「你拿來啊,不要鬧了。」
上官淺只能胡亂搶,撲騰了半天,竟然連依杉的手都沒有踫到,不由得停了下來,怒目地看著她。
「哎,好吧,竟然是愛的紙條,我自然是不敢搶了。」
說著,就把那紙條遞給了上官淺,而上官淺急忙手下,還不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依杉倒是不以為意,瞄了一眼那用心的食盒,淡淡說道,「這愛的早膳,我就不和你一起用了,你自個兒吃吧。」
說著,就把自己拿進來的早膳擺了出來,還不忘好奇地看上官淺面前的東西一眼。
「嘖嘖,還真的是全能好男子啊,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上官淺不說話,而是給自己盛了一碗粥,也給依杉盛了一碗,「堵你的嘴,吃吧。」
「我不敢啊,要是被那個大人給現,下一次不就是把我給炖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還是難敵誘惑,關鍵是,這是國師大人親自下廚啊,意義非凡的!
上官淺撇撇嘴,也不理會她,自個兒吃了起來。
依杉也不再撩撥她,就著那些花樣小菜吃了起來,還不忘做一臉享受的模樣說道,「果然是好吃啊,一頓早膳,竟然都這麼有心。」
等吃飽了之後,還不忘砸吧著嘴說道,「淺兒,你知道嗎?昨晚听到廚房有響動,我就去看了,差一點被嚇暈了,而後我問他是不是餓了,他只是很自然地和我說,淺兒晚膳沒有用,怕是餓了。」
面對她的夸張表情和添油加醋的話語,上官淺也只是付之一笑,見到歐陽錦做飯,依杉只能溜,哪敢問話。
「嘖嘖,淺兒,我覺得歐陽錦實在是太值得托付了,你要好好待他哈!」
「我怎麼听著話乖乖的,就像是依杉你要嫁閨女一樣。」
依杉頓時愣住,有些尷尬地說道,「要嫁也是嫁你,我哪敢把那麼一個大人物給嫁了。」
上官淺嫌棄大地看了她一眼,而後才悠悠說道,「準備一下吧,等一下又要進宮了。」
「干嘛又要進宮,不是剛進過嗎,再說皇帝選秀,和你有什麼關系?」
上官淺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不是皇帝選秀的事情,而是李風逸和太子今天回來,宮里怕是要設宴了。」
「又是宴會,真是太惡心了,吃不好不說,還得忍受那些有意無意的打量。」
上官淺嗤笑了一聲,也不去理會她的抱怨,而是直接走出了門,看著那個一片郁郁蔥蔥的竹林,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依杉,事情很快就會結束的。」
依杉怔了一下,而後忙說道,「淺兒,我不是……」
「沒什麼,我也討厭,我們現在先出府一趟,晚宴得到晚上,李風逸恐怕也沒有這麼快回來。」
「去集市嗎?還是要買什麼東西?」
依杉看著走遠的上官淺,不由得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果然是一個惡劣的性子,雖然這麼想,依杉還是沒有說什麼的,便跟了上去。
而上官淺一直走到一家坊門口,才停住了腳步。
「淺兒,你干嘛不乘轎?」
一站定,依杉便跟了上來說道,手里還拿著一串不知什麼地方來的冰糖葫蘆。
而上官淺只是嫌棄地瞥了她一眼,繼續盯著那個牌匾。
「悠然山。」
依杉不由得把那個牌匾上的名字念了出來,而後又吃了一顆冰糖葫蘆,才大大咧咧地說道,「這個是什麼店鋪?」
這一次,上官淺是連白眼都懶得拋了,實在是丟人。
一句話也不說,便進了店門,這個時候,依杉才現里面竟然是一些器,各式各樣,而且還有好多種是自己不認得的。
「你要買器?」
依杉終于把最後一顆山楂也咬到了嘴里,看了一眼周圍,才對著上官淺含糊不清地問道。
上官淺呼了一口氣,才有些無奈何地說道,「依杉,其實你以試著安靜一下下的。」
「為什麼啊!」
終于吐出了山楂核,依杉不滿地問道。
「……」上官淺悠悠地偏過臉。
因為你不僅丟人,還聒噪。
這里是大燕國最好的坊,里面是大家閨秀學習器的地方,而外面卻販賣一些器。
都是古典的器,但是,經過的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達官顯貴,還有一些商人。
最關鍵的是,它是一個情報密集的地方。
「找你們掌櫃,就說我有一支笛子要給他看看。」
那個小二在她們進店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她們,雖然那個丫鬟有些粗俗,但是那個小姐身上的衣料和首飾看來,卻是大家的千金。
「不知而為客官找我們的掌櫃有何事?」
不是他不通報,而是不是誰都以找他們的掌櫃的,若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倒霉的還是他。
「呵呵……」
上官淺看著他輕笑了一下,「你耽誤不得的。」
臉上是淡淡的微笑,是眼底卻是狠戾的氣勢,叫人不由得不寒而栗。
「那個,小的這就去通報。」
說過神來,那個店小二便急忙走到了後院,之後便出來了一個一襲青衫的中年男子,眉間是一縷儒雅的氣息,只是那眼底的精光,叫人不敢輕視。
「不知兩位客官找我有什麼事?」
看到是兩個姑娘家,那個掌櫃還是不動聲色地瞥了小二一眼,眼底是淡淡的怒氣。
而上官淺只是笑了一下,「掌櫃,我手里有一個笛子,不知掌櫃有沒有興趣?」
那個掌櫃疑惑地看著她,半響才淡淡說道,「請二位客官到後院吧。」
上官淺只是看了身後的依杉一眼,也淡淡說道,「請。」
後院並不是那些學器的地方,而是到了一個院子里,滿園子是淡淡的桂花香。
他們坐定,就有丫頭奉茶,而後便推了下去。
「玉鳴笛在我手里。」
一坐定,上官淺便直接開門見山說道。
那個掌櫃怔了一些,確實有些不置信地盯著上官淺,想要看出一些端倪。
而上官淺也毫不在意,直接從袖中掏出了掏出了玉鳴笛,慢慢地放到了他的面前。
掌櫃即刻拿起玉鳴笛,看了半響才放下,而後便尊敬地說道,「小姐要什麼消息?」
上官淺只是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而後才淡淡說道,「幫我查一個人,翠煙,也是現在的沈凝霜,我想知道進宮的,是不是真人,若是頂替的,我想知道證據。」
那個掌櫃了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應道,「既然拿出了玉鳴笛,屬下是一定會做到的,只是這畢竟是皇宮里的事情,恐怕沒有那麼快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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