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王八,竟然給說成了神龜,上官淺不由得在心底諷刺了一下,見到身側李風逸那個略微得意的樣子,還有百官那一臉的崇敬,笑意更甚了。
目光掠到了歐陽錦,只見他也在看自己,卻是陰沉著一張俊臉,不由得低下了頭,她怕歐陽錦,這副模樣,簡直就是要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淺兒,你的面色怎麼不大好?」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李風逸一直在留意上官淺的動作和神態,上官淺心下一沉,而後有些驚慌地說道,「沒有見到這麼大的神龜,我有些害怕。」
李風逸笑了一下,「不必害怕的,這是神龜,不會害人的。」
上官淺真的很想笑,一只烏龜,還真的想要它有什麼靈性嗎?那豈不是成精了?
但還是點點頭,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等大家圍觀夠了,皇帝便派人把那大烏龜送到了太液湖,那只烏龜再一次被抬走,而且,從此以後,就被當做神仙給供起來了。
晚宴又繼續了一會兒,皇帝便給太子賜婚了,而這個,顯然是上官淺的意料之外的。
而且,這個人,竟然是雲羅郡主。
而且,更狗血的是,那個靈怡縣主,竟然指給了李清影為妃。
上官淺看了主位上的皇後一眼,而後便不去理會了他們怎麼鬧騰,都和自己無關,雲羅郡主嫁了,也就沒有人和自己搶歐陽錦了,她倒是落個清閑。
「兒臣不同意。」
大殿里響起了李風逸的聲音,竟然是一股決絕。
上官淺不由得抬眸望去,卻見他正跪在大殿里,腰板筆直,直視著皇帝說道。
而上官淺對面的靈怡縣主的面色也不好到,顯然也是不想嫁給李清影,這個與皇位根本無關的皇子了。
皇帝沉著臉,盯著跪在下面的李清影,半響未開口,最後,還是對著皇後說道,「你的好兒子,你自己管一下。」
上官淺嘆了一口氣,看著皇後掖跪了下來,而李清影卻絲毫不為所動。
李清影雖然心思單純,但終究不會蠢笨的人,明知和突厥的打戰,自己戰敗受傷,現在又直接沖撞皇帝,以後那個皇位,是真的和他無緣了,竟然還要如此偏執。
上官淺有些愧疚,雖然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原因,但是,看到這個一個大孩子這麼執著,還是會心疼的,這樣的人,真的不該生在帝王家。
「是臣妾教導無方,還請陛下責罰。」
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影兒原本受了重傷,現在也沒有恢復完全,還請陛下看在今天這個好日子上,饒了影兒一回吧。」
皇帝沒有說話,嘴唇抿成了一個一字,而這個時候,太子李逸塵,也走到大殿里?殿里,跪在了李清影的身側,字字鏗鏘地說道,「父皇,兒臣也不願意娶雲羅郡主。」
頓時,大殿里靜謐地詭異,上官淺的余光瞥到了身側的李風逸,只見他勾了一下嘴角,戲謔地看著大廳。
「好好好,一個個都不想成家是嗎?」
皇帝怒極而笑,看著跪在地下的兩個兒子,差一點就要吐血身亡了。
「那麼,你們兩個倒是給朕說說,是看上了哪家的女子?」
李清影怔了一下,依舊看著皇帝,不言語。
倒是太子,深呼一口氣,沉聲說道,「兒臣心意趙太傅的女兒,趙小姐已久。還請父皇賜婚。」
心儀,太傅之女,雖說身份沒有雲羅郡主身份高貴,卻是出了名的文雅大方,最關鍵的是,身家干淨,不像是雲羅郡主,因為瑾軒王爺的原因,因為皇帝的忌憚,根本沒有多大的助力。
皇帝冷笑一聲,朝下面一個位置望去,「那麼趙太傅的意思呢?」
「臣僅憑陛下做主。」
「是朕說出去的話,是無法更改的,既然如此,雲羅郡主就為正妃,而趙小姐,就是側妃吧。」
氣氛再一次詭異起來,這是直白地拂了太子和趙太傅的顏面,也算是給太子的一個警告,叫他不要太得意忘形,畢竟,沒有哪個君王會放心自己的兒子和自己的臣子關系過密的。
但是,即便這樣,他們還是不得不領旨謝恩。
「那影兒呢?也說吧,看上哪一位大人的千金了。」
這一次上官淺頓時驚了神,她是真的害怕那個李清,沒有腦子的點到自己的名字,那麼她就悲慘了,今天這些大人物的怒氣,全都要撒到自己的身上了,而且,很有能,小命不保。
「兒臣……暫時還沒有心儀的女子,只是不想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子扒了」
這一次,是兩個人松了一口氣,天家賜婚,根本無法推辭,但是由李清影說出來,倒是給靈怡郡主帶來了福音。
皇帝的面色陰沉的怕,看著跪在地下的李清影,就根本不像是看自己的兒子。
而後又看著跪在地上的皇後,冷哼一聲,才說道,「晚宴散了吧。」
也就是說,李清影的事情,不了了之了。
上官淺松了一口氣,這下子,這個皇宮,她是片刻也待不下去了。
和李風逸回到三皇子府,就借喝多了為由,便往自己的房里走去,是剛進門,便急忙闔上了門,還不忘對一臉茫然的依杉說道,「依杉,你先回去休息。」
依杉皺了皺眉,還是依言離開了,這個時候,從內室走出了一個人影。
「怎麼現的?」
那個人根本沒有因為他們現在在哪里,就有所忌憚,而是一步步朝上官淺走來。
上官淺微微後退了一步,有些無力地說道,「你的氣息,我很熟悉。」
頓時,落入了一個懷抱,而後便是一個冰涼的唇壓上了她的唇瓣,半響才挪開一些。
「淺兒,我今天想殺人,你猜先對誰動手。」
上官淺嘆了一口氣,「不會是李風逸吧?」
「淺兒這麼聰明,該不該給個獎賞呢?」
說著,便往她的脖頸蹭去,上官淺一直躲閃著,最後無法,才低聲說道,「還是小心一些,李風逸已經開始懷疑我了。」
歐陽錦頓時握著她雙肩,強迫她望著自己,一副受傷地問道,「淺兒,你究竟把我當什麼了?」
為什麼要防著李風逸,還要討好著他,他們根本沒有必要懼怕李風逸的,雖然殺了一個皇子,會給以後自己的行動帶來不便,但是,看著上官淺和李風逸這麼親近,他卻是如蟻噬心。
上官淺被他抓得生疼,卻沒有驚呼出來,而是咬著下唇,就那麼定定地望著他。
半響,才闔上了美目,而後淡淡說道,「歐陽錦,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想要嫁的人,你覺得我把你當什麼?」
歐陽錦怔了怔,隨即露出一個孩童般的笑容,但一想到今天的事情,不由又沉了臉,「我不想讓任何人踫你。」
上官淺知道他是介意今天的事情,有些無奈地說道,「是現在,我終究是李風逸的未婚妻,他的準王妃。」
「殺他也不難。」
歐陽錦根本不為所動,只是淡淡說了一個事實。
「就這麼叫他死了,太便宜他了,我要叫他身敗名裂,而且靠著我自己的力量!」
上官淺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狠絕,也是歐陽錦不曾見到過的,剛想要問原因。
上官淺只是冰冷地說道,「這是他欠我的,等我報了仇,我就把事情告訴你,但是現在不行,小錦兒,你就讓我任性一回吧。」
她不報仇,恐怕永遠都無法過心中的那一關,前世的噩夢,延續到了今生,即使現在,她也是異常地害怕黑,怕老鼠。
地牢里的一幕幕,總是時不時上演,這個仇,她必須報。
歐陽錦也沒有強求,只是身後覆在了她的面頰,「淺兒,不要太辛苦,一切有我,你是我的妻子,我們沒有什麼是不能溝通的。」
上官淺頓了一下,這個妻子稱呼……未免有些早吧?
「反正遲早的事情,淺兒不會想要悔婚吧?」
好吧,事情越嚴重了起來,上官淺也不想繼續著叫她害羞地話題,而是想到了李清影,不由得問道,「那個暖玉,李清影究竟知道了多少。」
她注意到,今天李清影看見自己和李風逸糾纏在一起,眼底是一片的復雜,他絕度是知道了什麼的。
「嗯,知道又怎樣,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若不是皇後和太子,他早就被李風逸給弄死了。」
對于覬覦自家妻子的人,歐陽錦向來不知道什麼叫積口德的,雲淡風輕的把一個皇子給貶地一文不值。
而上官淺也沒有開口爭辯,她要是敢說,歐陽錦就敢朝自己撒氣。
「還是小心一些吧,我……」
「淺兒,我們兩情相悅,根本就沒有什麼見不得人,況且,一個多月之後,我就會娶你,這些事情,我都會處理好的,你不必擔心。」
歐陽錦打斷了她後面的話,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雖然只是平淡無奇的話語,卻是上官淺听過的最美的情話,而且,很安心。
「嗯,以先成婚,不過,小錦兒,我父皇那里……」
這是上官淺擔心的第二件事,怕是父皇不會同意的,他們這個樣子,也算是傷風敗俗了,父皇年紀大了,經那些有心人的挑撥,難免會動怒,若是傷了身體,自己就是罪人了。
「不是說我會處理的嗎?」
雖然依舊這麼說,但是這一次歐陽錦卻沒有方才的底氣,只是上官淺埋在他的懷里,倒是沒有注意到。
「小錦兒,我想知道你幼時的事情,我想了解你的全部,這樣我才能好好愛你。」
上官淺才意識到自己對他的了解真的太少了,除了現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對他的過去竟然是一無所知。
歐陽錦怔了一下,還是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寵溺的說道,「那淺兒也說是嗎?」
上官淺挑了一下眉毛,「這個是自然的。」
歐陽錦還想要說什麼,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上官淺看了一眼歐陽錦,朝門外問道,「誰啊?」
她覺得應該是依杉的,還是小心地問了一下,以防萬一。
「淺兒,是我,你睡了嗎?」
竟然是李風逸的聲音,上官淺的定陡然一沉,他們方才的談話,李風逸究竟有沒有听到。
「風逸,我已經歇下了,有什麼事情嗎?」
上官淺看了一眼緊握拳頭的歐陽錦,朝外面大聲說道。
「淺兒,你說什麼,我沒有听清,我開門進來了?」
說著,就勢要推門進來,而上官淺只是看了一眼身側的歐陽錦,即刻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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