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臉上總帶著笑容?
為什麼她能那樣天真地對我說她的心事?
真是受夠了她那種包子的脾氣。
從現在起,她想要的一切,我都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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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是一所國中的高等部,淺見修介不知從哪里得到兩套校服,閻魔愛換上後饒是身量尚小但隱隱間也有了些高中女生的氣質。正是午休時間,學校里的學生零零散散的,淺見修介還在東張西望地找委托人是,閻魔愛卻直直地望向一個方向︰「那個。」
淺見修介回過頭,但見一棵枝葉繁茂的銀杏樹下兩個女生並肩坐著分享著飯盒里的食物。其中一位正是他們的委托人。
釋由未來。
「奈緒子,你把我找來有什麼事啊?」釋由未來從奈緒子的飯盒里夾走了最後一塊魚干,「不得不說細川夫人的手藝真不賴。」
「那是,母親大人當年可是東京某位大廚的高徒,結婚後才辭職的。」細川奈緒子咽下飯團,神秘兮兮地說道,「小未,我喜歡上一個人哦。」
「誰?」釋由未來的臉色稍稍一變,倏爾又恢復正常。細川奈緒子卻沒有注意到,說得眉飛色舞︰「就是隔壁班的八木晴斗啦,半期考又是年紀第一呢。」
「是嗎?」釋由未來淡淡地回答,「我也听說了,改天也讓我見見他長什麼樣吧。」
「嗯,好的。」細川奈緒子的笑容如穿過銀杏枝葉的斑駁陽光,細碎的光擦過暗淡的影,既照不亮釋由未來的黯淡,又看不明她的心意。
「女生總是會因為長相或者成績好這些微不足道的眼前小利而喜歡上一個渣男。」淺見修介倚著不遠處的一棵樹干,透過樹葉的陽光正好打在他眼楮上,教他極為不爽,「卻對我這樣的優質男人視而不見。」
閻魔愛站在樹蔭下,捧著沙冰不置可否。和淺見修介一起行動後,她的伙食標準提高了不少。雖然不怎麼喜歡湊熱鬧,但听故事是每個人的本性。
即便,這是一個已經听過的故事了。
「走吧,去她們班。」淺見修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側身對閻魔愛說道。閻魔愛唔嘟了一聲,默默地跟上了。
他們沿著學校的林蔭道緩緩地走著,踏過了飛速流逝的時光,濾去所有不想的細節,展現在他們眼前的又是另一番場景。
轉眼便是日影西照。
「細川同學。」一位高高瘦瘦的男生喊住了即將離開教室的細川奈緒子。細川奈緒子提著書包回眸而笑︰「怎麼了,栗原君?」
栗原隼羞澀地笑笑,局促地拉了拉沒有扣上最上面一顆扣子的衣襟,支吾了好久才說出了心中的想法︰「那個……我喜歡細川同學很久了……我想……和細川同學交往。」
「嗯?」細川奈緒子愣住了,望著栗原隼急切的探詢目光,緋紅色一點一點地泛上她白皙的臉頰,不知是否是夕陽的殘影。
「細川同學……嗯……笑起來很可愛,又總是很溫柔。」生怕細川奈緒子拒絕一般,栗原隼即便緊張得結巴,但還是不停地講著細川奈緒子的好和自己的期待,「我知道……像細川同學這麼好的人一定不缺喜歡的人……但是……但是……我……」
栗原隼說得糾結,淺見修介听得不耐煩。盡管知道他們看不到他,他還是毫不給面子地打了個呵欠︰「細川的脾氣還真是好啊,這些假得不得了的話,我都听煩了。」淺見修介正說著,無意間瞥見閻魔愛認真的神情,因為打呵欠而眯起的眼楮瞬間瞪得渾圓。
不是吧……她喜歡的是這個類型的?
感覺到有目光落到自己身上,閻魔愛淡淡地掃了一眼淺見修介,後者立即自覺地別開臉去,面頰上卻漸漸地紅了。
這種既蠢又不萌的說話方式……
我真的學不來啊……
淺見修介在心底為自己的前途默哀。
「可是……」這邊淺見修介在糾結,那邊細川奈緒子也在猶豫,「可是我……」
還沒等她說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這樣的話,便听見熟悉的聲音遠遠地傳來。跑到教室門口,才瞧見是八木晴斗正追趕著某人而向這里奔來。
而他追趕的那個人是……
細川奈緒子心一沉。
是釋由未來。
眼見著是細川奈緒子和栗原隼,八木晴斗高喊道︰「細川、栗原快,快幫我攔住未來。」
細川……
未來……
听到八木晴斗這般親昵地喊著釋由未來的名字,細川奈緒子只感覺似是有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她冷冷地攔住釋由未來的路,正想說些什麼,但見釋由未來根本不看她,只是背過身面對著追來的八木晴斗,將東西背到身後︰「你來啊,搶到就給你。」
因為邊跑邊喊,饒是八木晴斗不怎麼累,但也已經是氣喘吁吁的,又不敢真的從她手里去搶,只能動作笨拙地被她耍著上夠下撈的。釋由未來只是嘻嘻地笑著,沒有絲毫放過八木晴斗的意思。突然,釋由未來覺得手中一空,這才發覺緊握在手中的八木晴斗的校卡已經被細川奈緒子一把抽離。
「給你。」細川奈緒子把校卡遞回給八木晴斗,八木晴斗喘著氣道謝,還不忘玩笑似的數落釋由未來︰「就你愛鬧。」
釋由未來沒有說什麼,只是笑著跟在八木晴斗身後回家了,似是完全沒有注意到細川奈緒子一般。細川奈緒子望著他們走遠的身影,久久不語,也沒有離開教室的意思。天邊的夕陽一點一點地沉下去,夜幕翻涌很快便覆了整個天空。
「細川同學……」陪著細川奈緒子的栗原隼終于忍不住了,低聲輕呼她的姓。
細川奈緒子僵硬地回頭,聲音低落地問道︰「你之前說了什麼?」
「細川同學……」
「前面一句。」
「我想和你交往……」
「好。」
栗原隼猶猶豫豫的聲音還沒有完全落定細川奈緒子便果斷地給出了回答,看著栗原隼訝異的目光,細川奈緒子又堅定地補了一句︰「我答應你,從現在起,我就不是什麼細川同學了,叫我奈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