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無雙還沉浸在天典的奇妙之中時,就听見院門「砰「的一聲巨響,被人強行撞開了。
緊接著一個囂張的聲音響起︰「老家伙,我勸你趕緊退下。這可是司徒世家辦事,我是看你年紀大了才對你客氣一些,不過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常飛,昨夜之事到底如何你心里面清楚!司徒允大婚之日竟然要休棄我家小姐,還痛下殺手。不過就是為了貪圖當年少爺留下的接引令。小姐如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們還來這里,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
老人死死地拽住常飛的衣袖,可能是因為過于用力,也可能是因為過于憤怒,一張布滿皺紋的老臉漲的通紅,激動之下,手指都差點戳到了常飛的臉上︰「我告訴你,除非我白石死了,否則你們休想找我家小姐的麻煩!「
兩人的爭辯聲傳來,白無雙已經听出來了,第一個說話的人就是司徒允身邊的親信。
「滾開,老頭!「常飛平時跟著司徒允囂張慣了,那會真的把一個老人放在眼中,何況還是白無雙的下人!
手上一用力,頓時就把老人給推出了一丈多遠。
「砰「的一聲響起,老人的後背撞到牆上,不由得咳嗽了兩聲。
柳柳趕緊上前攙扶老人,一臉氣憤,雙目通紅的盯著常飛。
無雙推開門,大踏步穿過走廊,竄到庭院前,一眼便看到常飛正在那里耀武揚威,對著秦爺爺和柳柳指手畫腳。
常飛雖然一副狗腿子的模樣,修為卻是不低,足有煉體期第四重巔峰的實力。年紀也在四十歲上下,對于武者來說,這個年紀還算當年。
秦爺爺卻只有煉體期三重的實力,比常飛低了一個小境界。而且年紀也大了,身體各方面的機能都在退化當中。自然不是常飛的對手。
此時秦爺爺被柳柳扶著,半趴在地上,身上都是塵土,嘴角還掛著一絲絲的鮮血。一臉的憤怒與無助。但仍然倔強的拽住常飛的腿,不讓他前行,生怕他打擾了自己的調養。
無雙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只覺得肝膽欲裂。心里如同被鋼針狠狠扎了一下。袖子下的雙手,已經不自覺捏成了拳頭。
大步上前將秦爺爺扶了起來,白無雙滿心歉疚。這個老人為自己付出了太多了,之前白無雙只顧著司徒允,讓老人操碎了心。自己剛剛發誓不讓他二人再受委屈,可現在……
看著老人額前眉角那些深深的溝壑,顯然都是因為白無雙之前的不爭氣。
原本老人的修為雖然不高,但是武者畢竟還是少數,在哪里不能生活呢?就算是老了,靠著年輕時候的積蓄也應該安享晚年了吧。
可是瞧瞧眼前這光景……
白無雙勉強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將老人和柳柳擋在了身後,冷冷地看著常飛。
常飛跟隨司徒允十幾年,根本就沒有把白無雙放在眼里。上上下下得看了白無雙幾眼,語氣高傲而夸張的笑道︰「白無雙,白大小姐,你可真是長能耐了啊。竟私自盜走司徒世家的財物,在下奉司徒允少爺之命前來追捕,識相的將財物一一交還,在下可當此事沒發生,否則。」
白無雙因為痴戀司徒允,事事都以他為先。為了司徒允,什麼都做。平時對司徒允身邊的下人都是十分討好。而且誰不知道白無雙在白家的尷尬地位?別看頂著個大小姐的名頭,實際上過得連下人都不如。有多少人都說她是野女人生下的野種。
所以常飛在她面前,一向囂張跋扈。白無雙也只會一味的討好退讓。
只是,常飛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站在他面前的白無雙,已經換了一個靈魂。
「哪只手?」白無雙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什麼?」常飛一愣,他沒想到白無雙居然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是右手吧。」白無雙不等他回答,便自言自語地道。
常飛的腦子再次短路。
砰!
還沒等常飛反應過來,他忽然覺得眼前有人影一閃。幾乎與此同時,他只覺得自己的嘴唇,牙齒,舌頭一瞬間全部扭曲擠壓到了一起……
重重的一拳頭砸在他的臉上,直接將他轟到了牆角。
「噗」的一聲響起。
一口鮮血和著牙齒一起噴然而出,常飛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白無雙踱步上前,一腳踩在常飛的右臂上,「 嚓」,骨頭的碎裂聲清晰地傳來。
白無雙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淡淡地道︰「這次我不傷你的性命。下次,你再進我庭院聒噪,侮辱我的家人,我必殺你。」
常飛張了張嘴吧,又是「啊」的一聲,再噴了一口血。
白無雙皺了皺眉頭︰「自己滾出去,別髒了我家院子。」
常飛的腦子就算是再缺根筋,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硬著跟白無雙頂牛,那純粹是自找苦吃。
心中即便是有再多的疑惑,也明白回去稟報少爺才是正理,少爺肯定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的。
這麼想著常飛頓時連滾帶爬地爬出了院子,右手臂軟綿綿地垂下。白無雙自己下的手自己知道,常飛的右手臂骨頭完全粉碎,若如靈丹妙藥,肯定是廢了。
以他的身份,恐怕還沒有那一粒靈丹值錢吧。
這個時候兩雙眼楮,從兩個不同的角度,一遠一近,聚焦在他臉上,分明寫滿了驚愕和詫異。
秦爺爺和柳柳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雖然昨晚他們便知道小姐可以修煉了。可是這才一夜的功夫啊,小姐居然一拳就把常飛給打趴下了。
其實現在白無雙的修為只有煉體第三重,比起常飛來是低了一個小境界。但是白無雙的上一世卻是一個一只腳已經踏入氣動境的高手。無論是眼界,還是手段都遠遠不是其余煉體期三重的武者所能比擬。
白無雙上前仔細的看了看老人的傷勢,把昨夜煉制的回春散給老人服下。老人頓時感覺到一股清流從喉管進入,滋潤著自己的身體。剛剛的傷勢仿佛從來沒有過一樣,就連體內的陳年的舊傷都是好了許多。
老人一雙昏黃的雙眼此時出奇的明亮,看著白無雙。無雙也有些為難,不知道怎麼跟老人解釋。
可老人卻仿佛十分理解地道︰「小姐不用為難,這種藥老頭子以前听都沒听過。像這樣的前輩高人自然是有自己的作風,能遇到是小姐的福分。小姐以後也不要告訴別人。秘密,只有自己知道才是最保險的。」
白無雙愕然,想象力真是豐富,理由都幫她想好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