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要走我們大家一起走,我是不會把陳羽一個人留在這里的蘇煙一口回絕了羅斯的提議。
羅斯的嘴角浮現出一道意味深長的微笑「當然不是他一個人,那個小妞還有瘋狂的雪狼都會在這里陪他,直到他們慢慢的死去,戰馬一族的人還真是不知悔改,第一次派遣出了一個,現在又來了一個,不知道我們雪狼族有天賦技能記憶掃描嗎?」
「你說什麼?」胖子看了看菲歐娜,又看了看地上依舊紅著眼楮的雪狼布非。
「理解起來很簡單,按照你的推理能力的話,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羅斯又道。
「哼哼…」陳流年將酒瓶中最後一口酒喝盡「讓我來猜猜看,菲歐娜被那個雪狼咬了,而你不打算救她,你同時也放棄了你的族人和一個讓人深痛惡絕的帥氣吸血鬼,羅斯小姐你確定要把我留在這里嗎?本人自己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只怕外面那萬千的少年,有的等待咯,空窗獨床,想想就讓我心痛
「收起你的油腔滑調,吸血鬼先生後面一頭雪狼很受不了陳流年這種玩世不恭的態度。
蘇煙看向羅斯「真的是這樣嗎?你真的要把你的族人和他們兩個全部都留在這里嗎?陳羽說的是真的嗎?「
羅斯昂起頭狠狠的閉了閉眼楮,臉上露出一種難以割舍的樣子「蘇煙小姐,我其實真的想帶那個女孩兒走,她想要月光聖杯,我可以原諒她,但是已經晚了,被布非咬中,已經說明著她的生命到了盡頭!所以正如吸血鬼說的那樣,我是那樣決定的
「為什麼!!!」胖子咆哮了「不是說被狼人咬了只要喝狼人的血就好了嗎?」
「你們都過來吧,羅斯帶著眾人走到了布非眼前,指著他道「雪狼一族本來是非常神聖的一種種族,但是這個家伙進入了都市後開始吸食各種刺激性的物品,那些讓人神經興奮的東西和血脈產生了沖撞與克制,在他執行馬龍任務的時候開始出現,我們也是從機關古洞里面找到他,經過我們的一致鑒定,他的體內攜帶有病毒體,地上的布非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是雙眼通紅,不停的流涎水。
「他娘的,我還以為你是看到我餓了,想吃了胖爺我胖子沒好氣的罵了句。
「一致鑒定?」蘇煙好奇的看著羅斯「難道你們沒有醫生嗎?」
「我們的身體非常強壯,不需要醫生一個看起來寶里寶氣的雪狼人憨實的回答道。
這時候羅斯又走到了菲歐娜的身邊,撕掉了她手臂上面的衣服,指著那一塊已經生膿的傷口道「果然沒有猜錯,傷口已經化膿,而且這個女孩兒體內的鮮血也會感染到特殊的疫苗,從而…」。
「總而言之,她會死對吧?」陳流年不想听那麼多的分析,直入主題的問道。
「是的這一次羅斯倒是回答了她的問題「而且就算我們把她帶出去,她也活不了,說不定還會傳染給更多的人,現在她只是處于昏迷的過程中,暫時還沒有大礙,等一會兒會出現各種驚恐的幻覺,曾經布非也咬了一個雪狼人,那個雪狼人死亡的時候非常的恐怖,站起身,羅斯拍了拍蘇煙的肩膀「趁著天剛剛亮,我們趕快走吧蘇煙小姐,吸血鬼不光是我,就算要帶他,我們整個種族都不同意
話音剛落,狼群里面頓時散發了一股殺氣,鋪天蓋地的涌向陳流年。
「我還是那句話,走可以,月光聖杯留下,我會另外找女巫來幫我解除詛咒陳流年冷冷淡淡的說道。
「你認為一個討厭吸血鬼的種族會乖乖的听他的命令嗎?」羅斯不屑的看了一眼陳流年,對著族人門和胖子偏了偏腦袋,示意要走了,「給他!」,蘇煙取出了自己的背包「血和心髒都在你們說了這句話就把背包扔給了陳流年,隨後對著羅斯說道「把月光聖杯給他
「開什麼玩笑蘇煙小姐,我們雪狼一族保護了幾百年的東西,現在卻要給一個吸血鬼,你不認為這太戲劇化了嗎?」一個雪狼人質疑的看著蘇煙。
「好吧,既然你們不答應,我就陪陳羽一起在這里,半步也不離開,你應該知道旗人的傳統蘇煙的態度很強硬「而且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你們擔心陳羽會把別的生物同時的詛咒破解,造成世界恐慌的局面,但是我相信陳羽,她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
「或許你們真的應該向女巫小姐多學習學習,如何去相信一個風度翩翩的紳士陳流年笑了。
雪狼人門密密麻麻商量了半天,最終羅斯妥協了「既然是蘇家女巫的命令,我們雪狼一族只能照辦,迪卡,將月光聖杯交給讓人唾棄的吸血鬼,反正他也帶不出去,就讓他抱著月光聖杯一輩子好了,雖然吸血鬼是永生的,但是這片迷失森林里面的鮮血少的可憐,我看你不喝血能夠撐幾天。
一個野蠻的狼人將一個布包裹的東西扔給了陳流年,接到後陳流年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它…
一個通體冰藍色的聖杯出現在陳流年面前,聖杯的杯盞上面是一個擁有著八只翅膀、赤身**的女神,女神雙手舉著一個碗口狀的圓杯,看起來普普通通的,並沒有什麼特別,「詛咒還需要女巫,我看你到哪里去尋找,先走出迷失森林再說吧,說完羅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前面走去。
蘇煙回過頭,臉上第一次沒有了冰霜,只有舍不得「對不起陳羽,幫助你只是因為我們都是旗人,但是到這里我已經幫不了,如果你能夠活著出來的話,隨時來草原找我…」
「非常樂意去打擾你,蘇煙小妹這個時候陳流年居然還笑的出來。
「胖子,哥是一定會從這個鬼地方出去,我想你應該懂我意思,這是我在關西城暫時住的地方,軍師幫我安排的,可我一次都還沒去過,在這個地方等我,有些事情,你懂得,陳流年將一個地址捏成團扔給了胖子。
「我懂!另外,小心那個家伙胖子看了看布非,將蘇煙的身體轉過來,兩人的身影也開始慢慢的消失在陳流年的視線里面。
………………
「哦,謝特,接下來我應該干什麼呢?」陳流年將自己背包里面的一點出吃的全部轉移到蘇煙的背包里面,隨後走到了布非面前,布非還是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喘息著,「不是吧你這個家伙身體這麼羸弱,剛剛就玩了幾下而已,有必要現在還躺在地上裝死嗎?恩?瞪我、靠!」
陳流年頓時拳腳相加的施展了過去,幾分鐘後他打累了,無聊的坐在了一邊,想要找瓶酒喝,卻發現已經只剩下半瓶的威士忌了,「噢,上帝,不帶你這麼玩兒我的,人一走我心理面空蕩蕩的,這鬼樹林連點動靜都沒有,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看向如同棄嬰一樣孤零零睡在地上的菲歐娜,眼神飄動…
別過頭,陳流年努力讓自己不去看她。
幾秒後,陳流年心煩意亂的揉了揉自己蓬松的頭發「好吧,我承認看到一個弱女子睡在地上實在是有點有損我的紳士風度,好的,來吧,要死在就死在我懷里吧,說完將地上的菲歐娜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看著她嘴角有很多涎水,陳流年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不應該有這樣的動作
不一會兒,菲歐娜的身體開始顫抖,干燥的嘴唇開始吐字「冷,好冷
「真他媽狗血,為什麼臨死的人都會感覺到冷呢?」雖然一臉的不情願,但是陳流年還是將外套月兌了下來,隨後小心的將菲歐娜的身體扶起來,溫柔的將外套穿在她身上,隨後陳流年用力一拳打在樹上,幾根樹枝掉落了下來,陳流年簡單的制造了一個枕頭,隨後模了模菲歐娜的手,一片的冰涼。
「呼,呼…」拿起一大捧松針,陳流年把火星朝著里面吹著,被黑煙嗆得「咳咳咳」不停的咳嗽「你應該慶幸,我從來沒為別人做過這些,說實話,煙霧的味兒不是那麼好聞
「小的時候,打仗,吃不飽,整天只能吃麥糠,那時候還是奢侈品,一堆篝火冉冉的升起,陳流年一邊添柴一邊說道「我的爸爸媽媽不喜歡我,不喜歡我這種態度,他們覺得男孩子應該保家衛國,拿上步槍去戰斗,我恨他們,但是恨有什麼用?他們已經走了,已經永遠離開我了…」。
陳流年的眼眶泛紅著,他又笑了笑,看著升起的一堆篝火道「還冷嗎?」
菲歐娜的眼楮已經睜開,只是那雙光彩鮮亮的綠色眼楮已經失去了神色,她虛弱的笑了笑「我小時候,住在平原上面,有隨風舞動的風車,有低頭啃草的駿馬,還有我爺爺敲武器的聲音,我還想那個時候,真的好想…」。
「吸血鬼可以制造幻境,我也想看看,那一幕…」,陳流年再次坐了下來,將菲歐娜抱在自己的懷里,手放在了她的腰肢上面,看向遠方…
黃昏的暖光灑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面,綠油油的草兒在黃昏的照耀下變得毫無生氣,「吱吱吱,吱吱吱…」風車不停的轉動著,風車下面,陳流年抱著半眯著眼楮的菲歐娜看著,遠處,幾匹吃草的駿馬時而會擺動自己的尾巴,旋轉著走動…
一間小小的鐵器房里面,老當益壯的菲西斯正賣力的揮舞著鐵錘,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武器上面,「當,當…」一陣陣清脆的聲音傳遍了平原。
黃昏給菲歐娜和陳流年身上鍍上了一層朦朧的美感,看著這一幕,縷縷的淚水從菲歐娜的眼眶里面流淌了下來,朝思暮想的畫面,平靜而又安定的生活,自己曾經在夢中看到過很多次,但是沒有一次有這麼真實,「很美,我已經陶醉了陳流年抱緊了菲歐娜。
起風了,風車再次快速的旋轉了起來…
陰影慢慢的覆蓋了平原,菲西斯看了看桌上的晚餐,露出了一絲溺愛的笑容,朝著不遠處的山坡上面喊道「菲歐娜,調皮的孩子,快來和爺爺一起吃晚餐
山坡上突然出現一個矮小的身影,穿著連衣裙,赤著兩個小腳丫,帶著銀鈴的笑聲背著手跑下了山坡,飛一樣的跑到了菲西斯眼前,魔術一眼的捧著一手的野花「爺爺,祝你生日快樂
「哈哈,我的小寶貝兒菲西斯一把將菲歐娜抱了起來,用自己的大胡子在她臉上蹭著…
「癢,咯咯咯。爺爺,你跟菲歐娜一樣調皮…」
「很美好不是嗎?」陳流年扭頭看向懷中的菲歐娜的時候,她已經閉上了眼楮,停止了呼吸,頭靠在陳流年的懷中,仿佛是人生中最好的一次港灣歸宿。
「其實你說的沒錯,我是有人性的,去天堂的路,慢點走,小心又跌進了地獄
「再見陳流年的頭慢慢的低了下來,嘴唇和菲歐娜冰涼的雙唇觸踫到一起。
一滴眼淚,從陳流年的瞳孔中滴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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