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相信我的劍,還有在我身邊跟我一起殺戮的朋友。」——亂神。
「身為一個瞎子,除了龍頭的命令,其余的什麼我都听不見。」——滅魄。
水之都的十字路口,兩個不同體型不同風格但是相同氣質的從東方和西方兩條街道朝著中心點慢慢移動。
東邊的人西裝革履,還披著一件黑色的燕尾服,擁有1.95這樣高挑身材的他引來路人女孩兒的不斷回頭,他帶著黑色的高禮帽,帽子下面的臉上帶著半張白色的面具,詭異的黑瞳下是一滴滴眼淚,面具撇下來的嘴角和他右臉邪惡的笑容成為了刺眼的正反比。
他猛地將右手甩出去,「呼…」,一個奧迪雙鑽的悠悠球鏈接著一根絲線飛舞而出。
悠悠球似覓食的野狗,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在地面上不停的彈跳滾動。
西邊的人白發蒼蒼,一身巨大的灰白色的長袍包裹著自己干枯的軀體,兩只瘦如雞爪的手在被風吹的‘嘩嘩’作響的袍口內,左手不安的蠕動手指,右手則是拿著一根紫色的拐杖劍,他的雙眼纏繞著一圈兒白布,遮擋著他已瞎的眼楮,佝僂的身體和探路的拐杖引起路人帶來一個個憐憫的眼神。
拐杖劍似嗅食的豺狼,有節奏的打在結實的地面上,一下一下。
兩人在十字路口的中心點處匯合後,瞎眼的老者將拐杖劍交給了紳士,紳士將悠悠球的線纏在老者的手指上。
在沉默中迅速的一個武器交換,兩人腳步一致的朝著北邊的港口處移動,彼此之間未有一丁點交流。
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的老長老長,從最細節的地方我們能夠看見,那根絲線纏繞在拐杖劍上面,紳士帶著瞎子一步步朝著前方走去,這條被黃昏籠罩的憂傷小路,不正是新時代的道路嗎?
兩人到達港口的時候,夜幕悄悄的降臨,很多貨船都是在鳴笛出港。
「天黑了。」,亂神轉過頭說道。
「玫瑰,也黑了。」,滅魄輕輕的點了點頭。
巨鯊海峽十五公里外的海洋上,二十艘軍艦隨著波浪的起伏而朝著藍焰城的方向行軍著,來之前,飛戮斬雞頭燒黃紙,已經祭拜過海神,並且還嚴肅的看著鏡城「出海是不允許有女人在船上的,否則冥冥之中一定有災難,你過來讓我檢查檢查你的身體,讓貧道施法來為你驅除妖魔!」
「你給我過來,我今天不殺了你我不姓蘇。」,蘇鏡城已經受不了的發出一聲抗議。
晚餐時間,每一艘軍艦上面幾乎都是飄出了讓人無法自拔的魚香,在這美食的包裹中,氣氛似乎也變得有些輕松愉快起來,戰士們扔掉電子設備後只能夠用集體的歌聲來為無聊的旅途增添一絲熱鬧的氣氛,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是輕松而又歡快的歌曲一首接著一首,酸菜魚湯、剁椒魚頭、酸辣魚尾,在這種氣氛下似乎也更好吃了。
在大海上面有一個規矩,吃魚的話是不能夠將魚翻過來吃的,否則可能會翻船。
第一艘主將軍艦上面,吳橋趴在欄桿上面看著下方幽綠清涼的海水,又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今天是寒月啊,每逢佳節倍思親,祭拜祖先的日子也快到了,只是在這種華夏國的古老文化在很多人心中淪落為不高端的年代,似乎已經很少有人談及這個悲傷的節日了。」
天空中的寒月仿佛也因為節日的到來而帶著一縷的悲傷,今夜的月光將海水映的青綠青綠,半弦月的周圍是濃濃的雲霧被月光所趕開,在月光的周圍浮游著一層冷藍色的光,讓投射下來的月光,也顯得格外涼。
炭火燒的格外旺盛,沒有在跟鏡城胡鬧的飛戮左手拿著女乃油刷右手拿著面包干說道「龍武,你剛才說唐門的總部在追月城?按照我對唐門詭異莫測手法的了解,他們似乎不會這麼輕易的說出位置吧。」
「我不確定噢。」,穿著厚厚大衣的龍武大大的咬了一口海鮮派,一只調皮的魷魚在進入龍武的肚子里面後胡亂的扭動觸須,觸須從龍武的鼻子里面帶著波浪手優雅的鑽出來。
「不過這氣氛我喜歡。」,左騎士拿著華夏國的紅星二鍋頭站起來也是嚎了幾句美高音「你們看,大家的熱情多高,這根本不像是打仗,反而像是一次集體的度假,或者野營。」
大規模的軍艦部隊驚動著深海群游的魚兒們,在披荊斬浪的軍艦下方,很多海洋生物已經依附在軍艦的底層,享受著難得的一次免費游行,遠處,一個巨大電鰻的巨大黑影都能夠讓無數人吃驚和興奮的叫起來,一群海鷗集體捕魚,攻擊著那些在海平面上呼吸著空氣的魚類。
夜晚十點左右,軍艦的移動越來越遠,夜晚下海洋的壯觀和磅礡也是征服了所有夜晚的海游者們。
一大群五彩斑斕的小丑魚們跟隨在軍艦的旁邊快樂的嬉戲遨游,好玩的戰士們會丟下無數的食物下去,看著他們爭食的樣子哈哈大笑,「右移動。」,軍艦改變軌道的時候,三頭抹香鯨在海浪的噴涌中破海而出,巨大魁梧的身材震撼著所有人的視網膜,緊接著三頭抹香鯨尾巴一甩,在無數人的尖叫中齊齊的沖上天空。
「咚咚咚!!!」,三道爆炸般的海浪一個揮散,震得軍艦隊伍不斷在海上搖晃,船只的搖晃也讓很多第一次出海的戰士們眩暈嘔吐起來,而身為當事鯨的抹香鯨們調皮的鑽進大海內,游向海洋的最深處。
「嗚兒…嗚兒…」,一大群海豚乘風破浪肆無忌憚在海洋中遨游著,濺起一道道白色的波浪,發出他們優美的海豚音,「嘩…」,時而能夠看到無數的魚類如大鵬展翅一樣釋放著自己的魚鰭沖向天空,魚躍龍門後又鑽進海洋里,「啪啪啪……啪啪啪……」,一群群的海牛用尾鰭拍打著海面,以仰泳的方式快活生存著。
海洋的磅礡和物種的琳瑯滿目著實讓人看花了眼,一邊贊嘆著大自然的神奇之時,很多人也不免羨慕這些生物,在這樣生活壓力巨大的生活中,如果能夠做一只無憂無慮的海鷗,那該多好?
飛戮穿著潛水衣二話不說的跳進了大海里面,隨後他打開夜視鏡,享受著自己的海洋獨行,欣賞著那些只有自己能夠欣賞的風景。
「咕嚕嚕…」,在這深不見底的海洋下冒出著一縷縷的氣泡,遨游過一群群黑色的生物,二十艘軍艦下面已經是密密麻麻麻的海洋生物,讓艦隊的行駛速度一點點的放慢,突然,所有軍艦上的紅色警報燈同時響了起來,刺眼的紅色光芒也是讓所有在欣賞海景的戰士們面露認真之色。
「嘩!!砰砰……嘩!!砰砰……」,海浪不斷的拍打著大塊大塊的礁石,從平靜到狂熱的海流變成了激流,仿佛也是感受到了某種危險的東西,艦隊下方的那些弱小的海洋生物也都是本能的發出保護自己的招式後快速的離開,「注意海流,舵手們把你們干女人的勁頭都給我拿出來。」
龍武拿著望遠鏡朝著前方一看,無數的白色漩渦危險至極,下方的激流更是一股接著一股,沖擊著艦隊開始上下顛簸,起伏不定,「啾…」,一只山鷹帶著鳴叫飛過兩旁如同巨兵般高聳的山崖,這條長達兩千米的海路,便是讓龍武等人最忌憚的巨鯊海峽。
巨鯊海峽的這條海路被兩座大山夾擊著,山體陡峭險峻,如同旗幟的迎客松上面也是纏繞著一條又一條的毒蛇,時常會有大塊大塊的石頭掉落,打在海路上密密麻麻的礁石之上,「 ! !!」,游走在礁石和礁石縫隙中的海流激流勇進,似一頭頭狂躁的野獸一樣狠狠的撞在礁石上後,給漆黑的天空灑下了漫天水花。
「還多石頭,而且看起來都非常堅固,我們應該怎麼走?」,龍武雖然預想到過巨鯊海峽的危險,但是沒有想到這條海路竟然是這樣的恐怖,如果艦隊從這里通過,光是那些礁石就能夠把船底震碎。
「很簡單!砍碎!」,飛戮握著自己的雙鐮在萬眾矚目下跳了下去…
飛翔俯沖的飛戮在接近海路的時候右腳在一道沖天而起的浪花上面用力一踩,浪花將他身體沖擊的更高的時候,飛戮在半空中一個極速飛行,雙鐮更是帶著無數的氣流在「嗡嗡」作響,好似一道彩虹一樣伴隨著飛戮的身體直線飛過。
雙鐮並攏,「轟轟轟…」,在一道道激流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音中,範圍三十米以內的礁石全部被砍碎。
「 …」,一道激流帶著怒吼扶搖直上,狠狠的沖擊在飛戮的胸膛上,將他滑翔的身體直接淹沒在了巨鯊海峽內,「飛戮!!」「飛戮隊長!!」,無數人看的都是一個心驚肉跳,「臥槽…」,被激流沖的快速在海洋中漂流的飛戮身體和密密麻麻的礁石不斷的踫撞著,疼的飛戮齜牙咧嘴,大片的水花更是濺射在飛戮的臉上,讓他根本看不清周圍的地形,只知道自己的身體被沖的在胡亂踫撞。
一根根木偶絲線橫空直線飛翔,纏繞住飛戮的右臂,吳橋一個用力,在他有些驚訝水流的狂野中,他用力的將里面的飛戮落了下來,「好厲害的激流啊!」,重新回到甲板上的飛戮和吳橋兩人面面相覷。
「拿點跌打藥來。」,飛戮捂著發腫的有臉疼的咧嘴抽氣「小看巨鯊海峽了。」
本來行駛的格外順暢的艦隊在巨鯊海峽的峽谷口停止了下來,「從這條海岸線走便是地獄島,告訴齊麟,我們是來請求支援的,整個世界上能夠通過這種危險地段的不多,但是水之都一定有自己的方法。」,兩名駕駛著潛艇的小弟用力的點點頭,說了一句「保證完成任務」後駛向了地獄島的方向。
龍武無語的看著巨鯊海峽「事到如今也只有讓水之都的力量來協助我們了。」
「看來今晚我們要在這里過夜了,鏡城妹妹,我突然很有閑情雅致的想要跟你探討一下關于‘人生’這個話題。」,「你是不是還沒鬧夠?我沒心情和功夫跟你貧嘴。」,蘇鏡城扭著小翹臀走進了船艙「在海上度過一夜,我還是人生的第一次呢。」
「那我們來為我們同樣的第一次留下一個難忘的紀念如何?老實說,當我看到你的翹臀對準我的時候,我的****,早已經饑渴難耐,等等我,原諒我就是一個這麼不顧別人眼光的純爺們。」,飛戮緊接著跟了過去。
「全體人員注意,艦隊靠岸拋錨,今晚就在巨鯊海域範圍內休息。」,龍武的命令也隨著艦隊朝著岸邊的移動而下達了出來,隨後,二十艘軍艦全部靠岸,很快,值班的戰士們開始履行自己的任務,分為三隊開始巡邏,一隊在甲板上面拿著望遠鏡留意著周圍海域的動向,另外一對在戰斗室里面待命,一旦發現不對的話隨時讓軍艦啟動戰斗形態,最後一隊坐在桅桿上,密切注視著周圍遠方海域的動靜。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就到了午夜,值班人員換了一批的時候,天空中響起一陣陣雷鳴。
「看這天氣要下雨啊,真是雪上加霜啊。」,吳橋抱著巨劍坐在欄桿上面靠著船艙,海風吹的他的白發在他臉上優美的拂動,勞累了一天,他也慢慢的閉上眼楮,很快就發出了輕微的熟睡聲。
「想要做你的天空,為你遮風擋雨的天空。」,飛戮的休息室里面,他抱著一把吉他正在溫柔的彈唱著「當你難過的時候請看看我,我這麼寬廣,一定能夠容下你所有的委屈,當你開心的時候請看看我,我這麼溫柔,一定會為你投下萬丈光芒,當你哭泣的時候也請你看看我,你的淚珠,為化成天邊最美麗的彩虹。」
略帶點滄桑和濃濃情感的歌聲飄蕩在艦隊的上空,就連一股股擊打著軍艦的潮汐也慢慢的溫柔起來,
「那些最美的時光,和你們同時抬頭看向蔚藍的天空,那驕狂的歲月,化為浮光泡影,過眼雲中,多少年後陌生的問候,生疏的瞳滄桑的面容,早已退卻當年,那青春的流觴。」
「請你,珍重!」,飛戮的眼神帶著無限的往事唱完最後一句的時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寂靜了下來,海岸平線天空中的寒月再次散發出一道道清冷的月光,灑在波瀾壯闊的大海上,每一個人幾乎都在這樣的美景和美妙的歌聲中安然的閉上眼楮,包括那些巡邏的小弟也都是靜下心來。
飛戮的歌聲讓他們想起了許多往事,只屬于男人的往事。
南吳城,一間已經打烊的酒吧。
「咕嚕嚕嚕……咕嚕嚕嚕…」,唐夜之凰鼓著臉生氣的將一瓶瓶啤酒塞進嘴巴里面,瘋狂的喝著,「怎麼就不讓我去了?我不是唐門的人嗎?」,帶著無限氣憤的他憤憤的又拿起一瓶酒,像是一個撒氣的小孩兒又是吹了一瓶「危險,我也遇到過很多次,我又不要你現在還照顧著我。」
第五十六瓶拿起來,小唐又是抱嘴吹著,「啊!」,他暢快的將酒瓶重重的打在桌子上「你讓我去不去,哥!」
坐在他對面的赫然是冷著臉的唐襲「你像個小孩子一樣對我發脾氣沒用的。」
「我管他,我是今夜要吹一百瓶的男人!」,當小唐的手拿向第五十七瓶的時候,唐襲摁住了他「敢不敢像個20歲的男人一樣成熟一點?穩重一點?」
「那我這些憋屈的東西我不像哥哥說,我要向誰說啊!!!」,小唐紅著眼楮一拳頭打在桌子上「本來以為這次我們兄弟兩人可以並肩作戰的,哥哥來南吳城看我我很感動,但是你為嘛不讓我去參與這次的戰役,我很差嗎?我很猛的我告訴你噢,無關唐門,只要誰敢對哥哥做不好的事情,我是不會饒過他的。」
唐襲將夾克的一顆扣子扣好,認真的說道「你知道,我不是那種會讓弟弟陷入危險的男人。」
「你今天怎麼勸我都沒用的,就當是我任性一次,哥,你讓著我,讓我去。」,小唐比他還要認真幾百倍。
「就當是在听我的話一次,乖乖的給我呆在天門,夏天是一定會讓你這只鳳凰展翅走向世界的,這次禍福難料,不要讓我因為你的到來再多一次牽掛,听話啊,弟弟。」,酒桌上面的燭火映在唐襲那張冰冷的臉上,這張臉上此時有著疼愛的微笑「如果哥哥這次失敗了,千萬不要改變我在你心中偶像的地位啊,因為哥哥還會成功的,弟弟現在這麼有名,我也不會輸給你的。」
「讓我不去可以,殯天葬,給我拿兩箱伏特加過來。」,酒館周圍坐著的全部都是天將團的人,他們都是靜靜的看著這兩兄弟,殯天葬搬著兩箱伏特加走了過來,放在桌上,「叮叮叮…」,唐夜之凰將桌上的空酒瓶一掃而空,認真的指著酒精濃度高達96°的伏特加道「喝贏我,我就听話。」
「你也長到了我不能用口頭就讓你听話的年齡了,這樣的話,那就喝吧。」
「叮」,兩兄弟在天將團眾人驚駭的眼神中竟然拿著伏特加一瓶接著一瓶的吹著。
「這種酒已經完全到了全是酒精的地步了啊,他們兩當是水嗎?」,葉天憐看著殯天葬「你確定?」
「我靠你不相信我你可以自己拿一瓶喝喝看,要是假的今天我當你的狗啊。」,殯天葬抗議的舉著拳頭。
「絲…」,兩兄弟每次一瓶吹完都必定讓天將團的人咋舌不已,小唐已經有些暈暈乎乎了,而唐襲依然面不改色,到第二十一瓶的時候,「唔…噗…」,猛吹的小唐噴出了一大股酒後,徹底暈倒的趴在了桌上。
而唐襲則是淡定的喝完了這一瓶後微笑著搖搖頭「你贏不了我的。」
「喂…他輸了的話,你們就認真的看管著他吧,別讓他亂來。」,唐襲對著天將團的人說道。
「噢。」,葉天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站起身的唐襲本來轉身欲走,回過頭愛憐的模了模小唐的頭發
「這次的戰斗,不要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唐門完完整整的交給你的。」
這句話讓坐在最角落的蠍瞳孔猛地一震,睡眼惺忪揉著眼屎穿著皮卡丘睡衣的尹天仇也是「嘖嘖」的贊嘆。
開著門的冷風吹進來的時候,唐襲悄然無息的離開,思考了半天的葉天憐突然回答道「唐老大,你可能不知道,在天將團,一般是零號做什麼,我們都集體跟著他的,所以你的托付對我來說,太難辦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