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綠綠的紗帳,來來往往的鶯鶯燕燕,散亂各桌的珍饈美食,糜亂的畫面,這一切的一切,在陸嫣然看來好似做夢一樣。M她從玉織被關的房間出來以後,便像丟了魂一般,看著樓下「朱門酒肉臭」的畫面,自己的遭遇似乎無從感慨。
直到一個穿著碧綠薄紗羅裙的姑娘怒氣沖沖的向她走過來,迎面撲鼻而來的脂粉味道讓她清醒過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綠裙少女上來就揪住陸嫣然的耳朵,「你這個小蹄子,跑到哪里偷懶去了,李公子要的綠豆蓉呢。」
陸嫣然的耳朵被揪的生疼,「碧荷姑娘,您放開我吧,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說著趕緊掙月兌她,往樓下一溜小跑。
經這麼一激靈,陸嫣然也緩過勁兒來了,端著茶果往李公子的桌子去,路過一桌子旁時,听到幾個人在議論什麼,好像是什麼陸大人,她一下子停下了腳步,往他們桌前湊去。
「唉唉,你們听說了沒,又有官員被認定為太子同伙被斬首了,不過這次貌似沒牽連九族,好像是姓陸。」一灰衣男子說道。
「這都三個月前的事了,你這消息知道的也太慢了。」同桌的人答著,大家就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
「這不是上面封鎖得緊嘛,事關皇帝老兒的臉面,哪會輕易的就傳出來。」
「恩,听說是個四品典儀,說是四品,就是個閑職,也不是什麼大官,不就是因為是太子同伙被斬首嗎,在咱帝都又不是頭一個了,有什麼好說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事可有些故事呢,听說告發他的不是別人,就是他的親弟弟,還拿出了他和太子秘密來往的書信,一次就坐實了他的罪名,被抓後沒幾天就斬了。」
「既然罪證確鑿,怎麼就斬了他一人,妻女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灰衣男子得意洋洋,「好像是這人的弟弟在告發後向皇帝求情,憐憫那孤女寡母毫不知情,饒她們一命,皇帝還因此表彰于他重情重義,現在都升成了二品官呢。」
「連自己親哥哥都能出賣,什麼狗屁重情重義啊,那陸府祖上留下了不少的財產,我看他是想據為己有吧。」
「這官場的事,里面的彎彎道多了,事實怎樣咱們哪清楚啊」,那人突然降低了聲音,「听說這事還和五皇子有關,保不齊是皇子為登皇位排除異己的手段呢。」
「這個咱們可不能瞎說,被人听見可是死罪。」
「對了,那死了的陸典儀的妻子據說當時曾是帝都三大美人之首啊,嘖嘖,說是看過一眼,便能讓人魂牽夢縈啊。」
「是啊,是啊,我八年前進帝都述職那次,曾有幸見過一次,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啊。」這人說著眼楮便呆愣了,嘴角微張,哈喇子流了出來。
「哎,這麼一個絕世美人真是可惜了,听說在那陸典儀被斬首那天,她情緒失控,也撞在斷頭台上殉情了,一個可人兒就這麼香消玉殞了,真是遺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