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了客棧的大堂,環視一圈,在看到西決的時候臉上露出譏諷不屑的笑容,對著段晨和西決所坐的地方走去。
看著臉上帶著譏諷神色走來的三人,段晨和西決停下了交談。
西決的神色瞬間變幻,臉上的笑容眨眼無蹤。
「你們怎麼來了。」一句本來是疑問的話,被西決硬生生的問了出來,胸膛也幾度起伏,怒氣肆意的淤積著。
「我們這不是來看看我們當年的天才嗎?怎麼說我們三個也是你的哥哥,你怎麼能說話這麼不客氣呢,也對,被本家驅逐了,淪落到了邊陲小城,在外邊呆了這麼久,說話沒教養也是正常,倒是我顯得有些大驚小怪了。」站在三人正中的男子淡淡的說道,言語卻極其刻薄,直接擊中了西決的痛楚。
「你是來挑釁的的嗎?西鄲,還有後邊的兩個,西社,西流,你們兩個還是一如既往的給西鄲當著狗腿子啊。「西決听到西鄲的話,將手中的筷子扔在了桌上,反擊的說道。
這次對面不是站在中間的西鄲說話,而是邊上的西流;「是啊,我和西社就是狗腿子,但我們至少還有留在家族里的資格,你麼,恐怕是想給西鄲少爺當狗腿也沒有機會了吧。」
「說的也是,這種被趕出家族的廢物,現在才是二階初級,怕是回到家族想給人當狗腿也沒有人會要。這廢物的父母竟然還想著自己的兒子以後會有大出息,哎呦喂,真是一家犬父犬子,只能玩玩心理安慰了。」西流接了話茬,用譏諷的口氣說道。
西流和西社都是二階中級,而站在中間的西鄲,更是已經達到了二階高級。
听到西流奚落自己的父母,西決怒極反笑,「既然說我是廢物,那可敢與我一戰,生死由命。」
聲音並不大,但話語中的鄭重和憤怒卻是顯而易見。
西流听到西決的邀戰,被西決話語中決絕猛然一驚,一時間沒有勇氣接戰,轉頭看向站在中間的西鄲。
西鄲同樣沒有想到只是二階初級的西決竟然敢向西流邀戰,但隨即便反應了過來,對著西流點了點頭。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做哥哥的我又怎麼能不答應,不過這里太小了些,不如換個地方,去大街上的擂台,也好讓旁人看看我是怎麼教導自己的廢物弟弟。」西流見到西鄲點頭,有了主心骨,又盛氣凌人的譏諷著西決。
「好,現在就走。」西決臉色平靜了下來,起身率先便向著客棧外走去。
天京城人口眾多,修煉者多不計數,如過江之鯽,魚龍混雜,矛盾沖突自然難免。所以城中寬敞些的街道上都建有一個擂台,並且有官府的人作為公正,將此處作為一個解決矛盾的地方。
段晨看到這種情形,快步的走到了西決的身邊,「你在家族里的仇人?」
「嗯,一群小人罷了,當年我小時候都討好我,卻在我被趕出家族時,他們取笑譏諷的最歡,本來還是可以容忍的,但既然今天他侮辱了我的父母,我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了。」此時兩人已經走出了客棧所在的小巷,前方百米處出現了一座人聲鼎沸的擂台。
西決的基礎本就比同階武者扎實,更是在無數次的與妖獸的磨練中鍛煉出了高處常人的反應與技巧,所修煉的武技雖然品階不高,但都也使用的異常純熟了,與二階中級的西流相斗,盡管危險,但並非沒有勝算。段晨也沒有勸阻西決的想法,畢竟是別人的家事,並且西決如此堅定,勸阻也沒有用的。
走出巷子不大一會兒,前方便出現了一座長寬都大約二十丈的正方形擂台,上方正有兩人在進行決斗,兩人修為都不算太高,只有一階高級,所以周圍觀看的人群都沒有太大興致。
擂台側面有著一張鐵桌,後方坐著一名二階高級修為的官員,桌面上只有筆和紙張。這是簽生死狀的地方,當然,這只是走一個形式,表明這件事情與天元國無關。
在這個強者至尊的國都里,人命並不是什麼太值錢的東西。
西決擠開周圍觀看的人群,走到鐵桌前,回身向著西流邪邪的笑了笑,在一張生死狀的一端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西流也沒有怯場,同樣走到鐵桌前,拿起筆在生死狀的另一端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官員拿起生死狀看了看,見兩人都簽上了名字,點了點頭,告訴西決,西流等台上的兩人比斗完了就可以開始了。
此刻台上的較量也到了尾聲,兩邊此時已經勝負立判,但勝者並沒有下殺手,冷冷的侮辱了幾句,便跳下擂台離開了,輸者也灰溜溜的爬起,台下此事響起一片噓聲。
「我們可以上場了吧?」西決向著管理擂台的官員詢問道。
「嗯,可以了,不過……。」沒等官員答完,西決已經跳上了擂台。
西流同樣跳上了擂台,兩人一左一右,注視著對方。
此時台下圍觀人群的噓聲已經止住,二階高手的打斗還是有些看頭的,不過待得下面的人群發現西決只是二階初級,而對手西流卻是二階中級,有些人發出了惋惜的聲音,顯然是對西決的惋惜。
段晨此時站在台下,靜靜的看著擂台,同樣站在台下的西鄲卻在饒有興致的注視著段晨,段晨感覺到了西鄲的注視,偏過頭向著西鄲看了一眼,看到西鄲臉上的笑容,段晨不屑的搖了搖頭,轉回頭繼續注視著擂台。
西鄲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眼光有些閃爍,對于不過二階的段晨,西鄲可沒有什麼忌憚,西決盡管被逼出西家本家,但依然是西家的人,對于段晨,西鄲可沒有什麼顧慮了。
台上的兩人互相注視著對方,西流盡管嘴上對于不過二階初級的西決很是不屑,但此刻依然全神貫注,注意著西決的舉動。
在一雙雙復雜的目光注視中,場中的西決和西流並沒有進行互相行李,而是彼此不屑的看著對方。
雙掌微豎,西流二階中級的真氣縈繞其上,西流深吐了一口氣,腳掌在地面上一踏,身形直沖沖的對著蕭炎撞擊而去。
低級的戰斗並沒有什麼眼花繚亂的感覺,一切都是最簡單的對踫。西決的身體突然動了,右腳重重的向下一踏,身體快速的向著西流奔去,左腿橫掃,砸向了西流的頭部。
西流同樣反應不慢,身體傾斜,頭部一偏,躲開了西流的攻擊。同時左拳揮出,迅捷有力的擊向西決的胸口,西決抬起胳膊架住拳勢。兩人你來我往,不多時便已經各自挨了對方數下攻勢,但都只是輕傷。
下方站著的西鄲和西社臉色都有些不太好,西流比西決的修為要高。但兩人卻斗了個旗鼓相當,這可不是什麼好情況。
「劈山掌!」西流對于自己久戰不下也有些焦急了。
身形迅速欺進西決身旁,西流右掌之上,真氣略微凝聚,右掌一揮,狠狠地對著段晨胸膛斜砍而去。
劈山掌,人階中級武技,只有在十八歲前到達二階的本家族人,才有資格學習!
迎面而來的劈山掌帶起的一陣輕風吹起西決額前的發絲,露出其下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瞳,眼皮眨了眨,蕭炎微眯的目光淡淡的盯著那越來越近的手掌。
在手掌即將到達西決肩膀之上時,西決這才不急不緩的向左輕移了一步,在恆安山脈無數次的與妖獸搏斗中,讓得他的反應神經極為出色。
不多不少的一步,正好躲開了西流的攻擊,身子略微一側,西決手掌猶如穿花摘葉一般,手中的力道透過的手臂,重重的印在了其肩膀之上。
「碎石掌!」
碎石掌,人階低級斗技,修習沒有要求,只要是西家子弟便可以學習!
「砰!」一聲悶響,被西決擊中的西流紅潤的臉色頓時蒼白。一聲悶哼,腳步踉蹌後退。
西決得理不饒人,身體沖了上去,再次向著西流胸口打出數拳,西流倉促獨擋,又被擊中,口中溢出了一口鮮血。
「好小子,難怪這麼狂,原來有兩下刷子啊,不過你的好運氣到此為止了!」
西流雙臂振起,一股肉眼可見的淡藍色真氣從手中冒出,匯聚在了西流的拳頭上,形成了一只淡藍色的老虎,老虎雖小,但威風凜凜,竟然隱約發出了咆哮。
「竟然是人階高級的虎沖拳,不愧是西家啊,不過二階中級就可以修煉到人階高級的武技,那個小子危險了。」周圍的人群發出了議論聲。
西流在瞬間對著西決砸出這聲勢威猛的一拳,拳頭上的老虎同樣咆哮者向著西決嘶吼。「去死吧!」
此時的西決,來不及躲閃,只能一臉狠色的舉起了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