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天 第五十 五章 你若安好,那還得了...

作者 ︰ 痴人夢

「吳垢……我要殺了你……」葉秋晨低吼一聲,刷的拔出了手中長劍,向著四周牆壁刺去。

刷刷刷……劍氣縱橫,氣浪翻滾,一瞬間整個洞穴之內,到處翻滾著碎石。身後的士兵不敢有半分無禮,只能靜默的站在了葉秋晨的身後。

許久之後,塵埃落定,葉秋晨才回過神來,死死的咬住了牙齒,冷哼一聲道︰「給我追!我倒要看看,他們能跑多遠!」

「公子……這里……」有人上前,看著數十顆頭顱,有些不忍的問道。

葉秋晨冷哼一聲,道︰「一群廢物,死了就死了,哪里來的那麼多廢話?還不趕緊追?」

「是!」那人心中一顫,看了眼仍舊死不瞑目的頭顱,轉身走了出去。葉秋晨沒有掩埋這些尸體的意圖,自然也不會讓他們留在這里掩埋。他們雖然听從葉秋晨的命令,但畢竟與那些人曾是同袍。心中悲戚,對于葉秋晨的命令也有些反感。

山洞之外,陡然間閃進一道身影,看著面前的一幕,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

葉秋晨冷漠的轉過頭顱,看了眼白瓔,冷哼一聲道︰「這就是你讓我收手的代價麼?」

「秋晨哥…吳垢他…吳垢他沒有這種實力!」白瓔低聲說著,委屈的低下了頭。

葉秋晨冷笑著道︰「實力?難道你昨夜沒看到那只狼麼?不要用你的鬼話在這里獻媚,我現在就要追上去殺了他,你是不是還要攔著我?」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白瓔抬起眸子,有些驚恐看了眼葉秋晨。

葉秋晨冷哼一聲,冷聲道︰「沒有最好!」

話音一落,葉秋晨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數十人跟在身後,顯得威風凜凜。洞內,只留下了白瓔一人,看著牆壁上的字跡,愣愣失神。自從官軍進入北冥村之後,白瓔就一直陪在葉秋晨的身邊。那個時候,葉秋晨溫柔和藹,帶著彬彬禮數。然而自從離開北冥村之後,白瓔發現,葉秋晨似乎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言語之間滿是冷言冷語。

卡擦……一聲輕微的聲響,有石塊在一側的石壁上滾落,打斷了白瓔的思慮。白瓔出神,一時間有些不明白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岷山的風呼嘯而過,帶起山嶺上一片肅殺。吳垢懷中抱著泱泱,端坐于駿馬之上,面容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陳落低頭,細小的眼眸中滿是不解,看了眼吳垢,低聲道︰「這樣做,是否值得?」

「值得?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會用值得來衡量的!」吳垢輕笑一聲,拉過馬韁,向著岷山深處走去。

黑鑼悶聲不語,沒有任何表示。黑鑼是匪,葉秋晨是官,與葉秋晨作對,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現在已經得罪了葉秋晨,過些日子在縣內秋試,只怕葉秋晨會找你的麻煩!」陳落低聲說著,抬起眼楮看了眼吳垢,拉起馬韁,跟在吳垢身後。

吳垢嗤笑一聲,道︰「不是我,是我們!別忘了射死那個兵頭子,可是你的功勞!」

「我是不會承認的!」陳落語氣一滯,恨聲說道。

吳垢輕笑,白了陳落一眼,低聲道︰「難道我會承認?」

「但是那些人畢竟是死了,周律嚴苛,只怕你根本就沒有辯解的機會!」陳落冷聲說著,意圖擊破吳垢的自信心。

吳垢哈哈一笑,將泱泱摟的更緊了,低聲笑著道︰「周律嚴苛,我自然不會去觸踫。那些士兵可都是頭狼咬死的,周律要懲罰的話,就懲罰頭狼好了。至于那些頭顱,都是黑鑼砍下來的,這個我和泱泱都可以作證!那些字跡麼……不也是你留下來的麼?」

陳落悶哼一聲,死死的握住了馬韁,掃了眼吳垢,咬著牙齒道︰「你很……無恥!」

「彼此彼此……」吳垢輕笑,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催動了胯下坐騎,快速的向著岷山深處走去。

眾人跟在身後,牙齒緊咬,心中怒火隱約間開始燃燒。明明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就是吳垢,但是經過吳垢的三言兩語,竟然把他自己撇的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清高。不明真相的人還要以為吳垢才是受害者,那些兵痞子才是真正的凶手。

吳垢當然知曉陳落心中的想法,只不過不想去理會罷了。他和葉秋晨之間,雖然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是吳垢總覺得他們之間會發生一些什麼。因為吳垢可以看的出來,葉秋晨並非像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這個人雖然沒有王庸那般能隱忍,但是骨子里卻帶著一股毒辣。

至于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吳垢也弄不清楚。他知道,自己與葉秋晨之間早晚要分出勝負。秋試的時候,有文試與武試兩種,其中武試的時候,必然需要交手。對于能夠打擊對手,吳垢從來不會放棄任何手段,尤其是像葉秋晨這樣的對手。如果現在讓吳垢與葉秋晨對話的話,吳垢必然會嗤笑著對葉秋晨說道︰「你若安好,那還得了?」

三匹駿馬一只頭狼,在林間留下陣陣聲響。因為今天早上,葉秋晨必然會發現山洞中的情形,所以吳垢昨夜就開始趕路。此時已經將葉秋晨的大隊人馬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吳垢雖然沒有游山玩水的興致,但是看向周圍群山的態度多有些興趣盎然。這種機會不多,吳垢必然要深深的印在腦海之中。不是因為他貪婪美景,而是想要記住這些道路。從北冥村出發開始,吳垢就一直將岷山中的道路記在腦海之中。以便日後若有不測,必要的時候可以躲進岷山之中避難。這完全是一種習慣,而並非是故意為之。

嗒嗒嗒……啼聲陣陣,驚起林中大片的飛鳥。三人快速的催動胯下馬匹,穿越林中小道,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白馬坳的最外圍。這里美景依舊,但卻帶著錯綜復雜的山谷余脈。如果不是黑鑼帶路,只怕吳垢與陳落二人早就被迷失在了這里。

「先找地方休息,明天清晨我們入山!」吳垢看了眼天色,低聲對著黑鑼說道。

黑鑼點頭,撥馬向著一側走去。不多時,一片幽靜的山谷出現在眾人眼前。

山谷之中,草長鶯飛。粉紅色的小花,羞答答的綻放在山谷兩側,就像是勾欄里迎賓的少女,向眾人展現著最為迷人的一面。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在山谷月復地肆意的流淌,水聲潺潺,悅耳動听。山谷一側,一座看似簡陋的茅草屋,靜謐的坐落在林間。屋前一方池塘,各類的游魚在水中游弋。

吳垢心馳神往,不禁看了眼黑鑼。

黑鑼低聲解釋道︰「這里是我的地方!」

「你的地方?」吳垢微怔,旋即有些釋然。白馬坳那種地方,本就是以實力為尊。在那里,只怕時刻需要防備著背後的刀子。黑鑼在山外尋找這麼一處幽靜的山谷,似乎也說的過去。

陳落上下打量了片刻,眼神中帶著復雜之色。催馬上前,四處打量了一翻,才轉回草屋堂前。他始終對黑鑼有些芥蒂,不敢完全的信任對方。吳垢不以為意,黑鑼更加的不以為意。

草屋之中不過是簡陋的桌椅,剩下的就是一張木板床。隨處可見一些帶著鮮血的白布,想必是黑鑼受傷之後躲到這里的結果。

吳垢將泱泱放在地上,轉身打量了片刻,皺著眉頭詢問道︰「這里,有多久沒住了?」

「大約半年!」黑鑼低聲說著,沒有絲毫掩飾。

吳垢皺眉,聞著屋子里那股發霉的氣息,低聲說道︰「整理一下,今夜就住在這里!」

「沒問題!」黑鑼應了聲,轉身向外走去。這間屋子本就是他的,所以他對這里格外的熟悉。這里風景還算不錯,但是大樹參天,雜草叢生,不到近前根本無法發現。縱然是發現了,只怕在這里行走,也要浪費一些時間。

不多時,泱泱咯咯笑著跑了進來,手中抓著兩只碩大肥美的游魚。陳落手中拎著兩只野物,黑鑼收拾妥當之後,開始生火造飯。

幾人用過飯食,已經是夜色降臨。

吳垢不理會其余人有些呆滯的目光,急沖沖的走入了房間之中,盤膝坐好,立即開始了修煉。他現在一刻也不想耽擱,必須加快腳步修煉。這些日子著急趕路,他演化經脈的速度降了下來。五天之中不過演化了十余條而已。白馬坳近在眼前,吳垢的實力根本無法與之對抗。而且他越來越感覺到,吳伯的氣息就在附近。這是一種純屬心里感應,並非有根據的做法。但是吳垢堅信不疑,他認為,吳伯一定就在白馬坳。

天地元氣開始一點一滴的匯聚在身體之中,而後吸附在經脈之上,逐漸的淬煉著體內脈絡。

夜色降臨,整個山谷之中只能听到偶爾響起的野獸吼叫。月光灑落大地,照射的整個林間一片銀白。

陡然之間,山谷外響起了激烈的廝殺聲。吳垢不由一愣,急忙從修煉之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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