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他看中的女人。」鏡安邁開步伐,她的笑有些慘白,「我以為你會恨的,我以為一直高高在上的你一定會恨他們如此待你——讓你從雲間狠狠跌下,我以為只要我能掌控你的恨意就能強行催眠你,控制你,卻沒想到,你的自我意識竟然如此強大。」
我冷眼看著她沒有說話。
「如果你永遠這樣該多好,永遠五歲,永遠不要長大,永遠這麼小,這樣你就沒辦法和他在一起了。」鏡安看著我,笑得好不淒美,「可惜不可能的,就算你無動于衷,他若是找到你也會幫你破除封印,他那麼想要娶你,他對我可以不屑一顧,卻對你可以溫柔到那樣的地步,而你——」
鏡安看著我,她的目光凶狠起來,「而你卻如此不識好歹,你沒有做任何事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藍琳啊藍琳,你究竟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究竟還可以怨什麼,你從君王大人身邊跑出就該想到你有這樣的結果,失去君王大人的保護,你這麼不懂事又怎想在只有權力利益的血族生存下去呢。」
她自言自語,每說一句目光就暗淡一分。
我不知她說什麼,但是我知道她的話和我有關!
「你知道我是誰?」我看著她,皺眉。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是我這輩子最恨的女人,你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卻唯獨不懂珍惜,你這種女人——你——哈哈哈哈哈,忘記一切也好,忘記一切最後讓他痛苦,痛苦他對你用情那麼深,你還是可以這麼徹底的忘記他!」鏡安往前一步,她剛要用殘力狠狠觸踫我,卻仿佛被什麼震懾住,竟然對著我單跪而下,她按住胸口,氣若游絲,「明明已經封印住血族的力量,怎麼——怎麼還會有這麼強的……」
原本高挑的鏡安就這樣在我面前跪著,甚至頹唐跪坐在地上。
而我就低頭看著她,沒有任何要扶她起身的意思,「你如此自暴自棄讓我只覺得你可憐,更何況,我也不想要從你口中知我是誰,我藍琳靠自己也可以解開封印。」
「你……」鏡安抬頭看我,突然她瞳孔緊緊一縮,「你竟然已經——」覺醒了其他深刻在骨子底深深封住的力量!
我看著她,「呵,讓你知道又何妨?你方才想要對我催眠,那你可知你那催眠對我來說根本是雕蟲小技?」
「你!」鏡安看著我,眸中只有不可思議,「怎麼會這樣,你明明——」你明明是血族的人,怎麼會催眠?
「這也奇怪了,難道只許你會催眠偏不許我也會嗎?」我淡淡反問她。
「我會催眠是因為我已是青銅寶鏡的器魂,這是我借了寶鏡之力方才……」鏡安百思不得其解的盯著我,緩久才仰天大笑,「難怪……難怪我會輸給你,難怪他想要娶你,你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原來你真的是個寶,你渾身都是寶,你的能力,你的身份,你的一切……」
她明明在笑,眸中卻已經含了淚。
我不知她是何意,但是我已被她口中的話說得暈頭轉向,便下了逐客令,「你要是不想讓少爺知道你夜出明月湖,離開青銅寶鏡,現在就給我離開。」
「怎麼?你不和少爺說今晚之事?」鏡安看著我,緩久又笑,「我鏡安出來就抱著受罰之心,你明知我不懷好意卻還願意替我隱瞞。」
「你不懷好意又如何,至少你根本沒能力傷我。」我不留情的開口,「更何況我藍琳不屑做這種事。」
鏡安握了握拳,緩久才無可奈何的苦笑,「也是,當初若不是你大意,根本沒人能傷害到你,更何況是區區的我,好,你既有信心靠你自己解開封印,我也不想告訴你什麼,但你今日願意放我也不要後悔——你是我鏡安最大的情敵,一直都是,我不可能因為你這次願意放我就和你一笑泯恩仇,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她說完就要化成一股虛煙離開了。
我看著她離開,緩久才困惑的皺眉,鏡安口中的他是誰?